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大清浮现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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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很重，头也沉沉的，额头和后脑隐隐作痛。周身很冷，像是被冰雪掩埋了一样，一片白色的朦胧，而在这白色之中的我只觉得周身很冷，很冷。似乎有一只温热的手从我的眉开始慢慢的划过我的脸庞，是轻轻的划过我的脸庞，却带给我温暖。我用尽力气睁开眼睛，却只有一抹乳白色的身影，伸出手去－－想抓住着短暂的温暖……
“泠若，起来了，该喝药了，喝完药还得吃饭呢，我做了你最喜欢的药膳羹。”玉莺轻轻的摇了摇我，我勉强的睁开眼睛，寒意已经慢慢的退了下去，但仍旧不觉得有多暖和。我双手支撑起身子，玉莺扶着我，在我背后支了个垫子，我拥着被子坐着。“你一下昏迷了三天，惠妃娘娘请了御医来看你，太医说你身子弱，又染了风寒，气血不顺，开了药给你。”她忙忙碌碌的，我轻轻的笑了起来，她瞥了我一眼，“又让你偷了懒。”
我吐吐舌头，不语。想起那天十四阿哥的话，我重重的叹了口气，一阵委屈席卷而来。
她从食盒里拿了只青花碗，用勺子舀起后吹着热气。她坐到我的床边，见我沉闷便嘻笑我说：“你一个人生病，不止娘娘和我担心，还有三个阿哥给你送东西又送药，可倒是福气。”
我闻言一怔，也不吃送到嘴边的粥，问：“三个阿哥？谁？”
她瞥了一眼桌子上的瓶瓶罐罐，“两个是四爷送的，另外三瓶子是个太监送来了，我问‘是哪位送的’，他只说了‘爷不让说’就跑了。”她把粥送到我嘴边，实在没有胃口，就轻轻的抿了一口，闻起来有一股子药味，吃起来却很香甜，“这粥里的药材是十四阿哥托人送来的。”
“什么？谁送的？”我刚咽下去就后悔了，如果是他送的，哪怕是金子做的粥我也不要。
“十四阿哥送的啊。”玉莺略微惊讶的看着我，“怎么？喝都喝了，还怕什么？”
“他的东西我不吃，拿去喂猫喂狗也好，倒掉也好，不要让它出现在我的房里。”我央求玉莺。
几声拍手从内室的门外传来，“倒是有骨气。”十四阿哥含笑的从门外走了进来。八阿哥也紧随其后。
我见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出去，这是我的房间，你给我出去。”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坐直，指着门，冷冷的说。
他不顾我的话，径自站到床边，“你这么说太不念旧恩了吧，毕竟上次那件事我也算有恩于你，这次我也好心的给你送来了上好的药材。”他眯起眼睛看着我。
我扶着床站起来，与他对视，“你来看我狼狈么？现在你看也看过了，可以走了吧。我泠若是个奴婢，但是不需要你来猫哭耗子假慈悲。”我的话似乎完全不起作用，我不再大发雷霆，反倒更加讽刺的说，“十四阿哥，这儿是风尘女子的房间，来了这，不怕玷污了你十四阿哥的圣眼么？”
他狠狠的看着我，我毫无畏惧的看着他，既然他已经如此逼人，我又何须忍耐。我伸手推他，或许因为我生病没有力气的原因，他丝毫不动，只是默默的看着我。
“哼。”他愤怒的挥袖打开我的手，夺门而去。
一直不语的八阿哥突然说了话：“什么风尘女子？十四弟说你是风尘女子？”
刚才用尽全身的力气，现在腿也软了，身子也发起来抖。玉莺放下碗，伸手过来扶住我，又对着身旁的八阿哥说：“八阿哥，您先请吧。”八阿哥点点头，似有疼惜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出了去。见他离开，我回身抱住玉莺，所有的愤怒和委屈盈满于胸，眼睛却是涩涩的，没有一丝要湿润的感觉，玉莺也只是默默的抚着我的背。
直到夜半玉莺以为我睡着了，回去自己的房间，我才悄悄的坐起，痛痛快快的大哭了一场。
