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3、第23章 ...
-
曹挚清在曹盛格的强烈要求下，在医院住了一周的院，然后又在家里呆了三周，呆得头上都快长草了。直到X光片复诊之后，医生说有新的骨痂形成，曹盛格才放心让曹挚清去学校，但手臂夹板至少还要两周才能拆除。
这天周末，莫岚岚来曹挚清家看她。
曹挚清家在市区闹中取静，是连排小别墅中的一栋，不夸张也不落俗，是裴清锦女士的品味。
春日暖阳，微风徐徐，两人一同躺在树荫下。
莫岚岚嘴里塞着个棒棒糖说：“挚清，学校里都传遍了，说你英雄救美，一个人干掉四个汉子，力大无穷是个猛女。”
“力气嚒倒是不小。”曹挚清扯了扯嘴角说：“但我主要是靠智力取胜好吗？”
“听说你那两脚，差点让人……”莫岚岚顿了下。
曹挚清挑眉：“蛋碎啦？”
小莫岚岚有点害臊：“你真是……”
“嘿嘿。”曹挚清放肆地笑着：“跟人学的。”
“你说说你，”莫岚岚摸了把发烫的脸：“学什么不好，学这个。你看你整天蹦蹦跳跳，留个短头发，也不打扮，跟个假小子似的。你一个女孩子，每天放学后跟我一起吃饭看看电影、逛逛街多好。”
“不去不去。”曹挚清双腿交叠，惬意的躺在椅子上：“要是每个人都一样，那这世界该有多无聊。”
莫岚岚转念一想，曹挚清从小就特立独行，要真有一天学乖了，还真有点让人不敢相信。莫岚岚脸色平静下来又说：“挚清，有人说你喜欢文凡渲，才会不顾一切去救她。”
“………”曹挚清懒洋洋的挑了下眉，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就觉得吧，”莫岚岚喉咙哽了哽：“你挺花心的。”
“……靠、”曹挚清翻了个白眼说：“我懒得理你，你个假发小。”
莫岚岚两指指指自己眼睛，再指指曹挚清，抢话道：“明明是我火眼金睛，看穿你本质。”
曹挚清猛地一个转身，不想搭理：“我看你眼睛明明长到脑门儿上去了。”
莫岚岚：………
-
翌日早上，曹挚清右肩背着书包，左肩吊着三角巾走进教室。
众人以“人民英雄”的目光盯着曹挚清，还有人发出起哄声，虚虚实实喊着文凡渲的名字，文凡渲羞羞答答地看了眼曹挚清，而后迅速低下头去。
穆仁书从书本上抬起迷茫的眼，落在曹挚清的左肩上。
“好久不见。”曹挚清走到座位旁，穆仁书起身让曹挚清进去，曹挚清把书包放好，垂头看：“桌子这么干净？”还以为几个星期不来，早就铺满了灰尘。
教室是左靠窗，曹挚清左手靠墙，穆仁书不自觉往右移了移：“每天都有同学做清洁。”
曹挚清“哦”了声，然后伸出右手手指擦了擦桌面，搓搓手指后，曹挚清偷抿着嘴唇说：“比我在的时候还要擦得干净。”
穆仁书眼皮动了动，没有说话。
待曹挚清坐好，文凡渲转过身来，眼神关切道：“挚清，你还好吧。”
“好着呢。”曹挚清笑。
文凡渲松口气：“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我们都很担心你。”
“是我们还是你啊？”小组长张玉刚好来收作业，揶揄了一句。
文凡渲脸颊变得粉红，她猛地转过身子：“我把卷子找给你。”
“嘿嘿…”张玉笑得暧昧，然后又朝曹挚清递了个眼色：“真是让人担心的茶不思饭不想呢。”
曹挚清：………
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这误会有点忒大了。
曹挚清偷瞄一眼面无表情的穆仁书。
