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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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瓶可乐开盖后，就算它的盖子被盖上了，它也不是原来的那瓶可乐了。
就算我自己有意不去关注钟岭，特意避开她会出现的地方，可是，我总会在我的看到她。无论在哪儿，无论哪天。有时候就是无意间的一次抬头，也会看到她和一些开心地女孩子说说笑笑。花儿一样的容颜在阳光的照耀下绽放出闪闪发光的笑容。
那笑容太耀眼了，像一束探照灯，把原本躲在暗处偷生的我暴露在阳光下，无地自容。
即使我告诉自己不要去看，不要去想，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寻找她的方位，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我好像着魔了。
她出现在我的眼前的时候，我会不由自主地跟随她的身影，她没有出现在我的眼前的时候，我又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她甜甜的笑容，她叽叽喳喳的声音以及那些不经意的小动作。
但每当她来同我说话的时候，我又会变成那个沉默寡言，不爱言谈的自己，明明她说的每句话，我都默默听着，默默记住，默默地在心里回应着。当看到她讪讪离去的时候，我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感到失落。
有时候，我也会想，不就是说一句话，交流一下，又不会怎样。我有好多次晚上躺在寝室的床上，盯着漆黑的夜空想着，就是说一句话，对我们的现况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但在第二天看到她对每个人都笑容满面的交谈的时候，我又会想竭力逃离她。
她的笑容就像一把镜子，把我本来丑陋，猥琐，躲在暗处生活的面貌照的一览无余。又把我们之间没有支撑，脆弱的关系暴露无遗。
渐渐地，我看到她的退缩，看到她的迟疑。看到原本开朗的她，明明上一秒在和别人说笑，下一秒看到我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
我知道她的纠结。但是，我并不想去打破什么。有时候，我也会阴暗地想，这样的结果也不错。因为本来就是她把我的生活搅得一团糟。她这种在阳光下长大的人永远也不会理解我的感受。
我本来就在黑暗里一直生长，一直尽力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以为我自己这样的生活即使不是很好，却已经很满足了。
但是，她给我带来了阳光，给一个生活在黑暗里的人带来了阳光。却又在对方好不容易为她敞大开门的时候，亲手关上了那扇门。
我对于她只是她在无聊的时候认识的路人甲而已，她从来不缺我这样的朋友，也不缺比我更好的朋友。
她交朋友是那么容易，却偏偏招惹我。
我本来以为我们就会这样一直淡下去，以后就算在路上见到也不会在打一声招呼。
你说我后悔吗？我不知道，虽然有时候我会怀念她带给我的快乐。但那真的是我应得的吗？
“我喜欢你。”
我一下课出门就听到这句话。
钟岭站在我的面前，脸蛋红扑扑的，两个大眼睛左顾右盼，根本不敢和我对视。
我第一反应是震惊，说没有些许期许是骗人的。但冷静下来后，还是告诉自己要理性。
“让开。”我没有看她，直接越过她。
身后的人在起哄，有人在谈论钟岭，有人在讨论我。
我本来以为这样的无视她以后不会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但是，当我家教完回来后，就看到站在楼前的她。
她一看到我，就迎了上来，“林涛。”
“对，对不起呀，是我莽撞了，如果你不想的话，我们可以当朋友。”
我看着她低着头快速地说着，好像这样我就不会拒绝她。
“你不要不理我好吗？我有什么做错的，你可以告诉我。”她晶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我。
我突然就想笑，“好啊，我答应你。”
我猛地抱住她，“做我女朋友吧。”我的头放在她的头顶，轻轻摩擦着她的头发，感受她身上散发的淡淡香气。
她身体有一刻的僵硬。我以为她会推开我，谁知她反手抱紧我，“好啊。”
就这样，我们奇怪的关系开始了。
我记得那天晚上之后，第二天早上醒来，看到她发的早安的时候，我还处于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
特别是看到她每天和我一起吃饭，陪我上课，陪我打工，在我面前说说笑笑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局外人。默默看着她所做的一切。
