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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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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长蕴察觉出来不对劲，飞翼派作为一个和黄鼠狼有勾结的门派，在他们猎杀鲜骑时刚好有弟子躲在那里，回来之后又立刻大张旗鼓找上门来。
简直就像刻意要探清某个人的身份似的。
应长蕴神情严肃，对封遇秋叮嘱道：“你先好好躲起来，千万别让他发现你。”
林间传来树叶的沙沙响声，封遇秋平静道：“来不及了。”
“你们要躲到哪里去？”
他们周围陆续钻出身穿飞翼派弟子服的人，右手持剑步步逼近，就在剑尖离应长蕴心脏仅剩几寸时，封遇秋伸手捏住剑刃。
那人面带薄怒，手又使了点劲，发现居然一点也移动不了。
他转而收了剑，语言尚挑不出错处，但语气不甚恭敬道：“应堂主，我师尊有事想找你询问清楚，还请你，还有这位，一同前往摘星阁。”
他们有备而来，想必即使今日见不到人，日后肯定也会想方设法地达成目的，相对来讲，今日九旋天所有人都在，反倒还安全些。
“走吧。”
摘星阁内气氛一片沉重，金巢坐在首位，目光扫过底下来者不善的众人，一个飞翼派弟子匆匆走进来，在裴倾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
裴倾眉毛肉眼可见扬了上去：“金掌门，据我的人所说，你的小弟子马上就来了。”
薛明尘重重拍了下桌子：“谁允许你们这群逼在九旋天内乱走的？”
“大师兄，稍安勿躁。”谷东临缓缓吐出一口气，看似一派平静，可频频朝外看的眼睛却泄露了他的焦急。
应长蕴踏进摘星阁，左右粗略晃了眼，好家伙，准备做得还不少，这估计得来了五六个门派吧？
他径直走到金巢面前：“师尊。”
见应长蕴没戴帷帽，金巢眼睛亮了亮，同时愧疚又溢满心头，他指了指阮姝旁边的位置：“坐吧。”
“坐什么坐！”裴倾打翻刚掺上不久的茶水，“金掌门，话我已经说了不止一遍，人证物证俱在，若你此刻还要包庇你这不成器的小弟子，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应长蕴差点被他大义凛然的话说笑了：“裴掌门，你口口声声说人证物证俱在，可我本人却连我做了什么事都还不知道，还劳烦你再向大家陈述一遍，我究竟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裴倾眼中阴毒一闪而过：“瞧瞧，这不是心知肚明？带上来！”
话音刚落，便有一胖一瘦两人抬着一副担架进来，瘦子畏缩地看了眼应长蕴，颤抖着手掀开担架上的白布。
应长蕴心下奇怪，这不是那日万齐身边的两个人吗？他本人到哪里去了？
封遇秋俯在应长蕴耳边，声音低沉道：“看下面。”
应长蕴视线下移，瞳孔猛地放大，万齐那日分明还生龙活虎，即使被踢了一脚命根子也最多不举，怎么会突然死了？
裴倾很满意他的表情：“应长蕴，你现在还有什么话狡辩？！”
说完，他的语气又悲痛起来，半掩着面声泪俱下道：“各位仙友，万齐是我不久之前新收的弟子，天资虽不是绝佳，但胜在心性好，人又勤勉，刚刚结丹没多久，眼看着修为突飞猛进，没想到……”
裴倾似乎不忍再说下去，悲愤地侧过头，右手撑着额头耸动肩膀。
几个平日受过飞翼派不少恩惠的小门派掌门纷纷配合道：“是啊，若我有这么个乖巧懂事修为不错的弟子为人所害，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得为他讨回公道！”
“对对对，管他有多大的背景，做了亏心事，即便当时被掩盖过去，日后突破时的雷劫也不怕自个儿受不住！”
这些人心偏到北冰洋，也不管应长蕴这里会不会有反转，话里话外都在指责九旋天仗着背景强大放任弟子犯错。
更有甚者既想朝裴倾示好，又不想得罪九旋天，直接道：“金掌门我知道，小弟子嘛，自然会偏袒一些，但是他一不精进修为，二不能为你分忧，就是个不中用的废物，留着有何用？干脆赶出去算了。”
说罢，他还颇为嫌弃地朝应长蕴翻了个白眼。
应长蕴：“……”
金巢听得额角青筋微凸，未等他说什么，偌大的殿内忽然出现一声嗤笑，那笑声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所有人听见。
大家纷纷停了讨论，想找出来源。
应长蕴斜了封遇秋一眼，暗地里拉了拉他衣袖，示意他别出风头。
