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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大清浮现第二章 ...

  •   夜幕已经降,我坐在廊子上吹风。惠妃娘娘随圣驾到畅春园的戏台子听戏,巧会和巧楚陪了去,我也就乐个偷闲。我知道惠妃娘娘不想让我出现在大庭广众,或许是因为忘记先前的理解,也或许另有因由,但我也不想太过于出彩,就像玉莺对我说的别让我太惹人注目,锋芒太露只会是众矢之的,何况我讨惠妃娘娘开心已经让巧楚眼红了,虽然银宁和巧会没有太过于针对我,但是我想她们也不太想让我好过吧。
      今天天空没有星辰,显得有几分的落寞,像是一张墨蓝色的屏布无力的在我的头上摊开。胸口的腾起一分的思念--我想我的妈妈,爸爸,还有爷爷和那些亲朋好友。在他们面前我总是像孩子一样的耍我的脾气,但是到了这里我才明白我那时竟然那么不珍惜与他们相处的机会,总是想着我还年轻,想着我与他们的时间还很多,他们却从来不跟我计较,依旧真心的对我好,处处帮着我,想着我。而我现在在这诺大的紫禁城中真正的明白什么叫做人心隔肚皮了。说话小心谨慎,一切都要用银子打点,对谁都要微笑。很累。即便是玉莺,她照顾这个身体的主人一年,却也不愿意跟我说我沉睡的原因。我靠在红柱上,侧头看着夜空叹了口气。
      一串不急不缓的脚步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听起来不像是玉莺的脚步,一抹蓝色让我屁股如针刺了一般,猛的站了起来,“八阿哥吉祥。”我福下身子,在这里我不能让任何抓了把柄。
      他见状微笑着挥了挥手,示意我起身。现在八阿哥对于我来说应该算是恩人,毕竟在宜妃娘娘的事上帮了我一次,惠妃娘娘那儿也帮了我,虽然历史上他是阴险狡诈,但如今看来他对下人还是很好的,待人接物都温文尔雅,像是紫禁城中的莲,一尘不染。或许只是我主观的意愿,也或许是他另外的手段,但是对于我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他的好感颇强,至少他暂时不会有意的难为我。他径自走过我的身旁,坐到我刚刚坐的地方,我又得杵在一旁了,今天我傻傻的杵在一边已经第N次了。“你喜欢站着么?”他轻声的问,他的声音一直很温柔,让人感觉像是沐浴在春风之中的温暖,让我有沉溺的感觉。我怔怔的看着他,他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示意我可以坐下,虽然他为人谦和,完全没有阿哥的架子,也没有像为难的我意思,但是今儿不要说给我熊心豹子胆,就是在给我两儿老虎胆子我也万万不敢与阿哥同坐了,隔墙有耳还好说,要是隔墙有眼,明儿我的脑袋估计得搬家了。他见我迟迟不肯坐下,温和的笑了一下,“这儿没外人,坐吧。”两难--坐万一给人看见,我小命不保还有那些个嫉妒的宫女我也应付不来;不坐不给阿哥面子,后面还不定给我什么梁子呢,虽然他现在并无无权,倒是整死我的话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吧。
      犹豫了一下,还是先顺着八阿哥的意思坐下吧,玉莺连路都走不了,怕是不能不能出来,就算隔墙有眼,应该也不敢妄动八阿哥吧。我坐在距离他两个人的位置坐下,到现在我才明白什么叫做如坐针毡,还得时刻准备着起立。
      沉默……沉默……沉默……
      “八阿哥不用陪皇上,娘娘看戏么?”我轻轻的抿住嘴唇,侧脸问道。
      “用。”他目不斜视的盯着围墙,若不是我眼神没有什么问题,看以为他面前是座金山呢,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是阿哥的?”他转过来微笑,眼中却写满认真。
      看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这后宫除了皇帝就只能有阿哥,太监,你又不像太监,也没穿龙袍,除了‘阿哥’我还能这么认为呢?”说完之后就有些后悔了,但转而一想,后宫之地都是皇帝的老婆儿子,应该不会有什么大臣来的吧!
