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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终章(下)【完结】 ...

  •   随着调查的深入,琉奈的身体每况愈下,原先不在意的头疼演变成了时不时的眩晕,她明白,这是病情恶化的征兆。十二小时,每一秒都是煎熬,孩子的下落依旧是个谜。说实话,不安就像是缠绕的网让她弥足深陷,因而她更加不敢让司马晗旸知道病情的恶化,不敢想象他到时的眉头深锁的样子。只是时刻关注着事情的进展,等待的煎熬,病痛的侵袭,让她身心俱疲。可她不能,不能在未明的危机前倒下。

      “老大,您还是先休息会儿吧。”暗推门而入时不由地建议道。再见琉奈时,她的面色燎白得吓人,尽管如此,目光如炬的眼神却亮得慑人,不曾改变。

      琉奈左手撑着太阳穴挥了挥空闲的右手道:“不碍的。”继而以指扣了扣桌面,状似漫不经心的样子满是凌厉的不容推拒:“可是有了新线索?”

      收到她的质疑,暗,也就是大和立马利索地将身后的调查结果奉上,恭敬地递于她:“是,都在这里。”不敢有丝毫僭越。这是对她的认定,也是他于之暗部的交代。可暗自观察那人的神色,他却愈加感到心惊。

      琉奈快速地翻阅着,无有不满的神色,却无形中让人受到了无法喘息的压力。看似风平浪静的面上透着迫人的狠厉,慢慢道:

      “原来这就是暗十二小时的工作效率。真好,真好。”

      一字一句,尤其是说着真好二字之时,大和,也就是暗部的头儿连呼吸都觉得是种罪过。那般平静的言语,足以表达对多年来暗工作能力的否定,不,该是胜过了质疑与指责,较之生生地在他脸上抽巴掌更甚,冷汗沿着那坚毅的额线缓缓地划下一滴,又一滴。不敢出声反驳,因为这人说得句句在理,只得低下头聆听训示。为自己的失职,也为辜负了她多年的信任而深感惭愧乃至赧颜。

      暗,或称暗部,可以说原是萧老爷子那一辈为堤防危机而设立的组织,性质类似于情报信息局与安全防卫局的结合。不可置否,今次的工作失误为暗的能力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他偷眼观察上位者的脸色都不禁怀疑起这个她正在考虑撤换掉暗的全部,而重新组建新的力量。如此一来,姑且不论他们的地位也就岌岌可危,就是多年来传承的优胜劣汰下形成的骄傲也决不允许他们自己被取代。

      “真的很抱歉,请您原谅。”虔诚地低头接受她的惩戒,不管是怎样的处罚,他都会欣然接受,可这样的乞求在她抬首挥袖的动作下没了声响。

      沉默几秒,让暗部的精英感受到比□□的沉乏更深沉的疲倦。琉奈周身的气压几近降至极点,徘徊在爆发边缘,静谧的空间更加压抑诡谲。

      “咚咚”的敲门声自外间传入耳中,继而“喀嚓”一声,房门被打开。琉奈抬眼看去,是小季拿着她的药罐健步行来。她有些不悦,碍着那人的笑脸不好发作,可在下一刻,她听那人开口说道:

      “真田师兄帮我们找到了当时的目击者,已经将大致画了下来。”眨眼的功夫,她周身的低气压已悄然改变。见她面色稍霁,小季忙不迭把药碗递上,漆黑如夜的深邃眼眸传递着属于他的独特温柔。

      把到手的宝贵资料丢给暗,饶是再怎么木讷的人也明了她的用意,当然暗是个多机灵的角儿,在得到许可的一秒匆匆朝解救他的司马打了个招呼便即刻夺门而出。

      “好在你来了。”

      闭眼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此刻,琉奈方大大地舒了口气,“谢谢。”有些动容,更多的是放松。她明白自己并非一个人。司马晗旸为自己的举动庆幸,她为彼此的心心相惜感念。

      下一刻,坐在位置上的琉奈突然起身,撒娇似地圈住了男人挺拔健硕的腰,闷闷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倦意与难尽的餮足:

      “真好,有你在。”

      那人原本被她突然的举动怔了怔,转身收过她的药碗,舒展怀抱将她拥得更紧,边轻轻拍着她瘦弱的脊背,边温柔说着:“你只消记得,你不是一个人就好。”因为自始至终,都会有个男人在你身后守候你的一切。

      “恩。”应了声。缄默着享受难得的温存。可她明白现在并非儿女情长的时刻,心思回转中道出了自己的疑虑:

      “真田师兄怎会知道念念的事儿,难道真的是暗的保护措施不够?”

