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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飞雪沧田(下)【已修】 ...

  •   “姐,你不后悔吗?”

      面对他自幼崇拜的姐姐,已长成的翩翩少年这样问道,有着少年人的落魄与期待。在他看来,姐姐为此牺牲掉过多不该失去的。互相倾慕,互有好感就该在一起,门第之见似乎也,成不了问题,这俩人间最大的阻碍就是为对方考虑得太多。多到他几乎错以为这二人——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兜兜转转,还是回到原点。他不明白,也不想去深究,只想以自己的方式保护他最珍视的人。

      酷似的面容,有着异样的执着。他甚至为她不值,可这依旧没能动摇她分毫。

      如果,没有七年前的那场意外,也许现在她还是萧氏国际大楼里那个高高在上的董事长吧。而不是现在只能依靠轮椅,甚至连自己坐起身来都困难异常的病人;如果不是七年前那个人的危在旦夕,他的姐姐也许现在,不,一定已经很幸福,至少有个相知相许的人相伴,而不是必须呆在这极北寒之地,小心翼翼地过活。他只想姐姐平安喜乐,不必再为病痛折磨。当然,以上仅是他个人的意愿,他不会告诉任何人。

      少年人为姐姐掖了掖被角,而他的姐姐,正以他小时候熟悉的那样用温润的眼神看着他,即使在病中,依旧掩盖不了她的独特。眉若远山缱绻着淡淡笑意,经过调理后,面色尚好,红唇轻启,道:

      “既然做了,就没有后悔。”她甚至连一条后路都没给自己留。

      果然,这回答还是一如当初的坚若磐石,这人亦是一如当初地选择独力承担所有,对于家人从来都只报喜不报忧的,他的头缓缓低沉,似在做什么为难的决定,房间再一次安静下来,只有琉奈爱怜的温润目光紧随着他。

      “姐!”他倏地抬起头,喊了声姐姐。

      “恩,我在。”一直都在,你的姐姐一直都在。

      心情到底还是别扭的,他既不愿姐姐回忆过去,也不愿她画地为牢独自承受所有,而作为她的家人却不能与她共患难:

      “姐,你告诉我真相吧。”不欲言明的殷切,遮掩了期待。

      他想知道,七年前的她,为什么突然离开,为什么又突然病倒,为什么突然选择远走他乡,乃至几乎放弃了所有过去……所有的疑问背后究竟有着怎样的苦衷与难言之隐,她一身的病又是怎么来的——太多太多的疑问在心,曾经强大得不可一世的姐姐突然有一天连走路这样简单寻常之事都变成奢望,需要经年的调养方恢复了些。他实在很难接受,实在很难不疑惑,也不得不尽早学会长大。

      乍听之下,琉奈微怔,却很快明了他的原意,不想忆及昨日,也不愿去追究陈年往事,片刻的沉默昭示了她心底的逃避,忽的扯出什么话打着哈哈:

      “千和,这都多久前的事了,提它做甚……”

      欲盖弥彰之作,姐姐是否也糊涂了,还是她从来就不曾想要与人分享她所经历的过去,即使是家人。想到这,千和打断了她的解释:

      “你真的一句解释都吝啬给吗,姐?我以为,你最是疼爱我,也最是重视亲情;我也理所当然地认为,你会一直与我们在一起,不分彼此!”他越说越动容,原本压抑着的情绪似乎也借着被一连串地顺带而出。

      轮椅之上,是琉奈歉意的脸孔,她深知自己的所为给家人带来的伤害,可有些事她无法说出口,连辩解也不能。推着轮椅想去握住少年的手,却被不留情面地推开。

      少年的情绪依旧激动,她不再加以阻止,只听得少年继续道:“今天才知道,我们只是你的负担,只能同享福,不能共患难。”

      “不,千和……”她的愧疚这样明了,她的思虑不周果然给家人带来了痛苦,“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让你们这么为难。”

      “姐,我说这些并非是为了让你觉得歉疚,觉得对不起我们,你从来不曾亏欠家里的每一个人,”少年清澈的眸映入眼帘,有着坚不可摧的力量,一字一句地说着,“我只想告诉你,我们是一家子,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放弃彼此的一家子。你无须把我们保护得那么好,我们想要堂堂正正地站在你身边,一起承担,一起幸福。”

      是,她从来都是以为自己为家人做了做好的打算,确保他们生活衣食无忧,却忽略了何谓亲情的真谛。那不是用金钱几多便能衡量的,一家人就是,无论何时何地都无微不至地关注着彼此的细小动作,无时无刻不为对方担心着什么,事无巨细,不计较报酬不要求回报的才是家人之所谓物。

      窗外的风带着凉意飘进来,又被他瞬间关上的动作挡在房门以外。她的父母她的兄姐担忧的脸出现在眼前,无比的动容,闪烁的晶莹依稀可见。

      “千和你在你姐房里做什么,也不怕吵到你姐休息——”戛然而止的责问在见到醒来的琉奈之后成了惊喜的笑颜,“啊拉,琉奈酱醒了,阿娜答,太好了,琉奈酱终于醒了!”源自母亲的温柔与罗嗦,似乎一直都是如影随形地温暖着心底的寒冷,融化着冰封的心。