      “说的也是,大臣可不允许进入后宫。”他温和的一笑,圆门外面一阵轻微的咳嗽,八阿哥停住了,“我的问题问完了。”他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就停下了脚步,犹豫似的转过身来,一双黑眸默默的注视着我。
      我不明所以,但是看到他的眼神,我知道他经历过很多宫中的明争暗斗,而现在像是警告我要小心一般。“奴婢明白。”我低首,含着微笑。明明知道这深宫险恶却要如此暴露自己么?今天下午的十阿哥表情告诉我我的昏迷另有原因,难道他不希望我再次成为宫斗的牺牲品?我抬头对视那双略有深意的黑眸,他会意的点头一笑。
      门外的太监似乎等急了,轻唤了一声。“奴婢恭送八阿哥。”我低首福身,恭送他。我知道他再不走触怒皇颜就不好了,虽然没听过历史上有这段插曲,但我还是希望他小心为妙。我没有抬头看他离开,只是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抬头的时候见他出了圆门。那一抹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和夜幕一样,那么寂寞。我不自觉的伸出手,想抓住那抹蓝色。看着抓空的手,我猛然惊醒。

      我懒洋洋的靠着大红色柱子晒着太阳,昨儿在这个和八阿哥的对话让我记忆犹新,那深意的眼眸,纯黑色的瞳孔,沐春风般微笑仿佛近在眼前。风吹书卷,我才将视线从红墙移到手中的书上。
      “你倒是很悠闲。”玉莺把我手中的书抢了去,双手抱在胸前,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怒视我。
      我惊讶着抬起头,看着玉莺怒气冲冲的脸,“惠妃娘娘不是伴驾游园去了么,又没有派差事给我,我当然悠闲了。”我试图去抢玉莺手中的书,她把书举过头顶,一副“就不给你,看你拿我怎么办”的样子,我的个子本来就不及她高,而她现在穿着宫鞋,更是高出我大半个头来,几次伸手尝试夺取也没有得逞,“好姐姐,你就放我一马吧,让我悠闲一次吧。”实在抢不过来,我只好改变战略,拉着玉莺的手央求。
      玉莺伸出手指戳了一下我的头,“你呀,有时间熟悉一下各个宫房的路径吧,免得下次再让我丢了人去。”
      我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拉着她的衣袖。“我倒是很想去熟悉,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没经娘娘的允许在宫里乱转,我可是怕挨罚。”
      “我跟娘娘说了,娘娘同意了。”她骄傲的拉起我手,一副‘我很有远见’的得意洋洋样子,没有料到是早有预谋啊,我愣住。她用书敲了一下我的头,我才回过神来,哭丧着脸可怜巴巴的看着不明所以的玉莺。心中暗道:这下我只能跟着去了,“走,我现在就带你熟悉路径去。”她倒是说时迟那时快。拉起的我手就往院子外面走。
      我挣扎了一下。“我的书呢?总得给我点时间让我放回屋吧。”我欲抢书,再一次被她躲过。她把我心爱的书随意的放在廊子上,“我让順喜帮你看着,一本破书,又不是金银财宝这帮子守财奴不会拿的。放心吧,丢不了的。”我拗不过她,力气不及她大,而且手硬生生的被握红了,挣扎也只是枉然,任凭她拉着我出了惠妃娘娘的宫房。自从上次“地图”事件后,玉莺千方百计的要拉我去把每个宫房都要让我记下,我甚至在想茅房要不要记下呢,万一哪天有个不便,也好有个解决的地方。

      我跟着玉莺一个宫房一个宫房的走着,偶尔会碰到几个守门的侍卫,但见到玉莺手中的腰牌也都放行了。虽然不知道她手中的腰牌是做什么的,但可以看出玉莺在这紫禁城里的宫女中还是很有地位的。