      拍在背上的手有一瞬停下,只听那人道:“可别小瞧了我们家念念,她可是那几位的掌上明珠呢。”

      “居然是这样。”一脸不可置信却又若有所思地抬起头,又被人按回怀里,改为圈住的拥抱。

      “你不知道,前几年因为我的另娶他人把这俩老头气得够呛,直接跟我断了往来不说,连爷爷那儿也不让去。”一脸挫败的他说。

      “报纸上不是说你不愿孝敬老人还虐待青梅竹马的好友嘛?”娇嗔的语气让她自己都觉得肉麻,看来恋爱中的人果然……连自己都难幸免。

      “去,”腾出手好气又好笑地拍了下她的脑袋,“这你也信。”搂着她的腰回到原来的位置,让她坐在那矫健完好的腿上。

      “要不然?”眉头一挑,她就是不依。

      “你老公我哪儿是那样的人!八卦报纸胡扯的你也信。”顺便揉揉她的脑袋,浅浅在她发顶亲吻。

      挥开他骚扰的大手:“别,哪个承认你是我男人了,尽往自个儿脸上贴金,羞不羞。”不屑他,心里说不出的什么东西溢满了的感觉。

      “哎~不带这样的啊,以念夏为证,你现在后悔可晚了,晚了!”宣誓性地宣告他的所有权,顺带着在她白嫩的手心落下一串细吻。

      “严肃点!”

      “是!”他继续说道,眼底的清明被渺茫取代,“爷爷那几年是不待见我,他气我移情别恋。”
      “没想到老狐狸还是挺可爱的!”她不敢想的,不敢做的都由身边的人一一完成,试问,这何尝不是三生有幸?

      “别打岔!”

      “Yes,sir!”乖乖地窝回他怀里,继续听他说着。

      “你当年一声不吭地丢下我跑得无影无踪,生死未明。爷爷嘴上不说,心里却总是记挂着,对于我娶那个女人虽属意料之中却依旧心里头不甚舒服,却又没法跟我透露你的消息,结果干脆就不见我了。”

      他像是陷入回忆的苦涩,琉奈不禁伸手抚上他眉心的皱起,被他温柔地握在掌心,交换了彼此的信仰,继而只听他低沉的声音莞尔道,“至于萧忆,纯粹是自找的。”

      见琉奈一副欠抽的茫然表情,亲昵地揉揉她绵软的银发,咂咂嘴解释道:

      “当年她算计你那事我已是不爽,碍于你的面子才不曾惩戒于她,谁晓得她发了哪门子疯在孩子面前大放厥词说什么那女人是第三者而孩子是累赘之类的,我就干脆顺带着帮她洗脑了。”

      琉奈听得心酸,却只能感叹她未曾失去这样一个挚友。嘴里就着他的话道:

      “满肚子坏水的家伙。”

      他反驳,眉眼间暖暖的笑意:“那是对外的不是。”

      “谁跟你扯这个!”又羞又气地回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说道,仰着脖子望进他的眼底,“我想看看以前的照片,兴许会有新发现。”

      “好。”揽过她,又细细将她安置好。起身自书橱内侧小心翼翼地取出多年累积的相册,属于他们的曾经。七年前因为她的失踪而导致这些珍贵的相片被老狐狸跟沈墨予等人藏了起来,于三年前才重又回到他手上,因此被收藏在书橱中,便于他随时翻阅回想。

      十分钟后。

      缘何画面上总会模糊地出现同一个人的背影,白衣飘扬的裙角,每每镜头捕捉到的总是那人的背影,是否太过凑巧。

      凝重的表情取代了轻松,她指着几张被挑出的照片,对他开口道:“小季,我想我知道念夏在哪儿了。”笃定的眼神中有着属于她的流光。自信而坚定的她又回来了。信任的眼神交换只求让对方安然自处,也为彼此找到依偎的出路。此时无声胜有声,还有什么比彼此信任更难得的呢?

