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学渣的双向试探》红藕香

5、第 5 章

　　　当出租车绝尘而去远离耿晖的时候，沙小伟捂着肚子在后车坐发出了哀嚎。

　　刚才在郁萧面前的无所畏惧只是装腔作势，在耿晖面前的叫唤也只能算是撒娇求关注，但是他是真疼，没人了，这才放心大胆的发泄了出来。

　　司机从后视镜看到滚躺在后座上的乘客，不免有些紧张：“小伙子，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沙小伟捂着肚子的手没放开，连忙说道，“不用，不用，师傅前面拐个弯就到了。”

　　司机看着沙小伟进了小区的门才放心的开车离去。

　　这是沙小伟战斗史上最耻辱的一次，其实他根本没把郁萧看在眼里，当郁萧叫他过去一趟时，他是怀着好奇的心，想看看他到底想干嘛。

　　可是肤白貌美，一脸俊美气息扑面而来的“白面书生”，对，就是白面书生。沙小伟为自己想到这个形容他的词高兴了不到三秒，就被一脚踹翻在地。

　　沙小伟勉强撑着手从地上爬起来，咬着牙说道，“小子，这可是荆城南街的地盘，不是你小子随便撒野的地方。”

　　郁萧把书包脱了放在地上，“哦，那让我见识见识。”

　　受不了挑衅的沙小伟煞有介事的把脖子弄的嘎嘣响，郁萧站在那里，嘴角上撇，那得意的模样就仿佛在嘲笑他一样，沙小伟瞬间就被点燃了。

　　他，沙小伟，在荆城南街这一块，除了耿晖，还没服过谁。

　　不过不服不行啊。第一个飞踢就被郁萧轻松躲过，等他的经典回旋踢上线的时候，人是挨着了，却被郁萧紧紧抱在怀中，郁萧用胳膊肘用力怼在大腿内侧，那痛感不是一般的酸爽。沙小伟顿时就痛趴在了地上。

　　郁萧倒没有乘胜攻击他，给他了缓冲机会，沙小伟翻身爬起来，换成了拳击攻击模式。

　　“花样还挺多，荆城南街就你这个水平，啧啧啧......”

　　“别TM得意。”

　　沙小伟可以被封为“激不得”上将，完全忘了身上的疼痛，挥拳冲上来照着郁萧脸上就是一击。

　　郁萧躲开了，“不能打我的脸知道么？”

　　说着一拳反揍在沙小伟的脸上，然后双拳齐发，像打沙袋一样在他肚子上揍了几拳，转身来个回旋踢，一脚将沙小伟踹倒在地上，沙小伟结结实实得摔了个狗吃屎。

　　郁萧走上前，单手将沙小伟的两只胳膊锁在背后，“怎么样，欺负人的滋味好受么？”

　　历史上最惨淡的一笔啊，沙小伟躺床上，用冰袋敷着脸庞，脑袋一直回想着刚才的战斗，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自己连他的毛都没摸到？

　　“老板，结账。”郁萧取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小吃点老板，这是交完学费后他剩下的最后一点余粮。

　　老板好像一脸为难，“哎哟，今天来报道，带的都是大票，我的零钱都找光了。同学，我这里可以刷微信支付宝的，这里，扫这里。”

　　郁萧为难的又在口袋翻了翻，“我没用这些玩意儿，要不然明天给？”

　　“同学，这不行的啊，你看我这里每天来来往往这么多人，要是你赊一顿，他赊一顿，我生意还怎么做啊。”

　　郁萧面露尴尬之色，老板那大嗓门，不知就里的人还以为他想白吃白喝赖账呢。总觉得身后一股灼热的目光都在盯着他。

　　耿晖从进这家店就发现郁萧在这家店，虽然他俩没正面冲突，不过看见他“你也是帮凶”又涌入脑海。

　　单小珊已经先进去了，他也不好再退出来，好在那个人好像没有看见他，直到那人僵持在门口的收银台。

　　“老板，多少钱，我来帮他付。”

　　老板眉开眼笑，“十二块。”

　　耿晖扫了扫码，付了钱，把手机在老板面前晃了晃。“付了。”

　　“这顿就算我请你了吧。”耿晖说道。

　　“不用，你跟我来。”

　　耿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郁萧拽出了小吃店，对，就是拖着他的胳膊拽出来的，力度还有点大。

　　“不会帮你付钱还被揍一顿吧。”耿晖半开玩笑似地说道。

　　郁萧没理他。隔着两三家吃饭的店铺是一家小超市，郁萧进去转悠了一圈，本来只想拿瓶水，但是又怕老板不给他找零，便又随手拿了一点文具用品，“老板，买单。”

　　“一共二十五块钱，手机支付，我这里不收现金。”说完又转头盯着他的小电视，时不时传出猥琐的笑声。

　　郁萧一连两次吃闭门羹，心情已低至冰点，“凭什么不收现金，信不信我可以投诉你。”

　　老板哼了一声，“投诉呗，我等着。毛都没长齐，别跟我这瞎嚷嚷。”

　　郁萧把东西扔在他柜台上，“买单，信不信我把你的店给砸了。”

　　老板嗖的一下站起来，用手指指着郁萧，中气十足地骂道：“小兔崽子，有本事你就砸，砸了我找你爸妈赔去。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

　　“有种你再说一次”，眼见郁萧举着拳头就要冲上去，耿晖冲上去拽住他，“算了，没多大事，钱什么时候还都可以。这在学校附近，被老师知道了影响不好。特别是我们的教导主任，对学生打架斗殴事件管的特别严，搞不好还会被退学。”

　　也许是耿晖最后几句话起到了效果，郁萧愤愤地放下了拳头。

　　老板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嘟囔了一句“什么玩意儿”，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坐下来继续刷他的剧。