养了几天的病，精气神都好了许多，自从那次大哭之后，所有的愤怒和委屈被我从心中赶了出去。四阿哥自从家宴见到之后，就一直没有见到他，但他还是派了人给我送了好些的东西，如果这算对一个“下人”的关照的话，我很想感谢他，只是让给我带要的太监带了回去几个字，算做是谢礼。而另外一位爷，我问了玉莺，玉莺只说让人打听了，说是形态上像是十阿哥的贴身太监，又说与八阿哥的贴身太监十分相似，玉莺也记不清楚了，我无法表示感谢，只是默默的把那三个羊脂玉药瓶收了起来，也算是那件事的终了，可是我还很在意十四阿哥的话“把我哥哥们迷的神魂颠倒”这个“哥哥们”是什么意思？“迷的神魂颠倒”又是什么意思。或许只是某些宫女太监传出去的闲话，也或许是十四阿哥看出了些什么。总之，我知道跟这些阿哥得离得远些，否则对我没有一点好处。虽然我曾经想过去找一下我昏迷时所感受到的温暖，我甚至希望它属于这里某个可以保护我的人，但仔细一想，我毕竟不属于这里，万一哪天回去了……避免伤心，我也不打算寻找那一瞬的温暖的源头。
我摇摇头，想把那些无聊的事情忘记。
昨儿听玉莺说，这几天皇上要启程到避暑山庄避暑，惠妃娘娘要奉旨伴驾，而我、玉莺、巧楚、巧会、银宁要伺候娘娘也就一道随了去，我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就替了玉莺和银宁的班，让她去收拾行当。
我匆匆的赶到了娘娘的寝宫，刚进门却见惠妃娘娘斜躺着，手里拿了本书看着，银宁见我来了，悄悄的退了出去，经过我身侧的时候对我挤了挤眼睛，我不明其意，想问个清楚，她却已经离开了。我悄悄的站到了银宁刚刚站的地方。
不知道站了几个时辰，我的腿脚已经完全麻木了，而惠妃娘娘手中的书没有翻一页。我不知道该不该劝阻，劝阻怕乱了身份，不劝我实在是站不住了。
“娘娘，您要保重玉体呀。”我倒了杯茶递给娘娘。“泠若幼时听了几个有趣的段子，娘娘要是心烦，可允许泠若给娘娘说说？”
惠妃娘娘把视线从书上移到我的身上，“你这丫头身子好了？就你鬼主意最多，我也心烦，你就说说吧。”娘娘接过我手中的杯子，撇了撇沫子，抿了两口。
我想了想，把马季、姜昆、郭德纲的相声，还有赵本山的小品，连改编带动作的给惠妃娘娘逗得哈哈笑。
“可别讲了。”惠妃娘娘用绢子捂着嘴，另外一只手捂着肚子，“真不知道你哪来这么多的笑话。”
“娘娘要是喜欢，泠若每天都给娘娘讲一段。”我不失时机的讨好说。
玉莺缓步从外面走了进来，请了安，“娘娘，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您要不要再查看查看？”
“不用，你办事，我放心，来一起听这丫头讲的逗乐的段子。”惠妃娘娘招招手，让玉莺站在身侧。
“娘娘，您可不知道，前儿她还病病歪歪的，一听说您要带她去避暑山庄可到一下病就给好了。”玉莺说完，娘娘就嘻笑我没有见识，一时间气氛十分融洽和谐。
但惠妃娘娘突然转了话题，开口问道：“我听人说你惹了十四阿哥？”
我一愣，收敛的笑容，不知道如何回答，娘娘既然问了，定然是知道什么了，我开口：“回娘娘的话，奴婢跟十四阿哥只是一言不合。”我瞥见玉莺似乎想开口解释，张了张了又闭上了－－怕是越帮越乱，只是担忧的看着我。
惠妃娘娘扶着玉莺的手站了起来，缓步走到我的面前，抚了抚我的脸颊，“一言不合也好，故意难为你也好，你要记住主子就是主子。”
我点点头，“奴婢知道了。”在这个朝代，身份等级是划分人的明确界限。只要身份高于自己，就算被打掉了牙，也只能和着血往肚咽，更何况只是言语上的凌辱。我咬住了嘴唇，一股莫名的酸意涌上心头。
“娘娘，您看她那副胆怯的样子。”玉莺转移了话题，娘娘也没有在深说下去，随了玉莺。
我虽然没了心情，但是也声情并茂的讲了几个段子，温馨的气氛又回了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大清浮现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