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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他紧张的忘了呼吸 ...

  •   “秋闱”的第二天,是围场赛马!

      说起这个逐鹿围场,不得不追溯到一百多年,当时的太宗酷爱狩猎,希望能不用大肆迁动就可享受蓝天草场的追逐,于是就下令挨着皇城修建了这样的围场,历时十三年,终于营造出堪比真实草原的大型围场,这里平时就放养着无数的野兽,种植着一大片的林木,广阔的面积上仿佛真的坐落了一片森林。

      应离站在沈将军的身边,兴奋地不敢眨眼睛,

      景帝带着皇后,皇子和公主,以及必不可少的玉骨公子,十分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风光。

      沿着皇后底下看去,坐着一个与皇后年纪相仿的男人,他就是皇帝的小舅子,林远辉。瑾炫大皇子的身边坐着一个玉冠锦衣的少年,应离一眼就认出了是昨天遇到的那位公子,林子归。

      “父亲,那人是谁啊?他为什么可以和皇子坐在一起?”应离小声问道。

      “他是当今国舅爷的公子,怎么,你认识他?”

      “额,不认识。”

      他偷偷地捏了把汗,庆幸自己昨天没对他太过分,得罪皇亲国戚可不是闹着玩的。

      林子归侧过视线,看向他这儿,四目相对,应离赶紧别开了头,事实上,他现在对跟景帝有关系的人都挺反感的,这个林子归是皇帝的外甥,难怪昨天输了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现在是午时三刻,和昨天一样,比赛开始了!

      凉爽的行风里,八个穿着金丝骑装的少年临风而立,今天的比试,只会留下四个人。又要去掉一半的人。最后的四名,才能在昨天的玉石竞技台上一较高下。

      司徒宵再一次站住宣布道:

      “御—马—擒—兽—”

      八个少年抱拳应喝:“是——”

      接着,他们就牵过身边的马匹,飞身跃了上去。

      马背上少年们,握着缰绳,一个个似乎都做好了冲锋陷阵的准备。

      “奔——”内监喊道。

      “驾——”

      八匹马应声跑了出去,咯噔咯噔地跑向了不远处的密林,身后扬起了一阵烟尘,缓慢地在半空里缭绕了一会儿,又落回了地上。

      他找到了沈慕寒的背影,他大概在一个中间的位置,不一会儿,就全体看不见了,均跑进了林子里。树林里每隔几百米就有卫兵把守,并且设有蓝色帐子。

      “父亲,如果有两个人同时到达终点,该如何呢?”应离问道。

      “便看手里的猎物定夺。“

      他点了点头,期盼着沈慕寒能猎一头大老虎回来!

      就在这时,御座上的景帝注视着远方,缓缓开口道:

      “这些小辈虽然年轻,但是英勇无畏!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一个头发霜白的大臣,很是圆滑地回应:“老臣以为,这些后生固然可赞,还需多加历练方成气候。”

      景帝笑了笑,对着皇后说道:

      “朕倒以为,这沈爱卿家的小子,倒颇成气候啊。”声音不高不低,却大家都听得到,明显不是只说给皇后听的。”

      沈将军不卑不亢地抱拳道:“犬子年幼,一点童子功,献丑罢了。”

      皇后用温和的口气道:

      “沈将军过谦了,本宫的意思倒和皇上相同,这沈家公子气度不凡,表现英武,是个人才。”

      沈将军继续保持刚才的态度:

      “娘娘谬赞了。”

      应离赞同地看着沈将军,皇上爱夸奖谁那是皇上的意思,起码自己不能得意洋洋地就因此得罪了另外七个人。

      皇后掩着嘴角低声笑了笑,目光十分自然地落在了应离身上,亮丽的丹凤眼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问道:

      “这孩子是……?”

      “回娘娘。这是臣的小儿子”沈将军道。

      “哦?本宫可记得你只有一个儿子,这孩子生的这般清秀,跟沈慕寒一点都不像?”皇后眯起眼睛上下打量道。

      “回娘娘,这孩子叫楚应离,生父是楚凌。“

      10年前楚凌战场殒命,楚夫人殉情当时轰动一时,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段往事便被人们所淡忘渐渐消逝在了时光里,

      皇后朝应离招了招手,道:“孩子,过本宫这里,取些水果来吃。”

      他看了一眼沈将军,在他点头同意后,有点怯场地走出了位置,慢慢走向了御座的方向。

      他缓缓地跪下了身子,低声道:

      “娘娘千岁。”

      皇后示意边上的宫女将他扶起来,又笑盈盈地看着他,说道:

      “这孩子长得真不错,长大了一定倾国倾城”

      应离很是头疼地听着,倾国倾城。我又不是女孩。

      景帝将身体缓缓移了移,盯着他,开口道:“是楚凌的孩子。”

      应离心里膈应,难为他还想得起一个已经死了十年的人。

      皇后突然流露出悲悯的深情,伸手将他拉近了些:“是啊,这么多年,苦了这孩子了。”

      应离内心翻了个索大的白眼,这些年有沈氏夫妇疼爱,有兄长保护,他一点都不苦好吗!