她一切都做得很好，可是我总觉得那不是她的本意，她一定有什么别的打算。我总觉得她和我在一的开心是假装的，连她笑得都那么不真实。
但这一切我都没说出来，我总以为只要我足够冷漠，有一天她就会自己离开。
本来我是不过节日的，过节日对我这样的人来说一是消费不起，二是我没有遇到那个值得我花时间陪她过节日的人。但是，我们在一起之后，几乎每个节日我们都会过。
才开始是她要求过，我答应了她，却故意放她的鸽子。然而，她在第二天总会顶着一张笑脸对我说，“你昨天忘了吧。我等了你好久。下次可不要忘了。”就算那之后我还是那样，她也不会生气。
于是，那年的愚人节，我想，去看看也不错。那次是我们一起过得第一个节日。
我去的时候，看到她一直低头踩方块儿，就在那几块砖块儿之间，踩来踩去。当我第一次喊她的时候，我看到她僵硬了一下。当我喊了第二声的时候，她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到我的那一刻，我看到她的眼角有晶亮地东西在闪烁。
她像一只小燕子一样跑了过来，紧紧地拥抱着我。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我还在想这里入夜之后会不会很冷。”那一天晚上，她一直在前面拉着我走，开心的给我介绍活动上的一切，就好像第一次去逛庙会的小孩子。
我看着她的背影，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想法，或许，钟岭她也是稍稍有些喜欢我的吧。
自那之后，我开始尝试着稍微对她好一些，尽力让自己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
我会开始记住她的喜欢的颜色，喜欢的日子，喜欢吃的菜，记住她过敏的东西，……，记住和她有关的一切。
我会开始像一个合格的男朋友那样在楼下等着楼上的她，会在她走路累的时候背着她行走，会克扣自己的生活为她买一个礼物。
我们的关系越来越好，我们就像一对真正的情侣那样。
我以为我们一直会这样，我以为就算是我这样的人，也会有女孩子愿意真心和我在一起，包容我的一切，真真切切地喜欢上我。我一直都是这样以为的。
可是，老天总是不愿意放过我，他总会在我好不容易得到幸福的时候给我致命一击。
大四的时候，我们找工作的开始找工作，创业的在创业，考研的考研。我和一群伙伴一起创业。每天忙的没时间吃饭，有时候会为了一点儿投资整天整夜不睡觉，把嘴都说破了，黑眼圈高挂在脸上。
但是一想到她，我还是很开心，一想到如果我成功了，我就可以买一套小房子，我们一起装修成我们喜欢的样子。之后我们就住在那里面，生几个孩子，快快乐乐地生活着，一直到老。有了这个目标，我一直认为就算自己再苦也是值得的。
我最忙的那段时间，我几乎就住在了那个被我们称为“公司”的地方，她有时候会带着衣服和饭菜去看看我。那时候，我就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直到我发现她总背着我偷偷地打电话。才开始还好，毕竟她也会有自己的小秘密，可是后来我发现，她不是一次两次，而是很多次背着我打电话。甚至有时候电话响起来了，她会当着我的面跑出去接，接电话的时候还会悄悄看我。
在一次她和电话里的人吵起来后，我开始怀疑起那个神秘的电话。
某天，她接电话之后我匆匆离开，“涛，我出门买一点而东西。”
看着她慌忙出门的样子，我瞧瞧跟了上去。一路上，她多次四处看，一点儿也不像出门买东西该有的样子。
我跟着她来到一个咖啡馆。你们猜我看到了谁？
蒋跃。
几年不见了，蒋跃还是那么招人喜欢，褪去了少年感之后，有一种成熟男人独有的魅力。他穿着得体的衣服，一副绅士做派。而我，此刻身上穿着买了几年的衣服，脚上是一双旧得不能再旧的回力鞋，头发因为忙一派凌乱，脸上也是疲惫不堪的样子。
我拿什么和蒋跃去比。我怎么会忘了蒋跃，那个钟岭曾经喜欢的人。
我看着他们坐下后谈的愉快，钟岭脸上又是我初见她时那样灿烂耀眼的笑容。有的人，即使生活再艰苦，也不能抹去他们身上独有的闪光点，也许那些会因为生活的穷苦而暂时隐藏起来。可是当他们脱离那些境况之后，又是那样闪闪发光的模样。
钟岭是这样的人，蒋跃是这样的人，但是我并不是。也许我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算钟岭现在和我住在一起，失去了原来闪闪发光的外表，可那也不过是我自欺欺人的强求罢了。她一直都是一个光芒万丈的人。
看到他们交谈的那么愉快，我离开了，一个人默默离开了。即使我在，又能改变什么呢？不是自己的总不是自己的。
晚上的街上有冷风吹过，迎面走来的男男女女都穿的那么光鲜，只有我，像一条下水道的老鼠，暗暗偷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