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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重元一百三十一年三月

      天祺国主闫纨邀司天国主祁言,应天国主檀越,天梁国主闻景,天元国主旭爻于天祺居庸关意图商洽会盟之事。

      此时五国中,各国皆各有谋算,又正逢各国相互征战,北境呈崛起之势,锋芒直指中原之时。

      天祺突然相邀,各国国主皆往居庸关而去,欲一探究竟。

      “诸位,我天祺地处北方,三月天气略有春寒,可有不适?”闫纨踏上居庸关城墙,笑道。

      应天国主与司天国主此时未至,只有司天上将军齐言,与天梁国主闻景,天元国主旭爻在一处品茶。

      应天国的檀越向来是个不着调的,而司天国中上将军齐言如今大权在握,司天王名存实亡,因此大家也都不奇怪。只是那被称为天下第一国士应天丞相澹台郁还未到,到让人觉得有些反常。

      “天祺国主不必客气,天祺国虽气候严寒,吾等也并非那等柔弱之人。”闻景手捧一盏清茶,笑问,“只不过不知可是应天出了何事,檀越怎还未到?”

      闫纨笑而不语,上前取了杯热茶,抬首望向旭爻,“不知天元国主对这场戏是否已准备好了?”

      旭爻起身,走到城墙边,望向城门外广阔无垠的道路,凛然道,“自然万无一失,只希望天祺国主的好戏能演的下去。”

      齐言斜目冷哼了一声,“天祺国主与天元国主可是打的什么哑谜,本将军可愈发听不明白了。”

      闻景皱眉,“今日,天祺相邀四国会盟,为的是共抗北境。既是会盟,有些事便要说开了才好。”

      这天元天祺不知在搞什么名堂,闻景心中有些不大自在,想起天祺国收留的白延煜,更是郁气难消。

      “天梁国主说的极是,本王相邀诸位,确确实实为了会盟一事,并无其他意思。也正是为了会盟,本王特地与天元国主做了场好戏,给那些北境蛮子知道,我五国,也不是好惹的。”

      闫纨知闻景疑心白延煜之事,但他素来不把闻景这等颓废无能之人放在心上,也不愿与他多计较。

      “若是如此,倒是本将军与天梁国主小人之心了。”齐言望向城内,似有军士调动,“只是,居庸关乃是天祺的重要关口,距离我应天,天元与北境都不甚远,天祺国主选在这里会盟,也颇让本将军好奇啊。”

      军士调动之声愈发可闻,闻景握住淳钧,脸色微僵,心中已是怀疑白延煜与天祺合谋,“天祺国主这是什么意思?”

      闫纨刚要回话,便被打断。

      “本王,也想知道天祺国主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檀越带着一众属下怒气冲冲而来,挥袖问道。

      “应天国主是怎么了,如此大的怒气?”齐言心中略有不安,碍于众人不言,只得上前问道。

      檀越扬眉,怒指闫纨,“本王还想问问天祺国主,我应天的丞相怎么就在天祺失踪了呢!”

      “澹台丞相可是出了什么事?怎会突然失踪?”齐言愈发不安,他对澹台郁也算是了解,知他若非有特殊情况,绝不会在此时离开檀越身旁,思及闫纨与旭爻之前言语,心下暗沉,望向关外,只见闫纨与旭爻同望向一个方向……

      那是,那是,北境!

      阵阵马蹄声突如其来闯入众人耳中,闻景转身质问闫纨,“闫纨!北境怎会今日来袭居庸关!”

      北境与天祺同处严寒之地,冬日难熬,天祺盛产兵器,往往在冬日前向其他各国通商,筹得冬日物资。

      北境接壤天祺与司天,总会在冬日来临前攻打两国城池,抢夺冬日物资。

      自司天上将军齐衍上位后,司天的边境便加强警戒,北境抢夺物资便愈加困难。

      于是,近年北境总与天祺开战,以往北境都是抢夺完物资便回了北境,自新任北境王连朔继位,攻下城池也开始派兵驻守,数年内竟夺下天祺五分之一的领土。这也是天祺如今联通五国的重要原因之一。

      “臣,舒子叙拜见吾王,拜见诸位国主”天祺国大司马舒子叙走上城楼,俯身,闫纨虚扶,问道,“可准备妥当?”

      “一切谨遵王上安排。”

      “如此甚好,那就请诸位一同看这出好戏吧!”闫纨笑看檀越,“应天国主可要仔细看着。”

      檀越脸色愈发难看,“本王等着你的交待,若是阿郁出了什么事,本王要你一命抵一命!”

      “来了!”旭爻低声道。

      远处已能大约见得因马蹄扬起的飞沙尘土,有遮天蔽日之势。

      “北境来势汹汹,恐怕意在五国会盟。”齐言冷声,“敢问天祺国主,吾等此次前来,是天祺相邀,各国内并不知详细情况,此番看来,莫非你天祺与北境有所牵扯,如今欲除我等?”

