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之与凤》阿俗十八岁

10、第 10 章

　　张日山说要消失，是因为他要去见黎簇，但又不能让别的人知道。就想到让人假扮他出现在人前。
　　之所以选择褚烧云，大概是因为褚烧云即便不会帮忙，也不会跟谁去说。更何况，褚烧云是跟黎簇一起来的。
　　更是因为他相信，褚烧云不会站在他的对立面。加上两人同是男的，身高也没差多少。
　　褚烧云对那间房间挂满一墙的面具也有那么点兴趣。
　　总之最后就是两人算是相互换了张脸。
　　褚烧云顶着张日山的脸，不说话的时候跟张日山有九成像，一开口，褚烧云自己就绷不住笑了起来。这感觉挺新奇，他又看向顶着自己脸的张日山，让张日山也说句话试试。
　　张日山跟他不一样，他会变声，一开口就是褚烧云的声音，语气神态都很像。褚烧云呆了一瞬，虚心求教：“你的声音是怎么做到跟我一样的？教教我啊？”
　　张日山假扮过别人，还是第一次看别人扮他。感觉挺奇怪的，他移开视线不看褚烧云，说：“这不是一时半会能学会的，以后有时间教你。”
　　满意的褚烧云十分大方的要把人借给对方，“需要让司风跟你一起走吗？”
　　“好啊。”
　　张日山借了褚烧云的脸和人低调地离开酒店。褚烧云则在酒店房间待了一上午。
　　这一上午，褚烧云在房间搜了很多关于变声，伪声的视频和文字解说。他试了一次又一次，最后没能试出张日山的声音，连自己的声音也找不回来了。
　　直到罗雀来喊他吃饭才出门。
　　午餐十分丰盛，满满一桌有不少是他爱吃的。要说他平时都是有什么吃什么，出远门准备的也多是压缩饼干。再加上点小零食，还有辣条。辣条是用来提味的，压缩饼干煮辣条。对于自己爱吃的，想到就会买一点。其他时候就随缘。
　　他吃饭的时候难得有满满一桌，更别提里面有不少是他爱吃的。不由感叹张日山这九门协会的会长当的真是会享受，见罗雀还站在那，说了一个字，“坐。”
　　不是他不想接着说，实在是他说不下去。
　　就这一个字，他自己听着都觉得虚伪做作...
　　褚烧云默默闭上嘴，还是老实多吃点吧，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吃这么多好菜呢。他这纯属是自己想多了。
　　他还顶着张日山的脸呢。
　　罗雀听‘会长’声音有点奇怪，侧头看一眼，问：“要去医院？”
　　褚烧云想了一会才“啊”一声，算是想明白，罗雀大概以为他是嗓子不舒服？他摇头，又指着旁边的凳子让他坐下。
　　他们这才准备开吃呢，就有人来蹭饭了。
　　这来的也不是别人，正是昨天追着他们到吴山居的霍有雪。褚烧云眉毛一挑，按住要站起来的罗雀说：“吃。”
　　霍有雪当然不是来蹭饭的，听她说了一大堆的话，褚烧云终于停下进食，擦干净手和嘴，回了一个敷衍的笑。又听她问为什么要帮吴山居。
　　褚烧云心说，我一个半路凑进来的人可回答不了你那些问题。不过就冲你这不懂事的样，我是张日山我也会帮吴山居。
　　他拿了张纸写了个‘猜’字给霍有雪看，那意思是要霍有雪自己猜猜看，说不定能猜出来呢？
　　结果就听霍有雪说：“不会是因为你那个前女友吧。”
　　这个猜想可真是十分大胆，褚烧云一口汤差点喷出来，他觉得自己有点知道司风说的，本事没有多少，心却大是什么个情况了。
　　他有点失望，也不指望霍有雪能给出几个有用的猜想来，便笑着点点头，还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哪知霍有雪又说：“一个女人而已，我们公司多的是女员工。”她嘴上说着，脚上也不老实，竟然脱了鞋拿脚去蹭他的脚。
　　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上这么大胆的女人，褚烧云一惊，差点没站稳，扶着罗雀站好。什么‘不知廉耻’‘伤风败俗’，话到嘴边想起来自己是顶着张日山的脸。最后只能是瞪着眼，冷哼一声带着人离开。
　　回到酒店房间，褚烧云越想越认为自己亏了。明明说好没什么事，结果竟然被一个女的给占了便宜去。
　　张日山和司风回到酒店，还带回一个人来。这人可不就是霍有雪口中的前女友？他扯出一个冷笑来也不看那对男女径直回了房。
　　“张日山！你别走，给我说清楚！”
　　梁湾激动的声音没有谁给她个回声。张日山跟着褚烧云进了房间顺便将门给反锁了。将跟在后面的梁湾给关在门外，气得她在外面骂人，骂的是张日山。
　　房间里，褚烧云已经揭下面具，他见张日山进来，瞟了眼房门，没好气的说：“张会长可真会玩。”
　　张日山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却不妨碍他解释：“因为有点事需要梁医生帮忙才带她回来，你要是不喜欢我另外给她开个房间。”
