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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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抱着昏迷的白衣小书生跟着云筠进了春晖馆。
云筠叫人接本王的手，本王道不用，亲自把小书生抱进厢房，将他安置在锦榻上，左右上下地查看了一番，觉得妥当了，这才轻手轻脚地出了厢房，掩上房门，转身进了隔壁云筠的房间。
云筠坐在桌边喝茶，见我进来，他没有如往常一般起身来迎，只瞥了我一眼，又低头喝自己的茶。本王不以为逆，知道他这是耍小性子，怪本王太在乎那小书生，他这是醋的。
来秦楼楚馆要的就是这个调调，有人在你身边捻酸吃醋，本王享受的就是这儿的嗔痴爱怨，他若是若无其事，倒反而没了味道了。
本王在云筠身边坐下，云筠转身背对我，继续喝他的茶 。本王绕到他面前，抢过他的茶碗，说道：“不知这茶什么味道，竟如此的好，云弟弟都只顾着喝茶连我都不理了。”
一边厢说着，一边厢将茶碗里所剩的茶水一仰而尽。
云筠着急跺脚道：“唉，你这人。。。。。这茶我喝过。。。”
本王砸砸嘴，道：“不错，好茶，带着股香甜的味道。。。。。”
云筠夺过茶碗，道：“你要喝，我给你泡，为啥喝我的！”
我煞有介事的道：“就是要喝你喝过的，别有一股弟弟身上香甜的味道呢！不知弟弟吃的什么蜜？用的什么香？ ”
一边厢说着，一边厢指尖轻轻滑过他蜜色的双唇。
云筠身子一软，本王乘势将他拦腰一抱，搂入怀中，温言软语，柔情蜜意，狎昵抚弄，好不快活。
喃昵嘤语，耳鬓斯磨，云筠化成春水，软倒在本王的怀里，任君采撷。本王的兴质一茬茬地往上冒，我这儿正打算一抱抱上床，成其好事呢，外面小厮敲门，道大夫来了。
本王应了声好，放开云筠，开门随小厮走了出去，转到隔壁安置着小书生的厢房。
大夫给小书生诊过脉，又查看了他的四肢和身体，说小书生内腑受震，需要静养几日，然后开了几贴药，内服外用，又嘱托了几句日常饮食之忌。本王见他看病看得细心，付他双倍诊金嘱他明日再来，他初时推辞，我道，此人是我一远房表弟，来京城投奔于我，奈何家人多有怨语，遂不敢将其安置在内府，合适的外宅一时又寻不着，云筠公子是我的至交好友，所以将我那远方表弟暂时托付在他这儿。
哪知，这大夫也不是个什么心思纯正之辈，拿了我的钱，看我的眼神却极其暧昧，隐隐似有不屑且鞭挞之意。本王心下一恼，挥手叫他拿着钱快走，明日也不要再来了。
回头看见云筠椅着门笑，本王不悦道：“此人看我就像看背着妻子在外偷养小妾外室的人。”
云筠笑得前俯后仰：“哥哥也不看自己说的话。什么内府，外宅，家人有怨，分明就是一幅惧内又想偷腥的模样。还把表弟安置在秦楼楚馆。。。。我看，哥哥这罪名是坐实了的。”
本王狠狠瞪了他一会儿，咬牙切齿地笑道：“弟弟说中了，哥哥安的就是这样的心思。”
本王欺身上前，将他揽入怀中，抱进屋内，打定主意让他一整晚都不能开口说话。
云筠平素就很会伺候人，这天晚上极尽所能婉转承欢，热情得让本王惊讶，也让本王出奇地舒心展意。这一晚上云筠都没有机会说话，本王虽然心里还念着那个小书生但也没能离开他的身。
第二日。
本王向来早起，从小练武养成的习惯，四更天刚过就起床。云筠也是个睡得精的，我身子刚一动，他就醒了。
我亲了亲他的脸颊，哄他自己再睡会儿。若是平时，云筠肯定不会闹我，还会起身给我更衣。可这天早上，他却搂着我的脖子不让我走，硬是又在床上消磨了半个时辰，若不是我心里急着上朝，恐怕这一整天又要和他在床上磨过去了。
“次次都说回家，都不知道哥哥的家在哪儿。。。。”云筠跪在床上给我整理好纱袍，替我戴正纱帽，将折扇插进我的腰带，又搂着我的脖子左亲右亲了好几下，才依依不舍地放了手。
本王快马加鞭赶回南清宫，抹掉脸上的易容药水，换一身红艳艳的朝服，戴顶金灿灿的亲王远游冠，脖子上套个白闪闪的曲领方心把脖颈处的中单压贴实了，明晃晃的玉带围腰，将折扇玉佩招文宝袋都扔了，改悬玉鱼，插玉笏版，抱了金锏，跳上步辇，催着内侍直往金銮殿赶。
赶到金銮殿，本王往百官之首的地儿一站，正好赶上皇帝升座。
百官朝拜，本王抱金锏鞠躬。然后，百官奏事，本王睁着眼睛打盹，直到下朝。第一个溜出大殿的肯定是本王。虽说本王有上殿不参，下殿不辞的特权，但为臣还是要有个为臣的基本样子。
本王下朝，溜回南清宫，换装易容后又溜了出去。
