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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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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25年，大郁王朝发生了两件大事被人们津津乐道，第一件就是每年一次的“秋闱”，谁会在其中独占鳌头，从此青云直上，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第二件就是10年前在战场失踪的大皇子萧瑾炫突然回朝，景帝有四子，大皇子萧瑾炫与四皇子萧瑾策同是皇后所生，二皇子与三皇子乃懿贵妃所出，这些年来景帝一直未立太子，引得朝中众臣议论纷纷，此时，大皇子的回归，这让本就空悬的储位之争更加扑朔迷离，不过皇家内院的事哪是平民百姓可以评头论足的，所以这件事也就被即将举行的“秋闱”给压了下去。
一匹高大的的马飞奔在街头，马背上两个少年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咯噔咯噔的马蹄子声在大地上敲击得十分悦耳，沈慕寒喝了一声，逐风摆了摆头。随即前蹄腾空，发出一丝长鸣，周边的行人纷纷朝这边看了过来。均是楞了楞，然后和身边的人窃窃私语起来。男人讨论逐风，一脸向往。少女讨论慕寒，满目羞涩。上了年纪的妇人对应离流露出怜爱的目光，看上去想把他抱在怀里舔两舔。
“看吧，你又成焦点了，我说你一大早的拉我出来就是为了炫耀吧。”
应离白了他一眼，想到昨晚他和南辰风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在他院子里切磋了大半夜仍然未分出胜负，天还没亮就把他从温暖的被窝里拉了出来，说他太柔弱，要给他锻炼锻炼。
“你今天上马的姿势比昨天有进步？”
“你说什么？”
他没听错吧，这是在夸他吗？就在心下不爽的时候，他们就回到了沈家的府邸。双双下了马，应离白了他一眼正要转身走的时候，却被沈慕寒拉住了。他从腰间摸出一块红色牌子，递给他，说：“父亲已经同意你进宫看“秋闱”，但皇宫规矩多，有了这块令牌，你就可以随意出入。十九日寅时三刻，在朱雀门口等我。”
应离默默地接过牌子，良久没说话。沈将军之前没同意，是因为不想耽误他学医，因为4年一次的医选也要开始了，现在同意想必是他劝说了父亲吧。
慕寒低头问道：“怎么了？”过了一会儿，低低地开口：“不想来也无甚大碍。”
他猛地抬头，扑进慕寒的怀里，慕寒被他抱着，也没推他，也没说话，良久，应离起身一双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慕寒，开心地笑着，脸颊两边的小梨涡分外诱人：“好兄弟！！看在你这么体贴入微的份上！我原谅你了。”
沈慕寒默默的望着他，眼睛里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光彩。
一辆马车缓缓驶进宫门，应离掀开车帘好奇的探出了头，“秋闱”在即，皇宫守卫森严，一排排御林军整齐肃穆，应离倒吸了口气。
“父亲，我去找慕寒哥哥好吗？“他轻声问道。
“好，前面不远就是朱雀门了，你去吧，但是记住，不许乱跑。”
“是，父亲。”
应离站在森严肃穆的朱雀门前，他知道这里就是通向宫闺大内的四个大门之一，他楚家祖上几代都曾在里面做太医，而将来自己也会像先辈那样走入这深宫之中，继承父辈的衣钵，可是自己向往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就像师父那样游厉四方。
他叹了口气，现在还是别想这些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他理了理身上青蓝色的秋衣，安静地站在朱雀门外不远处的大树下，靠着树背默默等着。自从沈慕寒给他牌子之后，就没在家里没见过他，应该是投入紧张而频繁的训练了。
作为名震朝野的沈将军的长子，他肩上的责任让他注定只能成为一个优秀的人。原本他年纪尙轻，也是这二十名中选者中年纪最小的，即便失败也无可厚非，但以沈慕寒的个性是不会允许有这样的意外，他好像有自己要坚守的东西。应离曾经问过他这么努力是否是为了家族荣誉，他每次笑而不语，只是看应离的眼神里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应离！”
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头。他一下子抬头，一张带笑的桃花眼出现在眼前。
南辰风？
“你怎么在这儿？”
“我才要问你，怎么在这儿？”应离挺了挺胸，反问他。
“你猜。”他一脸坏笑的望着应离。
“不会你也参加“秋闱”吧？”怪不得，重阳节那天两人明里暗里都在较劲呢。
“哈哈哈哈。你呢？难不成你也参加。”他一脸看笑话的样子。应离翻了翻白眼。哼，明知故问。
“我只是来看热闹的。”
“哦，如此，我带你进去如何？我这儿刚好有一副进宫的符令。”
“不用，我自己有令牌。”应离举起手中的令牌在他眼前一晃。又无比得瑟地放了回去。