      “吱——”伴随着疾驰汽车的停下,精准地停在了指定位置,在路上滑出长长的一条刹车线。GPRS上显示,这是东京郊外一个极偏远的小山村,景致甚佳,而荒无人烟的境况让此地多了分诡异的萧索。偶尔的昏鸦飞过,在黄昏的地界上留下孤独的黑影与挥之不去的阴霾。

      “董……董事长,您真的确定小小姐在这里?”坐在前排的司机哆嗦了下,还是将疑问道出。

      琉奈接过轮椅,瞅了瞅荒凉的景象,嘴角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轻笑:

      “错不了。”

      时间上的不充足,对方只能将目标放在近郊的废弃工场,而这附近也就只有眼前的一个。迎上小季略有些担心的脸,触到熟悉的温暖大手,她只觉得神经倏然放松了不少,十指相扣,难舍难分。

      “你留在这里。”对着司机交代一句,“若我们十分钟内没有出来,立刻通知警局与……沈墨予。”她的对手总喜欢这种风景别致的荒郊野外,害得她对日本城市中的此类地方都有了深刻的了解,脑海中闪过以前绑架事件等的画面,琉奈稳了稳心神,此次都只许成功,不可失败。

      “走吧。”低沉的嗓音透着无尽的力量,她安坐于轮椅之上,由着他推向前方。

      原本,暗部的成员在周身全神戒备,可这样的阵仗不想引人注意都难,琉奈就让他们分成了三组,从工场的正门以外的三个方向突围,顺带探查地形。自己则与小季自正门进入,他很镇定,她也很镇定,只有掌心细密的汗不难发现她内心的紧张。拍拍僵硬的面部,她与他相视一笑,步入废弃工场。

      这个工场原是做的纸箱等的加工,杂乱地堆放着半成品的纸箱与早已腐坏的原料,再加上平日小混混们可能的光临,被丢弃的食物与淡淡的血腥味掺杂在一起散发出阵阵难闻的恶臭。面不改色的人忍住呼之欲出的呕吐之感。轮椅摩擦着地面,咯吱咯吱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极为寂寥。二人不可置否地时刻警觉着,精神集中,关注着四周的风吹草动。二人都受过相似的训练,听觉较之一般人本就灵敏许多,再加之此刻的高度集中,任何声音都难逃二人双耳。

      “嘭,嘭!”装了消音器的枪声响在耳畔,司马晗旸第一时间将琉奈护在身前,冷声道:

      “出来,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冷冽如修罗般的声音似是源自地域,让射击的人不由自主地浑身震颤,当然没有人会笨得自己现行让敌人射击。在他不赞成的目光下从轮椅上迅速起身,双双躲到了可藏身之处。

      “嘭嘭嘭!”绝不含糊地朝着某个方向连着开了三枪,“啊”“哎呦”“啊”三个人已被击毙。死的时候看到的是小季不知何时化身修罗的冷峻面庞,“我说过不想说第二遍,可惜你们……”利落地一个翻身跳跃,又是“嘭”地一枪,躲在某处贼眉鼠目企图逃脱的人又被击中,重重地落下。而他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是森冷得骇人,似乎毫不在意地瞥了眼死去的人,好似只是灰尘脏了外套地整了整衣襟。

      “小季,你好不厚道!”就在开口的瞬间,琉奈也毫不示弱地往着听到动静的方向,开出两枪,却哆嗦着出现三个颤颤巍巍的人鬼哭狼嚎着,失去了反抗能力。二人皆是不屑一顾。

      宠溺地笑着摸摸她苍白的脸,道:

      “还是琉奈好枪法!”

