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射山君》绿星辉

17、凤凰泪

　　黎明，春霁月和云有形一路风尘的回到大角峰晨夕殿，他们虽没有找到青耕鸟泪却机缘巧合寻得凤凰泪，凤凰乃百鸟之王，它的眼泪自然是驱邪祛病的良药。
　　春霁月急急跑进殿，一眼就看到正在熏艾的九斤。
　　“九斤，我们回来了。”
　　九斤看到春霁月差点热泪纵横，他心酸道：“山君，你总算回来了。”他将春霁月和云有形打量一番，确定两人完好无损才稍稍放心些。
　　春霁月道：“师兄呢？”
　　几人朝殿中走去，没等九斤答话，春如许和绯楼已从殿中出来，见到两人回来也是面露欣喜。
　　“师兄，楼妹，我们寻到药了，这是药方。”春霁月将药方给了春如许。
　　春如许看着药方，还好上面例举的药材都很常见。
　　春霁月道：“师兄，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没事吧？要不你去休息，我来配药。”
　　绯楼看向春如许眼神里有些许担忧。
　　春如许道：“这几天没歇好，我没事。”
　　春如许立刻按着药方以凤凰泪作引，熬了一大锅药，送给众人服下，春霁月和云有形也帮忙往殿中端药。
　　春如许又盛了几碗道：“你们也都喝下，有益无弊。”说完他端起一碗喝了。
　　“我去村子里熬药。”
　　春霁月放下碗道：“师兄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有小松在，你留在这里看着，这些天九斤和楼妹都没怎么睡觉，让他们回去休息。”
　　春霁月道：“也好。”
　　出晨夕殿没多久，春如许一口血吐了出来，他擦擦嘴角，继续往山下走去。
　　“楼妹，九斤你俩回去歇息。”
　　九斤道：“山君我还想听你讲是怎么找到凤凰泪的。”
　　绯楼也想知道。
　　春霁月道：“说来话长，以后再说。”
　　“好吧，我走了。”
　　绯楼见她不说就跟九斤一起离开。
　　春霁月收拾着药碗道：“云有形，你也回竹屋休息去。”
　　“我不累。”
　　“那你累了就回去休息。”
　　“好。”
　　九斤一觉睡到日落黄昏，来到晨夕殿厨屋，春霁月正在锅前忙活。
　　“九斤你来了，你去坐一会等着吃饭就行。”
　　“山君你除了煮红薯土豆也不会别的，还是我来煮。”
　　“云有形煮，我帮忙。”春霁月刚说完，云有形就从灶台后站了起来。
　　九斤一时忘了他还有个徒弟，这些天他一个人忙不过来，做饭都是挑简单容易的煮。
　　九斤道：“我们一起给族人加餐。”
　　春霁月道：“好。”
　　饭做好后，三人端着饭菜送往东西殿，众人服药后都恢复的不错，一个个精神抖擞，心情愉悦。
　　“谢谢山君。”
　　“谢谢山君夫婿。”
　　“谢谢云公子。”
　　云有形道：“不用客气。”
　　“怎么都不谢我呢？”
　　“谢谢九斤。”
　　九斤没想到众人如此齐声道谢，冷不防的被吓了一跳。
　　众人又齐声来了句：“九斤你辛苦了。”
　　“九斤，你......”
　　九斤忙喊道：“停停停，我错了...”
　　春霁月和云有形在一旁静静看戏。
　　九斤埋怨道：“山君，你也不管管。”
　　春霁月道：“言论自由，我可管不了，他们也没说错，你确实辛苦了。”
　　春霁月和云有形朝殿外走去，九斤走在后面。
　　众人又齐声道：“九斤，你慢走。”
　　九斤觉得自己头都大了。
　　侧屋里，饭菜已摆上桌，就差绯楼没来。
　　春霁月问道：“楼妹怎么没来？”
　　九斤道：“刚才还看见她在西殿，我去找她。”
　　九斤正准备出去，绯楼就来了。
　　春霁月道：“楼妹，快来吃饭。”
　　春霁月见春希也来了，以为出了什么事，正着急想问。
　　绯楼道：“春希想学修仙，以后她就跟在我身边。”
　　春霁月有些诧异，很快就明白过来她忧郁道：“春希是个好孩子。”
　　云有形明显感到春霁月情绪变得低落，他也隐约猜到几分。
　　九斤也察觉到了，他故作轻松道：“春希，你别看我法力不高，可我懂的多，什么奇门遁甲，八卦阵术都略通一二，你要是想学就来找我。”
　　“谢谢九斤叔。”
　　春如许道：“想学医可以来百草园。”
　　“谢谢族医。”
　　九斤道：“楼妹，春希，坐下吃饭。”
　　春希道：“我刚吃过了，九斤叔你们吃，姐姐，我就先走了。”
　　绯楼道：“好。”
　　春希走后，在场的人都沉默不语。
　　九斤想缓解压抑的气氛说道：“山君，你跟我们说说是如何找到解药的。”
　　云有形见春霁月没什么兴致于是道：“我来说吧。”他也只简单将过程讲了一遍。
　　一桌美食，奈何众人心情不佳，吃的是愁云惨淡，春霁月只象征性动了几筷，吃的最多的是春如许，他看起来食欲不错，夹了几次摆在离他最远的鱼。
　　九斤直接把鱼换到他面前道：“师兄，多吃点。”
　　“你们也吃。”
　　春如许目光扫过众人见他们没什么反应，他对春霁月道：“阿月吃饭，你这山君不带头，他们都不积极，你们要是累了吃完就回去歇息，还有许多事要做，都振作点。”
　　春如许的话还是有作用的，春霁月打起精神道：“楼妹明天我们去解决犬戾兽。”
　　绯楼道：“好。”
