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搞到顶流了》哆啦橙

53、落选了呀

　　夏兮昕的最后一场戏是齐橙和成挚的婚礼。

　　当被人牵着一步步走向那个缀满玫瑰的门时，夏兮昕竟有些恍惚，一时间分不清她是谁，也分不清究竟是齐橙在走向成挚还是夏兮昕在走向顾鑫。

　　接下来的所有场景夏兮昕几乎都是凭着本能完成的，好在婚礼的戏份没什么台词，重在情绪的渲染。

　　夏兮昕就这么晕乎乎地被顾鑫牵到了他的对面站定，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地听饰演神父的演员念完台词，看着顾鑫深情地望着她许下成挚对齐橙的婚姻誓言，然后被他俯身吻住，眼泪不自觉地流出，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别的。

　　……
　　“卡，恭喜小夏杀青！”导演的大嗓门把夏兮昕从混沌拉回现实。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把眼泪憋了回去。

　　顾鑫在导演喊卡之后没有立即松开抱着夏兮昕的手，而是轻咬了一下她的下唇。

　　面对夏兮昕略带疑惑的眼神，顾鑫笑得温柔又宠溺，他用大拇指抚去她脸上残余的泪珠，轻声说：“先去洗洗，换身衣服”

　　夏兮昕胡乱地点头，不知为何心里有些着急，转身就要离开。慌乱中她的高跟鞋不小心踩到裙摆，险些摔倒，好在顾鑫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慢点，急什么”顾鑫好笑道，然后让已经走上前的白骁扶她去休息室卸妆。

　　夏兮昕离开时还回头看了顾鑫一眼，顾鑫朝她摆摆手，示意她动作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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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夏你怎么了？感觉你心不在焉的”路上白骁问她

　　“没事”夏兮昕也不知道这份心悸从何而来，只当是离别前的不舍。
　　……

　　夏兮昕从更衣室走出来时就看见昊哥站在休息室，看样子是专程在这儿等她的。

　　白骁见她出来，走上前小声说：“顾鑫经纪人特地来找你，好像有话要对你说”

　　夏兮昕点头，让白骁去外头等她。

　　白骁将门带上后，夏兮昕礼貌道：“昊哥您好，专程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昊哥笑着说：“咱们先坐吧，别站着”

　　夏兮昕微笑颔首

　　昊哥搓了搓手，斟酌着开口：“其实今天来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想和你随便聊聊。你和顾鑫也合作了好几个月了，他这个人其实挺难接近的，嘴毒起来能把你噎死，你这几个月没少受气吧？”

　　夏兮昕听完就知道昊哥想要说什么，无非就是想试探她和顾鑫的关系罢了。

　　她眼波流转，似是没听出他话中深意，顺着昊哥的话抱怨：“是啊，怼起我来毫不心软”

　　一般来说，被问及这种问题，普通人不管怎么着也会给自己和他人留有一定的面子，起码会敷衍几句诸如“关系不错”之类的话，昊哥本以为夏兮昕会替顾鑫说些好话，连接下来的话茬都想好了，没想到夏兮昕不按常理出牌。

　　无法，昊哥只好转用更直截了当的方式：“但听小杰还有剧组的同事说你们相处的还挺融洽的，我就想来找你取取经，想问问你是怎么做到和他和睦相处的，毕竟这臭小子不好管啊”

　　夏兮昕扯出一个笑：“可能吵架吵多了吧，自然而然就熟了”

　　“可是顾鑫对陌生人都是淡淡的，也不是容易和人吵起来的性格呀”昊哥继续循循善诱，想套出夏兮昕和顾鑫的关系，但话里话外都将暗示夏兮昕她只是个旁人

　　“可能我欠骂吧”夏兮昕也不上套，只和他打哈哈，绝口不提两人的熟稔。

　　昊哥干笑：“别这么说”，既然她不上套，那就换个战略：“对了，之后有什么打算吗？进圈还是继续学业？”

　　夏兮昕一哂，又是在给自己挖坑，不论她说什么，昊哥都有理由让她和顾鑫在之后保持距离。

　　她似是十分苦恼地回答：“没想好呢，之后再说吧”她一直奉行真诚待人的原则，但绝不热脸贴冷屁股，她察觉的出来昊哥对她的试探和猜忌，既然这样那她也不必什么都往外说。

　　昊哥见她一直同自己打太极，脸上笑意也淡了，他说：“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就和你实话实说吧”他顿了顿：“你应该知道，顾鑫现在在上升期，各方面数据都很好，目前这个阶段他是万万不能爆出绯闻或是传出恋情的”

　　夏兮昕静了一瞬，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就是因为不想耽误顾鑫她才如此艰难地克制自己的感情，不然以她的性格，早就表白了，怎么会允许暧昧的存在呢？

