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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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谈的差不多时顾鑫起身想离开，被昊哥拦住：“你急什么，我们那么久没见你也不知道和我多聊聊”
“聊什么？”顾鑫耐着性子问，“我怎么不记得你有找人聊天的爱好啊”
啧，这小祖宗！
昊哥不理会他的调侃，也不绕弯子了，开门见山：“你和夏兮昕到底怎么回事儿？我怎么听说整个剧组都在嗑你们的CP呢？”
“哦？是吗？”顾鑫挑眉，看起来并不意外，反倒是有些愉悦
“还有那些路透，你们俩是不是走的太近了？你知道这几天我为了压那些路透消息花了多少心思吗？”
“压它干嘛？”顾鑫没什么表情地玩着指甲，“都是拍摄需要，网友们也是长了眼睛的分得清剧照和现实”
“你也知道网友们都长了眼睛啊？”昊哥说起来就来气，他拿出手机随便划拉出一张动图递到顾鑫眼前：“那你给我解释解释有哪个剧照是演员拿着剧本打情骂俏的啊？”
动图的内容是夏兮昕在看剧本，顾鑫非要凑上去捏她脸，夏兮昕被惹毛了就拿剧本打他。
顾鑫盯着图看了片刻，想到夏兮昕被惹恼时的表情，不禁笑出了声。
昊哥本就有些怀疑两人的关系，现下见顾鑫连看一张图都能笑得那么宠溺，心下顿时凉了半截，他咽了口唾沫，艰难道：“不是吧？你别告诉我你来真的…”
顾鑫淡淡地看了昊哥一眼：“之前你不是还想应和《孤城》剧组一起给我炒CP吗？怎么现在突然这么担心我传绯闻了？”
“不是，这能一样吗？之前你需要热度，趁着剧播出期间配合营业一波无可厚非，但你现在热度直逼顶流，女友粉老婆粉无数，现在要是闹出绯闻粉丝流失得多严重啊！况且之前的CP最多只是营业，我也看得出来你不喜欢杨冰，可现在你扪心自问一下，你真的只把夏兮昕当朋友吗？”
“不啊”顾鑫回答的理所当然，“你不是都看出来了吗，还问我干嘛？”
昊哥没想到顾鑫竟然那么爽快地承认了，只觉一口老血哽在了嗓子眼，呼吸不畅：“所以你们已经在一起了？你谈恋爱了也不知道和我说一声的吗？我这个经纪人干嘛吃的？”
“还没有”顾鑫安抚他。
听见顾鑫否认恋爱，昊哥觉得自己又能呼吸了，心想：看来顾鑫还是有分寸的。
可谁想顾鑫又说：“不过应该快了，我最迟这两天表白吧”
顾鑫说这话时没什么表情，自然的好像就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般，但昊哥了解他，顾鑫不是在和他商量，而是通知。
“祖宗啊，你现在不能谈恋爱你知不知道？”昊哥垂死挣扎
“为什么不能？别拿老婆粉来唬我，我不走流量，我只拿作品说话。人气高我很感激，但我做不来割粉丝韭菜的事儿，我不靠粉丝活。”
“……”昊哥被他噎的说不出话，艺人对自己的定位比他这个经纪人还清楚，经纪人做到这个份上也挺糟心的。
想了想，昊哥说：“那你怎么不早点表白？这戏都要拍完了你们都要分开了你再表白？就算你们在一起了，之后一个月能不能见一次啊？”
“所以让你给我少安排点行程啊”顾鑫拍拍他的肩，然后便起身：“走了，今天《孤城》大结局，我和夏兮昕约好一起看的。小杰，去买点吃的。”
一直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小杰应声，亦步亦趋地跟着顾鑫出门。
小杰有些怕昊哥，所以刚才一直没做声。此时就他和顾鑫两人，小杰忍不住问：“鑫哥，其实我也纳闷，你为什么不早点和夏夏姐表白呀？那样的话你们俩的相处时间就更多了不是吗？”
顾鑫静了片刻，而后低声说：“太早表白没好处。夏兮昕这个人吧，看着大大咧咧的，其实心思特别细腻，她会考虑很多…”
顾鑫眼眸温柔，“如果我在这之前表白了，她会想东想西，会担心我是不是入戏太深了，也害怕我是一时兴起，觉得杀青之后我们就会分开了，随着杀青时间逼近，她会越来越没安全感。但是现在表白就不一样了，这是我给她的承诺，我想让她知道我对她是认真的，不是在荷尔蒙刺激下的一时冲动，感情也不会随着距离和时间而变淡；我要她知道我们绝不仅仅是彼此生命力的过客。”
小杰从没听顾鑫说过那么长的一段话，看见顾鑫眼中无法掩盖的温柔和宠溺，他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顾鑫的感觉：稳重、疏离、冷淡、让人有距离感，像是不沾染凡尘世事的仙子。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顾鑫褪去了那层清冷的外衣，慢慢有了温度，也变得爱笑爱捣蛋，渐渐的开始有了一个二十岁的大男孩该有的样子。
这种变化是润物细无声的，等小杰恍然发觉时，顾鑫已经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还是该感谢夏兮昕吧，小杰心想。
***
历时一个半月，《孤城》热度日渐升高，终于在今天迎来了收官之日，夏兮昕和顾鑫一早就约好一起看结局。
“妙妙走了吗？”顾鑫进屋没见到妙妙，随口问道
“嗯，太晚了回去不安全”夏兮昕笑：“而且她也急着回去看《孤城》结局呢”
“你让她给你带了什么呀？”
夏兮昕本想直接将平安符和御守给顾鑫，但突然改变了主意，反正明天就杀青了，就当杀青礼物送给他好了，这样好歹也有个送礼物的由头。