      看着身前身后的红墙金瓦,我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宫殿真的比现代让人观赏的故宫好了太多,不是红艳的宫墙没有历史的痕迹,也不是比现代的更加人丁兴旺。只是觉得这宫殿是活生生,虽然故宫每天游览、来往的人也很多,但是那宫殿却是死的,只是供给人们游览观光的机会而存在,国家花费巨资也只是为了保存中国已经逝去的历史,也让人们记住那最后耻辱的历史。而在这个朝代,它却只是一个建筑给人一个生活的空间环境,不用承担历史的重责,也不用迎来一批一批的游客,只是为了给这些显贵一个居住的房檐。这只是它的开端,像是人类的成长,它必须见证这最后的王朝的历史,见证这个朝代的繁荣昌盛,见证这个朝代最后的没落耻辱。用自己来记述这难忘的历史。
      正当我神游之际,玉莺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打断我的思绪。“你呀,到底记住路了没有?”玉莺似乎是因为我左顾右盼如同游园般的享受其中而爆发了小宇宙。
      我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看着玉莺,小跑几步上前挽住玉莺的胳膊。“好像是记住了。”
      “你呀。”她叹了口气,要了摇头,十分无奈的看着我:“得了场大病,倒是什么都忘了,忘了我不说,连我照顾你两年的恩情也不知道顾及,不仅让我丢了人,还不知道连悔改。”她说话的样子像极了在宫里有年份的麽麽们说话的样子。
      我撒娇般的拉了拉玉莺的胳膊:“玉莺姐对我好嘛,玉莺姐的好,泠若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她戳了一下我的头,“你就这张嘴一点都没变,吃了蜜似的,净往甜了说。”她四下环顾了一下,忽而有些戏弄的看着我,视线直直的穿过我的身体,看向我的身后。“给八阿哥请安,八阿哥吉祥。”见她福下身子时那副认真的模样,我也立马转身,脸都没抬,直接低头福下身:“给八阿哥请安,八阿哥吉祥。”忽然一切安静了下来,一直也没有脚步声,也没有让我们起身的动静。
      我抬头倒是要看看这位爷想做什么,却发现四周空荡荡的,竟然谁都没有。只有玉莺嘻笑的声音,我回过脸看她早就站起身来,掩口而笑的样子,才明白过来,“你骗我!”玉莺见骗我成功,转身向前跑去,我怒气冲冲的追了上去,“今儿非得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泠若版的无影伸爪。”
      “哈哈。”她倒是笑的更开心了。她深居这后宫之中,平日也不经常跑步,而我是现代的体育老师调教下的运动健将,我轻松的就抓住了她的衣服。
      刚刚抓住她,怕痒的玉莺笑着向我求饶,我依旧不放过她,手伸向她最怕痒的腰部,她弯腰想躲开,但是却不及我的手快,她见求饶不管用,而且我不依不饶的挠她的痒痒,她又把视线投向我的身后,也不顾不懈挠她痒痒的我径自福下身去,“奴婢给四阿哥请安,四阿哥吉祥。”
      我看她那副假戏真做的样子,更是来了劲头,何况现在要是再被她骗,那我真的以后要被她笑死了:“还想骗我,你这次说四阿哥,就是说十四阿哥也休想让我放过你。”她突然抬头挤挤眉毛,视线投向我身后。
      “那如果我说让你放过她呢。”
      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我只觉得这声音刺痛了我全身的神经,我觉得身子像被电击一般,硬生生缓缓的转过神。离我一步远的地方站着身穿墨色长袍的男子,他略微年长于刚从朱红门出来青色长袍的男子。
      “给十四阿哥请安,十四阿哥吉祥。”玉莺的声音似乎像是从极远处飘来一般,又像我的耳朵隔了一层纱使得她的声音显得十分不真是,直到她伸手拉了拉我的衣角,我才反应过来,猛的伏下身子:“奴婢给四阿哥,十四阿哥请安,四阿哥,十四阿哥吉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大清浮现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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