      虽然不知对方究竟埋伏了多少人,二人脸上的笑容却愈发灿烂,似是掌握全局已然在望。

      “够了!”一声凄厉的叫喊自里间发出,原来此地除却荒废与空旷的大厅还有一间独立的小房间,琉奈定睛凝神,那出现的分明就是——她!

      “仁王琉奈,哦不,萧夏,若是你不想你的女儿受伤,你就一个人进来,记得,一个人哦!”那个发腻的声音让人极不舒服,明显是变声器的作用。可抬眼间,女儿的身子清晰地被那人钳制着,二人心照不宣下却不得不依言照做。琉奈缓步向前。

      “你,还有你司马晗旸,把枪放下,为了你的宝贝,哦,我忘了,萧夏才是你真正的宝贝。所以,为了她,你必须后退,对,给我后退,对,后退,不够,再后退,对,就是这样~退——”兴奋异常的女声忘记了使用变声器暴露了原本的声线。

      “是她。”低喃了句,好巧不巧地落入了琉奈耳中。早该料到的不是?

      “是啊,惊喜吧。”

      后退的身形一滞,无谓地耸了耸肩,些许戏谑地坦言:“可不是,又惊又喜的,虎毒不食子这话一点也不适用于她。”

      “呵呵。”

      “别废话,老实地过来!”

      对此,琉奈也耸了耸肩,递给司马晗旸一个无害的眼神,无言地向前走去。腿上袭来的痛感无疑让她的步子沉疴不少,可她硬是咬紧了牙关,不让对方看出丝毫。将手指背在身后,就在靠近前方屋子,那人开门的瞬间,自后往前一挥,带来的人自对方的身后潜入,琉奈身子往前一扑,就要将念夏紧紧地护入怀中,可她还是失算了,竟然还有埋伏。

      只听得“噗”地一声,是子弹没入皮肉的声音,腿上一阵钝痛,她的双腿怕是彻底废了。

      “琉奈!”是司马晗旸痛彻心扉地惊呼。

      “仁王琉奈,你耍诈——”作势就要对着念夏开枪。

      “不是,等等!”她浑然不顾疼痛,站起身来,高举着双手,“我想你的目标只是我,放了念夏,我随你处置!”

      惊疑不定的目光盯着她,似要将她生生灼出一个洞。

      忽的白衣女子阴恻地露出一抹笑容:

      “既如此,去,把她带过来。”

      暗影里出现了身着黑衣的男人,猥琐的笑容下隐匿着赤裸裸的不怀好意。琉奈明白,身后的小季必是担心得不得了,却也只能硬撑着一步,又一步有他们拖着走。可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她只希望能尽快结束。待到看见自己人出现在对方身后的那刻,无声的默契下,她隐藏了自己的疼痛将身旁猥琐二人一记撂倒制服在地,而同一时间,带来的人已在身后将冰冷的枪口对准了女人的心脏。

      琉奈稍安了心,也不敢丝毫马虎。对方在一连番的惊愕下完全气红了眼,疯了般顾不得被束的处境,垂死挣扎般奋力地以鞋跟撩过被人拍落在地的枪支。本以为一切尘埃落定的暗部队员眼见她脱逃,立时一枪击中了她的心脏。然,也许是人之将死,她没有应声倒下,红了眼疯了似地朝着孩子的方向扣动了扳机,残忍的笑容肆意地绽放在她迅速失血的脸上,鲜血染红了白衣,在空白处开出朵朵灿烂的血花。琉奈一心想着念夏的安危在连串不要命的翻滚中将孩子牢牢地护在了怀里,赶忙细细检查了孩子的情况,除过轻微的勒伤之外无甚外伤,适才大大地松了口气。抬眼望了飞奔而来的他,嘴角扬起安然的弧度:

      “你们都……没事,就好!”

