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射山君》绿星辉

15、瘟疫

　　春霁月和云有形刚走到竹屋前，九斤急匆匆跑来道：“山君，村里出事了。”
　　“出什么事？”
　　“村里接连病倒了好几个人，师兄说有可能是瘟疫。”
　　春霁月面容失色道：“瘟疫？”她声音有些颤抖道：“去村子里。”
　　春霁月朝月桂树断崖边走去，九斤跟在一起。
　　云有形道：“阿月，你别着急。”
　　春霁月脚步未停，看了一眼跟来的云有形道：“你就别去了。”
　　“我跟你一起。”
　　春霁月转身施法造了结界，将云有形困在里面，她和九斤御风往清凉村飞去。到了医堂，春如许正忙着配药。
　　春霁月焦急道：“师兄，什么时候开始发现的？”
　　“昨天，此次疫病传染的很快...”
　　云有形破除结界费了些时间，清凉村他跟春霁月来过几次，还算熟悉，他先寻到春如许行医的医堂，来到门前就看到春霁月几个人在里面说话。
　　云有形走进去，站在一旁。
　　春霁月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春如许继续道：“现在王二爷一家都已染病，和他们有过接触的人也开始出现发热症状，我已经让这些人与家人隔离开，禁止随意外出，以免传染更多人。”
　　“师兄，你的医术我信的过，配药就交给你了，现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要先找个地方，安置这些染病和出现症状的人。”
　　春霁月道：“去晨夕殿，那里有足够的房屋，九斤你去晨夕殿收拾一下。”
　　清凉村本就在大角峰下，离晨夕殿最近。
　　春如许道：“九斤，你去药园采些香艾将晨夕殿各处都熏一遍。”
　　“好。”说完九斤离开去往百草园。
　　春霁月道：“师兄，疫症的起因找到了吗？”
　　“还没有。”
　　“我去王二爷家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药快配好了，等我一起去。”
　　“好。”春霁月看向云有形道：“云有形，我有话跟你说。”
　　云有形跟着春霁月出了门。
　　“云有形，你已经可以离开姑射了，如今这情况我也不送你。”
　　“阿月，我不会走的。”
　　春霁月道：“瘟疫不是一般疾病，我们修仙者虽有灵力护体，也会受到病气侵袭，此事与你无关，你没必要涉险。”
　　“与你有关，就与我有关。”
　　春霁月不知他竟如此固执。
　　春如许配好药出来，两人的对话他也听到几分，他对两人说道：“走吧。”
　　春霁月不想耽误时间，也就不再和云有形多说。
　　来到王二爷家，王二爷正在屋中熏艾。
　　“族医，山君，云公子你们来了？”
　　春如许道：“我去看看春饼。”春饼最先染病，如今已卧床不起。
　　王二爷道：“山君，云公子，你们赶快回去吧，会传染的，要不是我们一家，村子里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染病。”瘟疫因他们一家而起，王二爷心里很不好受。
　　春霁月安慰道：“王二爷，不是你们的错，如今疫病流行，我们要搞清楚是如何染的病，才好对症下药。”
　　王二爷气息不稳道：“山君，我也不知道，先是春饼一直咳嗽后来就开始发热，接着我和老伴也病倒了。”
　　“春饼染病之前都去了什么地方？干了什么？”
　　“我们一直都很正常的作息生活，也没出山。”
　　春霁月道：“王二爷，你再想想有什么异常情况。”
　　王二爷回想着道：“前天春饼砍柴回来，说他在砍柴林被刺猬扎了。”
　　春霁月与云有形对看一眼，心里隐约有了答案。
　　“王二爷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你别担心，好好养病，师兄医术精湛，会有办法的。”
　　“我知道，山君你和云公子也要注意些。”
　　出了王二爷家，云有形道：“阿月，你怎么看？”
　　“我曾看过一本异兽录里面记载有种凶兽叫犬戾，犬戾形如刺猬，身带疫毒，按王二爷说的，极有可能刺伤春饼的刺猬就是犬戾兽。”
　　“没错。”王二爷一提起，云有形也想到了。
　　春霁月道：“我们先去砍柴林看看。”
　　“好。”
　　春霁月不解道：“为何犬戾兽会出现在姑射，它闯入山中镇山铃也没有警示？你是个例外，难道犬戾兽也是例外？”
　　“也有可能是犬戾兽一直都在姑射。”
　　春霁月被云有形这个说法惊到了：“难道犬戾兽在姑射待了近百年？那为什么之前都无事？”
　　云有形道：“可能它一直沉睡着，最近才出来活动，我也只是猜测。”
　　春霁月道：“不管怎样，现在追究它的来历也没任何意义。”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大角峰的砍柴林，林子不大也不小，春霁月四处查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云有形道：“犬戾兽多爱挖穴，我们再找找。”
　　云有形细细寻找起来，很快就发现一些树木的根部有被啃咬的痕迹。
　　“阿月，你看？”
　　“这片林子是专供村民砍柴用的，因常有人来往，鸟兽都很少，这些咬痕很有可能就是犬戾兽啃食的。”
　　两人寻着踪迹很快就找到一个洞穴，洞口如盘子大小隐秘的很，被一堆灌木丛挡着，春霁月和云有形也是在周围转了好几圈才发现。
