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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烧烤 ...

  •   任以舟带着池暻来到了烧烤摊上。

      老板已经对他很熟悉了,见他带着人来,连忙放下手中的烧烤上前招呼道。

      任以舟跟他简单地打了个招呼,然后带着池暻找了个离着烧烤架最远的地方坐下了。

      池暻从最开始就一直皱着眉,终于在任以舟带着他坐下后,忍不住问道:“这什么地方?”

      “烧烤。”任以舟头也没抬,看着手里的菜单,随口道:“你没吃过?”

      谁知道池暻真的摇了摇头:“没有。”

      任以舟抬起头,把点好的菜单随手递给旁边的老板,然后十分淡淡地瞥了池暻一眼,下了个简短的结论:“你白活了。”

      “操。”池暻笑了起来:“那我可得好好感谢我们大学霸赋予我的二次生命。”

      “滚。”任以舟笑骂道。

      池暻笑了几声,用下巴点了点他,漫不经心地问道:“考怎么样?”

      “还行。”任以舟淡淡地回答,抬眼看着池暻,犹豫了片刻后问道:“你呢?”

      “我?”池暻故作沉思般地用手指点了点脑袋,想起自己那一片空白的试卷,面不改色地说道:“能及格。”

      任以舟点了点头:“哦。”

      池暻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于是转过头去对老板喊道:“老板,有酒没?”

      “有。”老板爽朗地喊道:“扎啤,免费的。”

      任以舟在听到“扎啤”“免费”这两个词后眉心跳了跳,不自觉地想起了自己醉酒的光辉历史,刚想抬手拦住池暻,他却已经站了起来,自食其力地接了两杯,端着两个冒着黄色泡泡的杯子回来了。

      “那个...”任以舟看着桌子上的扎啤,犹豫地开口:“要不喝点别的?”

      “怎么?”池暻以为任以舟瞧不起他,说道:“我能喝酒,我成年了。”

      任以舟听到他刻意加重了“成年”这两个字,仿佛在故意跟自己讲明白这个事情,任以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点了点头:“行,随便喝,毕竟...”他顿了顿,咬牙道:“你成年了。”

      烤串很快考好端上来了,池暻虽然没有吃过地摊烧烤,却也是个入乡随俗的,很快适应了这里的坏境。他装作不经意一般把辣的一边都放在了自己这里,然后像掩饰自己的动作一般端起啤酒喝着。

      两个人默契地没有说话,可能是不知道说什么,也可能是两个人不知道如何开口,气氛有些和旁边的热闹格格不入。

      没过多久,池暻觉得自己眼前有些迷离了。

      任以舟觉得自己的经历十分奇妙。上一次来这里还是前路一片迷茫,不知所措,而现在,却已经上了一所很好的学校,有一个很舒服的生活环境,还有一个对他十分照顾的老板。

      无论平时池暻有多不正经,总归是照顾自己的吧。

      任以舟回想了一下从面试到现在,从自己离奇通过检验到转来新学校,虽然池暻没有明面上的关心,就连让他转学也是用的最极端,最让人厌烦的手段,但仔细一想,自己现在最起码能有一个稳定的生活环境,一切的一切,最终都归功于眼前这个男人。

      任以舟勾起唇笑了笑,眼底一片温柔。他抬起头,想与池暻以朋友的身份聊聊天,却看见池暻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任以舟皱了皱眉,抬手晃了他几下,见池暻没有反应,视线又刚好落到一旁空荡荡的酒杯上,任以舟扯了扯嘴角,走过去把“成年人”从马扎上拽了起来。

      池暻脑袋晕晕的,也不知道是谁把自己拉起来了,索性往那个人身上一趴。任以舟觉得自己身上突然多了份重量,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胸口处让人直发痒。

      他努力抑制住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半搂着池暻,另一只手空出来给老板结了账,任以舟总觉得这个场景莫名熟悉,自己好像前几天刚把喝成这样的大伯送回去。

      自己有招醉鬼体质?任以舟心说。

      他平静了一下,看着在烧烤摊灯光下池暻硬朗具有冲击力的脸,在把人丢在这里和找苗川把他弄回去之间犹豫了一下。

      池暻可能是嫌他站在这里不动时间太久了,有些不耐烦地用脑袋蹭了蹭任以舟的胸口,眉头微微蹙起,嘴里还在低喃着什么。任以舟以为他在跟自己说话,把头凑近听了听,却只感受到了一阵风拂过自己的耳垂,任以舟感觉自己耳朵痒痒的,皱着眉抬起头看向他。

