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大清浮现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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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大眼睛看着大阿哥那张放大的脸，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大阿哥似乎没有防备，被我推的踉跄的后退了两步，扶着桌子站稳，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我抹着嘴，怒视面前的男子，“请大阿哥自重！”一股莫名的厌恶和恶心夹着愤怒盈满于胸。
大阿哥有些尴尬的看着我，“泠若……”他顿了一下后，向我缓步走来，我慢慢的后退，“是额娘又威胁你了，还是你仍生我气？如果不娶茗月，你的命就没了。”他抓住我的肩，那股大力微微的颤抖着，我觉得他的指尖快要穿透了我的肩胛。
我伸手想掰开他的手，也顾不上疼，保持着我与他之间的距离，不至于让我们的脸靠的太近，“大阿哥，现在的泠若不是你之前认识的泠若，现在的泠若不记得你和她的海誓山盟，现在的泠若对你没有感觉。”我用我尽可能冰冷的声音刺激着他。
大阿哥却不为我的话所动，“我会娶你的，我会让额娘同意的，你不要如此对我了，泠若……”他手上的力度稍微轻了一些，慢慢的松开手。
“大阿哥想让泠若死第二次么？”我直视他的眼睛，“不爱就是不爱。”
大阿哥收起刚才的神色，略带怒气的看了我一眼，走到我的身后说：“我不信那些传言，我不信你爱上了老四。”尾音在摔门的声中消散。
我看着关上的门叹了口气，“难道传闻中我爱上了老四？”八成是十四阿哥瞎说的，他倒是对我不薄，没少帮我宣传这些莫须有的事儿，还把我点给未来的皇帝，真是对我厚爱有加。
“看来我也成了传闻的中心了。”内室突然响起了四阿哥的声音，刺激了我刚刚松弛下的神经，我转过头看着那一席衣衫。我暗笑：就这么折腾我，我早晚一天得成神经病，这个朝代八成没有治疗这种病的大夫吧。要是这么了我杀人就不犯法了，到时候可以见谁不瞬眼就灭掉，不过我还是希望不要得神经病比较好，免得不明不白的把我拖出午门了。
他有些慵懒的靠着门，右手扶着头轻揉。这是我从拉没见过的一面，虽然依旧保持着冰冷的本色，声音也依旧可以冻死人，但是和平日设防的四阿哥相比有很大不一样，不是那么小心谨慎，不是心眼动的比眼珠还快，多了一份难得一见的随和，虽然那份随和是那么的僵硬。
我被他这副模样弄的有点晕，忘记了思考。他带着略微僵硬的笑走到我面前，伸出手轻轻的抚着我的脸颊，眼神凌厉的看着我：“好一个‘死第二次’，好一个‘不爱就是不爱’。”
他的话刺痛了我，他从我的内室走出来，刚才的一切他必定收于眼底。
冰冷的手指滑过我的脸，竟有几分我昏迷时候那个人给过的温柔。这时我才发现我竟是这么依赖那个温度，并且下意识的寻找它的主人。
“既然被卷进来，我不介意假戏真做。”他换上稍有的微笑，他的微笑加上脸颊传来的温让我觉得那个温柔属于他。
“我也不介意。”我有些迷离的看着他，不知道我是如何说出这五个字的，我顺从我的下意识把那个温柔当作是四阿哥给我，而且仔细想来，他现在可以进入我的房间，那时也一定可以，更主要的是四阿哥给我送过药。我抬头看着四阿哥漆黑的眼，想着那时的温柔和发生过的事，忽然鼻子一酸，视线竟然有几分模糊，“是你么？”我不明不白的问着他。
“是我。”他严肃的回答我。我不知道他是否明白我的意思，也不确定那个温度到底是不是他给我的，更不确定他爱不爱我。但是我知道我讨厌后宫，讨厌康熙，讨厌大阿哥，现在跟他在一起虽然冒险，却不至于跟一个自己讨厌的人在一起，也不至于永居深宫，在四阿哥登基之前我想我应该可以找到回家的方法。
在我思考之际，他走到我的面前，抚着我盘起的头发，扣住了我的后脑，脸慢慢的靠近。
我闭上眼睛，迎着他的吻－－他的唇是那么冰冷。我与他深深的拥吻。
忽然想起他利用九阿哥的事儿陷害我以及他那时凌厉的眼光，我控制着自己没有推开他，努力的感觉他的温柔，但吻却那么苦涩。
“郭络罗泠若。”我刚送走四阿哥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这有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叫着我我的名字。