　　两人没有轻易动手，也没用灵力试探，远古异兽都身负灵力，能感知周围变化，若真是犬戾兽，两人联手也不一定能将它制服。
　　犬戾兽昼伏夜出，要等太阳下山后，它才会出来活动。
　　春霁月示意云有形朝远处走。
　　离太阳下山还要许久，春霁月道：“现在怎么办？”
　　云有形道：“我在这守着，确定它是犬戾兽后再做打算。”
　　春霁月道：“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我来找你。”
　　“好。”
　　春霁月直接回到晨夕殿，村里染病的人也陆续搬来殿里住，九斤正忙着安排，大殿廊檐下摆着一排药炉，春如许正在拣药，绯楼也在帮忙熬药。
　　“师兄，楼妹。”
　　春如许道：“云公子呢？”
　　“他在砍柴林守着。”
　　春霁月说起瘟疫可能是犬戾兽引起的。
　　春如许神色严肃语气沉重道：“若是犬戾兽引起的瘟疫，只怕无药可医。”
　　春霁月脸色煞白道：“师兄你都没有办法吗？”
　　春如许的医术数一数二，要是他都没法医，春霁月就更不可能医的好。
　　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绯楼也是面容忧愁。
　　“现在也只能用药治疗病人已经显出的症状，至于还会出现什么症状，不得而知。”
　　春霁月道：“需要什么仙草灵药我去寻。”
　　春如许摇头。
　　春霁月心中万念俱灰，只能希望瘟疫不是犬戾兽引起的。
　　云有形守在洞外不远处，突然洞口前的灌木丛耸动着，不一会爬出来一只形如刺猬的小兽，身体通红，在洞口逗留。
　　云有形仔细观察，它虽像刺猬但是和刺猬不同，刺猬腹部没有刺，而它全身带刺，云有形确定它就是异兽录上记载的犬戾兽。
　　等犬戾兽走远，云有形来到洞口处，他思忖片刻，以防万一他还是小心施灵力探查洞内，洞里空无一物，应该只有一只犬戾兽，他转身离开林子。
　　春如许配药，春霁月就在一旁帮忙，绯楼只识得简单的药草，就帮忙熬药看着炉子。
　　九斤过来道：“病人都安排好了，东殿重症，西殿轻症。”
　　云有形也正好回来。
　　离太阳下山还要好一会，春霁月见他回来定是有了结果，她看着云有形有些不敢问。
　　云有形道：“可能犬戾兽饿了，刚刚从洞里跑出来。”
　　春霁月听到云有形说的是犬戾兽，她神色绝望。
　　九斤道：“真的是犬戾兽？”
　　云有形道：“我能肯定。”
　　春霁月道：“难道只能听天由命吗？”
　　云有形看向春如许问道：“师兄不能医？”
　　春如许摇头道：“没有办法。”
　　云有形见春霁月面容惨淡，犹豫片刻开口道：“阿月你看的异兽录是不是残本？”
　　春霁月想道：“是有几张残页。”
　　“我曾在一位异士那看过完本，上面记载堇理山有一种鸟兽，名叫青耕，它的泪可解疫病。”
　　“真的？”
　　云有形道：“书上是这么写的。”
　　春霁月心生希望，脸上也显出喜色道：“既然犬戾兽存在，那么青耕鸟也肯定是有的，你知不知道堇理山在哪？”
　　“知道大致方位。”
　　“那我们现在就去。”
　　云有形道：“好。”
　　春霁月道：“九斤你通知村里人让他们不要靠近砍柴林，楼妹我不在的时候，你帮我盯着犬戾兽非必要别惊动它。”
　　“山君放心，我会办妥的。”
　　绯楼道：“我知道。”
　　“师兄，这里交给你了。”
　　春如许道：“好。”
　　春霁月沉重的看了一眼晨夕殿和云有形一起下山。
　　“师兄，山君能找到药吗？”九斤问道。
　　春如许道：“哪有那么容易，就算能找到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阿月的性子你也知道，明明有希望她不可能不去试，我们都耗在这也没什么好的办法，让她去寻，或许机缘好能寻得良药。”
　　九斤道：“我信她。”
　　一大早九斤采来香艾在晨夕殿四处熏蒸。
　　春如许查看完晨夕殿的病人后，忙着配药，又有几位族人的病情加重了，开始出现胸闷气短的症状。
　　“这几服药分开熬。”
　　绯楼仔细分辨着道：“好。”
　　小松在一旁又加了几个炉子。
　　春如许道：“楼妹，我跟小松去村里看看，很快就回来。”
　　“好的师兄。”
　　九斤熏完殿就回到殿内查看病人情况，东殿巡完已经耗费不少时间，西殿还没巡，病人众多凭他们几个人是忙不过来的。
　　他想起自己修过的一门奇术，能分身若干，不过这奇术极费心神，他很少使用。
　　九斤施法瞬间分散出五个和他长的一样的幻影人，九斤喊了声走你，幻影人立即分散朝各殿中走去。
　　村子各处都用香艾熏过，染病的人搬去晨夕殿后，村里的人都没出现病症，小松毕竟是个孩子，春如许就让他留在村子里看顾着。
　　绯楼见春如许一个人回来便问道：“小松呢？”
　　“我让他留在村子里，药熬好了，楼妹你跟我去送药。”
　　“好。”
　　两人进殿，九斤站在西殿门前一动不动，春如许喊他，他也没理。
　　绯楼见殿中有幻影人走动，她赶紧把药放在一旁，过去施法帮九斤稳住心神，九斤回过神来停止作法，各殿中的幻影人立时消失不见。
　　“我看忙不过来，才用这个术法的。”
　　也不怪九斤使法术，西殿还好，病人病症轻微还能走动，东殿就严重多了，好几个人都躺在床上行动不便连吃药都得人喂，他还要负责做饭实在有些分身乏术。
　　绯楼道：“这奇术极耗意念心神，你一次分这么多影子，自然灵力不足，难以支撑，等你灵力恢复我们一起作法。”
　　“好。”
　　春如许道：“九斤你去歇会。”
　　“师兄，我没事，我去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