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之与凤》阿俗十八岁

11、第 11 章

　　张日山这两天有些奇怪。
　　作为网瘾青年，张会长竟然会看着手机发呆。褚烧云自认活了这么多年一个人是不是在发呆还是能看出来的。
　　此刻，张日山又在发呆。
　　褚烧云撑着下巴，心里幽幽叹气。这张日山不仅有网瘾，还是个非常宅的青年。在新月饭店这好几天，也就上次听录音出了次门。而后他们就活成了古时候的闺阁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褚烧云没有那么宅，一天两天还好，这世间一长。哪怕新月饭店伙食再好也堪比坐牢。作为他唯一的‘狱友’张大会长并没有这感觉。所以对方宁愿一个人发呆也不愿跟他说。
　　这很奇怪，或者说，褚烧云有点怀疑张日山是在骗他。
　　说是说会把事情告诉他，事实上什么都没有说，几天时间竟然毫无收获。
　　张日山在发呆，褚烧云也没心思说话，他在考虑要不要换一个计划。安静的房内突然响起欢快的铃声。
　　褚烧云吓了一跳，张日山回过神来看向房内另外一人。
　　接电话的人背过身，看不见表情，不知对面说了什么，只听到他问：“人都没事吧？我马上就回来，书店今天就别开了。”
　　褚烧云转身对上一双关切的眼睛，突然就想，计划还是不要变好了。他说：“书店楼上着火了，我需要回去一下。”
　　明明是他厚着脸皮赖着不走，却好像是张日山邀请他常住一样，虽然说张日山对他留下来没有表示出一点不满。甚至心底里还有一丝欢喜。
　　张日山跟着他往外走，才出新月饭店大门，车子就停在两人面前，他打开车门说：“我送你。”有人乐意送，褚烧云自然也是不客气。
　　书店仅开了一扇门，外面围着不少人。有附近店里老板员工，也有路过的人和各店的客人。司雪和书店店员被人群围着。
　　司风今天有事不在店内，司雪便在楼下看店。楼上并没有人，重要的是，今天也没有开火。突然着火，司雪现在还有点摸不明白是什么情况。好在没有人员伤亡，书店也都好好的。就是毁了一些家具电器。
　　“会长放心，就烧了点楼上的家具还有电器。书店好好的，人也都好好的。”
　　原本还想要不要帮忙查一查是不是他们之间谁得罪人才会引起火灾的张日山，听到坎肩的话表情可谓是一言难尽，他问：“是你放的火？”
　　坎肩对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会长你不是说找机会让褚先生回书店几天嘛？”
　　张日山无奈扶额。
　　他这两天说是发呆，实际不过是自己一个人在那纠结。他是想要将事情跟褚烧云说，在知道褚烧云是谁之后。
　　同样的，正是因为知道了褚烧云是谁，他并不想把人牵扯进来。私心里又不想跟人分开。
　　现在跟从前不一样，各种各样的联系方式还有住址都有了。张日山才决定不让褚烧云参与进来。
　　大约是心底里不想跟人分开，怎么想都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能够让人离开几天。直接开口让人离开，只怕是会悄悄的跟在他身后。这才让坎肩去办，没想到坎肩这一次竟然就放飞了自我。
　　褚烧云那边，火灭了，也报了案。出面的是司雪，褚烧云则上楼收拾。还好他们三人都有随手关门的习惯。三人的房间里都好好的，只是换一扇门就行，客厅和厨房都要重新装修，这期间也不能住人。当晚就收拾好换洗的衣物回了没住过几回的房子。
　　他们都是自己买了房的，不过平常都在书店，房子装修好一年住不上几天，倒是请人打扫一年花不少钱。第二天三人又花了一天时间打包行李，之后又是逛家具城买家具。
　　机会难得，司雪拉着褚烧云逛了两天。等褚烧云想起来的时候，张日山已经不知去向了。
　　得到这么个结果褚烧云便不高兴了，心想，好个张日山，我不过两天没过去，就给我始终了。
　　司雪不想他不高兴，就说：“云叔，这九门协会会长的身份就好比游戏里的大boss，没到最后总要保持点神秘。这张会长找不到，他们不是找了个小朋友吗？”
　　听了这话，褚烧云一时没声。他跟着张日山更多是好奇事情的本身，顺便看看戏。而黎簇的话，从吴山居那次就能看出来，这小朋友就是个麻烦。他还没有随时给人解决麻烦，救人的准备。
　　可现在张日山不知去向，谁知道下次出现是不是事情已经都做完了。
　　犹豫了一会，他说：“要注意小朋友的去向。”
　　司雪‘唰’一下起身，“您放心，我这就先去收拾东西。”
　　“等一下，东西让小风准备就行，我跟他去，”
　　“云叔，您不让我去？”
　　司雪有点不能接受，企图萌混过关。可惜她现在已经不是十几年前的小娃娃。褚烧云没让她混过去，“书店需要人，装修也需要人，你还要从店员里找一个能当店长的出来。”最后她只能不舍的看着两人背着包离开。
