《穿书后师尊躺平任我攻略》零鱼

47、第 47 章

　　生魂？

　　听到这话，不仅是陆依白面带疑色，连陆臻和萧子晗都疑惑不已，弄不明白陆依白的意思。
　　“生”作为形容词用可以有很多意思，但无论哪种意思，都不该用在他们身上。

　　陆依白见他们面面相觑，均是一副弄不清楚状况的样子，便让开屋门，说道：“进来说话吧。”
　　然而，嘴上说着邀请，她却率先走回屋，把门在两人面前关上。

　　陆臻：“……”
　　这是欢迎，还是不欢迎？

　　没过多久，陆依白再次出现在门口，她将门打开，尴尬地笑了笑：“抱歉，我忘了，你们不知道……直接进来就好。”

　　陆臻停在门口，却没有直接走进去。
　　沧澜好像并不在附近，月也不在，这里只有陆依白一个柔若的人类女子，再无他人。

　　陆臻见陆依白如此不设防，忍不住问道：“夫人直接请我们进屋，不怕我们心怀歹意吗？”

　　萧子晗闻言，转头看了陆臻一眼，似乎是在惊讶，他今日为何对一个陌生人如此关心。
　　陆臻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大概是前不久曾亲眼见到了陆依白的死亡，现在看她一副傻白甜又没心机的模样，心里便不自禁地有点担心。

　　不料陆依白听到此话，愣了一下后，却掩唇笑了起来。
　　她摇摇头，看向陆臻的目光友善了不少：“你们若是真有能耐杀了我，我反倒要谢谢你们……此事说来话长，先进来吧，别让别人看到你们。”

　　她都这么说了，陆臻便不再推辞，与萧子晗一同走入屋内。

　　屋里的摆设很简单，比陆臻在回忆中看到的更加简陋，只有几个简单的桌椅，空荡荡的，毫无人间的烟火气息。

　　让陆臻觉得奇怪的是，陆依白的居所，里里外外看过去，都没有沧澜生活的痕迹。

　　难道现在这个时间点，陆依白还没有遇到沧澜？
　　可是她也没有反驳“陆夫人”这个称呼……

　　陆依白待他们进来后，又探出头，确认四下无人，才关上门，重新走回屋内。

　　这里本来就黑，现在处于一个完全幽闭的空间内，更是一点光都看不到。幸好陆臻与萧子晗都有修为傍身，在黑夜中也能看得清楚。

　　陆依白请他们坐下，自己却没坐。她面带歉意地笑了笑，说：“我没想到会有客人来，招待不周，请见谅。”
　　陆臻：“是我二人先打扰了陆夫人。”

　　陆依白用很克制的眼神将他们打量了一遍，看得出她对两人非常好奇，但因为礼貌，没有看得太嚣张。
　　她不再耽搁，直奔主题道：“冥渊已经百年没有来过新人了，连死灵都是来来回回的那些熟面孔，更遑论生魂。两位看装扮……像是我生前所见的那些修真之人，为何会突然来到冥渊？”

　　短短两句话，却犹如一颗核弹，在三人中间炸开。

　　陆臻先前想过各种境况，却唯独没有想过，他们随便走了走，竟然走出了人间的范畴！
　　没有路过传说中的忘川和三生路，就这么随意闲逛了两圈，他们居然已经不在人世了？！

　　关于冥渊的事，小说中根本提都没提，这段剧情自然也不可能出现。陆臻在此刻终于彻彻底底死了心，将小说完全抛开，再也不拿它当做参考了。

　　这个消息太过劲爆，连萧子晗都没绷住，脸上露出了显而易见的惊骇神色。

　　陆依白看他们这个表情，也了然了：“莫非两位仙长，并不知道这里是冥渊？”
　　“不知道。”陆臻摇头，“冥渊是个未被确认的传说，在亲身实践之前，我们甚至不知道它存在。”

　　“我也是在百年前，与众多死灵一起沉入冥渊后，才知晓此地的。”陆依白说，“随后，冥渊大门关闭，死灵也被关在这里，距离现在……差不多有两百多年了。”
　　说罢，她探过身去，安慰一般地拍了拍陆臻的肩膀：“你们不知道，也正常。”

　　她的动作十分自然，以至于她做完，除了手挪到剑柄上的萧子晗外，其他两个人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萧子晗冷着声音提醒她“夫人，自重”后，陆依白才如梦初醒，慌忙把手挪开。