　　郁萧转身把一百块钱扔在耿晖怀里，整了整衣服头也不回地走了。

　　“哎.......”耿晖想追上去，但是盯着他的背影心里默默想了想，算了，在一个学校，总有机会见面。

　　只是这人，十几块钱，至于么？

　　耿晖走之前记住了小卖部的名字：“光明小超市”。

　　回到小饭店，单小珊正坐在那里玩手机，看见耿晖进来，连忙把手机收进包里，“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面已经凉了，要不然再换一碗。”

　　“没事。”耿晖坐下，把面三两口给消灭掉了，这时他才发现单小珊碗里的面根本没有动。

　　“怎么？不好吃？”

　　“不是不是，等你回来一起吃。”单小珊说道。

　　耿晖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空碗，愣了愣，尴尬地说道：“不好意思，我以为你吃完了，我等你，你吃吧。”

　　这样被一个人盯着吃饭还是第一次，面前坐着的还是耿晖，单小珊胸口咚咚咚地直跳，她低着头抬了一下眉眼，对面那人正盯着手机，注意力根本不在他身上，不免又泄了一分气。

　　“怎么，学校收了？”

　　郁萧离开后，直接去了舅舅干活的工地。

　　郁萧胸口郁结，本来有学校读书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可是今天好像不那么顺利，要是以往，他肯定会好声好气的跟老板掰扯几句，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无端端火气那么大？

　　“小兔崽子，问你话呢？”萧兵又重复了一句。

　　“收了。”郁萧的语气很生硬。

　　“吃火/药/桶了，今天耽误半天，这一车泥灰都得和出来。”

　　“萧清华呢？又不在？”

　　“谁知道那臭小子跑哪里去了？”萧兵点了一只烟坐在旁边摞起来的砖堆上。

　　“那上午是您自己和的泥灰？”郁萧问。

　　萧兵可能被烟雾呛到了，用力咳嗽了几声，“老子不自己干还谁帮着干。你以后不要萧清华萧清华的叫，要叫弟弟，你也要拿出哥哥的样子来。”

　　“他也从没叫过我哥啊。”郁萧不想舅舅生气，只是小声嘟囔了一句。

　　“舅舅，你吃饭了吗？”想想平时都是跟着大工地接活，供盒饭。可是这事是舅舅的朋友介绍的私活，不一定管饭。

　　萧兵抽了一口烟，“早上没吃完的馒头，将就一下就成了。”

　　郁萧：“要不我去给您买个饭去。”

　　“废那钱干什么，你上学要钱，你弟弟到处招惹是非，哪一处不要花钱，能省着点就省着点。郁萧啊，这学呢，舅舅还是那句话，能不上就不上，你要是硬要上，舅舅也不说别的，只是这钱，你自己得多挣点。”

　　萧兵虽然那样说，但是郁萧跟着舅舅在工地上干活，一分钱也拿不到，不过，对这，郁萧没有怨言。

　　可是总允许他有点小脾气吧，郁萧没有接话，闷着头搅拌地上的泥灰。

　　学，他当然要上，只是一中的学费比之前的学校要贵一半还要多，以前在省城还有箐姐介绍活，可荆城是个小城市，到现在都还没有在荆城找到可以在晚上做的时薪工作。

　　今天去学校已经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花光了。

　　郁萧看舅舅还没起身的意思，便把泥灰装进灰桶里，拎到墙边开始砌墙。泥瓦匠也是个手艺活，他没专门学，但是整天在工地混，天天看，也做得像模像样。

　　开始的时候还会凸一点凹一点，现在俨然一个老师傅的架势。萧兵抽完烟，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走到郁萧身边，“和灰去，能了你。”

　　郁萧只好把瓦刀还给萧兵。他现在还只能干干和灰、粉墙、贴瓷砖这些被他舅舅看作非技术工种的活。

　　“老子闭着眼都能把墙给粉平了，谁有本事闭着眼把墙砌直了才算本事。”这是他舅舅的口头禅，谁敢在他面前小瞧他的手艺，他就会如此怼回去。

　　郁萧能把墙给抹平、把瓷砖贴的整整齐齐，也不是一朝一夕练成的，没他舅舅说的那么简单，只是这样的工作他干着干着就感觉从他舅舅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他不甘心。

　　不能不说萧兵的速度真的很快，郁萧居然有点跟不上舅舅的节奏，和好的泥灰很快就用完了。

　　正中午，日头很大，郁萧身上白色的衬衣被汗水淋得透湿，紧贴着他的皮肤，看起来精瘦的身体却被汗水勾勒出结实而又有形的身材。

　　这是他最好的一套衣服，他后悔没有先回家换身衣服再过来。看着墙角处地水泥，这一趟扛过来，衣服怕是要废了。

　　郁萧看了看四周并没人经过，便把衣服解开脱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晾在旁边的枝桠上，为了担心被风吹下来，还特意扣上一颗扣子。

　　他就这样光着膀子去墙角搬运水泥。一趟还没感觉，为了避免来来回回跑，郁萧干脆多扛了几袋过来，一百多斤的水泥袋子磕在肩头，被压得生疼。

　　虽然很小心，但肩头还是被磕破了皮，汗水时不时地滑过那处，就像被盐水浸染了伤口，痛。

　　就这样一直忙到快收工时，郁萧收到一条短信，“发传单，晚上六点到九点，明天晚上到荆南大道三十号星光广场报道。”

　　这是他在劳务中心交了三百块钱后，第一次收到用工信息。收到信息的郁萧，一整天的烦恼和疲惫都被抛在了脑后。

　　他缓缓地吐了一口气，终于要开始有收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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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为爱发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