　　云有形道：“残页中记载犬戾兽善藏穴，我们要设好结界，将它困在洞外，速战速决，如果让它逃回洞里躲着不出来，我们就拿它没什么办法，若让它逃往别处，后果不堪设想。”
　　春霁月道：“楼妹你能困它多久？”
　　“不知道，我尽力。”
　　春如许道：“就算你们联手也不一定能对付的了它，能否施法将它封印沉睡？”
　　春霁月道：“不行，犬戾兽危害太大，这次是我们运气好寻得良药，要是它以后破印逃出山，覆灭人间也是有可能的。”
　　春霁月的话不无道理，春如许道：“你们要注意自身安全。”
　　春霁月道：“师兄放心，我们不会轻举妄动的，九斤明早你去西媱山送信，让晴方好和木今朝来帮忙。”
　　九斤道：“好。”
　　云有形道：“以防万一，我们设双重结界，我先启结界，支撑不住时楼妹再启二重结界，可以困它久些。”
　　九斤道：“我也可以帮忙。”
　　春霁月道：“你就留在晨夕殿照顾着。”
　　“好吧。”明天族人就可以搬离晨夕殿，他确实有许多事要忙。
　　春霁月道：“今晚我住在晨夕殿，你们都回去。”
　　九斤道：“山君以前住的屋子我都收拾过了。”
　　“好。”
　　洗碗时云有形问道：“春希的父母是不是？”
　　九斤叹道：“父亲过世，母亲还在，山君问我要了死亡名册，她肯定看到春江海的名字。”
　　云有形没说话。
　　九斤又道：“当时山君接名册的时候手都在发抖，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你别看山君平时玩玩闹闹，嬉嬉笑笑的，有关族人的事没有她不上心的。这次逝去这么多人，她心里一定很自责。在我看来她已经做的很好，至少她这个山君我是服气的，天灾又不是我们修了几年仙的凡人能控制的，我们尽全力而为就够了，云公子你在山君身边就多多开导她。”
　　“我知道。”
　　“都收拾完了，我们走吧。”
　　云有形问道：“这里还有屋子可以睡吗？”
　　“你不回竹屋？”
　　“不回。”
　　九斤道：“少主的房间我也收拾了，你可以住，就在山君房间对面。”
　　“好。”
　　入夜，小烛微亮，云有形躺在床上，他有些认床换了新地方睡意全无，不过在流丽峰的时候，他好像从一开始就睡的很好。
　　闭眼许久，云有形渐渐有些睡意，门却被扣响，他瞬间清醒，正想问是谁，春霁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云有形，你睡了吗？”
　　云有形赶紧起身一挥手烛火四亮，他连外衣都没穿就前去开门，春霁月散着头发身披外衣站在门外。“我睡不着，你能弹会琴吗？”
　　“好。”
　　春霁月进屋找出春霁风的琴拿给云有形，他将琴置琴案上，春霁月已然坐在床边。
　　云有形拨动琴弦，琴声悠扬清亮：“好琴。”
　　“当然，这可是乞老制的。”
　　云有形知道乞老，他是很有名的斫琴师，他制的琴价值不菲，早些年还能买到但也是一琴难求，后来他的琴就只送不卖，近些年乞老隐居，没人知道他在哪。
　　云有形问道：“阿月想听什么？”
　　“你们颖上有什么好听的曲子？”
　　云有形想着，弹了起来。
　　片刻春霁月道：“以前我哥也是这样弹琴给我听，你说他要是知道我没有保护好族人，会不会怪我？”
　　云有形道：“不会。”
　　春霁月没再说话，好一会，她打着哈欠道：“曲子好听，只是我有些困。”
　　一曲弹完，春霁月已经和衣侧卧。
　　云有形看她好像睡着了，他一挥手，烛火暗了许多。
　　云有形重新拨动琴弦换了更轻柔的曲子，曲终，他起身走到床前，轻轻将被子给她盖好，这些天她也没有好好休息过，此时就算熟睡，眉宇间还是有些忧愁，云有形很想伸手去抚去那些忧愁。
　　他转身朝另一床榻走去，熄灭烛火，月光透过小窗照进屋中，他看着对面床榻的身影，很快睡意沉沉。
　　一早，九斤送完信就来到晨夕殿，他熬了两大锅粥，一夜平安无事，吃完饭族人就可以各自回家了。
　　九斤敲春霁月房门没人应，就去敲云有形的门，云有形睡的不错，等他醒来，春霁月已经走到门前。
　　云有形赶紧喊道：“阿月，别开。”
　　已经晚了，门应声而开。
　　九斤看到春霁月顿时目瞪口呆，好一会才问道：“山君你怎么在这？”
　　“睡觉。”
　　九斤有些懵，睡觉怎么睡到这里？他明明记得昨晚山君睡在对面屋子，云公子睡在这里，怎么早上山君从云公子房间出来了？
　　“云公子呢？”
　　“里面。”春霁月晃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点。
　　很明显是山君来找的云公子，昨晚到底发生什么？
　　“我先回去了。”春霁月出来将门带上，朝自己屋子走去。
　　九斤满腹疑惑只能找云有形解答，又觉得再敲门有些不妥，他就等在门外。
　　云有形收拾妥当开门，没想到九斤还在。
　　九斤嘿嘿一笑问道：“云公子，昨晚？”
　　云有形道：“没什么，我去做饭。”
　　“我已经做好了。”
　　“那...我去吃饭。”
　　云有形朝外面走去，九斤赶紧跟上还想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