本王前后一阵乱折腾，回到春晖馆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
白衣小书生已经醒来，正坐在床上和云筠聊天喝茶，两人似乎已经混得很熟。本王刚开始还担心小书生是端方之人，可能对烟花之地有些排斥，现在看来，担心是多余的。
云筠见本王进来，笑嘻嘻地迎过来，习惯性地搂了我的脖子亲一下。本王一阵尴尬，偷眼瞥见小书生小脸通红。
云筠道：“哥哥来得正好，秋哥哥正说南绍的风物人情呢，十分有趣。”云筠年纪小，只有十五六岁，小书生看上去还要比云筠大一两岁。
啊，原来小书生姓邱，从南绍来。
云筠将我安置到床前的凳子上坐下，自己跑出去张罗点心和茶水，厢房中只剩下我和秋姓书生二人。
本王心下紧张，因为那张与婉玲长得颇为相肖的脸。一紧张，本王进来前在门后想好的锦言妙语，一张口全都气化了。反倒是小书生见着我倒没什么不妥的神情，可见云筠在我来之前已做足了准备。
“想必。。。。云筠已经给邱公子介绍过。。。在下姓王单名一个极字，世居江南，因先父在京城附近有笔小产业，所以在下常驻京城。”本王憋了半天，决定把头天发生的事情概述一下，也算没话找话：“昨日。。。在下路遇公子从天而降，惊为天人。。。。总觉得你我相识一场，也算有缘。。。。不知，邱公子可愿交在下这个朋友？”
小书生的柳眉低着，眼睑垂着，小脸儿微红，道：“月白乃羁旅孤客，昨日失足坠楼，幸得王兄施以援手。。。。。兄是月白的贵人，如今又纡尊降贵结交月白，实是月白的福气，岂有不从之理？”
本王心里那个激动啊，没料到他会答应。
本王一激动，握了他放在被子上的手道：“看你就是个端方之人，我原以为你定会拒绝我这个出入秦楼楚馆之人。。。。只是。。着实被你风姿吸引。。。。哎，这话说假了，其实是。。。我孤身一人住在京城，也是个寂寞的人。。。。又对阁下一见如故，忍不住，赔了脸面也要攀交一番。”
小书生被我握着双手颇为尴尬，黑白分明的眼睛吃惊地看着我。我赶紧松了手，道：“其实这个地方我也不是常来，只是偶尔寂寞了过来和云筠聊聊天。。。。”本王又道：“你叫月白是吧？那我们以后兄弟相称如何？你叫我极儿哥哥，我叫你月白，或白弟弟，可好？”
月白眼角带着点笑意，缓缓点头说好。
本王乐得心花怒放，又怕人前失仪，吓着了这个等了许多年才等到的宝贝，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哥哥不搅你休息，改日再来看你。”
说完，扶着他睡下。
又道：“你莫担心，云筠是我的至交好友，因你内腑受伤，不宜移动，所以暂时安置在他这儿。过几天，哥哥给你寻一个清静院落，接你过去小住。”
月白问：“云弟弟也去吗？”
本王怕他多心，于是说：“都去，都去。。。”
本王出了厢房，在走廊上被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缠住了腰，那人在我耳边吹气，道：“哥哥可哄上手了？”
本王把脸一沉，低声道：“什么哄不哄的，他是个端方之人，不可乱说！”
“怎的？哥哥动心了，认真了？”腰上的小手缠得更紧，云筠在我耳后道：“哥哥可知道南绍契兄契弟的习俗？我在门外听见哥哥那番话说得实在动人，什么风姿，一见如故都来了，哥哥又生得如此堂堂相貌，举止气度皆不似一般人，他不心动才怪！ ”
契兄契弟，这是南绍特有的风俗，指男子长到十六岁成年可拜一年长男子为契兄，二人出则同行，入则同寝，状如夫妻。也有壮夫好淫者，辄以多金娶姿首韶秀者，与沟衾裯之好。
本王耳后麻得一哆嗦，道：“哥哥虽想他常伴左右，但。。。从未有过那样的想法。”
云筠道：“傻哥哥，你是真的认真了。他答应得如此爽快，摆明了就是深谙其中之道，亏你还和他端方来端方去的。”
本王顿时傻了。
这进展真是出乎本王意料的快。
接下来几天，本王日日都来与邱月白说话，云筠场场作陪，穿梭于我和月白之间，甚是活泼。
邱月白确实是个人才，本王与他坐而论道颇有所得，与他纵论天下，他也颇有见地。本王心中甚喜，暗道，这样的人才留在身边，既解了本王相思，又能让他学有所用，一举两得。
遂有意无意与他提起贤王种种。
谁知，月白一听“贤王”二字，一张随和温润的小脸立刻变得咬牙切齿的狰狞。吓得本王再也不敢提贤王如何如何。
过了几天，邱月白的伤好利索了，本王找了个僻静院子，将他和云筠接了过去。
（我要睡觉，所以这章完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