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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1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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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不玩笑了,“你第一次说梦话,嘴里嘀咕,手也跟着动起来,我凑过去听,原来你是在赶鸡。”
唐木听得仔细,听完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喂鸡经验并不丰富,一些专业拟声词还在学习当中,大概,梦里的那几声呵斥也还显稚嫩吧。
韩向阳收起了笑,又继续说,“你第二次说梦话,我仔细听却听不明白,但是看你吧唧吧唧嘴,肚子也叫唤,我猜你是在说好吃的,却是我没听过。”
唐木也正了脸色,心跳的有些快,有些东西怎么藏也会有迹象露出来,何况她还是时不时的想起来去掩饰一下,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放任自流。
“后面你又做了梦,说了梦话,吃的居多,有的时候是噩梦,有时候是在骂我。”
唐木皱眉,有的梦她记得,比如从高处跳下来的噩梦,有的就只能记住感觉,比如突然被打断的梦,她知道那是一个好梦,却记不得是什么。
她的耳朵被拎住,是韩向阳,“你能把那些好吃的再说一遍吗?”
“热狗鸭脖火锅关东煮,牛排烤肉冒菜肉蟹煲,还有麻辣香锅麻辣烫麻辣拌。”乖乖说完,还舔了下嘴。
韩向阳点点头,手也收了回去,唐木起身要走,“我要睡觉。”被韩向阳一把捞了过去,坐在他腿上,他早不洗脚了,不过他的手好像才碰过洗脚水,她这么想着。
韩向阳夸她,“这么多好吃的,真厉害。”
唐木把下巴搁他肩上,“我都好久没吃了。”
她把头一歪,看着他耳朵,想的什么就那么说出去了,包括她的来历,她以前的一些生活。
后面她就不怎么记得了,只是知道,她做了一个好吃的梦。
醒来,她从床上突的坐起,回忆昨天,到底是梦还是真的,她好像把什么都交代了。
只不过看韩向阳,看她的眼神和从前一般无二。
“接受能力也太好了吧你。”唐木冲着跟她一起刷牙的韩向阳说。
意思差不多能理解,韩向阳漱干净牙膏沫,“结婚第一天就把钱给丈夫管的,你是第一个。”
不管你是乡下的还是城里读过书的,出嫁前妈妈对你临别的一番教育,一定包括,钱一定要自己掌管,男人身上是不能有钱的。哪怕没有妈妈的嘱咐,天性使然,女主人也一定会自己牢牢的把住家里的财政大权,所以像唐木这样的,实属罕见。
她明明是信任好不好,怎么就成是自己脑子不好使的表现了,结婚当天就被怀疑。
心中没有小秘密就是好,要不然连做梦都不踏实。
最近,韩向阳把猪照顾的越发精细了,养猪一载,就指这临门一脚了,大家都看着呢,最近去猪圈的人越发的多,也越发的勤快,恨不得多看它们几眼就能多长些肉。
他也确实是养猪的一把好手,甭管是有经验没经验,能看出来还是看不出来的,都夸他本事大,猪养的好,就冲这,一年也有盼头。
唐木也发现韩向阳是越来越忙,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要不是身上都是猪的气息,非得拷问他不可。
这天又是很晚回来,唐木锅里给他温了饭,他去洗澡之前给她扔了一包东西。
回来的时候就见唐木还抱着包,包是打开了的,人惊魂未定。
“怎么这么多钱?”她现在也是习惯这边的消费水平了,一块钱的购买力就很是可以了,这包里可是有近千块钱。
“在外面做了点小买卖。”
唐木惊讶,“怪不得不说我,原来你是这方面的祖宗啊,我那点伎俩是不够你看的。”
“装老实。”
“说一套做一套。”
韩向阳任她好一番说道,就当她发泄之前把自己的底儿给交了个清的羞愤之情。
唐木这边是阴霾已过,一片艳阳天,有的家里是乌云正当头。
在这就能听见那响亮的大嗓门,这是婆婆又在磋磨儿媳妇呢。
洗个衣服还能分出男尊女卑出来,女的衣服不能放在丈夫衣服的上面,晒衣服的时候丈夫的衣服得在前面,得在竹篙粗的那头,不能坏了规矩。
“婶子,”唐木靠在院子门口,旁边还有许多围观的人,“天天大喇叭响的您没听见啊,男女平等。这要是放在课堂上,您就是那后排不听课的倒霉学生,是得挨先生板子的。”
旁边围观的人都笑了,别的不说,小唐说话是真好玩,听她唠嗑能解闷儿,不是冲着自己就行,没那本事招呼呢。
廖姐的婆婆气急败坏道,“我们家的事用得着你管吗,她就是跟着你才学坏的,你们家没有主事的可以乱来,我们家可不行。”
唐木啧啧两声,“您老可真给封建的东西撑腰,这不是摆明了要跟……”她指了指上面,“对着干吗?”
“你少在这乱弹琴,我又不是被吓大的!”
