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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谁的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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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断了思路的空青略有些不悦地转头瞪向身后的严笛。
“解释什么?”
见严笛始终那么冷冷地看着她不说话。空青撇了撇嘴,负气地问道:
“难不成你以为德妃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弄出来的?”
“不然呢?”
严笛的唇角微微勾起,眼中的寒意更甚,甚至隐隐蕴含着一丝杀机。
“呵呵,我倒是想,可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啊。”
空青无奈地站起身来,正想要伸手拍一拍严笛的肩膀,谁知他竟然立即一脸嫌弃的侧身避开了。
空青有些郁闷收回自己的手,她又不是上茅厕没洗手,躲什么啊?难怪这厮在宫中一个朋友都没有,还真是生人勿进啊!
“不承认吗?”
严笛发出了一声冷笑,目光凛冽如刀。空青瞧见他渐渐运足内力的手掌,惊得连忙后退。
“喂!你冷静些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
严笛一步步向她逼近,语气冰冷地说道:
“皇上已经离宫三个多月了,德妃却只有两个月的身孕,而两个月前你恰巧宠幸过德妃。”
“等等,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
空青迅速绕到桌案之后,忽然猛一拍手叫道:
“噢,我明白了,这绝对是个误会,误会!”
严笛停住了脚步,面无表情地问道:
“误会什么?”
“我刚才有偷偷摸过德妃的脉,脉相圆滑如珠,往来流利,确实是喜脉。但月份不是两月,而是三个月!”
空青一脸兴奋地继续说道:
“所以刚才那个老太医其实是在说谎,而德妃肚子里的孩子,很有可能就是你家皇帝主子临走前留下的!”
谁知听空青把话说完,严笛的脸色反而变得更加难看了,随手将桌案上的一本像账册般的东西丢向了空青。
“这是什么东西?”
空青伸手接住,展开一看,封面上写着《帝后起居录》五个大字。翻开里面看了几眼,空青这才知道这本子是记录皇帝与后妃们的日常起居。
里面不但记录了皇帝每日吃了什么东西,亦或是吃了几口,什么时间上的茅厕,甚至连上了几次,每次多久都记得清清楚楚。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里面详细地记录了所有后宫嫔妃侍寝的时间,以及龙种去留情况。
翻到德妃的那一页,空青瞳孔不由猛地一缩。亲娘嘞,这位德妃娘娘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未曾被真正的皇帝临幸过了。这么说……
空青干笑了两声,小心翼翼地将起居录端端正正地放回了书案之上。
“那个……夫妻之间的事私密得很,万一您家主子临出宫之前,心血来潮就……而恰巧没被记下来呢?”
严笛的嘴角仍旧噙着冷笑不说话,空青却已经失去了耐性,不耐烦地说道:
“反正这事跟我挨不着,你爱信不信。实在想不明白,就赶快把你家主子找回来问一问。放着好好的皇帝不做,整天跑出去干嘛?后院儿都着火了也不赶紧回来。”
空青忍不住打了个呵欠,“让你家主子赶紧回来,顺便把龙血果给我。等我离开皇宫以后,咱们就老死不相往来,也省得你整天看老子不顺眼!”
见空青伸着懒腰转身向门外走去,严笛立即一个闪身拦住了她的去路。
“事情还没弄清楚,你想去哪?”
空青被他吓了一跳,猛地向后跃开。瞧着他这副死咬着自己不放的架势,气结道:
“哪里没弄清楚啊,你家主子难道就没跟你说过老子是个女的吗?你来告诉我,一个女人要怎么才能搞大另一个女人的肚子!”
严笛不为所动地淡然道:
“我只相信眼见的事实。而且……”他的唇角露出一抹嘲讽,“你见过谁家的女子会动不动就自称老子?”
“怎么没有?老子就是!事实?呵呵,”空青冷笑了一声,讥讽道:“难道非要老子脱光了站在你面前,你才肯相信?”
空青眼珠转了几转,目光望向严笛身后的房门,忽然计上心来。脸上渐渐漾起一抹得意之色,这里是御书房,她目前还是“皇帝”的身份,只要她大喊一声,立即就会有无数的带刀侍卫冲进来将这厮乱刀砍死。
然而严笛似乎立即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淡声说道:
“延福宫里的侍卫以及宫人们,刚刚已经被我给调走了。”
“你……欺人太甚!”
