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亡》失眠的睡神

8、第八章

　　真正花在镇压卡尔卡农叛乱上的时间其实只有一个月左右。连这种乌合之众都对付不了的小卡尔卡农伯爵实在无能的让人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形容。
　　暴民们从短暂的狂热与疯狂中清醒过来，发现没有领主和糟糕的领主在破坏力方面其实半斤八两，而破坏已有的秩序永远比建立新的秩序要容易百倍，更麻烦的是似乎没有人知道止息混乱局面的办法。没费多少功夫，我的士兵们便收复了绝大部分领地，只剩一股叛贼纠结在卡尔卡农东部废弃多时的黑木要塞负隅顽抗。我表示只要他们交出首犯就不血洗要塞。消息传出不到两天，趁夜前来投降的叛贼代表就满脸谄媚的把首脑们的头摆在了我的面前。最后的抵抗力量于是土崩瓦解，历时四十天的叛乱由此终结。
　　我遵守诺言，没有在收复要塞时大开杀戒，但这也只是暂时的延长了他们的生命，落在我手上的这些俘虏手中有权时欺男霸女、强抢豪夺之类的缺德事没有少做，如今沦为阶下囚，当事人纷纷出面指控，其中罪行较轻的处以绞刑，罪行重大的则是穿刺之刑，也就是以一头削尖的粗木桩由下至上贯穿身体的方式处死，如果行刑时有意避开重要的器官，死亡将是一个相当痛苦而漫长的过程，死囚临死前的惨叫的确是惊天动地。所有的死刑都是当众进行的，处决后囚犯的尸体也都被挂起来示众。
　　至于那几个前来投降的叛军代表，遗憾的是上级们的头颅并没能为他们换来生路，谋反本来已是严重的背叛，为一己之私谋杀上司更是双重的背叛，没有哪个头脑清醒的领主会姑息这样的重罪，仿佛因为部下的背叛丢了性命的前辈们还不够多似的。听到判决后，有人绝望之余开始控诉我的残暴和反复无常，“反正你也根本没打算放过他们，我们说起来还是帮了你的忙，又哪里有错？”“是的，我的确没打算让他们活下去，但决定他们的生死是我的权利，而不是你们的。”我说，然后看着他和同伙们面如死灰的被拖向刑场上的尖桩。

　　小卡尔卡农伯爵的尸体被找到了，这位执政不到五年的短命领主死后曾曝尸数天，后来也只是草草的埋在浅坟里，所以我最后见到的只是一堆腐烂的尸块，实在是很难想象执行这项任务的人是如何把他辨认出来的。不管怎么说有聊胜于无，抽空举行了简单又不失其贵族身份的葬礼后，这位卡尔卡农的前领主被重新安葬在孔泰家族墓地，克雷文-德-孔泰，这是我头一次记住他的名字。如果让他为自己挑选葬礼的主持人，我的名字肯定是候选者名单上的最后一个，甚至有可能根本不会出现在那张名单上，讽刺的是事情偏偏这样发生了，命运之神真是有种扭曲的幽默感。那段时间，整个卡尔卡农绞架林立，常有焚烧罪犯的烈火映红夜空；卢法斯，在帕德谷之战后便一直跟随我左右的拉斯人首领，与我从孔泰家族的城堡上共同俯视着这炼狱般的景色，“你是位严厉的人”，他说。

　　“是的，”我说，“否则你所看到的便是纳劳和我的下场。”

　　然而叛乱的暴民并不是唯一的麻烦。铁矿战争和紧随其后的剿匪都产生了大量的死者，但显然小卡尔卡农伯爵生前并不了解对死亡怀有敬意的重要性，没有加以妥善安置的结果就是这个卡尔卡农地区到处都有不死生物出没的报告传来。他活着时赞誉有加的那些洛山达牧师，依我看只在索取纳奉时无所不能，直能说的天花乱坠风云为之变色，等到了见真章的时候比废物还没用。倒是目前受我庇护的拉斯部族主动提出帮忙，拉斯人中有不少侍奉战争之神坦帕斯的牧师，我对他们在战斗中的出色表现印象深刻，他们愿意全力配合自然再好不过。

　　接下来的整整一个多月，我便是在带着纳劳士兵和拉斯人混编的队伍四处猎杀不死生物中度过的，不得不说领主这份工作真是时时充满“惊喜”。接获的关于不死生物出没的报告本来已经数量惊人，而实际中因为种种原因漏报的也不在少数。除了巫妖和海僵尸这类稀有品种或是对地域有特定要求的，几乎所有种类的不死生物都可以在卡尔卡农见到，僵尸、骷髅、食尸鬼、吸血鬼、幽灵、干尸……一应俱全，对于研究不死生物的人这里一定是天堂。
　　我曾疑心不死生物泛滥的背后有那些自称 “米尔寇使者”的激进派米尔寇牧师在捣鬼，经过调查后证明不是，拉斯牧师们也说有些地区尸体格外容易转化为不死生物，特别是安葬不慎的时候，亡者之神米尔寇的牧师称之为米尔寇的福泽乡，看来卡尔卡农便是。那些日子里，我对不死生物的知识大大得到丰富，深刻的了解到常规的不死生物分类法多么笼统，经常提到的几大类型其实还可以细分成若干亚种，还有例如普通的骷髅和同属骷髅类却拥有特殊能力的近亲——像骷髅法师、骷髅战士在外表和成因上的区别，或是由不同年限的尸体转化而来的僵尸在外观和能力上的不同，……诸如此类的种种。有位跟随我狩猎不死生物的骑士擅长绘画，事后还真的绘制了一本不死生物图鉴，送给我的那本就摆在纳劳的书房里。只是不管是哪一种死灵，无一例外的臭气熏天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