我苦着脸去开了门，“您是？”我看着宫服华丽的老嬷嬷一脸严肃的站在我门口，她的样子让我想起来整小燕子的容嬷嬷的样子，我忍住笑。她直视着我的大堂，连依偎在门口的我都没看一眼。
“跟我走。”她像僵尸一般转过身，目光也随着身体的旋转，转过去。也不等我问个清楚，就提步向前。
我在后边跟着她，我知道我有麻烦了。从我出了大门，转了几个弯子才走到正路上去－－是朝着大花园的方向，周围比较安静，只有几个刚刚得宠的娘娘和一些丫环在园中散步，偶尔看到几个侍卫巡逻。
她带我走到正园，在一个石桌旁边她停下了脚步，阴森森的转过脸看着我，吐出两个字：“跪下。”
她的两个字让我大惊：“什么？”
她面色不改，“跪下，主子罚你的，跪下。”
“为什么？嬷嬷，罚我认了，但让奴婢知道主子为什么罚奴婢吧。”
她坐到石桌上，一手搭在石桌上，颇有电视上太皇太后的风范。“主子罚你的，你就只能受着。在这深宫之中，赏罚从来没有原因。”
我看着她，曲膝跪在地上－－是鹅卵石铺的小路。膝盖上顿时传来一阵阵的酸麻的疼痛。在这里没有法制，主子高兴了就赏，不高兴了就罚，我们生来就不是主子的命，就只能受着。我看着她拿起桌上的水壶，往碗里倒满了水，站起身，我苦笑着问她：“不会放在头上吧。”
她不作声的拿掉我的旗头，将碗调好位置放到我的头上。我轻笑，电视上演的果然都是有依据的，我来一趟大清可算是什么苦活都尝试了。
“小心你的手。”
我忽然觉得她的话恨好笑，这时要说小心的头和膝盖才对吧！“为什么？”我好奇的回问。
“一会不稳别按倒碗的碎片。”她坐回石凳。
“嬷嬷……”一阵苦涩，“谢谢。”我不知道说该些什么，能提醒我一句就应该感谢她的好心了。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主子罚你，是因为大阿哥的事儿。别在和以前一样执迷不悟了。”她倒了一杯茶，压低了声音跟我说，“你这孩子，现在更像从前的我了！”
“大阿哥？”我转头想正视，头顶水碗中的水洒了出来，我的头发和右肩湿了。
她略带同情的看着我，“你如此还不知道后宫的女人，无论是主子还是丫头最擅长的就是斗。主子们需要倚杖自己的儿子‘母凭子贵’，丫头需要倚杖美色，她们以压倒别人为目的，使自己高人一等。你不招惹别人，但是别人会招惹你，你认栽吧。”
我差异的看着嬷嬷，大阿哥来找我，必是巧楚告的秘，她肯定也知道之前的泠若跟大阿哥的关系不寻常，并且惠妃娘娘不答应大阿哥娶这个无权无势的丫头，她跟她说的一样，要给我颜色看看。我咬紧了嘴唇承受着疼痛，比起心机和手段，我果然不及她。看来有这帮没事找事的人，我是如何也躲不掉了。“谢谢嬷嬷的提醒，泠若认罚，也认栽。”
“你以后只要不像我从前那么大意，小心谨慎，必是人中龙凤。”
我轻轻的笑了笑：“泠若只想安稳的生活，无赏无罚，不需要成为人中龙凤。”
“你这种想法会害死你。环境不允许你这种想法。”她的声音恢复冰冷，丝毫没有刚刚的酸涩和温柔。
我抬头看了看暗下来的天色，头顶的水碗摔在地上。太监们和宫女们开始上灯，我跪了不知道有多久了，腿上不再是刚刚的酸痛而是刺骨的疼痛，我也开始不由自主的摇晃。嬷嬷刚给头顶放上水碗，水就洒下来了许多，麽麽也不停的往我头上的水碗中添水。
风吹动周围的柳条，在如此宁静的夜晚，竟然那么狰狞。惠妃娘娘如此罚我，她想必不仅要告诫我，也要告诫大阿哥，更是要在后宫立威。丫环们路过的时候对我指指点点，好事的娘娘们问问是谁罚的，被罚的又是谁。只有十阿哥跑来给我求情，但是嬷嬷一句“主子的命令，奴婢不敢”让十阿哥顿时脸红脖子粗，火爆的把嬷嬷骂了一通，我如何劝说也无法让他停下，直到他发泄够了，才说让我等着，然后就跑掉了。最后我给嬷嬷倒了歉。
“受着吧，受不住也得受着，忍了这次，下次就该长记性了。”嬷嬷倒是没有生十阿哥的气，真是符合“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主子罚什么，奴才都只能受着”的大道理。
“是，泠若知道了。”我头一晃，碗又摔在了地上，水洒了一身，风这么一吹，竟然有些冷。嬷嬷又拿了一只装满水碗放在我的头上。
我的膝盖开始有些麻木的感觉传来，夹着刺痛。长到这么大，头一次被如此对待，我的视线一直模糊，却没有流下来一滴泪。
“哟，这是谁呀，天都黑了，还跪在这儿？”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竟然让我觉得和八阿哥十分相似。想必又是一个好事的主儿来看看是谁倒了大霉。