张玉接过穆仁书递来的卷子：“错了错了，我收的是英语，你给我是的数学。”
“嗯。”穆仁书说：“帮我交给数学组长吧。”
“…也行。”张玉回答。
上课铃响，第一堂是化学课。
曹挚清翻开…崭新的书，落下一个月的课程，让她本来就不扎实的理科基础，听起来更加吃力了。
曹挚清抬头看着黑板，不知不觉目光就落在了文凡渲的马尾上，曹挚清瞬间感觉到头疼。
论起前世这个时候，她大多不在教室，和文凡渲交集不多，所以就算她意外救了文凡渲，也只是吼了两嗓子的事情。
而现在，事情变成了她奋不顾身救文凡渲。。。
然后各种添油加醋让这小妮子比前世还要迷她。
回想起前世在香樟街的时候，文凡渲隔三差五就来她的工作室，遇上刁钻古怪的顾客，还自愿当中间人做担保。
有次，文凡渲的同事来巡逻，在工作室歇脚，无意中说起文凡渲当警察的原因，是小时候差点被欺负，所以长大以后想保护弱小的人。说起文凡渲几次放弃调岗的机会，又说起二十七岁还单身的原因，意有所指地看着曹挚清。
曹挚清叹口气，既然重来，她想早点打消文凡渲的念头。
上课上到半堂，穆仁书看旁边这人拿着笔半天没动，反而目光呆滞地望着文凡渲的背影。
穆仁书想起前两周文凡渲和她商量换位置的事情，她回答说：“按成绩选位置。”
“是吗？我去问老师，老师也没给我一个准确答复。”文凡渲笑得纯真烂漫：“下次期中考试的时候，我一定要考第一名。”
穆仁书没说话。
“以前我在我们班上也是第一名，但B市中学大家的成绩都很好。”文凡渲鼓足勇气开口：“穆同学，你能帮我吗？”
“可以。”穆仁书说：“但我们是竞争关系。”
“你是第一名？”文凡渲有点讶异，她知道穆仁书成绩不错，但没想到这么好，而且第一名坐最后一排？
“嗯。”穆仁书淡声道：“全校第一。”
“全校第一为什么会在平行班？？”文凡渲更加错愕道：“那你下次还会选曹挚清旁边这个位置吗？”
…
感觉到旁边的视线，曹挚清侧头：“你看着我干嘛？”
“没什么。”穆仁书收回眼，继续抄黑板上的板书。
-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列队后先跑两圈活动身体，曹挚清很自觉的出列。
体育老师看了眼曹挚清胳膊，没说什么。
曹挚清盘腿坐在草坪上，看着操场上的人跑圈。
另个班级金月檬捂着肚子走出队伍，看样子应该是来了大姨妈。看见曹挚清脖子上吊个三角巾，金月檬小声嘀咕一句：“活该。”
“嗯，是活该。”曹挚清轻蔑道：“有些人，活该考不过穆仁书。”
金月檬鼻腔里冷哼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
“比你厉害。”曹挚清懒懒抬眉道：“你就适合当个花瓶，弹弹琴什么的。”有一说一，她弹琴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好听。
“曹挚清！”金月檬莫名其妙发起飙：“不许你再说这件事！”
“我靠！你什么毛病？欠骂？”曹挚清无语至极：“赶紧从我面前闪人。”
金月檬脸色通红，看起来肺都要气炸了，又偏偏拿曹挚清没办法，她咬牙切齿的死瞪一眼曹挚清，转身跑掉了。
曹挚清：………
队伍跑完圈之后，就开始自由活动了，打打篮球、羽毛球之类的。
文凡渲一个人沿着跑道又跑了起来。
“喝水？”莫岚岚扔了瓶水过来，她坐下说：“文凡渲练身体素质呢，自从你们出了事之后，她每天早晚都跑步。”
“哦。”曹挚清漫不经心地看着，文凡渲扎着高高的马尾，白净的脸因为运动泛起红晕，她有规律的呼吸着，一直在保持匀速。