      池暻却像干了坏事的孩子,对着任以舟露出一个略带孩子气的笑,还露出了嘴里两颗小虎牙。

      任以舟挑了挑眉,看着眼前的“成年人”,顿时心软了,认命地叹了口气,架着他走到了路边上,随手打了辆出租车,把人塞了进去。

      半个小时后,阳光小区。

      任以舟强忍着胃里一阵阵对酒精味道的不舒服,半拖半拽着把池暻带回了家里。

      早上因为考试走得急还没收拾的碗筷凌乱地摆在桌子上,给装修地简洁而大气的屋子平添了一份生气,就像是很久没有人到过的地方突然长出了一株杂草,即使是毫无用处,也会给人一种生机的温暖。

      任以舟架着池暻,感觉心里突然泛上了一阵温暖,说不清道不明。

      他架着池暻往卧室里走,池暻踉踉跄跄地,他只能一手搂着池暻的肩膀,还要随时留意着他不被绊倒。

      窗外交织着的黑暗渐渐爬上天空,光线都被涌上来的密密麻麻的云层掩盖。

      任以舟摸索着池暻卧室墙上的灯,轻微的夜盲症让他这个动作十分吃力。

      他轻咬着下唇,一只手搂着池暻,一只手在墙上胡乱摸索着,可能是因为黑暗的缘故,任以舟的呼吸变得有些重了,摸索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开关,他只能强忍着对黑暗本能的恐惧,把池暻放在隐约能看见点形状的床上。

      轻微的夜盲症虽然说不上严重,却也让任以舟在黑暗中行动有些困难,更不用说现在自己还搂着一个百八十斤的人。

      池暻突然在他小腿即将碰到床沿的时候踉跄了一下,把任以舟突然向前一顶,任以舟没站稳,另一只脚猛地向前迈了一步想支撑起来,却一下子撞在了床沿边上,两个人因为惯性双双向床上倒去。

      “我……靠。”任以舟的后背一下子撞在了床上,但是床是软的,只是晃了几下,等任以舟缓过神来,他才发现身体上的剧痛的来源。

      池暻十分结实地砸在了自己身上。

      任以舟两眼瞪着望向天花板,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他利用这短暂的时间迅速冷静了一下,但是池暻清瘦紧致的腰部线条正透过校服的棉质料子贴在自己身上,成年人特有的骨骼重量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任以舟觉得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氛,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有些微烫的脸颊,猛地伸手把池暻推开。

      操,不就是压我身上了?脸红什么。

      任以舟扶着床沿坐了起来,看着依旧睡得不省人事的池暻,叹了口气,从床头上拉开被子。

      可是就这么一个动作,自己的手腕突然被人拉住,然后不等他做出反应,任以舟已经顺着力气一下子栽了下去。

      然后正好栽在了池暻的身上。

      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池暻的声音带着一抹沙哑:“别走。”

      任以舟以为他梦游了,不想听这些鬼话,撑着床想要坐起来,可是池暻的手搭在他的背上,力气很大,让他无法坐起来。

      任以舟垂着眸子,犹豫了片刻:“我不走。”

      “嗯……”池暻满意地嗯了一声,接话的流畅程度让任以舟觉得这货根本没醉,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试探性的开口:“池暻?”

      “嗯?”池暻立刻应到。

      “别装了。”任以舟黑着脸:“我知道你没醉。”

      “我、醉、了。”池暻贴到任以舟的耳朵边,一字一顿地说道。

      任以舟:“……”

      池暻把任以舟困在自己上身的手突然松了,任以舟想撑着床坐起来,池暻却又突然一把把他拉过去,让他躺在自己身边,一只手禁锢着他清瘦的腰。

      “别动。”池暻命令道,不等任以舟再开口,他又自顾自地哑声道:“晚安。”

      声音很轻,不知道是给任以舟说的,还是自己自言自语。

      任以舟的心脏在这短短的十分钟仿佛经历了自己这辈子最刺激的事情,就像坐了没有终点的过山车,并且能体感到越来越刺激。

      任以舟深吸了口气,在心里暗示自己适应池暻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池暻明明没有醉,但这一系列的动作却又像个喝多了耍酒疯的傻子。任以舟心里乱糟糟的,安慰自己说池暻可能是梦游,命令自己闭上了眼睛。

      池暻在黑暗中突然睁开了眼,眼中的迷离荡然无存,他看着任以舟的侧脸,即使是在睡觉的时候,眉头也会轻轻皱着,仿佛这种攻击性是与生俱来的。

      池暻抑制不住冲动,抬手摸了摸他的侧脸。

      黑暗交织无声,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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