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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四宫诗乃的黑暗时代 ...

  •   主:家庭教师/文豪野犬/食戟之灵/K/某酒厂/豚骨拉面/无头骑士/某科学系列/滑头鬼之孙等等以及其他动漫不定期掉落,没有我综不了的动漫。
      “那是一个美丽的德/国小城。”
      冬日的阳光暖洋洋地晒着房间,金色的光芒粘稠地沾上女孩的眼,连带着母亲温柔的声音也变得虚幻起来。
      “无数的老鼠穿梭在大街小巷里,这座美丽的小镇一时间陷入了无边的慌乱。”
      “那个穿着彩衣的陌生人大步走进小镇,他听说这里老鼠成灾,并表示愿意为镇民们解除老鼠的灾难,只要他们付上一点小小的酬劳——”
      “饱受折磨的镇民们立即表示同意。”
      “陌生人高兴极了,立即拿出一支笛子,吹响了一首神奇的歌谣。”
      “人们看见成群的老鼠从木床下,阴沟中,教堂的边上连续不断地钻出,不受诱惑地跟着神秘而富有魔力的笛声,来到了威奚河的河畔。”
      “随着老鼠一个接着一个跳进了汹涌的河水,岸边的镇民爆出了雷鸣般的欢呼。”
      “陌生人满意地收起了自己的笛子,但当他向镇民索要报酬时,却被果断地拒绝了。”
      “在月亮走上山顶的夜晚,吹笛人默默离开了小城,他的笛声在归城的道路上响起。”
      母亲的声音柔软而轻盈,对四宫诗乃来说,却遥远地宛如落在天际,只有耳边的笛声越发清晰——
      那声音清脆而婉转缠绵,顿挫有致,起承转合毫不仓促。连带着铃铛的碰撞声,叮咚地落在乡间的道路上,玻璃珠似的滚了满地,和一地的月光融入男人的脚下。
      “他又吹响了笛子,这一次,诱惑了城里所有的孩子。”
      “浩浩荡荡的队伍离开了那个小镇,只有一个瘸腿的孩子,远远地落在队伍后面哭泣。”
      话语的音节都格外模糊,四宫诗乃想着抓住母亲,却捞了个空,失重的感觉如潮水般上涌,不急不慢地淹没她的呼吸。
      ——接住她的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那只手掌宽大,指腹上有着伤痕和老茧。不难想象,它的主人一定是一个吹笛好手,吹出的每一首曲调都是节日的焦点,镇民们会喝着新酿的红酒,踩着节拍,一边对心爱的女孩吹着口哨,一边围着他跳舞。
      “那个吹笛人的名字叫做【哈默尔恩】,他将老鼠驱赶进威奚河,带走了一百三十名孩童。”
      诗乃抬眼,看到的不是母亲慈爱的面容,一张放大的男性面孔如恋人般,温情缱绻地贴在她的耳边。
      青年有着深邃的冰蓝色眼睛与黑色的短发,扎在诗乃的颈测透出微微痒意。
      他的唇色极淡,泛白,笑起来的时候都留着风的冷意。雪泥鸿爪般,掠过北冰洋的海面,只留下遥远呼唤的飞鸟。
      ——童话里的花衣人在笑。
      他在嗤笑,讥笑,冷笑,无端地笑。
      他深情却无情,内敛也疯狂着。
      暗淡无光的夜晚,陷入河流的老鼠,被留下的残疾的儿童,辗转回小镇的笛声……

      眼前那浩浩荡荡的儿童游/行,忽然扭曲着,变形着,折叠着,成为了硕大的血色的“P”,落在了黑黢黢的房屋和墙壁上。
      虚弱的人坐在路边的垃圾堆旁,太阳暗淡无光,如同死去的月亮,就连脚下的恶水都是那么寒冷。
      透入骨髓的战栗感断续蔓延,直到最后,就连晚风都能够在躯壳上留下暖意。
      他们苍白无力地呼叫着,嘶吼着,濒死地呼救着,对着无妄的未来,祈祷着上帝的庇护。
      但谁的心里都明白,这所做的一切不过只是对自己生活的又一次嘲讽,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墓志铭上的篆文。
      “活着只是等死。”

