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明月照影来》Eternity何时归

44、番外：顾夙的洗白史

　　顾夙总是会回忆起那个明艳动人的女子，眼神淡淡，可身上风华无限，一曲清影舞美的不似人间。——题记
　　年幼的顾止总是会扯着已经问他娘亲长得如何，为何他父皇一直没有纳后纳妃？夜景心中颇有些伤感和怀念，那个以才华惊动天下的女子，早已不在了，可万里江山总有她的痕迹，那是顾夙心中一直念念不忘的奢望。
　　夜景带着顾止来到昔日顾夙和宋苒住过的地方。一切如初，丝毫未变，可伊人不在，这存在毫无意义。夜景推开门，未料见到一个分外熟悉又陌生的故人，拉着顾止跪下，齐声道：“参见皇上。”
　　顾夙眉眼淡淡，不经意瞥到那处事沉稳的孩子，惊讶地发现他与自己有些相似，平复了心情：“起来吧。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夜景心中一慌，宋苒曾交代过他不能告诉顾夙顾止的身份，就当是朋友之间的承诺，他不能违背。
　　“回皇上，他是我的孩子，夜止。”夜景压低了头。
　　“真的吗？可他的眉眼……好像苒苒。”顾夙喃喃道，带了几分期待，也有浓浓的深痛掩于其中。
　　“皇上，打搅了，既然您有事，那微臣和犬子退下了。”夜景万分小心地请求，见顾夙无反应，便带着顾止离开了。
　　“他……就是我的父皇吗？可他还那么年轻，为何感觉如此苍老？”顾止有些担忧，他一直期盼的父皇，第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难免有点关心。
　　“是为了情，小止，你以后若遇上一个喜欢的，一定要紧抓住她，千万别放手，因为放手就再无机会了。”
　　当今皇上顾夙，是先皇名义上的皇叔，于血缘上是亲兄弟。可他们竟为一个女人斗得死去活来，不可开交。但最终那女子嫁给了先皇，在大喜之日突逝，于名义上是先皇贵妃，可当今皇上却不顾世俗礼法，硬封那女子为皇后，落下不少诟病。
　　可他依稀不悔。他总是记得宋苒离别时跟他说的话，让他心痛万分，“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顾夙，我不爱你，我们此生本就无缘，我一直钟情于顾诺，求你放过我和你自己，放我走吧，你一定能遇见更好的女子，不差我这一个。”
　　可没了她能遇见再好的又能怎样？顾夙忽然明白了自己的心，他从一开始相遇就喜欢上了宋苒，那年桃花林中，花瓣殇情飘落处，我可曾爱过你，我可曾忘记你？
　　他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王爷，纵然气质无双，清冷尊贵，但心一直孤独，就这么被她和顾诺郎才女貌的般配嫉妒到了。他其实一直跟她很有缘分，但总是不经意地擦肩而过，少女清冷矜持的眉眼，一直惊艳着他的心。
　　可后来，宋苒为了顾诺不惜以自身为代价，千方百计进了王府，他的心寒了。纵然他喜欢另一个女子，心里也不允许这样的她在身边。但慢慢地，他们之间的情深了，他才猛然发觉，他离不开她了，他爱上她了。
　　顾夙很生气，脸上挂着阴郁，既然她的心不在，那她的身体必须要夺到。大掌一扯，剩下光洁的皮肤暴露在空中，肤若凝脂，顾夙在宋苒身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淤青暗红的印记，不做任何前戏就直接进入。
　　巫山云雨，春宵帐暖，红被翻浪。两人一夜不知疯狂了多少次，宋苒只有一个感受：腰快断了，死劫将至。
　　一清早，两人也醒了，宋苒看着身上的一切，愤怒地连扇顾夙几个巴掌：“我恨你，你我从此恩断义绝。”她迅速穿好衣跑出屋外，顾夙的眼也渐渐泛红，恩断义绝？他不相信，这几个月的相处宋苒对他没感情，可事实就是如此残忍。
　　一年后，她嫁给了顾诺，他也只能在迎亲的队伍里默默看着，捏紧了拳头，血染在了那玄衣上看不出。
　　她死了，生前并没被顾诺碰过，他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最终仰天大笑，笑着笑着就流出泪来：“宋苒，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呢？噗！”顾夙因一时的急火攻心吐出了血，十天十夜也没有醒来，醒来也只喃喃说了一句：“宋苒呢？宋苒呢？她一定还活着的，她那么爱顾诺，得偿所愿后怎么可能会死……”
　　大病初愈，有“战神”之名的顾夙变了，他变得更冷漠无情，更清冷高傲，任何人也入不了他的心。几个月后，他发动了一场著名的宫乱，成功当上了皇帝。
　　站在高高的城楼上望底下的一切，灯火阑珊，遥不可及，终是喃喃说出一句：“万里江山再好，只是没有你。”没有你，心已死，活下去还会有什么意义？
　　过了十几年，季氏皇朝发展的愈加强大，国泰民安，顾夙也快要归西天了。
　　回光返照之际，他又回到了他和她初遇的那片桃花林，只有她和他面对面站着，只见眼前的少女羞涩又坚定地说出：“你是我此生见过的最惊艳的人，也是我最爱的人，但愿下一世我们能相守。约定再会时亦不会忘却往生。”
　　顾夙笑了，是风华无限的惊艳和哀伤，他知道这只是回光返照，可依旧无怨无悔。他爱她，从未变过，从未后悔。
　　因为这是他此生唯一的信仰和坚持。可也因为她，他的人生再也不会清醒过来，永远思念嗜骨。
　　若时间还能重来，顾夙再仔细观察宋苒留下的遗物，一定能看见那白纸密密麻麻地写着“顾夙，我爱你”，可命运终是给他们开了个玩笑，一直存在于对方心中，却无法靠近，有太多机会也算虚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