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亡》失眠的睡神

7、第七章

　　阿雷纳明确的告诉我卡尔卡农可能会发生政变是在剿匪的时候。那时候大家刚刚从小卡尔卡农伯爵突袭亚兰纳剿匪部队所引发的一系列麻烦中缓过神来，虽然围剿没有受到亚兰纳人的干扰而顺利的完成了，几乎所有事件的参与者都对焦头烂额的感觉记忆犹新。
　　纳劳的剿匪结束的很早。大多数土匪成功的诀窍都在于与内线里应外合，所以我那时的命令是，所有与土匪勾结的人都绞死后挂在广场示众，犯人的亲族则赶进自家的屋子，从外面封死门窗后点火，烧到所有的一切都化为灰烬为止。知情不报或是谎报军情的人与勾结匪盗者同罪。
　　土匪们的贪婪和缺乏纪律使得他们的行为模式非常好预测，派几个身形纤细一点的士兵披上女人的衣服或是伪装成有辄重的商队就能轻易的把对手诱进伏击圈，而且屡试不爽。至于落到我手中的土匪，极端痛苦而可耻的死亡是可以预见的。有一段时间几乎所有城镇附件的树上都挂满了死尸，因为广场上用来悬挂犯人尸体警示众人的地方用光了——不过震慑效果却是很好，纳劳境内的土匪很快就销声匿迹了。据说，有土匪被追赶到纳劳附近，走投无路之际，宁愿自裁也不敢踏上纳劳的土地。
　　安达尔的剿匪活动却进展的不那么顺利了，其实以那对精明强干的父子解决自家土地上的小麻烦绰绰有余，但问题出在他们东面的邻居卡尔卡农。小卡尔卡农眼高手低，土地上盗匪横行，其中又总有人垂涎安达尔的富有，越过边界掠夺，一有风吹草动就退回到卡尔卡农，小卡尔卡农那时自顾不暇，完全指望不到。所以等纳劳安定下来后，阿雷纳就请我协助解决安达尔的事宜。我答应了之后，立刻秘密带人进入安达尔，埋伏在与卡尔卡农交界的区域，没花多少时间就等到了几支过界掠夺的土匪小分队，所有的土匪都被活剥了皮血淋淋的绑在边界线旁的树上，树枝上挂着剥下的人皮，算是对所有把主意打到安达尔的不法之徒的警告，与此同时传开的还有我到达安达尔协助剿匪的消息。自从我的狮鹫旗出现在安达尔的东部后，卡尔卡农的匪类便安份了许多，越过边界的情况也少了，剩下的事情也就变得简单起来。虽然到后来基本上已没有需要我帮忙的事，阿雷纳还是留我在安达尔小住了近一个月，主要是因为怕我离开后土匪又会过境掠夺。
　　小卡尔卡农四处求助四处碰壁也是在此时，Aurillac很不能理解他在这种情况下还会对我这样的强力援手视而不见，宁愿让土匪蹂躏自己的土地。阿雷纳说小卡尔卡农早晚会出事，问我到时候有什么打算。我原以为他是在试探我对安达尔的态度，现在想来他真正想问的是在云雾山脉旧有的势力格局发生变动时我有什么打算。

　　不管我对纳劳或是云雾山脉有着什么样的打算，还是得先解决卡尔卡农的乱局。本来打算先回纳劳，再带兵前往卡尔卡农，但是领土与卡尔卡农接壤的亚兰纳伯爵弗尔蒂切尼的举动让我改变了想法。弗尔蒂切尼伯爵突然宣布讨伐居住在伊比利亚-亚兰纳边境的拉斯人，更奇怪的是在人数和武装上都处于劣势的拉斯人居然突围成功，为了逃避弗尔蒂切尼的追击正朝卡尔卡农方向撤退。
　　拉斯人是云雾山脉的少数民族之一，主要分布在弗尔蒂切尼和卡尔卡农一带，以骁勇善战著称，有自己的语言和独特的传统，崇尚武力，信仰的神明是战神坦帕斯，大多以部族为单位，游猎为生，许多伊比利亚人和亚兰纳人都不喜欢这些顽固不可教化的野蛮人，只是因为皮毛贸易才会和拉斯人打交道。在我的印象中，拉斯人虽然作战勇猛，但很少主动挑起纷争，也不喜欢和我们这些所谓的文明人扯上关系，弗尔蒂切尼声称他们危害到了领地安全实在是种很奇怪的说法，而且根据所掌握的情报，看起来倒像是他挑起冲突，有意在把拉斯人往伊比利亚赶，我怀疑他真正的目的是以追击逃敌为借口入侵局势混乱的卡尔卡农。
　　基于这些原因，我决定不回纳劳，而是直接与军团在卡尔卡农会合，为了保险起见，也派出了侦查人员调查弗尔蒂切尼与拉斯人的纠纷。巧的是，我派往亚兰纳边境收集情报的密探正好碰上了拉斯人派出与我接触的密使。拉斯密使除了带来了有关弗尔蒂切尼部队的比较详细的情报，还请求我对他们的部族予以庇护，但似乎他们也不了解弗尔蒂切尼发兵的意图，只知道对方突然袭击了他们在深山中的村落，然后逼得他们不断向卡尔卡农的方向转移，从其他渠道陆续传来的情报也都支持拉斯密使的说辞。我知道亚兰纳高层并不打算开战，所以这次应该只是弗尔蒂切尼的个人行动，可以发挥的空间比较大。
　　我告诉那个拉斯人，如果他们的战士能在满月前把弗尔蒂切尼的主力引到帕德谷，我会保障他们一族以后的安全，然后给了他必须的地图和马匹，让他回去复命。说实话我对拉斯人能否达成我的要求颇为怀疑，不过帕德谷的地形可攻可守，就算他们失败了也不会影响我的计划。

　　当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我正领兵取道安达尔向卡尔卡农赶来时，我的人马其实已经在帕德谷集结，伏击的准备也完成了，只等着毫无戒心的猎物落入陷阱。拉斯人在引导敌人部队上面做的非常出色，很有组织，分寸也拿捏得相当好，令我由衷赞叹，一切都按照我的吩咐实现了。
　　夜色中一场蓄谋已久的“遭遇战”拉开帷幕。亚兰纳人远道而来人疲马乏，又在陌生的环境里中了埋伏；我的部队已经养精蓄锐多日，准备充分；弗尔蒂切尼的军队损失了约四分之三的人员，指挥官被俘，侥幸逃脱了性命的残兵败将仓皇失措的逃回了亚兰纳境内。天色渐亮，可以看清双方的旗帜时，我下令停战，亚兰纳人的指挥官费卢杰Faluja—— 也是弗尔蒂切尼的胞弟，“正巧”被押到我面前，我自然立刻恢复了他的自由，道过歉后一口咬定这只是场可怕的误会——黑暗中我错误的把他们当作了要讨伐的叛军，然后客客气气的把惊魂未定的费卢杰送过边境，顺便附上一份给弗尔蒂切尼道歉兼说明情况的外交信。
　　我不觉得弗尔蒂切尼真的会相信我的解释，反正他也抓不到我的把柄，在没讨到分毫便宜，损失了四分之三精锐部队又缺乏高层支持的情况下，他若识趣就该知道适可而止。就这样来自亚兰纳方面的威胁解除了，处于我庇护下的拉斯人自然而然的汇入了我的部队，并在以后的战斗中证实了其作为战友无可估量的价值。那支大摇大摆的取道安达尔的部队当然只是个骗人幌子，是我拜托Aurillac带人伪装的，见我得手也就安心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