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世繁花》落雁玄冰

19、第 19 章

　　“大小姐，你到底怎么了？”看着眼前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啜泣的顾若凝陈妈心里一阵心痛。
　　顾若凝是太太的掌上明珠，顾太太对她有恩，一直以来没有子女的她都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地关照着这位小姐，她见不得顾若凝受半点委屈，看着眼前哭成一团的顾若凝她不禁上前抱住了她：
　　“好孩子，别哭，有什么事就说出来，是不是又看到前两次的怪东西了？”陈妈关切地问道。
　　“不是，不是……”顾若凝不住地摇着头，“刚才，刚才我看到了父亲，他，他想要掐死我……”
　　“什么？老爷？”陈妈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顾家谁不知道顾守亭已经整整过世了八年了，那时候顾若夕才刚去英国两年。
　　“是真的，陈妈，”顾若夕紧紧抱住陈妈：“刚才他就站在这里，他用力地掐我的脖子，我都喘不过起来，我好害怕……他，他一定是来找我索命了……一定是这样……”
　　“住口！”陈妈喝住了顾若凝的胡言乱语：“大小姐，你胡说八道什么，老爷他是自己心脏病发作死的，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陈妈！”顾若凝泪眼迷蒙地看着她：“如果我那天没有让他就这么躺在书房，而是去叫了医院的救护车，那他或许就……”
　　“大小姐，”陈妈赶忙手蒙住顾若凝的嘴：“以后绝对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这话要永远地烂在肚子里。”
　　顾若凝望着陈妈坚决的眼神心有余悸地底下了头：“可是，可是我怎么又会看到他呢！那感觉真的好真实，他掐我脖子时的眼神我忘不了，他恨我，太可怕了，太可拍了……”顾若凝不觉把头越埋越深，她真希望这一切都是自己产生的错觉。
　　“大小姐，我觉得这事情蹊跷。”陈妈严肃地看着依然发抖的顾若凝。
　　“我现在觉得沈叔的话是对的，那有什么鬼，一定是有人在作怪。明天，我再去把那个侦探请来，这件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次日早晨，顾若夕意料之中地看到了纪衍玩世不恭的笑脸。
　　“嗨，若夕妹妹，我们又见面了！最近好吗？”纪衍好像完全没有看到顾若夕脸上厌恶的表情，依然把脸凑了上来。
　　“纪先生，我们家的事又要麻烦你了。”顾若夕客套地应付了几句就上班去了，完全无视身后纪衍的聒噪不绝。
　　“那个当然啊！为了你我也要尽心尽力啊！”纪衍大声地说着，看到顾若夕连头都没有回，他不禁叹了口气：“哎，真让我伤心啊，还是这么冷淡！”
　　顾若凝的房中，纪衍仔细地听着顾若凝叙述着昨天的事情，当然顾若凝的叙述隐去了看到父亲侧脸的这一节，因为陈妈一再叮嘱她绝对不能向外人透露。
　　纪衍听完了顾若凝的叙述又简短地询问了陈妈几句，才开口说道：
　　“顾小姐，请恕我直言，这件事情在下恐怕帮不上忙。”
　　陈妈很是疑惑：“纪先生，这是为什么？”
　　“顾小姐正如你所说，”纪衍缓缓说道：“不管是你前两次看到的白衣怪物还是昨日试图伤害你的人，这一切都只有你一个人看到。如果说前两次假扮鬼怪只是针对你一人所为的话，那么昨天晚上有人对你采取的实质性的伤害应该会留下些痕迹。但是，陈妈和家里其他的佣人们都没有发现有可疑的人从你房间进出。所以，我认为……”
　　“你是想说，这一切都是我的幻觉，你是说我精神上出了问题？”顾若凝激动地喊道，她显然无法接受纪衍这样的说法。
　　陈妈也无法相信：“那个，纪先生，我家小姐一向很正常，从来没有出过什么问题的。”
　　“我有证据，我可以证明不是我的幻觉！”顾若凝忽然一手抓住纪衍的胳膊：“你看！”顾若凝一边说一边解开了自己的领口：“这是那人掐我的脖子时留下的手印，清清楚楚，我疼的厉害，这不是幻觉！”
　　纪衍定睛一看，果然，顾若凝雪白的脖子上布满了淤青，紫红色的手指印记清晰可见。
　　“这——”纪衍沉默了，这些印记推翻了他先前的假设，他略微思索一下对顾若凝说：“既然是这样，顾小姐请你放心，纪某一定会尽力调查此事的。虽然目前我还无法确定前两次的白衣鬼和昨晚试图伤害你的是不是同一个人所为，但从上次情形看，他对我至少是有些顾忌的。所以我可能又要在贵府打扰一段时间了。”
　　“那当然好，纪先生，您能来这儿，我就安心了，我这就让人去把客房收拾出来。”陈妈喜不自禁。
　　“纪先生，拜托了！”顾若凝柔声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