　　陆依白猛然后退两步，揪着自己的袖口，向陆臻赔礼：“抱歉，我大概是太久没见过生人，一时鬼迷心窍，失礼了。”

　　陆臻忙说没事。

　　事实上，要不是萧子晗点明，他压根没发觉陆依白的举动有什么不妥之处。陆依白的拍过来的动作很温和，不像是男女之间不庄重的勾搭之举，倒像是一个敦厚的长辈，亲昵却不狎昵。

　　陆依白为了避嫌，没再回到他们旁边，而是远远地站在门口，继续方才的话题：“冥渊万里，皆是死灵。这里长夜万古，日月不露，灯火不明，因此长久居住在冥渊里的死灵们大多都……脾性古怪。二位仙长与死灵相差甚远，刚见到时，我也吃了一惊。”

　　陆臻问：“两百年来，冥渊都没有再产生新的死灵了？”
　　陆依白：“正是。此事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最开始，死灵可以自由往返于人间与冥渊，但自从妖族完全灭绝后，冥渊就仿佛随着天道的旨意一般，彻底被封在人间的反面，再也无法与人间往来。”

　　萧子晗说：“自我出生，除了鬼月，世间已经没有再出现过死灵了。”
　　这事陆臻也知道，萧子晗少年出山的一大功绩，就是亲手诛杀祸乱人间的鬼月，一战成名。

　　“鬼月？”陆依白好奇地问道，“是这两百年间唯一出现过的死灵吗？”
　　萧子晗：“他来历不明，我也不清楚。”

　　陆依白苦笑道：“若要让城中那些人知道鬼月这事，大概又要疯狂了。这两百多年暗无天日的生活，让大多数死灵都日渐疯狂，他们聚集在死灵之城中，每日都妄图筹划破开冥渊，回到人世。”

　　她话说得温和，但陆臻却不觉得此事能有这么简单，便问道：“回人世之后呢？”
　　陆依白停顿了一下，答道：“……大肆杀戮，让生魂体会他们的痛苦。”

　　陆臻闭口沉默，萧子晗的手按住了剑柄。

　　陆依白说：“二位不必担心，我不认可城中那部分人的想法，不然也不会独居于此，与世隔绝。我并非因为战乱而死，心中怨气也不深，心中唯一的牵挂也只有我的幼子与夫君，并不打算与主战派为伍。”

　　萧子晗“嗯”了一声，仍然没有放下戒心。
　　陆臻毕竟见过陆依白，知道她秉性纯善，再加上他一直对陆依白有着轻微的好感，防备之心减轻了许多。

　　萧子晗沉声说道：“今日，我们能从琳琅秘境掉入冥渊，他日，死灵未尝不可能走出冥渊，为人世带来浩劫。夫人所说的死灵汇聚的城，是在哪里？”

　　“冥渊方位一日一换，不到第二日，我也不知道那座死灵之城会出现在哪。冥渊不分昼夜，人们都以城池移位作为一天的标准。”陆依白说罢，抬头看向萧子晗，欲言又止，“仙长莫不是想……去城中一探究竟？”

　　“嗯。”萧子晗坐直身体，与陆依白对视，“若夫人所言不虚，我二人自然要去看看，若是冥渊真有一天重出人世，也可以早做准备。”

　　“我劝你们不要。”陆依白叹了口气，走到墙边，“你可知死灵为何对生魂怀有如此大的恶意？我们有身为人的意识，却被剥夺了人类应有的感觉。”
　　她将手臂直直向墙壁探去，在触及墙面时并未受阻，而是径直穿了过去。

　　她收回手臂，端详着自己的手指，语气低落：“我们无法触碰到任何东西，不知饥饱，没有睡眠，食物会穿过我们的肠胃掉落在地，若是躺在床上，身体会直接穿透床板。每一天的每一件事都在告诉我们，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

　　“可是方才，你明明给我们开了门……”
　　“根本没有门。”陆依白自嘲般地笑了笑，“是我设下的障眼法，想假装自己还活着罢了。”

　　陆臻走过去探了探，果然，屋门所在的位置处根本没有阻碍，他可以自由地来回进出。

　　陆依白轻声叹道：“对死灵而言，日复一日的清醒就像是折磨，我们是游离于冥渊的亡者，在生与死之间徘徊。”
　　“人世对我们而言，就是个可望而不可即的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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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我一定可以写到陆依白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