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鬼也要靠近你》哎哟

5、老板的白月光

　　后半夜江淮一回床去睡回笼觉，阮禾百无聊赖地一个人飘在阳台的边缘，晃着没有重量的双腿仰头望着天。
　　因为是深夜了，天色黑的像浓墨，映出一个月亮朦胧的形状出来。

　　阮禾有点想回小时候住的渝水村了。
　　那里的天上有漫天的星星，林子里还有抓不完的萤火虫，就连夏天树上传来的吵人蝉鸣都充斥着让人怀念的气息。
　　但是渝水村那么远，阮禾看着自己半透明的身体，大概是飘不过去了吧。

　　阮禾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朵人形的云，飘着飘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散了，化成一场雨，永别人世间。

　　阮禾在整个宅子里飘荡了两个多小时之后，才等到江淮一补完回笼觉起床。

　　江淮一收拾一下洗了个澡，就让秘书把行程表发了过来。
　　阮禾凑到旁边去看，小江总一如既往的日理万机，红红绿绿标记的行程一直排到了凌晨两点，中间的休息空档都很少。

　　阮禾心疼。
　　这个只知道工作的傻子，身体坏了可怎么办。

　　其实平时的江淮一倒确实没这么夸张的工作量，但是最近刚好赶上徐向易出差，所以重要的事情都要亲力亲为。再加上前两天为了阮禾的意外费了不少时间和心力，才折腾成现在这样。

　　不一会儿，秘书A跟着司机就到了江淮一家门口。阮禾毫不客气跟着飘上去赶在江淮一之前上了车。看起来就像是江淮一绅士地等着她上车。

　　一路上秘书A一直在报告工作以及叙述行程重点，阮禾听得困倦，偏头看向昨晚只睡了两个小时的江淮一。

　　江淮一昨晚没睡好，眼圈下面泛了一圈淡淡的青色。双眼也出神地望着窗外，不知道是不是跟阮禾一样什么都听不进去。

　　“江总，今天早上艺人管理部那边报告上来，说楚歌想您。”

　　江淮一皱了皱眉，“谁？”

　　秘书A像是猜到了江淮一不认识楚歌，耐心解释起来。“楚歌小姐是盛娱去年从素人面试中选出的新艺人，现在正按照网剧演员的方向发展。因为不久之前出演了公司自制的新网剧中的女三号，以直率可爱出圈，前几天以飞行嘉宾的身份参加了综艺战无不胜。”

　　江淮一转过身，“她也去了战无不胜？”

　　秘书A点了点头，把手里的平板递给江淮一，“这是她今天预约跟您见面的申请。但是江总您今天的行程已经排满了，她这个是直接推掉还是改天？”

　　其实放在以前，这种旗下小艺人，而且还是不知道多少线的小女星要是提出见江淮一，在秘书部门就会被直接掐掉。
　　江淮一是整个江盛的继承人，不是随便什么小猫小狗都能见到的。

　　但是楚歌在申请上清楚写着，关于阮禾的死，有话想要跟江淮一说。

　　别人不知道，但是这两天几乎接受了江淮一各种摧残的秘书A知道阮禾对江淮一来说不简单，于是今天才把申请递过来给江淮一过目。

　　“今天我就要见她。”

　　秘书为难，“可是江总，今天您的时间……”

　　“中午有一个小时，抽三十分钟出来，我要见她。”

　　秘书A拗不过老板，立马着手开始修改行程表单，并联系艺人管理部给楚歌发通知。

　　阮禾看着江淮一手里的平板，屏幕的正中央楚歌写着：“阮禾的死不是意外。”
　　阮禾有些失神，她自己本人都不确定，那到底是不是个意外。

　　对于楚歌她印象不多。
　　阮禾虽然是个二线小花，但是资源和讨论量都只比顶流差一个档。而楚歌，就是万千不温不火的小透明中的一员。这次也算走了运，才拿到上战无不胜的机会，听说还是原来的那个女嘉宾出了点品行问题，楚歌替补上来的。

　　她们两人在节目组交流不多，但是阮禾感受得出来，这是一个正义率真的妹子，节目组里出现恶意欺辱女艺人的情况什么的他都忍不住跳出来说两嘴，搞得导演组对她不太满意，但也就是把镜头都剪掉了事。

　　可是，楚歌怎么会找到江淮一说自己的事？

　　江淮一虽然一贯以不输顶流男团的外貌而闻名，但是他可不是偶像团体里那里贴心的“哥哥”。全网都知道，江淮一此人凶得很，不好惹。

　　楚歌真是个大胆的姑娘，阮禾心生敬佩。

　　68楼的人都不敢浪费江淮一宝贵的时间，早早就把楚歌放在江淮一的办公室门口候着。

　　等阮禾跟着刚刚跟HK集团会完面的江淮一走回办公室的时候，就看着了乖巧坐在门口的楚歌。不知道是不是阮禾看错了，她看起来有点悲伤。

　　不过也是，她这么一个真性情的人，知道自己死了，多半也忍不住义愤填膺一把吧。

　　江淮一用指纹刷开了办公室的门，对后面的楚歌说，“进来。”