　　她强扯出一个微笑，问他：“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呢？”

　　昊哥坦诚地说：“你们两人现在的状态让我很担心，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杀青之后你能和顾鑫保持距离。我相信你也知道，不管之后你在不在这个圈子，和顾鑫在一起都不是好的选择。”

　　“可是我们没有在一起啊”夏兮昕轻声道。

　　不在一起，连做朋友也不行吗？

　　“我知道，我只是想杜绝这个可能”昊哥似是猜到她会这么说，很快回复

　　夏兮昕自嘲一笑，昊哥这是把她当成什么洪水猛兽了，好一个杜绝可能。

　　她讨厌被人指手画脚，也绝不会让他人左右自己的想法。于她而言，她和顾鑫的关系是两个人的事，她唯一的顾虑是顾鑫的事业，这份顾虑让夏兮昕在他们现有的关系上就此止步，但绝不意味着她会退步。

　　她收敛了笑意，身子坐直了，严肃道：“您是顾鑫的经纪人，您有担忧应该找的是顾鑫而不是我。我不想揣测您找我而不找顾鑫的理由，我相信您也不想我当场分析给你听，但是您所提的问题和要求已经触犯到我的个人隐私和交友权利，恕我不能给您回复”

　　在昊哥骤变的脸色中夏兮昕顿了顿，继而缓缓道：“如果这是您个人的意思，我很抱歉如此无礼地拒绝您的要求，但是在我看来在两人关系具体如何，旁人无从知晓也无从插手；如果这是顾鑫的意思，那请您让他自己同我说。”

　　昊哥暗自心惊，他的本意是打夏兮昕一个措手不及，但没想到夏兮昕这样一个年轻的小姑娘面对自己的咄咄逼人竟然毫不怯场，还能有理有据逻辑严谨地反驳。

　　在惊讶之余他忍不住分心，难怪顾鑫会对她刮目相看，她身上确实有足够吸引人的点

　　但昊哥毕竟在圈里混了这么多年，深谙谈判规则，即使被拒绝也不见慌乱，游刃有余地说：“我是顾鑫的经纪人，我说的当然就代表他的意思。”

　　他顿了顿，抬眼想观察夏兮昕的表情，却发现她没什么表情。

　　没办法，昊哥刺激她：“听你刚刚的意思，是赖定他了？”

　　夏兮昕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懒得戳穿他拙劣的谎言也不理会他的激将。

　　她仍旧微笑着，风度不减：“您也太高估我了，我对他没有那么多想法，更何况两个人的交往肯定是相互的，何来‘赖着’一说？如果真如您所说，您今天的态度就是顾鑫的态度，那我还是那句话，让顾鑫自己来和我说，但凡他有一丁点想疏远我的意思，我绝不纠缠。”
　　一番话既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又保全了昊哥的颜面。

　　言毕，夏兮昕便起身说：“剧组大伙儿都在等我呢，让他们久等了不好，我先告辞了”

　　在夏兮昕的手碰到门把手的那一刹那，她听见昊哥说：“顾鑫不想和你撕破脸，你何苦逼他呢？”

　　夏兮昕没理会，直接开门走了出去。但是昊哥最后的话仿佛一根刺扎在了她的心上，不疼，却膈应。

　　*****

　　顾鑫收拾好后见小杰在门口等自己，习惯性问：“夏兮昕来了没？”

　　小杰摇头

　　“怎么这么慢…”顾鑫嘟囔着要去找夏兮昕，却被小杰拦住。

　　小杰抓着他的手臂，欲言又止。

　　顾鑫察觉到小杰有话要对自己说，示意他上车

　　“怎么了？”

　　“鑫哥…”小杰叫了他一声，又不说话了

　　“啧，说话”顾鑫不耐烦

　　“昊哥…”小杰一咬牙说：“昊哥刚刚接到消息说杂志拍摄提前了，武卓老师临时有事，只有今晚抽的出时间，所以…”小杰说不下去了，低着头不敢看顾鑫

　　等了半天没听见顾鑫回复，小杰偷偷抬头，看见顾鑫拧起的眉。

　　良久，顾鑫说：“让昊哥和杂志方说，时间是早就定好的，他们解决不了的问题没理由要我去将就”

　　“可是，那可是武大摄影师啊！”小杰急了，“错过这次机会也太可惜了，这些都好说，万一得罪了他可怎么办，之后再想请到他可就难了…”

　　“我怕得罪他？”顾鑫冷冷地反问

　　小杰苦不堪言，他跟了顾鑫那么久，深知顾鑫的脾气，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但是昊哥又以他的饭碗相要挟。