      疲惫的目光中是一片黑暗,没有乌云和星星,只被允许留下灌铅般的沉重。
      “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给世界带来名为【鼠疫】的真实。”
      冥冥中,有人在她背后,告诉了她属于童话的真相。
      那个声音年幼的过分,却宛如一把尖刀抵在自己的腰腹,冷酷地逼迫她,一声,一声,吐出破碎的单词:
      “pestis.(鼠疫)”

      这是一个拉丁语单词,发音简单,但对于年幼的孩子而言,每一个字眼带来的不详预感,都如同一次钝击,敲在背后就会划拉出鲜血淋漓的疤——
      母亲的影像彻底消失,只剩下面前的人。那个青年听清了她的话语,勾起了唇角,露出一个完整的,羞涩而满意的笑容。
      “Kluger Junge.(聪明的孩子)”
      那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如同千年的冰川包裹上身,顷刻间身躯就失去所有的温度。
      诗乃听不懂青年话语中的赞赏之意,只是惶恐不安地扭过头,试图回避他的视线。
      青年对她的抗拒感到迷惑,抿住了唇,那只用于演奏的手抚摸着女孩的暗红色长发,逗弄宠物般,欣赏着女孩恐惧的模样。
      青年带来的黑暗逐渐褪去,诗乃恍惚间看到远处透出了一点亮光,带着猩红的鱼鳞色,涌上了视野的边框。

      青年显然也感知到,光明在复苏,但他并不慌乱,只是侧下身,不慌不忙地在女孩的脸颊上落下了自己的吻。
      那个吻骤然点燃了暗淡无光的世界,金红的光辉是来自万物的恩赐,灼烧着每一处的血肉,如同野兽般撕扯,但女孩感受不到一点灼热的温度,反是如置寒窖。
      ——那本金色的书在她的面前摊开,书页翻飞。
      “Mein Geschenk.(我的礼物)”

      诗乃睁开眼的时候,阳光暗淡,天空中没有云朵。母亲正手足无措地看着她。
      难熬的恐惧让她猛地哭出声,女孩像平时一样扑到母亲怀里。
      女人的肢体忽然僵硬,如同一架失去零件的机器,将要落下的抚摸滞迨在半空,硬生生地被抹去了原有的轨迹。
      最终,那只手没有落下,也没有收回,只是如同三秒后的金鱼,孤独地在原地打转。但女孩并没有意识到这些,她只是拼命地抓住母亲的衣角,将自己的脸埋到她的胸膛里,好像这样可以就消除刚才发生的一切。
      等到情绪渐渐平静,诗乃的手滑落,捂住了满是泪痕的脸庞,如同疲惫的小兽,陷入了长时间的,小声的啜泣。

      女人对她包容地笑了,作为母亲的本能让她对面前的孩子依旧保留了最大的善意,直到最后才小心翼翼,轻声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
      “你……是谁?”
      怀中的女孩突然停止了哽咽,沉默如同影子般钻入脚底,僵硬,绝望,接踵而至。
      青年的声音如同吐着信子的蛇紧贴在她的背后。
      他阴冷不像来自人间。
      “Mein Geschenk.(我的礼物)”他指了指自己,又指向女孩,一字一句地强调。
      “Vergessen.(遗忘)”