      “齐将军此言差矣,天祺断不会与北境有所牵扯。北境此番前来,本王也却是知晓,于是与天元国主设下一计,名为请君入瓮。”闫纨面上带笑,信心满满,“不如,我们先派人探探此次北境领兵者是何人吧,如此阵势,也不像先前与天祺交战的将领。”

      “来人,遣斥候查探!”

      “是。”数名斥候模样的兵士迅速前往阵前,未到一盏茶时候便来回禀,“启禀王上,领兵者乃是。。。乃是。。。”

      “快说!”

      “乃是应天国丞相,澹台郁。”

      “你胡说,来人,给本王将这满口胡言之人拖下去砍了!”檀越怒极,“闫纨,你莫不是在挑拨我应天君臣!”

      “应天国主这是不信我天祺了,北境的军马约莫还有两盏茶便可到居庸关下,不如到时应天国主好好看看那人是否是澹台丞相了。”闫纨冷笑。

      破邪剑猛然出鞘,抵在闫纨脖上,“若不是,闫纨,我应天绝不再与你天祺同盟!”

      “应天国主,莫要因一己之私而坏两国邦交!”旭爻沉声道,快步至闫纨身前,两指夹住破邪剑,“破邪剑绝世神兵,应天国主还是好生收着吧!”

      闻景虽然也不大相信,碍于邦交,也劝道,“应天国主,稍安勿躁,且等两盏茶时候,便可知分晓了,相信天祺国主定能给我们一个交待。”

      北境骑兵速度极快,两盏茶未到,便已陈兵关外。

      黄沙漫天,越发称的为首那人,青衣墨发,风姿无双,单看样子,只让人觉着不是在战场之上,而是在哪处清楼酒馆的风雅之地。

      “阿郁。”檀越低声呢喃,看着那人谪仙之姿,心中一悸,破邪剑掉落于地,剑上璎珞碎成几瓣,再也看不出原来样子。

      闫纨嘲讽地看着失魂落魄的檀越,走至城墙边,“澹台丞相,不对,不知此时此刻,本王应该称你澹台郁一声什么呢?”

      “在下北境摄政王澹台郁,见过诸位国主了。”澹台郁端坐马上,微微颔首,面上清冷一片。

      “摄政王,北境摄政王,好啊,本王竟不知应天丞相何时成了北境的人了,方才齐将军所问之言,本王也想问问应天国主,莫非你应天与北境合谋!”

      偌大居庸关寂静无声,似乎是被这一幕摄去了心神。

      关外风声猎猎,黄沙弥漫,满目萧瑟。

      “如今五国聚首,若居庸关破,五国国主必定成为北境俘虏,天下必定大乱。”齐衍看向毫无惧意的闫纨与旭爻,“本将军想,此次会盟,天祺为主,又早知此事,想必不会让吾等有何损伤。”

      “不错,澹台郁,就算你惊才绝艳,只怕也想不到本王与旭爻早知你想借会盟一事,将五国权贵尽数拿下,一早就布下天罗地网,本王今日倒要看看,你如何逃得出居庸关!”

      闫纨恨声道,思及天祺疆土被北境占去之辱,更是目赤如血。

      檀越一言不发,望着那人清朗身姿,阿郁……

      澹台郁抚上腰间承影,敛眸片刻,眼中情绪翻飞,最终拔剑,“攻城!”

      旭爻见此,道,“传令下去,让南宫仪出手!”

      闻景与齐言冷眼相看这一幕,闫纨与旭爻恐怕早已联手,今日澹台郁恐怕难逃一死。只是看檀越情形,又似有变数。

      齐言见此时城中兵荒马乱,招来心腹付之介,“去看看,王上和王后怎么还没到?”

      付之介领命而去。

      城外已是血雨腥风,天祺与北境兵士已经短兵相接,澹台郁手中承影挥舞之间带起血光。

      正是双方难舍之间,北境后翼传来厮杀声,“殿下!我方后翼遭到不明军队袭击,看衣饰大概是天元军队!”

      “天元……天祺……”心思百转,不过转瞬,“是本王小看天祺了,传令,后翼为前翼,撤军!”

      见澹台郁拉转马头,闫纨迅速下令,“打开城门,追击澹台郁,今日本王一定要让澹台郁死无葬生之地!”

      “你敢!”檀越一把揪住闫纨,“让他们停手!”

      闫纨拂袖,“澹台郁乃是北境异族的摄政王,谋算我五国久已,今日若放虎归山,我天祺颜面何在?再者,这澹台郁也算是应天叛徒,应天国主如此大度,本王叹服!”