　　褚烧云说：“不用。昨晚承张会长收留，今天这几小时就当做是房费，我和司风也该走了。”
　　人好不容易回到身边，张日山哪能就这么让人离开，便说：“你不是想知道录音的内容吗？”
　　见人没再说走，张日山悄悄松了口气。褚烧云一开始会出现在新月饭店，出现在他的面前就是因为这份录音，现在他又用这份录音当借口把人给留下。他在心里感谢着，谢佛爷、夫人。
　　褚烧云还真是气蒙了，想自己辛辛苦苦在这帮他骗人，还被个女的占了便宜。他倒好，顶着自己的脸去见前女友不说，还把人给带回来。
　　他闭目不再看张日山，怕自己忍不住动手把人给揍了，就说：“张会长有事就去吧，可别让人梁小姐等太久。”
　　张日山这一去直到晚饭时间才来敲门。褚烧云一开门便说：“我做了饭，你尝尝怎么样？”
　　他手上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三菜一汤还有一碗饭，卖相看着还不错，闻着也让人很有食欲，重要的是，这些都是褚烧云爱吃的。
　　褚烧云思考半秒，还是把人放进门。他一边吃一边在心里劝自己，都是故人的后辈，不要计较太多。他还要问一问录音的事，张日山就先跟他说：“烧云，我知道你有很多好奇。给我一些时间，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这样的张日山很奇怪，跟最开始的时候完全不一样。褚烧云想了很久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等到了吴山居，见到吴家奶奶好像突然就有那么点方向了，他问张日山：“张会长，你知道我？”
　　他怕张日山没懂他说的什么意思，打算解释一下，就听张日山说：“开始并不知道，后来才知道的。”
　　后来褚烧云跟张日山说了他没在的几小时发生的事。也就是中午吃饭那会的事情，其他时候他都在房间里，没事发生。
　　张日山能猜到霍有雪可能会来。
　　听到褚烧云这些年身边没有别人，他是高兴。听到霍有雪做的事情，他又生气。到最后，统统变成了无力。
　　要怎么说才能让对方相信，他跟梁湾真的是清清白白的？
　　回到新月饭店，褚烧云光明正大占了张日山的床，把床主人赶去睡沙发。
　　回来两天，张日山还是跟以前一样每天都是拿着个手机。褚烧云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又想起录音来。他想张日山都知道他是谁了，也没有让他离开，录音这么点小事应该是不成问题。
　　他跟张日山提了，张日山却跟他七扯八扯，最后才从手机里给他找了一段录音。听了个开头他就知道，这是他之前听过的。
　　褚烧云微怒说，“你拿假的给我！”
　　张日山就将自己的手机推到褚烧云的面前，示意他看手机。褚烧云拿起手机，看到上面写着一行字‘明天找个没人的地方给你听’。
　　张日山见他看手机，就说：“这就是那盘磁带里的录音。”又叹气说：“也不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我说真话总是没人信。”
　　褚烧云不知道他这又是玩的哪一出，问：“你这话上面意思。”
　　张日山说：“我一直都再说古潼京里没有宝贝，却没有人相信。这个录音也是一样，你之前拿到跟我听到的是一样的。”
　　褚烧云听他一本正经的瞎说八道，最后还是顺着他的话说了。
　　后来两人出了新月饭店，找了个空旷没人的地方张日山这才将真的录音给褚烧云听。
　　褚烧云听完了问：“在新月饭店你怎么不拿出来。也没有别人。”
　　张日山反而问他：“新月饭店隔墙有耳你不知道吗？”
　　见褚烧云是真不知道，张日山跟他说了新月饭店特别的耳朵和棍仔。
　　听完张日山介绍的新月饭店，褚烧云沉默了。好在张日山知道他可能是对新月饭店没什么兴趣所以才没去了解过，对此并没有什么意外。就是褚烧云自己，有点不能接受。
　　有点这么多年都活到狗肚子里去的错觉。
　　在见到尹南风的时候也不好意思说，我认识你姑奶奶。他说不说也没什么重要。
　　尹南风说：“姑奶奶曾经说过，老不死的一直有一个喜欢的人，原来就是你？没想到老不死的连你都骗。”
　　褚烧云：“？？？”
　　褚烧云不由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不然怎么总是跟不上现在年轻人的节奏？
　　老不死的是谁？怎么就喜欢我？怎么就骗我了？
　　他想把尹南风喊回来问清楚，只是人已经坐车子走远了。想想遇到过的梁湾、霍有雪，褚烧云突然就不想问了。
　　现在小姑娘的脑回路一个比一个奇怪，问了也是跟不上节奏，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