　　权衡之下，小杰选择说服顾鑫今晚去拍杂志，他空口婆心：“鑫哥，话不是这么说的！就算您背景再强，也架不住竞争对手多呀！现在多少人盯着你呢，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你说是吗？”

　　这道理顾鑫当然明白，可是…

　　“我知道你担心夏夏姐那边，是，今天杀青宴，可是事情总要分轻重缓急啊是吧。夏夏姐在那儿又跑不了，可是错过了武卓老师的这个五大刊之首的封面拍摄，下一次就不知道要等多久才有这么好的配置了。咱今天把封面拍了，明天一早就回来了，除了杀青宴啥事儿都不耽搁！”小杰继续碎碎念

　　顾鑫微微失神，真的不耽搁吗？夏兮昕真的跑不了吗？

　　这时车门被一把拉开，昊哥钻了进来，对小杰道：“说过了吧？”

　　小杰猛点头

　　“那走吧”昊哥示意司机开车

　　“等一下，我再考虑一下”

　　很奇怪，顾鑫明明知道小杰说的都是对的，这时候去拍杂志就是最正确的选择，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有些隐隐的不安。

　　“祖宗，你可别在这事上给我整什么幺蛾子”昊哥严肃地看着他：“武卓的摄影和后期团队加上A刊封面这种配置是可遇不可求的，如果换做是其他通告也就算了，我都可以由着你，但这事儿没得商量，开车”最后一句话是对着司机说的，不容置喙的命令语气。

　　*****

　　夏兮昕带着白骁先回房间拿了给顾鑫准备的平安符。她把平安符和御守妥帖地装进了一个小礼盒，然后揣在身上去了聚会厅。

　　“顾鑫已经过去了吗？”路上夏兮昕问白骁

　　“应该还没，刚才小杰好像有事找他，估计他们还在谈工作吧”白骁也不确定，“我给小杰打个电话问问吧”

　　“别了”夏兮昕按住白骁的手：“等会儿进屋看一眼就知道了”

　　***
　　保姆车已经上了高速，一路上没人说话，车内气氛压抑的可怕，连一向擅长活跃气氛的小杰都不敢开口，只缩在副驾上，尽力减弱存在感，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顾鑫一直看着手机，解锁又锁屏，锁屏又解锁，如此往复。

　　去不了杀青宴了，顾鑫肯定要知会夏兮昕，但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说，光是想她失望的表情顾鑫就觉得心揪着难受。

　　他犹豫了很久，估摸着夏兮昕该到包厢了，才给她发了条消息。

　　***
　　夏兮昕一进包厢就见何筱筱迎了上来：“夏夏你也太慢了吧，都等你呢”

　　“换衣服呢”夏兮昕同何筱筱一起走进屋里，一路上都在和人打招呼。看了一圈没见着顾鑫，她转头问：“顾鑫还没来吗？”

　　“你怎么一来就找顾鑫啊” 何筱筱恨铁不成钢，不乐意地回答：“还没来呢，我以为他会和你一起来”

　　“他也太慢了吧”夏兮昕嘟囔着掏出手机

　　“小夏来了？”导演见到夏兮昕，笑着走过来拍她的肩：“行，主角到了就好，咱人齐了，大家都坐！”说着就将夏兮昕引到了他旁边的座位坐下。

　　大伙儿都来恭喜夏兮昕杀青，夏兮昕也跟着寒暄了一波。

　　待又一波人退去时，夏兮昕悄悄问一旁的导演：“王导，顾鑫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来呀？”

　　“哎？他没和你说吗？”王导惊讶地看着她

　　“说…什么？”

　　“他的一个杂志拍摄提前了，他赶着去拍摄，今天来不了啦”说罢王导感叹道：“这红了就是忙呀！”

　　夏兮昕微愣：“他…赶去..拍杂志了？”

　　“对啊，这小子真没和你说啊？”

　　夏兮昕摇头，垂眼掩盖眼底的落寞。

　　“那可能是太急了没来得及说，我听小昊说好像是摄影师临时有事不得已才改变的行程”

　　这应该就是小杰急着找顾鑫说的事吧，夏兮昕心想。她抬头对导演扯出一个笑，说：“知道了导演，没事儿”

　　夏兮昕拿出手机，果然看见顾鑫给她的消息：
　　顾鑫能有一天不怼我吗：临时加了场拍摄，晚上去不了了，抱歉

　　夏兮昕盯着这一句简单的话看了好久，然后自嘲地笑了一下，回复：知道了。

　　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昨天顾鑫评价冉武的话：当二者注定不可兼得时，人的本能会驱使他选择当下对自己更重要的那一个。

　　“落选了呀…”夏兮昕自言自语道，脑海中又浮现出昊哥最后说的：“他不想同你撕破脸，你又何必逼他呢？”

　　她喃喃道：“我怎么会逼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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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就...小虐一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