      “你!”檀越紧盯着闫纨,目光狠厉,“看来天祺国主是不愿撤兵了!”

      一旁旭爻张弓搭箭,直射那青衣身影,血染青衣,显得格外可怖。

      马上身影微晃,便坐直了,策马向前而去。

      “阿郁!”檀越仰天长啸,一声阿郁,包含多少心痛。

      澹台郁不顾胸口长箭,转身一剑刺穿天祺兵士,檀越状似疯癫的样子映入眼眸,心头一紧,一时不察,后背又是中了一剑。

      天祺与天元此时攻势愈发急促。

      奔袭居庸关,最紧要的便是一个快字,因此北境此次出兵,皆为骑兵,大多为北境精锐,却因天祺天元联军之下,死伤严重。

      澹台郁眼内晦涩不明,近旁死士首领毕方道,“少主,属下等护送您突围!”

      澹台郁挥手阻止,“今日之事,足以见得我军中必有奸细,即便突围成功,也逃不过天祺天元的追捕。”

      “那少主可有了对策?”

      “不必担忧,本王还有一步暗棋。。。若是,罢了。传令下去,剩余人马合拢至一处,向西北方向撤军!”澹台郁紧盯着居庸关城门。

      居庸关城门突然传来骚动声,精铁所铸的城门发出沉重的开阖声。

      旭爻猛然探身,面上表情终于有了一丝龟裂,“是谁打开了城门?!”

      闫纨闻言脸色亦大变。

      “卿卿!”一声疾呼带出的是一道火红的身影,在这风沙中尤为显眼。火红的身后,是一道白色身影,祁衍策马扬鞭,想将那火红身影拦住,却碍于天祺兵士阻挠只能见那人愈行愈远。

      “吁!”苏清在澹台郁身边勒住马头,垂眸,长叹一声,“如此狼狈,到失了你第一国士的气度。”

      听了此话,澹台郁倒也不气,反而勾唇,“你来了。”

      “毕方,带王兄先走!向西北突围,到时自有人接应你们!”苏清话音刚落,澹台郁便阖眸向后倒去,幸得苏清扶住,将人交给了毕方。

      “殿下!您。。。”

      “放心,我自有脱身之法!”苏清遥望祁衍身影,第一次看他用剑,明明期待着他能如此血性,不再隐忍,但怕是最后一次了吧。

      齐言看到苏清身影已是冲下城楼,随手牵马持枪,向苏清奔来。

      闻景等人见此情况,心中万千心思,暂待放下。唯有闫纨冷哼,“看来我五国之中,当真北境奸细不少!”

      檀越握拳,握出点点红梅,却不自知。

      “苏清!”齐言一路奔杀而来,手中墨阳不知染了多少人的血,齐言乃是司天上将军,上过的战场不知凡几,在战场上也更有经验,因此比祁衍更快赶到苏清身边,“苏清!你是不是疯了!快随我回去!”

      “北境澹台清,见过齐大将军,齐大将军是要阻拦本宫吗?”澹台清微微挑眉,“还是说,齐大将军想要帮我北境逃过此次居庸关之劫?”

      “澹台……澹台清……”齐言不可置信地怒吼,“不可能!你……你是澹台郁的什么人?!”

      澹台清不答,毫无情绪地看着齐言,“看来齐将军是不肯相让了,那就别怪本宫无情了!”

      袖中短剑滑出,齐言毫无防备被一剑刺穿胸膛,澹台清脸色微暗,不欲与齐言纠缠,调转马头,向西北而去。

      祁衍方至,澹台清身影早已远去,扶住齐言,“齐将军……清清她……”

      “王上!那是北境奸细!澹台清!”压抑多时的一口血喷出,齐言抚上胸口洞穿之伤,“澹台清!今日我齐言与你恩断义绝!他日相见,必定取你项上人头!有违此誓,犹如此枪!”齐言抽出祁衍腰间巨阙剑,墨阳随剑啸枪头立断。

      祁衍默默无言,那人身影已远,就算此时去追,也是无功而返。

      卿卿……

      “启禀王上!西北处有不明军队接应澹台郁等人!如今澹台郁已往溧水关而去!”

      闫纨蹙眉,“不明军队?不是北境?”

      “并非北境,大多像是中原装扮!”

      “中原?”旭爻突然出声。

      “怎么你想到了什么?”闫纨问道。

      “苏清是司天王后,司天王祁衍虽事事受制于上将军齐言,可历代司天王必定有专属王室之军,祁衍挚爱苏清,难免苏清会利用这点!”旭爻又转向檀越,“还是说,檀越国主给了澹台郁私兵?”

      檀越满面冷然不语,拂袖而去。

      闻景见此,道,“今日会盟之事,恐怕诸位都无心商议,本王就先回天梁了。”

      说罢,闻景等人亦随檀越而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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