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换我》纯纯牛奶

11、我们是会长的“家人”

　　“杨青空，今天放学我想和你谈谈好吗？” 杨青空刚坐下，发现今天兰茶竟然已经来了，平时都是等到快打铃了才到。
　　“那什么，兰茶，我吧，其实不喜欢萝莉型的，你懂吧，所以——”
　　“不是说你的事，是你家里那位的事。”
　　“啊？我家里？哦，你是说——”
　　“对，我说的是那只猫妖。”兰茶语气里没有一丝波澜，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这里不方便说话，所以，放学你有空吧？”
　　“啊，嗯，有空。”杨青空觉得有点懵，怎么一个两个都好像知道艾扬的事，而且兰茶不是在艾扬离开学校之后才来的吗？她怎么也知道艾扬？她是好人还是坏人？确切的说，她是妖还是除妖师？该不会是协会派来抓艾扬的吧。
　　“什么，你们放学要去哪啊？”这个郑郝，哪都有他，回头大声问。他这一喊，附近一圈人都超杨青空和兰茶看过来。
　　“约会。管你什么事？”兰茶冷冷的说，抬头直直的看着郑郝。
　　“啊，这个，是不关我的事，可是，那什么，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你们要好好复习啊。”郑郝结结巴巴的说。
　　“你转回去复习你的，别管别人的闲事。”兰茶说话还真是一点不留情面，杨青空都有点看不过去，不过他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要和兰茶谈艾扬的事，所以也没有说什么。
　　郑郝的脸刷一下的红了，不知是委屈还是什么，苦着脸转回去，临走还哀怨的看了一眼杨青空。
　　杨青空忍俊不禁，这个郑郝还真好懂，什么都写在脸上，这会儿肯定在埋怨自己抢了他喜欢的人吧，杨青空本来还在想要不要解释说不是约会，这么一看逗逗郑郝还挺好玩的。
　　“咱学委心又碎喽~”杨青空听到隔壁组的罗一戏谑的说了句。

　　“喂，学委，你在这儿干嘛呢？”罗一刚从办公室出来，看到郑郝在办公室门口徘徊。
　　“我在想怎么班主任说。”
　　“说什么？”罗一把自己不及格的卷子对折，把分数藏起来，不好意思让郑郝看到。
　　“咱们学校纪律严，迟到超过一定次数是要扣学分还要记过的，我想跟班主任说说，咱们班就不要这样了，罚的太重了。”郑郝手里拿了张纸，看起来是他写的稿子。
　　“还写了演讲稿呢，够认真的啊，”罗一凑过去看郑郝写了什么，“我说学委，咱班也就杨青空天天迟到，你又不迟到，你管这个多呢。”
　　“不行，记过什么的是要写在档案里的，再迟到两次杨青空可就要记过了。”
　　“哈哈，真是个忧国忧民的好学委啊，”罗一拍拍郑郝的肩，转身走了，“优秀班干部不发给你我都看不下去。”
　　当时罗一也没多想，只是心里感慨一句郑郝真是个不错的学委，平时管纪律严了点似乎也不那么讨厌了。
　　可没想到，事情似乎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大家按成绩选座位吧，前五名先挑，哎哎哎，杨青空就算你个子高也不用坐最后一排，前面听课效果好，”班主任话音还没落，“哎哎哎，郑郝你怎么也坐倒数第二排了，后面难道听课效果好吗？一个二个的，白让你们先挑座位了。”

　　“杨青空，我看了你这次的月考成绩，我觉得你的语文英语得多花点功夫，不能只顾着数理化。”郑郝拿着班级成绩单对杨青空说，“你要是语文英语有困难，我可以帮帮你。”

　　“杨青空，门口有几个女生找你，我跟她们说你不在了。”

　　“杨青空，你怎么又迟到了，害我也得和你一起值日，这周中午要打扫厕所别忘了。”

　　“杨青空，一会放学大家打算一块儿去买新出的漫画，一起去吧？”

　　“……”

　　原来，男生也可以喜欢男生啊，罗一心想。

　　“杨青空，咱学委这么可爱，你可别对人家太冷酷哦。”罗一想象又抬头对杨青空说了句。
　　“啊？我没说他啊，”杨青空瞟了一眼兰茶，“哈哈，我同桌说话就这样，她经常这么怼学委呢，学委过一会还不是眼巴巴的找人家说话。是吧？学委？”
　　这个玩笑杨青空经常开，郑郝每次都是红着脸解释，杨青空觉得挺好玩的才总是这么逗他，没想到这次郑郝竟然没有回头慌忙解释，甚至连头都没回。

　　一整天想着兰茶到底是什么人，关于艾扬她要说什么，可是又不方便问，好容易放学，杨青空随便收拾收拾了书包：“走吧咱？”
　　“嗯。”兰茶也站起来。
　　“去哪？”杨青空从来没有和女孩子单独相处过，还真没有经验。
　　“小区楼下的咖啡店吧。”兰茶推了推眼镜，“不过你要骑车带我，我没车。”
　　“那你平时怎么回去？”
　　“走回去。”