“我哪敢吓你啊,就是提醒一下,全国都在更新发展,我不是怕您老的脚步跟不上,拖了后腿嘛。”
“是啊,婶子,现在这种话可不敢说了。”人群中也开始有声音了。
“而且妇女能顶半边天,凭什么在衣服上面还是落个下等。”
“对,谁劳动谁光荣,你儿媳妇辛辛苦苦洗衣服,你还在这指手画脚,一副剥削人的做派!”
批判的声音真是铿锵有力。
唐木回去后没多久,廖姐就来找她了,“怎么受气小媳妇儿样儿。”
廖姐瞥她一眼,唐木告饶,“好好,是我多嘴,不该把实话说出来。”
“唉,没有婆婆多好。”廖姐内心的小黑暗也按捺不住了。
“怪不得你婆婆埋怨我,就你这样,她很难不这么想。”
“对比你的日子,我也很难不这么想,你放心,我就是说说,不能怎么着。”
唐木想说废话,你还能怎么着,但是没想,几天后,她就红光满面的来找她了。
“我分家了。”廖姐如释重负。
“那我得恭喜你啊。”
“虽说分家,但是还住在一起,等盖好房子再搬出去。”
唐木也只能安慰她,“一步一步来。”
“日子总算是有盼头了。”廖姐什么也听不下去了,眼里只有美好的未来,就盼着过完这个年开始新的一年。
廖姐在为分家的事情高兴的时候,唐木也高兴,为韩向阳带回来的钱。
这次比之前还多,唐木趁机要求涨零花钱,韩向阳同意了,以后她就是个一月零花钱有一张大团结加一块钱的人了。
最近村里的人都闲了下来,于是闲话也多了起来,唐木唯恐避之不及,就怕被惦记上。
不过她最近有事要忙,倒是不用跟她们打照面。
掰来的甘蔗榨出糖水,唐木还得把它倒锅里继续熬,熬成红糖。
唐木蹲在门口,嘴角咬着一截甘蔗,嘟囔道,“真是要成黄脸婆了。”
“怎么脸臭成这样?”
“感叹风水轮流转呢。”她颇为哀怨的说。
“哈哈哈哈……”廖姐大笑不已,说起她来,“熬个糖水你就这样,别的媳妇儿还活不活了。”
“我又没有婆婆。”
“嘴真是要给你割了去。”
“想灭口吧。”
“得得得,我说不过你,我看看你的糖水去。”
唐木发现干活就没有轻松的,就拿熬糖水来说,时不时要添火,还要看着火的大小,比她胳膊还重的铲子,动不动就要用来防止粘锅,简直是熬人。
“你以为想吃是简单的事儿呢?”廖姐接过铲子,看起来比她轻松多了。
她原来想吃东西是挺简单的,不提便捷的快递,也有万能的购物平台,就算自己动手,也要容易的多。
不像现在,想吃红糖还得用这么原始的方法,唐木打个哈欠,提醒自己晚上还得起来看一眼,差不多就要给舀出来放凉。
但是唐木是一睡轻易就不得醒的人,所以不出所料的没有起,第二天内心祈祷,抱着侥幸的心理去看,锅里已经是干干净净的。
“你干的?”
“不然就等着吃焦糖吧。”
唐木笑个不停,为他误打误撞的玩笑笑得肚子疼,韩向阳摇摇头,离她远点。
唐木伸伸懒腰,扭扭身子,天永远是那么蓝,让人生气都生不长久,这么美好的颜色为什么代表忧郁呢。
糖水熬好,就等沉淀,有喜欢结成块的,有喜欢是浓稠的液体的,唐木洗好罐子,打算用来装液体的红糖。
这个时候,花生瓜子就是不错的零嘴了,大家都在为过年准备,炒瓜子炒花生,忙的不亦乐乎,还互相比较谁家的好吃,谁家的花生长得好。
不仅如此,还有衣服棉被,村里就有弹棉花的,有个别人抱着棉花去了,唐木也去凑热闹,但是她不做被子,睡不惯那厚被子,盖在身上跟块砖似的,早上醒来脖子都要断了,还不透气。
结婚的时候送的两床新被子她打算给爸用,换个被套,把那大红色换一个深色的,爸那里的被子都睡出了一股酸水味儿,跟抹布似的,她打算给他扔了。
她自己就打算在商城买几床蚕丝的,反正这里没人养蚕,认不出这东西,一般也不会被看见。
弹棉花是挺神奇的,给人感觉还挺有韵律,在唐木看来,这种老手艺都透着韵味儿,像他们家的筷子板凳桌子,都是韩向阳他们爷俩儿做的,劈竹子唐木都能看半天。
“你家不做被子啊?”
唐木还没回话有人就替她说了,“人家刚结婚,顶新的被子还用做?”
“我家现在睡的被子还是我结婚那年的呢。”
“咋,睡够了,想换新的了?”
“她哪是想换被子,她是想换跟她睡一个被窝的人。”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