“奴婢给良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原来是良妃娘娘，那么就是八阿哥的亲娘，难怪我觉得她的声音和温柔跟八阿哥那么像。我的头不敢乱动，只能用余光看着嬷嬷福礼。
“兰嬷嬷起来吧，这是谁呀？”良妃娘娘的脚步声近了许多。
“回娘娘话，是惠妃娘娘宫里的丫环，郭络罗泠若。”嬷嬷边说边起了身。
“儿子在惠妃娘娘宫里见过这丫头，听说她的舞跳的不错，额娘一定喜欢的紧。”我诧异的听着八阿哥的声音，他竟然也来了。
“会跳舞的丫环呀，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很想看看，兰嬷嬷，这丫头能让我借走一夜么？明儿绝对让这丫环准时回去伺侯。”
“奴婢这就给惠妃娘娘回话去。”她看向我，“泠若你跟良妃娘娘去吧。回来了自己到惠妃娘娘那儿请罪。”
“是。”我有气无力的吐出了一个字。
我用余光看着兰嬷嬷离开，“起来吧。”良妃娘娘把我头上的水碗递给身侧的丫环。
我扶着地想站起来，膝盖一阵刺痛，两腿一软，手按打了碗的碎片，一下子就一片血红，左膝盖也被碎片划破。忽然觉得腰间的力量把我拖起来，没让玻璃碎片更深的陷入我的手心，我回过头看着八阿哥－－我们的脸那么的靠近，他几乎把我拥入他的怀里。
“红儿。”良妃娘娘对着身旁的丫环使了个颜色。那个丫环立马替了八阿哥的手，“禩儿，过来，让人见到了你们这副模样对这丫头多不好。”
“是，儿子都听额娘的。”八阿哥顺从的回到良妃娘娘身侧，良妃娘娘宠溺的给她的儿子整理衣衫。
“丫头，还能走么？”良妃娘娘看向我。
“谢娘娘救奴婢，奴婢能走。”我用尽力气站起来，却一个不稳我手摁倒了石桌，手上一阵刺痛让我收回了手，膝盖的又一阵疼痛，幸亏红儿扶着我，不然我有得倒下去了，我看到石桌上留下了一个红色血印。
“真是懂事的丫头，快走吧，老十和十四还等着呢。”
良妃娘娘的寝宫离花园不远，到了良妃娘娘的宫里，十阿哥和十四阿哥还站在院子里，“泠若，你没事儿吧。”十阿哥过来扶住我，右转过看着看在一旁不做声的十四，他不言不语的看着我，十阿哥又继续说：“你那是什么亲生哥，要不是八哥，泠若还得在那儿跪着，你还说他一定去求德妃娘娘……”
我低下头，咬住嘴唇。四阿哥竟然知道，难道他并不想救我？心中不由得一丝苦涩。
“老十呀，这人我是带回来了，你也别说十四了，你这火爆脾气该改一改了。”另外一个丫环扶着良妃娘娘向着屋里走去，“你跟十四也该回去了。”
“谢良妃娘娘，老十，我们走。”十四阿哥转过头，提步就走，十阿哥也谢过良妃娘娘跟着十四走了。
良妃娘娘命人给我挑手心的碎片，又让人找了见房子，说是让我在这儿住一夜再回去领罪。
“禩儿，你也该回去了。”良妃娘娘看了看自己身侧的八阿哥。
“儿子好久没陪额娘下棋了，今天儿子陪额娘下下棋好了。”八阿哥温和的说着，“来人，拿棋盘和棋子。”
直到我手中的碎片全部挑了出来，良妃娘娘和八阿哥才结束他们的对弈，最后良妃娘娘对着八阿哥说：“下棋最主要的就是控制，不能随心所欲，明白么？否则一着不慎全盘皆输。”八阿哥点了头，让红儿领我和八阿哥会各自的房子。
借着房里的灯光看着被绷带缠满的手，想着我以后怎么和大阿哥保持距离。
“手还疼么？”
我惊讶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八阿哥，我低下头不敢看着八阿哥，“不疼了，多谢八阿哥和良妃娘娘。”
“我叫胤禩，爱新觉罗·胤禩。”他坐到我的旁边，抓着我的手背，生怕弄疼我似的轻轻的拉到他的面前，“今儿要不是老十和十四告诉我，我都还不知道，在这儿你必须千万个小心。”
“是十阿哥和十四阿哥告诉你的，所以你请良妃娘娘去救我？”我抬头看着他低下去的脸，他的眼神那么疼惜，想着四阿哥的无情，看着八阿哥的疼惜，忽然鼻子一酸，一直含在严重的泪，落了下来，我用手背的绷带抹去，没让八阿哥看见。
“你要是这么跪下去，你的膝盖就坏掉了，只是我去晚了。”他温和的对我说，那么温柔。
“谢谢你，八阿哥。”我看着八阿哥温柔的双眸，像是一潭温泉让我沉溺，我低下头不去直视他的眼睛。我不得不承认，八阿哥对我有非同一般的吸引力，只是我不能对不起那个苦涩的吻。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大清浮现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