　　“好了，说吧，你想说什么？”刚坐下，杨青空就忍不住直入主题。
　　“你想起来以前的事情了吗？”兰茶拿出手机扫了扫桌上的二维码，开始点咖啡。
　　“什么以前的事，多久以前？”
　　“五百年前。”
　　“为什么你们都说五百年之前，我才17岁，500年前的我怎么可能知道。”杨青空也掏出手机，给艾扬发了短信说有点事要晚点回去。
　　“好，那你对现在的情况了解多少？”兰茶一脸严肃，就好像现在是什么生死攸关的千钧一发之迹似的。
　　“额，我只知道艾扬是猫妖，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他还没来得及告诉我。”
　　“这样啊，他现在叫艾扬是吗？他应该受了很重的伤吧？”服务员把咖啡端上来，“我给你点了和我一样的。”
　　“啊，谢谢，应该我请的。”杨青空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是，艾扬好像是伤的很重。你怎么知道的？”
　　杨青空想了想，又赶紧加上一句：“你还是先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吧，不然我不能跟你说太多艾扬的事，你要是除妖师怎么办？”
　　兰茶沉吟了一会，推了推眼镜：“是，我是一名除妖师，是会长的‘家人’。”
　　杨青空心里一惊，完了，那她岂不是来找麻烦的。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害艾扬。”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是会长的家人，肯定和他是一伙的吧？”杨青空心里一阵后悔，应该早点问的，早知道兰茶的身份自己就不应该承认艾扬的存在。
　　“我说的‘家人’是带引号的，就是说不是真正的家人，你懂吗？”兰茶眼里突然有点落寞，低头盯着手里的咖啡，“上次在咖啡馆我们遇见过，当时我们一共七个人，你还记得吗？”
　　“嗯，记得是两个比你大的，四个小孩子是吧？”
　　“对，我们七个，是会长的‘家人’，会长把我们成为‘家人’，但其实我们之间都没有血缘关系。我们就像会长的，怎么说，类似亲卫队吧，我们是会长的贴身武器。”
　　“照你这么说，不更是一伙的？”
　　“你知道为什么是我们七个吗？”兰茶头埋的更低了，头顶的灯光把她睫毛的阴影投射在脸上，每一次眨动都被放大。
　　“五百年前，修仙什么的是很流行的，你看电视应该大概能想象到吧？我们七个都是一出生就天降吉兆的很有仙缘的人，比如说我，我出生的时候，本来是寒冬天气，外面大雪纷飞，那一天突然晴了，不仅雪化了，我家周围的树一夜之间长出绿叶，开花结果。”
　　“这么悬乎，还真有这种事。”要不是自己亲眼看到了妖的存在，杨青空肯定觉得眼前这个小萝莉要么是个中二患者，要么疯了。
　　“有的。本来这是好事，可是这种新鲜的事都传的很快，很快大家就都知道我们家生了个有仙缘的孩子，我出生后不久，还没断奶，会长就把我带走了，告诉我爸妈是带我去修炼。
　　我一直很感谢会长，教我读书写字，教我法术，我曾经把她当作最亲的人。知道那四个孩子来了，就是那四个比我小的孩子，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把其中两个接过来之后，会长把他们关在禁地一年才出来，出来之后他们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想起来会长说我小时候也生过一场大病，丧失了记忆，所以在此之前的事其实都是会长告诉我的，我自己什么也不记得。
　　我心里觉得不对劲，所以下一次，另外两个孩子来的时候，我没有听会长的话乖乖待在自己房间里，会长进了禁地几天之后，我也偷偷溜进去了。”
　　“会长该不会把他们两吃了吧？”
　　“不是吃了他们，是吃了他们的仙根，因为还是小孩子，而且是天生有仙缘的孩子，仙根丰沛却不牢固，很多修炼的人，要么没有天赋修炼很久仙根仍然渺渺，要么仙根奉陪却太过牢固难以和本人分离。所以会长把手伸向了我们这些孩子，我眼睁睁的看着会长把他们的仙根分了一半，变成了自己的。
　　你可能没有概念，我们有仙根，所以可以修炼法术，妖有妖灵，人有人气，所以我们是半仙，妖是妖，人是人，这么说你明白吗？仙根是我们最根本的东西，就像人没了人气就不能称之为人一样。
　　那两个孩子很痛苦，开始还会哭，后来就不动了，一年之后，当我再见到他们，他们也是一样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们会长这么可怕？我还以为是个正面人物，就那种一身正气以保护全人类为己任的那种。”
　　兰茶冷笑了一声：“她的确是啊，她当会长就是为了保护人类不被妖所害，但是成为会长是需要力量的，我们就是她成为会长贯彻她的理念的垫脚石。”
　　杨青空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虽然还不是很懂什么仙根之类的，但他大概明白眼前这个瘦弱的小女孩应该吃了很多苦吧。”
　　“那你们为什么不跑？”
　　“跑不掉。会长拿走了我们的一半仙根，可是少了一半仙根我们是活不下去的，于是她在我们身上设了法术，代替那一半仙根。”
　　“那你们找别人帮你们施法不就行了？”
　　“没人可以帮我们，这种用法术代替仙根本来就是禁术，是会长偷偷学的，而等她当上会长，立刻就把所有有关这一法术的记载都烧了，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额，她可真够阴的啊。话说，那她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你们销毁证据？”
　　“因为我们还有价值。她拥有我们的一半仙根，我们努力修炼进步，而我们每进步一点，她都能获得同样的增益，相当于我们七个人一起帮她提高修为。她怎么舍得杀我们？而且，我们有把柄在她手上，就是她最听话的‘家人’，是她最好用的武器。”
　　兰茶说的有点咬牙切齿，杨青空大概能理解她的愤怒与无奈，很想安慰她几句，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不用这样一脸同情，我不是来告诉你这些的，这些只是为了让你理解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你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