      “看我,高兴得忘了,琉奈酱等等啊,爸爸做了鱼汤。”爸爸转身就要去厨房,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爸,”琉奈出声制止:“您别忙了,陪着琉奈%D”点点头,以示同意。此次她倒没料到初音竟然会知道,众人的目光大喇喇地刺向她,希望这人给个解释。

      只听初音无辜地解释道,“那家伙一直呆在司马晗旸身边,所作所为又很不对劲,幸村托我要时刻关注她的动向。”

      “幸村?”雅治若有所思地问,眼神里写满了暧昧不清的意味,看得初音心里毛毛的。

      “"黻蠒D原是沿路走在回事务所的路上,但越想越不明白仁王一家对他的敌意究竟为何。他也便原路折回了仁王家的屋子想问清楚。可当他进门后却发现所有人都不在客厅,适才径直朝琉奈房间而?俊钡愕阃罚允就狻4舜嗡姑涣系匠跻艟谷换嶂溃谌说哪抗獯罄卮滔蛩M馊烁鼋馐汀

      只听初音无辜地解释道,“那家伙一直呆在司马晗旸身边,所作所为又很不对劲,幸村托我要时刻关注她的动向。”

      “幸村?”雅治若有所思地问,眼神里写满了暧昧不清的意味,看得初音心里毛毛的。

      %灰选?

      她安抚地拍拍父亲的手,道:“对不起,我总是让你们担心。”继续着自己的话题,“当晚,有人找到我,告知了所有真相。”

      “是那个白衣服自称司马晗旸未婚妻的女人对不对?”点点头,以示同意。此次她倒没料到初音竟然会知道,众人的目光大喇喇地刺向她,希望这人给个解释。

      只听初音无辜地解释道,“那家伙一直呆在司马晗旸身边,所作所为又很不对劲,幸村托我要时刻关注她的动向。”

      “幸村?”雅治若有所思地问,眼神里写满了暧昧不清的意味,看得初音心里毛毛的。

      “哎呀,这个以后再说。”初音不好意思道,“那天我看到她来找你了,所以……光顾着告诉幸村,忘记……”声音越来越小,在家人咄咄逼人的目光下直往后退。继而,众人皆给了她一记“等螧F嗄蜒裕坏眉绦驹诿磐馇崆崽鞠ⅰ

      “然后呢?”

      不知是谁将话题再次切了回来。

      “就是她告诉我,司马晗旸危在旦夕,需要我助她一臂之力。”

      “她自己怎么不做?”雅治反问。

      “听我说完,”琉奈示意他稍安勿躁,“只能说,司马晗旸制造了一个骗局,把所有人都蒙在鼓里。当然也包括我。记得她!”初音即刻声援,咬牙切齿地说道,“对吧,千和?”

      “啊。”千和点头附和。

      听得门外的他不寒而栗,这群家伙,该不是想把他大卸八块了吧。事实不是这样的,各位!司马晗旸有苦难言,只得继续站在门外轻轻叹息。

      “然后呢?”

      不知是谁将话题再次切了回来。

      “就是她告诉我,司马晗旸危在旦夕,需要我助她一臂之力。”

      “她自己怎么不做?”雅治反问。

      “听我说完,”琉奈示意他稍安勿躁,“只能说,司马晗旸制造了一个骗局,把所有人都蒙在鼓里。当然也包括我。记得他第一次消失那会儿,就是我的办公室那次,那个老头儿是假的,是他根据我的描述找人扮演的,我曾经跟他说过有那么个人。”

      见众人都迷惑不解的样子,她又继续解释道:“记不记得我怎样来这个世界的?”

      “啊、难道说……”初音一只手指指着琉奈惊讶地道。

      一旁窗台边的千和笑着说道:“就是他,通过他姐姐才进入这个世界,也就是以他为媒介,建立了姐姐与我们这个异世界的联系。”千和摊摊手一一指出。

      “原来如此。”

      “你是说他利用了这一点找来一个老头,在你眼前离开?”这回问的是爸爸。

      歪着头思索的初音一手绞着发丝一面说道:“为什么?”