“没什么，就一些面膜化妆品喽”她敷衍
顾鑫像看傻子似的看她：“你马上就要杀青了，还让她给你送面膜过来？”
“……”夏兮昕反应极快：“女孩子的事说了你也不懂！送东西只是个借口，我们那么久没见了总想说点悄悄话什么的”
见夏兮昕不想说，顾鑫也没再逼问，点点头就当自己被她糊弄过去了。
“开始了开始了！”夏兮昕激动地拍顾鑫，然后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
冉武在边境收到王都发来的求救信后没有片刻犹豫，几乎当下就召集了自己的兵马，毅然决然地准备出征。
玉落不想让冉武以身犯险，阻拦道：“将军这是何苦呢？陛下轻信他人将将军贬至这荒芜之地，放将军只身抵抗边境的骚乱，任将军怎么向王都求助，王都都置若罔闻。我们现有的军粮、武器、战马、士兵都是将军用祖辈留下的财产换来的，王都可曾管过将军的死活？如今他们也算自食苦果，将军为何还要以德报怨，置自己的生死、置兵将的生死于不顾呢？”
冉武听闻玉落的话，脸上一片肃杀之色，他寒着脸说：“是我这些年太迁就你了吗？你瞧瞧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人活一世，贵在不能忘本，不能抛弃心中的信念！十年前我愿意站在正义的一方为钟凌说话，十年后我依然会为了我的国家而战！是，王都这些年是没管过我，但他们也没无缘无故克扣我的军粮，大晋给了我一方土地让我得以存活，那我就有义务去保卫它不受侵犯。”
言罢，他便不再看玉落，大步越过她，走向城门做行前动员。
……
冉武率亲兵到达王都，突破重围救下圣上，将他安置妥当后毅然返回战场，王都是大晋的咽喉，他决不允许燕人占领。
此时燕人已逼近城门，准备攻城。冉武登上城墙，详装谈判，实际上是放松敌方警惕。趁其不备用投石器打乱燕人的阵型，趁其慌乱之时率兵出城，这一连串的变故杀的燕人措手不及。
不少士兵在见到投石器砸死了很多同伴后已然乱了阵脚，为躲避从天而降的石块向四周散去；但随即从城内冲出来的士兵并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在他们逃跑时就从背后攻击，一时间燕兵伤亡惨重。
冉武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双方兵力差距悬殊，他需要将他们拆散，然后逐个击破。
燕兵数量着实庞大，即使已然处于劣势，他们仍能前仆后继，耗尽晋兵的体力。即使强壮如冉武，也有些疲惫。他挥刀的动作渐渐放慢，好多次因躲避不及时而受伤。
手臂又被划了一刀之后，他体力不支单膝跪地，突然想到了这些年的种种。他憋了太久了，他并不是对王都的漠视无动于衷，他也会寒心，但是他更不愿意放弃自身的信念，成为在官场上尔虞我诈失了自我的人。这十年来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在此刻发泄出来，他要无愧于心，他要自由！
在极端压抑下，他嗜血的天性被激发，他发出一声怒吼，疲惫的身体被重新注入了活力，他忘却了疼痛，也忘却了疲倦。他重新站起，看着慢慢靠近的燕兵，嘴角露出一抹笑，然后主动出击，手起刀落，动作干净利落。
……
最后，冉武站在满地的尸骸中大喘气，耳边响起的是胜利的号角，他背靠的是王都的城墙！这个男人，终于完成了儿时的梦想，凭一己之力守住了他的国家。
*****
《孤城》完全配得上“大制作”的夸赞，场景制作精良，妆发和服饰都极具细节，没有一丝违和感。
夏兮昕仿佛完全被吸了进去，感冉武之所感。
即使她已知道结局，但在冉武疲乏之时还是会忍不住为他捏一把汗；当最后看到画面定格在之前海报的名场面时，她不禁湿了眼眶，一个人的信念得强到什么地步才能如此义无反顾地去追逐心中坚持的正义呢？
“哭了？”顾鑫偏头就见夏兮昕眼眶红红的，无奈道：“之前也没见你那么爱哭啊，怎么最近泪点越来越低了？”
“本来就爱哭”只不过只在熟人面前才会哭，夏兮昕在心里补充。
顾鑫大概也猜得到她为何突然落泪，揉揉她的头发“还有呢，接着看”
***
冉武一战封神，圣上想给冉武加官进爵，但都被冉武拒绝。他只求陛下赐他一座山头，让他能归隐山林，从此不问朝中事。
结局是冉武骑着马带着一壶酒回到了自己的小木屋，他在屋前的木桌坐下，一边喝酒一边吟诗：“扰扰平生成底事，镜湖归隐老黄冠——”然后切远景，小屋和人都越来越远，最终隐秘在山林之中。
***
播完之后，夏兮昕久久不能回神。他问顾鑫：“你觉得这是最好的结局吗？”
顾鑫想了想：“对冉武来说，是的。他没办法说服自己融进政治的大染缸里，只能选择退出纷争”
“可是，这样他的才华便再也无法施展了”夏兮昕喃喃
“这是你将自己的主观想法附加给他了，这其实就是个选择题。他热爱战场，他也热爱无拘无束的生活，但注定二者不可兼得，所以就看他怎么选择了。他选择了归隐，说明在他心中忠于本心是最重要的。所以不用替他感到可惜，他只是做了自己最想做的事而已。”
夏兮昕看着顾鑫，点头。
是啊，一生中面临太多选择了，在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时，只能选择自己当下最想要的，这样才能无愧于心也无愧于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