空青终于成功地被严笛给激怒了,将侍卫跟宫人们都调走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他是想趁着无人之际,亲自对她验明正身?
平日里虽然稍遇到一点威胁就容易认怂,但空青终究也是有底线。被一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如此咄咄相逼,很难再继续保持冷静。
空青怒喝一声,猛地一掌向严笛劈了过去。严笛不动不闪,就那么站在原地,神情轻蔑地看着她。
就在空青的手掌距离严笛的胸口不足一寸距离时,他的身体突然如鬼魅一般向后飘去。
这一掌空青是在气急之下,运足了十分的力气击出去的。如今却打了个空,力道一时难以收住,整个人径直地向前扑了过去。
严笛伸手抓住空青的手腕,向回一带,巧妙地卸去了刚刚那一掌之力的同时,顺便也将空青的右臂反剪在了她的背后。
空青用力挣扎了几下始终都无法脱身,怒不可遏地侧头问道:
“你究竟想怎样?”
“很简单,”严笛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沉声说道:“在我将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你做任何事都不得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你说什么!”空青一脸震惊地瞪着他叫道:“难道以后我洗澡上厕所你也要看着不成?”
严笛脸色微僵,轻咳了一声说道:
“总之不得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你这个变态!”
空青回肘向身后击去,却被严笛轻松抬手化解。几番动作之后,空青不但无法挣脱严笛的桎梏,反而使他攥着自己手腕的力道又重上了许多,根本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意。
情急之下,空青抽出暗藏在腰间的匕首,反手向背后斜刺过去。
空青这一举动令严笛始料不及,眼见着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就要划到他的腰腹之时,严笛不得已只好松开了手,将空青推了出去。
空青虽然素来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但此时怒火攻心,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于是再次举刀向严笛刺了过去。
二人你来我往了十数招,严笛虽然一直未下狠手,但空青却始终被他压制得死死的,手中的匕首连对方的半片衣角都没有划到。她甚至感觉此时的自己,就像是被猫玩弄于爪下的老鼠。
就这样又过了十几招之后,空青已经开始有些微喘了。但严笛却是一派轻松,身形不乱半分,甚至连衣袍都未挤出半分褶皱,只听他语带讥诮地笑道:
“你真觉得仅凭一把匕首就能胜得了我吗?”
空青在心中略一琢磨,深深觉得他这话说得很有道理,自己与他之间的武功差距,显然不是靠一把匕首就能弥补的。
想到这里,空青心念电转,立即迅速调转了刀刃,将匕首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威胁道:
“你们这破差事老子不做了,立即放老子出宫!”
此举大大出乎了严笛的意料之外,只见他眼眸微眯,眼中已渐渐盈起了怒气,空青还来不及看清他的动作,就忽觉自己腕上一麻。
匕首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而空青的胸口则被重击了一掌,跌撞在不远处的御书案上。
严笛语气森冷地说道:
“不要轻易拿自己的性命,去威胁一个并不在乎你的人,那样不过是自取其辱!”
话刚说完,严笛突然愣了一下,缓缓抬起自己的手掌,目光渐渐凝结成了一片寒冰。
刚刚那一掌之下,对方胸前那平坦而又结实的触感,无一不再向他昭示着对方绝不可能是一个女子!
而这边撞在桌案上的空青,趴在桌案上疼得咬牙切齿。忽然间,她的目光落在了一个半摊开的奏折之上。
她倒不是对那奏折上的东西感兴趣,而是刚刚她撞到桌子的时候,不小心碰翻了一小碟朱砂墨,一道浓长的墨迹被溅在了奏折之上。
完蛋了,桌上摊着的几本折子,今天严笛可是刚警告过她连碰都不能碰,如今却被弄染了。
悄悄瞥了一眼正在看着自己的手掌出神的严笛,空青赶忙拿起那本折子抹了一下,谁知那朱砂墨非但没能抹掉,反而在她的手指一擦之下,晕成了更大的一片。
空青只好赶紧将那折子合好,快速塞进了旁边那一摞已经批阅完毕的奏折之中。
“你在做什么?”
严笛阴冷的声音响起,空青吓得一个激灵,赶忙站了起来,将双手背在身后,摇着头道:
“没,没做什么。”
“手,拿出来!”
就在空青将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小太监的声音: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刚才突然晕倒了。”
怎么又晕了一个?不过这对她来说可是个好机会,空青立即抢先一步大声道:
“摆驾坤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