      旋即,她只感受到孩子沾满泪水的脸与黑暗的光临,她却再也触不到她的温度。

      “琉奈——”撕心裂肺的叫喊,黑暗前是晗旸焦急无助的脸。

      再一次待在手术室门口,司马晗旸再也没了先前的冷静自持,他只能听到“滴滴滴”的仪器声,来回的脚步声。手用力地握住,又松开,依旧不能减轻他的焦躁与不安。难道,他还要再经历一次生离死别?不——痛苦地抱住了头,颓废之气彰显。

      灯,是昏黄的无生气;墙,是雪白的无色彩。风,呼啸过即逝的冷寒,也驱散不了他震颤的恐惧。指节握住的地方青白感受不到疼痛的喧嚣,过往的人群与他无关。他与她的孩子此刻正在边上紧张地伸出小手企图去抓父亲的大手,告诉他安慰他母亲不会有事。可父亲的样子,那凌厉的气场连她都怯怯地不敢招惹,生怕他也跟着母亲一般躺在手术台,想到这里,她急切地抓过父亲的大掌埋在自己的小脸下,似乎这样才能互相取暖。

      司马晗旸怔忪间感受到了冷风下的一丝暖意,抬眼间望见自家念夏那张稚嫩天真的脸,不由地抱住了她小小的身躯,埋首中依然不住地震颤。

      “嘭”手术室门打开,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手术室走向二人,手里,俨然是病危通知书。白纸黑字,一目了然。

      然则,变数就在一瞬间。

      眼前的灯光就好像一下被谁掐灭,一切陷入黑暗的噩梦。他好似幡然醒悟那般,在慌乱的人群中游走,然后是镇定地指挥自若,不晓得从哪儿来的力量支撑着这个身体,也许是坚信她会活着的信念吧。

      等到灯光再次亮起,他看到原本要他签名的那个医生已经不见了病危通知书,而是拿着便签条苦着脸出现在他眼前。

      “这是……什么?”沙哑的嗓音压抑着疲倦。却没来由地在这一刻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接过便签条一看:
      七年后,千叶再见。

      六个字清晰地印在纸条上:“你是说,她……不见了?”是谁,为何会知晓二人的初遇在千叶,真的该去相信吗?他有些犹疑不定,但总胜过签署病危通知书。

      医生见他没有狂怒的迹象,依旧吞了吞口水,道:“就……就在刚才……被……被人劫走了,还……还说……”

      揪住了医生的领口:“还说了什么?”

      “请……请您不用找她,到……到时候……自然会……会见分晓的。”结结巴巴地总算把意思表达了完整,紧张地盯着他的反应。

      一直沉默着的沈墨予在此时走向前,拍拍好友的肩:“我会查清楚的。”黑白分明的眼瞳里流露出化不开的忧伤,转向那医生道:“你若有半句虚言,哼哼……”

      唯唯诺诺的医生急急点头称是,他绝对相信眼前二人的实力足以轻易地让这家医院无声息地消失,在沈墨予的暗示下头也不回地逃离。

      七年,他一面大肆清查那件事的主谋,一面寻找琉奈的下落,视之为使命。把公司还给了萧忆,因为大和也就是暗真心地爱上了她,公司运作也逐渐在大和手下进入佳境。念夏留在了爷爷身边,他们会好好照顾她的。他也就可以放下一切去寻找她的下落,没有一切阻挠的。

      也许,上天真的是眷顾他的。曾经,他总推着她的空轮椅去到那座常去的山头,绝望地看夕阳;而今,他也会去那里看夕阳,却相信她终究会回来。敌对的势力早在七年前被全部肃清,对于伤害过她的人,他一向不会手软,可毕竟这个从落难时相识的人由陌生人变成未婚妻,再成为他名义上的妻子,最后沦为陌路人的女人,疯狂得几近变态般以结束生命的方式爱了他一生,所以他只将相关人员全数送去了全球的战争中心,让他们自生自灭去了。

      也许,时间真的过得太长,长到他都快忘记七年之约,却在某天早上接到一个来自日本的电话。

      在夕阳的瑰丽下绚烂了千叶的风景,夏日的海蓝蓝的,一如当年。他又站到了谁的门前,身穿那件花衬衫,轻佻地像个十五岁毛头小子般带着墨镜,期待着着那声“晗者,欲明也。旸者,日出也。好名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7章 终章(下)【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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