　　说起来，在知道黎簇几人要去哪之后，褚烧云是不打算让司风一起去的。不过他也确实需要一个人来帮他带一带小朋友们。不是他怕自己带不动几个小朋友，而是懒得带。加上司风司雪劝上一劝，他也就把人给带上了。
　　两人背着大背包，轻轻松松找到自己的包厢。在他们的隔壁，就是黎簇四人。
　　浓郁的泡面香气传进包厢。司风看看时间从背包里找出自嗨小火锅，火锅调料以及面饼和一些菜，有荤有素。
　　这是司雪给他们准备的，火车上盒饭难吃，自带便当又不新鲜。这次他们去的地方又远，还不知要多长时间，想来想去，在火车上的这段时间吃火锅最合适。至少比吃泡面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水烧开还需要一些时间，司风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袋子来。里面装的是一些水果，还贴心的放了水果刀。他拿出一次性的碗对褚烧云说：“云叔，我去把这些水果处理下。”
　　褚烧云看清他手里的东西也惊讶了，“你这准备还挺齐全啊？”
　　司风忍不住笑了，“还是女孩子心细一些。”
　　这话一听就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司雪给准备的。褚烧云手没停，笑着点头。
　　司风要出去，要从黎簇几人的包厢路过。也是黎簇记性好，眼睛尖，加上那么一点点运气。转个头跟苏万说话，就看到眼熟的侧脸。
　　黎簇推推身边的苏万，“你还记得褚爷吧？”
　　苏万懵懵的点头，“记得啊！怎么啦？”
　　“我刚好像看到他的人过去了。”
　　苏万还不知道什么叫做“他的人”，他们中唯一的女士就发问了，“小屁孩，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四个人在包厢，怎么能允许两个人说悄悄话呢？杨好也好奇的望着两人。
　　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是，黎簇没有隐瞒，“湾姐，你也认识的，上次跟我们一起去吴山居的司风。我刚看到他了。”
　　提起吴山居，梁湾情绪有几分低落。她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很快又打起精神，“他来做什么？”
　　这个黎簇自然是不知道，另外两人就更是不知，杨好就说：“等下人回来问一下不就知道了嘛！”
　　司风很快就回来了，手里端着碗水果，红的绿的黄的，满满一大碗，好几样水果。四人还没想好是先尾随呢还是直接把人喊住好呢，就将司风进了他们隔壁的包厢。
　　装水果的碗很大，也不知道司雪是从哪淘来的，司风拿出一个小的碗，分了一半的水果出来，说：“云叔，我给他们送点去。”
　　褚烧云忙着往锅里放菜，闲着的一只手挥了挥，“去吧，马上就能吃了，早点回来。”
　　至于说把隔壁的几人叫过来一起吃，褚烧云还真没想过。准备的吃食两个人吃是绰绰有余，加几个人进来分可就不够了。而且，不过是碰巧遇上的，哪里需要那么客气呢？
　　他在这边将锅里熟了的捞出来分到两个碗里，又放新的菜进去煮。新放下去的还没煮好，司风就回来了。
　　褚烧云指了下对面的碗，“快些，冷了就不好吃了啊。”
　　司风坐下，没急着吃，而是在背包里摸索着，很快拿出一个保温杯，“小雪敢给我发消息说，这里面有玉米汁。”
　　玉米汁是冰过的，拿在手里都感觉到丝丝凉气。两人将玉米汁分了，放在一旁。吃着小火锅，聊聊天。
　　隔壁的四人就没这么悠闲了。司风一走。那一碗水果就被瓜分干净。等吃完了，才听黎簇感叹，“这出门在外，还是褚爷会享受。”又问三人，“你们知道我第一次见褚爷是什么情况吗？”
　　“什么情况？”
　　最捧场的是梁湾，她也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理。想听黎簇多说一点关于上次去沙漠的事，关于古潼京的事？还是因为这个褚爷跟张日山是朋友？
　　黎簇说：“我们是吃的也没了，水更是早没了。后来运气好被人给就回去。就在那遇到的褚爷。”
　　“那褚爷一个打五个八个轻轻松松的。完了看看电视玩玩游戏。这看电视玩游戏重要的是什么？”
　　苏万手里拿着本书问：“是什么？”
　　杨好同时说：“我知道，是网络，没网络什么都干不了！”
　　梁湾则问：“沙漠里还能玩游戏看电视？”
　　黎簇一副就知道你们猜不到，我大发慈悲告诉你们的样子，“是零食啊！”
　　“什么豌豆、豆腐干、鹌鹑蛋还有辣条水果干之类的都有！最重要的是，他是一个人进的沙漠！”
　　黎簇跟个迷弟一般两眼放光滔滔不绝的说着。
　　褚烧云的火锅吃了大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