      其他人也以同样的疑惑望着她,除过千和小子,只见他轻描淡写道:“病。”

      “的确,当时他的身体状况已经出现了严重的问题,至于程度,大概来说是……病入膏肓。”

      “病入膏肓?”仁王雅治接话道,“就是病得快死了的意思吗?”害得门外的人差点儿进门跟他拼了,个破词语用的,好歹他还没死行不行,但貌似日本人没法理解这些成语的真正意味,他这又是在计较些什么。

      屋内的氛围依旧,琉奈继续着她的解释:“司马晗旸失踪的那一段,他应该是专心治病去了。”听到这里,司马晗旸苦笑,心下道,琉奈果然是最懂他的,但,第一次的失踪,他真的是打算自生自灭的,结果遇上了两个人,一个让他有了4叽僮牛┝搜勖磐猓韭黻蠒D你怎么回报姐姐的一往情深。
      琉奈理了理思绪,尽管它还是有些乱糟糟的,说道:“就是她告诉我小季的状况,毕竟他……”说着说着她顿了顿:“是因为我,就是我的原因才……病得那么厉害的。”琉奈有些失神地盯着自己的手指,不安,还在继续。

      ≠给了他一点血罢了。”

      “啪?,不确定地看了眼自家的弟弟,千和会意,就在司马晗旸以为露出马脚的那刻,千和稍稍摆了摆手,道:“没什么。”

      琉奈心里狐疑,但还是选择相信弟弟。

      “姐,你继续说吧。”千和催促着,瞟了眼门外,司马晗旸你怎么回报姐姐的一往情深。
      琉奈理了理思绪,尽管它还是有些乱糟糟的,说道:“就是她告诉我小季的状况,毕竟他……”说着说着她顿了顿:“是因为我,就是我的原因才……病得那么厉害的。”琉奈有些失神地盯着自己的手指,不安,还在继续。

      “他的病都已经……”

      “那家伙都这样了,他又怎么活下来的,我是说那家伙的病怎么治愈的?该不是……你?”惊愕地瞪大了双眼,雅治现下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便是琉奈,不能自己地抓住琉奈骨瘦如柴的窄肩,见琉奈平静缔闻却无时无刻不关注着她的妈妈,不多话却总将她放在第一位的初音,总是说着笨蛋一样的傻话却一直在她身边支持着她的雅治,处处为她着想,舍不得离开她左右而因她变得坚强的弟弟千和,视线交汇中言不尽的是她的感谢,倏然扬起了微笑:“没什么啊,就是去南疆帮他寻了一味药,再给了他一点血罢了。”

      “啪啦出声音,缺失的记忆,事实真相,他没法不动容,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将怀里盛着紫萱草的瓶子抓得更牢,更牢,更牢……

      面对一张张她无比熟悉的脸,一直以来呵护着她的爸爸,默默无闻却无时无刻不关注着她的妈妈,不多话却总将她放在第一位的初音,总是说着笨蛋一样的傻话却一直在她身边支持着她的雅治,处处为她着想,舍不得离开她左右而因她变得坚强的弟弟千和,视线交汇中言不尽的是她的感谢,倏然扬起了微笑:“没什么啊,就是去南疆帮他寻了一味药,再给了他一点血罢了。”

      “啪啦”是玻璃落地的脆响,呆滞了的时光。她轻描淡写中的苦楚被淡淡的微笑掩盖,抽丝剥茧般的疼痛一丝一缕刺痛着他的心,什么叫‘就是寻了一味药,给了他一点血罢了’。

      “嘭!”

      ?”点点头,以示同意。此次她倒没料到初音竟然会知道,众人的目光大喇喇地刺向她,希望这人?忍住了疼痛与他对视,雅治想拉开二人的距离却被千和拽住衣角,难以动弹。

      “喂,你给我放开琉奈!”雅治一见这架势,火了。

      “他们需要好好谈谈。”

      千和有些欣然地看了眼他们,拽着哥哥往后退。一家人默默肍C浚 ?

      “真真假假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方才便隐隐察觉到了他的气息,透过缝隙她看到了散落在地的紫萱草,被路过的风吹开,吹散……

      司马晗旸陷入了自己的思想,他大力地推开她身旁雅治,晃着她的肩膀:“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琉奈被抓得生疼,却是忍住了疼痛与他对视,雅治想拉开二人的距离却被千和拽住衣角,难以动弹。

      “喂,你给我放开琉奈!”雅治一见这架势,火了。

      “他们需要好好谈谈。”

      千和有些欣然地看了眼他们,拽着哥哥往后退。一家人默默退出了他们的所在。

      避开了相对的视线,侧首的她闭了闭眼,默道:“是真的又如何,是假的又如何?我都不在乎,你在乎……唔……”她想说你在乎什么,可最后的两个字,竟是被他略显从跑到天边,我,都会抓你回来。”一字一句的认真,“现在你我可是血脉相连命运共同体,连老天都没法改变。”

      司马晗旸的宣誓奏效得极快,在第二天,她莫名其妙地收到了小镇上许多人的祝福。司马晗旸的效率在此得到了充分体现。沈墨予亦是送了她一份大礼,告诉她司马晗旸之所以与那人结婚只是激将法,为的是引蛇出洞,那场婚礼并不作数,而结果,由于她的未能出现,只能硬着头皮将婚礼进行到最后了。

      从天而降的幸福突如其来地将她侵袭个遍,那个司马晗旸的孩子果不其然是他使了手段将她的基因克隆后得来的,真真是太乱来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94章 飞雪沧田(下)【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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