      景帝又问道:“今年可已经祭拜过你父母了?”

      他脸上还是恭敬地回答:“祭拜过了。”

      我做儿子的不去,难道还指望你这么个大忙人去啊?!

      景帝的眼神沉寂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他伸手拿了自己桌上盘子里的一个苹果,在手中端详了一会儿,递向了他,嘴角微微挑起,他道:“别低着头,让朕也瞧瞧你。”

      他心里咯噔了一下。还是很镇定地抬起了头,不过眼睛定定地盯着那个苹果,伸出手接了过去。

      景帝见他拿了苹果,点点头,口气里的亲切令他很惊讶,他用平稳而低沉的嗓音说道:“你的眼神,像极了你爹。你楚家是医学世家,可有学医啊?“

      “学了,3岁的时候父亲就给请了师父。”

      父亲?景帝 一愣,随即看向了沈将军点了点头。

      “可怜你爹娘走的早,沈家待你视如己出,你叫他一声父亲也是应该的。孩子,长大了记得好好报答沈家啊。”

      这还用你说。应离心道。

      “你师父是谁?你父辈的医术都是大郁数一数二的,若他们还在世怎么也轮不到旁人教了去。”

      这不废话吗?虽然应离心里很不想和景帝说话,但无奈人家是皇帝。

      “我师父是独孤闵。”

      听到独孤闵三个字景帝身体一僵,皇后手一抖,杯子掉在了地上,吓得旁边的宫女掏出手绢替皇后擦了擦手,那个玉骨公子的眼睛闪过一抹暗沉。

      “你师父……”,可……好?”景帝的声音里竟然有了丝丝悲凉。

      “师父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各地云游一番,我已经有一年没见过他了,我也不知道他好不好。”他认识我师父,好奇怪。

      景帝看了他半响,拍了拍他头,轻柔的说到“好生跟着你师父学医,去吧。”

      他连忙跪了下来,谢恩道:“应离告 退。”然后,迅速地从地上站起来,转身朝沈将军那儿跑过去,他突然发现自己不但讨厌这个景帝,还有点怕他,毕竟帝王身上与生俱来的威严总是令人胆寒。

      沈将军用手把他拉到了自己身边,又把他按到了椅子上,他没有看应离,只是小声地对他说道:“把它吃了。”

      他一刻也不敢耽搁,举起了苹果,用嘴咬了一口,甜美的汁液迅速流满了口腔,他现在才嗅到了水果馥郁的清香,刚才太紧张得没有感觉到。

      场上的高官要员自然不会把话题和目光停留在一个不相干的小孩子身上太久,不一会儿又开始集体回忆起了景帝的爷爷玄宗驰骋打猎的光辉事迹,再然后又是景帝自己当年大破南召的光荣历史,他听着他们称赞德宗如何的指挥若定,将士们如何奋力杀敌。心里五味杂陈。

      那一场决定楚凌生死的战争,在外人看来却没有他的一丝痕迹,或许这才是征战的残忍之处,它将极小部分的人推向了荣誉之巅,却让无数的人用生命堆砌起步向高台的阶梯,而楚应离的父亲,又那么倒霉就是那段阶梯的一份子,想到这,他的心开始为他隐隐作痛起来。

      “想你爹了吗?”沈将军看着他关心的问道。

      应离老实的点了点头,虽然沈家对自己视如己出,可有时候也会想起他们,只是自己已经不记得他们的模样了!而他长大后还得继承楚家的衣钵。想到这里,应离的心里更加烦躁,自己真的不想当太医,光是应付那些皇亲国戚就很头疼好吗。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像师父那样,逍遥天地间?

      咯噔咯噔……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将应离的思绪拉回现实

      马蹄声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了……有人策马从林子里跑出来了……

      他激动地瞪大了眼睛,想看清楚马背上的人!

      一双带笑的桃花眼神采奕奕,不是南辰风是谁!他俯着身子,用力地抽着马鞭,那马嘶叫着跑向了终点。

      这时,林子里又传出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他紧张的看着马蹄声的方向,忘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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