　　楚歌也不扭捏，跟着江淮一进去，直接道明了自己的来意。“江总，昨天公司发的通稿是不是真的？盛娱真的会为阮禾讨一个公道吧！”

　　江淮一听见阮禾的名字从别人嘴里这样说出来，总觉得哪里都不得劲，一手扯住领带松了松，语气烦躁地开口，“你知道什么？”

　　楚歌咬着嘴唇，声音甚至有点颤抖，“出事前一天，我看见章渊总导演堵住了阮禾，好像是要潜规则她，但是被阮禾三言两语就拒绝了，还招来了保镖。章渊当时就脸色不太好，我远远看见阮禾走了之后他脸色涨成了猪肝，还朝阮禾吼了一声‘婊子，老子弄死你！’。当时除了我应该还有几个工作人员都听见了。”

　　地狱般的温度从中央空调一直透进来，江淮一脸色阴沉得像要吃人。“潜规则？”

　　楚歌点了下头，继续回忆，“第二天在游戏过程中，就一直在针对阮禾，不然也不至于轮到她接受惩罚。”

　　“你怀疑是章渊动的手？章渊再蠢应该也不会在自己的节目动手。”

　　楚歌拼命摇了摇头，“我怀疑章渊只是其中的一环，喻思玉才是设计弄阮禾的人。我不知道喻思玉打的什么主意，但是她第一时间发现了阮禾的安全措施不健全一定有鬼。江总，我手上没有证据，但是我有一段喻思玉和章渊的录音，不知道有没有帮助。”

　　楚歌从手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袋子，里面大概装了一个u盘，递给了江淮一。

　　江淮一拿过，抓在手上转了两圈。没有打开袋子，更没有要播放的意思。

　　阮禾急的不行。喻思玉居然恨她恨到要死？？好好奇录音内容啊。

　　楚歌看江淮一犹疑的样子，表情渐渐从溺水之后拼命抓住的浮木的表情变得不屑又倔强。“看来江总也不相信我了。您不查也没关系，这件事我不会放过的。”

　　“你为什么帮阮禾？”

　　江淮一在每月定期的阮禾跟踪报告里，没看到阮禾有楚歌这么一个朋友。她这感同身受的样子诡异的很。

　　“阮禾，她是我见过最干净的人。在我刚入圈被小导演逼到绝路的时候，是她帮了我，也是她让我知道要好好爱自己，艺人的身体也不是用来糟蹋的。我们不是朋友，但我一直希望是。”

　　江淮一不置可否，他小心翼翼保护了十多年，就是想要让渝水村那个纯真的女孩子眼里一直盛着最清澈的光芒。

　　阮禾反而一脸疑惑，楚歌这么一提，她倒是想起来一年前在外面喝醉了酒好像抓到一个强迫女演员的二十三线小导演顺便狠狠把人羞辱了一顿。第二天酒醒了还被小助理骂了一早上，让自己一个没有资源没有背景的小花安分点不要惹事情。
　　原来那天的女演员是楚歌。

　　楚歌顶着一脸正义又愤怒的表情从江淮一办公室夺门而出，之后每次回想起来她都觉得当时的自己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江淮一按了内线打给秘书D，“最近有什么比较好的资源，拿两个放给楚歌。”

　　秘书D是负责跟盛娱接轨的，今天只听说小江总放了女演员楚歌上68层楼，没料到那位不知道多透明的小演员从江总办公室冲了出来，雄赳赳气昂昂在一干高助秘书面前走过，紧接着小江总竟然要放资源了？

　　江总这换人速度也太快了，秘书D把接下来两个准备给阮禾的一个电视剧和综艺转给了楚歌的经纪人，替尸骨未寒的阮禾抹了一把眼泪。默默吃了这么多年cp，没料到江总是个翻脸比翻书快的渣男啊。果然豪门无真爱。

　　【江傲娇的女官总群-秘书D：姐妹们，老板换攻略对象了，演员楚歌，详细资料随后附上，谢各位以后配合工作。】

　　【江傲娇的女官总群-秘书A：……】

　　【江傲娇的女官总群-秘书C：A姐你知道内情啊？给我们说说呗。】

　　【江傲娇的女官总群-秘书A：散了吧妹妹们，江总是为了阮小姐才照顾的楚歌，阮小姐这下彻底成为老板的白月光了。】

　　【江傲娇的女官总群-秘书D：泪目jpg. 江总原来这么痴情，是我误会了，呜呜这是什么该死的爱情。】

　　【江傲娇的女官总群-秘书B：哭了加一，我还一直等着江总追阮禾的偶像连续剧呢，没想到杀青这么突然。】

　　【江傲娇的女官总群-秘书C：天妒红颜啊。特别是这种什么都不用做就有江总偷偷鞍前马后的美女。】

　　【江傲娇的女官总群-秘书A：行了行了，都干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