“那还等啥，走吧”还没等应离反应过来就拉着应离跑了起来。由于应离不会武功，平时又缺少锻炼，他感觉自己快要飞起来了。一阵风驰电掣后，才终于停了下来。应离半弯着腰，一下子就软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踹个不停。头顶传来南辰风幸灾乐祸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应离啊，平时还是得动动身子，沈慕寒不管你，以后辰风哥哥教你练武可好？”
好个屁，应离白了他一眼，气急败坏说：“你……你……疯子……除非……非……我我……我哪……天天活……腻腻了……哈……哈……”接着又是一阵喘。
“应离，你真可爱！”。南辰风摸了摸应离的头，被应离一掌扒开，南辰风摸了摸下巴，饶有兴趣的望着应离。
他按着胸口，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突然想起来，沈慕寒？完蛋了，说好了要等他呢。应离抓着他的衣襟大声说道：“我还要等慕寒呢，你这人，也不问明白，就拉着我乱跑什么！”
辰风两手一摊，很委屈地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他气得甩开辰风的衣服，扫了周围一眼。只见繁花绿叶映着大片的湖水，林立的山石傍着亭台楼阁，一派秀丽雅致，不远处一座宫楼拔地而起，悬着朱色牌匾：尙武殿。这是哪里？他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辰风环胸走到跟他前说：“参加“秋闱”的人卯时二刻前都得先到这儿来报，沈慕寒也会来，你在这儿等也是一样的。”
应离犹豫地看了南辰风一眼，想他这话也不无道理，慕寒在门口找不到他，还是得进来。然后就能遇上了。应离松了口气，又开始四处环顾起来。这里还只是宫的外围，就景色不错，想必里面也应该不不错。南辰风指了指一边被花叶半掩着的亭子，说：“去坐坐吧。”
应离点点头，两人就一前一后地走进了亭子里，辰风挨着应离坐了下来。他们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你早上是怎么来的？”
“你猜？”
又猜，应离撇了撇嘴不再搭理他。南辰风见他又生气了，心下好笑，于是在他耳边道。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生气的样子特别可爱啊？”
应离刚要发作，就见陆陆续续有少年朝尙武殿这边走过来，一个个都神采飞扬。他们都穿着一色的宫装，暗红的锦袍绣着纷繁的图案，纯黑的腰带密缠朱色的边纹，而南辰风的身上也是这样的衣服，他冲应离笑笑，然后站起身子，朝那些在尙武殿门口站着的年轻人里走了过去。临走不忘丢一句：
“好了，不逗你你了，乖乖呆着，到时差个内监带你去看”秋闱“的玄德宫，给他看看牌子就成。”说完就和那些人打起了招呼，而应离也开始寻找着沈慕寒的身影，他怎么还不进来，他有些着急地盯着外面，真想出去找沈慕寒，可恨又不认路。
早知道刚才就别听南辰风的。直接让他带自己再出去才对。这时候，有个穿着官袍的人从尙武殿里走出来，身边有四五个内监，还有两列的侍卫，抬着桌椅，端着笔墨走了出来。
南辰风他们都纷纷抱拳致礼。然后那个官员就在摆好的桌椅上坐定，提笔开始给这些竞争者一个个做着类似登记的工作。登记过的少年就在左手边的一处地方挨个儿站好了。
应离握紧了拳头，额上冒汗，眼看已经过了十四五个少年。
沈慕寒竟然还是没！来！不会真的干等在门口了吧。
这时又有个少年跑了进来，应离喜得定睛一看，又立刻泄气了，还不是沈慕寒。那个少年走到官员处登记的时候，好像还被他责备了几句。
然后第十九个少年也按部就班地站在了那一列竞技者里。应离看了看摆在宫门口的日晷，离规定的登记时间只有一炷香时间了，那个官员问了问身边的内监，似乎在询问最后一名未到的人员。
他心上咚咚地跳了起来，而这时候，南辰风朝他看了过来，眼中又是那种令人不解的重重玄机
应离别过眼不去看他，烦躁地扣着桌面。日晷上细细的阴影，就在此时缓缓地覆在了卯时二刻的地方。
尙武殿门口顿时没了声响，静静地谁也不敢出声。有几个个少年用深不可测的眼神互相对看着，面面相觑。
于是那个官员抖了抖袍子的下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侧的内监摇摇头，从一只锦盒里，取出了一支朱笔，递给了那个官员。他郑重地接过朱笔，在印有竞技者名单的卷轴上一定，然后提笔就要划去一个名字。
应离惊得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就在这时，一本藏红册子稳稳地放在了那个卷轴上，那只正欲落下的朱笔刚好停在了册子的正上方，落下了一点淡淡的红色。
沈慕寒淡然自若地站在了长桌的另一边，宫装暗红，面容沉稳。他朝那个官员抱拳致歉，张口说了几句话。那个官员点点头，这才收起了朱笔，由刚才的内监放回锦盒里。应离大大地松了口气，如释重负地又坐回石凳上。
下一刻，却又紧张起来，慕寒一定会因为这个生他的气，后果想来会很严重！应离一下子又想起他慑人的眼神。就心有余悸。
二十个少年终于集齐。他们有条不紊地跟在锦袍官员的身后，一个接一个地走进了决定他们命运前程的宫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