“莫岚岚，乒乓球来吗？”操场那头有人在喊。
“来。”莫岚岚朝那头就吼了声，然后拍拍屁股起来：“我走啦。”
“嗯。”
文凡渲跑了三圈，直到气喘不匀后才慢慢减速，调整呼吸走了半圈之后，文凡渲坐在曹挚清旁边，她把校服外套脱掉，用湿巾擦着额头上的汗，说：“挚清，我现在每天都在训练跑步，八百米的话，三分五十秒就可以完成。”
“嗯。”曹挚清竖起大拇指：“很厉害。”
“就刚刚合格的水平。”文凡渲脸颊粉扑扑的，她顺手把散乱的马尾重新扎好说：“然后我打算课外再报一个跆拳道班。”
曹挚清眯了眯眼，像是在回忆：“蓝红带？”
“差得远。”文凡渲被逗笑了：“现在才刚刚开始，白带。”
“以后会拿到的咯。”曹挚清说。
“嗯！一定会的！”文凡渲眼睛弯得像月牙儿：“和你一样帅！”
曹挚清没再说话，目光转向不远处正在练习排球的穆仁书。
“挚清，你这个夹板还要上多久？”文凡渲问。
“还有段时间。”
“平时不方便吧？”
“还好。”曹挚清说：“已经习惯了。”
看曹挚清心不在焉，甚至有点不耐烦，文凡渲想可能是触及到曹挚清的伤心事了吧，她挽挽耳边发丝说：“那个，挚清，你上次不是说我奶奶烤的饼干好吃吗？”
“嗯。”曹挚清无聊的拔着地上的草。
“新鲜出炉的更好吃，香喷喷、脆脆的。”文凡渲咬咬嘴唇，半是羞涩的说：“挚清，我爸爸妈妈想请你吃饭，好好感谢你。”
曹挚清手一顿。
文凡渲看曹挚清揪了一大堆草，手上沾了些泥土，她从兜里掏出张湿巾：“挚清，你要不要去我家吃饭？”
曹挚清没接，她侧头看文凡渲那双水润灵动的眼，里面满藏着少女心事。
“凡渲。”曹挚清缓慢吐了口气，说：“我有个喜欢很多年的人，但我不知道该怎么表白。”
“啊？”文凡渲眼中神采瞬间暗了下去：“…是…是吗？”
“嗯。”
既然都这么说了，文凡渲喉咙异常发干，良久，她胆怯的问道：“那我能问一问是谁吗？”
曹挚清抬头直直向操场那边看去。穆仁书刚好看过来，看见两人后她又面无表情移开，继续练习排球。
文凡渲诧异道：“穆仁书？”
曹挚清轻声“嗯”了声，然后语气认真起来：“凡渲，无论那天巷子里是谁，我都会那样做。”
“是、是么。”文凡渲肩膀无力的垂了下去。
曹挚清继续说：“也不是我一个人救了你，是穆仁书回去叫的老师和警察。”
文凡渲咬着嘴唇，她忽然想起她和穆仁书商量换座位那天，穆仁书声音冰冷的说：“你考不过我。”
好像…这就是答案。
文凡渲眼眶酸得厉害，她手撑地站起来：“我明白了。”
曹挚清抬眸：“抱歉，凡渲。”为当年的误会，为你在香樟街帮我的忙。
“没事。”文凡渲脸色略白，笑容有点勉强：“我休息好了，再去跑两圈。”
说着文凡渲转身，她把校服外套绑在腰间，里面穿的是白色长体恤，就像她第一次来教室穿的那种白色，干净纯粹，不受世间一丁点污染，她的心亦如此，善恶分明，嫉恶如仇。维护正义，保护弱小。
曹挚清望向湛蓝天空，反正她已经是恶人了，多这一条辣手摧花也不算什么。
曹挚清收回眼，和穆仁书的眼神撞个正着。
“嗨！”曹挚清伸出右手狂挥：“穆仁书。”
穆仁书从走远的文凡渲身上敛回目光，她站直身子，手抱着排球，等着曹挚清说下一句话。
“你过来。”曹挚清笑得吊儿郎当：“我拧不开瓶盖。”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入V了，谢支持，笔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