      四宫诗乃醒来的时间将近中午,太阳冷漠地收敛,隐藏在厚厚的云层之后。
      港口Mafia的医务室散发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难闻的化学药剂让四宫忍不住憋气,烦躁地扯下手上的针头。
      “这样可不行哦,”黑发的医生正忙着开病历,紫色的眼睛瞥了眼躁动的女孩,很快又回归到了自己的工作上。
      “大小姐最近过度劳累,不好好输液的话以后就很难长高了。”
      他的声音十分轻松,四宫听不出半点警告的意味,反倒是像开了一个朋友间的玩笑。
      “多余的事情请不要管——做好你自己的工作,森先生。”
      四宫恶狠狠地威胁回去,今天她的心情很差,梦到了很久之前……大概快有十年了吧。
      那个令人作呕的,太阳同样吝啬的下午。
      森鸥外本想不走心地再劝说几句,但当看到女孩暴躁地踹倒输液架时,他及时抵住下颚,所有的话语被完好地保留在舌尖。

      四宫诗乃,十七岁,于半月前正式接任首领直属部队统领人职位,港口Mafia五大干部之一。
      传闻中精神状态极不稳定,前些年常常会在前线无端暴走,异能特务科那里更是记载着“花衣人”的恶名,被外界称为“港口Mafia恶鬼”。
      而今天,自己显然是撞到了女孩的枪口上。
      四宫没兴趣理会某个医生探究的目光。这种东西对她来说每天都有,习惯就好。令她糟心的,反是面前桌上堆满的报告。

      最近港口黑手党正忙着扩大领地,选取的敌对组织一开始只是散兵游勇,四宫诗乃和其他干部采取逐个击破的策略,也不算难对付。
      只是难免有聪明人知道抱团,近来敌对组织的联合让四宫颇为苦手。而前些日子港口Mafia搞出的动静也不小,军警的那几条狗被浩大的声势惊动,异能特务科则表面作壁上观,实则虎视眈眈。
      低头扯了扯自己的长发,四宫抬眼就是满眼的文件。心中满腔的愤怒渐渐磨平,取而代之的则一种发自内心的呻/吟。
      要知道四宫连小学都没怎么上就被首领带到黑手党,看文件这种事情,某种意义上,就是对她人格的侮辱。

      “——对了,森先生——”,四宫像是想起了什么好事,声音陡然变得轻快起来。
      “那个小孩……就是你前些日子带回来的那个…叫做太宰?大宰?……”
      “名字不重要,那个人识字……不,办公能力怎么样?”
      “那个孩子的名字叫做太宰治,大小姐这样可稍微有些失礼哦。”
      森鸥外顿了顿笔,沉思了一刻,接着眯了眯眼,露出了一个有些小心讨好的笑容。
      “大小姐不用担心——太宰的话,国文水平至少有普通大学生的水平。”
      四宫心下松了口气,拿过壁橱里的一次性纸杯,在饮水机接满一半,润了润嗓子。然后冷着脸看向白大褂医生:“让他来我的办公室。”
      “?”森鸥外转过头,看向了一边倚着墙壁,慢悠悠地吞咽清水的女孩。
      太阳的一半照射到她的身上,另一半则陷于肌理模糊,看不清神情。
      虽然知道对方是首领圈养的一只恶鬼,但在森鸥外眼里,剖开野兽的外壳,对面依然还是一只爪牙还未磨砺完全的幼崽。
      因此在回应对方的时候,自己不过把这个问题当做了孩子的一时兴起,但目前急转而下的情节,却让医生也有些应接不暇。
      或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非合理性至上的孩童,才是最让人难以解读的。

      “让他来我的办公室。”
      以为对面没听清,四宫压住喉头的干燥,难得耐心的重复了一遍,声音喑哑地补充道:“十分钟以内,不要让我等。”
      说完,便丢下了纸杯,走出医务室,关上门。
      在那背后,所有的阳光被隔断,禁闭在小小一隅,随着时间的攀爬,逐渐没落。
      但女孩并不在意,反而是苦恼已久的事情,也许有了长远的解决方法。
      那个叫太宰…大宰……?算了,名字不重要,如果干得好的话,她不介意再多一个部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四宫诗乃的黑暗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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