趁着场面终于安静下来，谷东临站出来道：“裴掌门，你从一进门就咬定是我四师弟害死你弟子，可却不留机会让我四师弟解释，更绝口不提你家弟子如何身亡，如此下去，个中疑点或许会被我们遗漏。”
“这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裴倾胡子一横，“我爱徒尸首就摆在你们面前，一验便知，他就是被你们九旋天的惊雷掌给打死的！”
阮姝上前，扒开万齐的交领查看一番，拧着眉头给谷东临使了个眼色。
谷东临胸口微微起伏：“即便如此，也不能证明就是我四师弟所为，九旋天虽精通惊雷掌，但它并不是独门秘术，修真界仙友众多，会此种招数的的人也十分可观。”
“那你们这是不认账了？”裴倾周身带了些威压，“我那有大好前途的徒儿……”
“你那有大好前途的徒儿，居然被你们口中的口中的废物一掌打死，”封遇秋睥睨着眼前一群老头，面带嘲弄，“看来你们飞翼派收徒也不怎么挑。”
裴倾眼白瞬间多出几缕红血丝：“黄口小儿莫要胡言乱语，应长蕴十几年前便结了丹，就算这些年毫无建树，那也比我徒儿多出不少优势！”
封遇秋轻笑一声，作恍然大悟状：“那这么说，他的实力依旧在修真界大部分人之上？”
裴倾一甩袖子：“那是自然！”
封遇秋周身温度急剧下降：“那你们如何有资格说他是废物？毕竟——”
他眼睛扫过今日到来的别派弟子：“照你们的标准，你们手底下绝大多数人，都，是，废，物。”
殿内顿时针落可闻，金巢忍不住多瞧了两眼这只半妖。
眼看这群老头子马上要开始声讨封遇秋，他用力拍了拍扶手道：“行了，还是先说正事，长蕴，裴掌门说三日前，你于云间山谷抢走万齐所猎到的鲜骑，且失手将他打死，可有此事？”
几个老头子叽叽喳喳又要感叹如何可惜，薛明尘大喝一声：“都给我闭嘴！”
声音洪亮，气势恢弘，就差跟□□老大似的在桌上翘腿了。
应长蕴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随后在金巢面前无辜道：“师尊，弟子没有，而且，那只鲜骑是我和遇秋猎的，万齐想搬出飞翼派来抢，没抢成。”
金巢眼神立刻凌厉起来，脸拉得老长：“裴掌门，为何我弟子说的和你们所说的出入颇大？”
裴倾斜睨胖子和瘦子，他们俩浑身一抖，上前道：“金，金掌门，我们不敢撒谎，那天的确是万齐师兄先猎到鲜骑，然后应堂主才出来，不由分说地抢走，我师兄想追回，才被他打死。”
瘦子心虚地看了眼应长蕴，立马跟个鹌鹑似的缩起脖子。
应长蕴审视着他们：“他们都是飞翼派的，自家人当然向着你们说话，硬要说他们是证人，我这儿也有一个。”
他把封遇秋推到自己前面，封遇秋很没诚意地说了句：“应堂主说的是真的。”
场面一时陷入了僵持，嘴巴多的那一方又想胡搅蛮缠，谷东临抬了抬眼：“还有一个疑点，按道理，金丹期仙修猎到鲜骑的可能性极低，从古至今也只有我师弟一位，虽说裴掌门笃定万齐……抱歉，我并无冒犯的意思。”
应长蕴疑惑，结果还没出来呢，谷东临怎么就认定鲜骑是他杀的了？
薛明尘嚷嚷道：“不错！我师弟十五岁便成功猎杀鲜骑，你们这些老东西说别人废物也不看看自家崽子什么逼样！”
应长蕴：!!!∑(Дノ)ノ大师兄这么多人说话文雅一点！
不过，原来原主以前这么厉害吗？
应长蕴抬起头，不小心撞进谷东临的眼里，他的眼睛太过深邃，满含着怀念与愧疚，不等他细究，一道黑影挡在他面前。
裴倾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探究地盯着封遇秋：“我算是听出来了，你俩是同伙。”
封遇秋没有丝毫惧怕地与他直视：“不是同伙，是证人。”
“不过既然大家都不认可对方的证词，那就只有搜魂了。”
此话一出，胖子瘦子冷汗涔涔，“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掌门，掌门饶命！我们所说句句属实，求你别用搜魂。”
应长蕴一听就知道这方法行不通，果然，谷东临道：“搜魂之术极其痛苦，除非是穷凶极恶之徒，或是本人同意，不得使用此术。”
薛明尘豪手一挥道：“这还不简单，喂，一人三千灵石，让你俩搜搜魂同不同意？”
胖子瘦子抖如筛糠，十分坚决地摇头，他们以前见过被搜魂的人，那面目狰狞的模样让他们永生难忘。
“你没事提这个做什么？”应长蕴悄悄踩他一下，以示惩罚，“万一他们来搜你的魂怎么办。”
封遇秋没压低声音，所有人都听见：“我说这个方法的目的，就是让他们搜我的魂。”
应长蕴倒吸一口气：“你认真的！你……”你才刚刚解了毒，哪受得起这种折磨
封遇秋不顾应长蕴反对，跟谷东临道：“谷堂主，来吧。”
谷东临迟疑片刻，上前道：“我会多施加一道法术，到时候能替你分担一半痛苦。”
“不用。”封遇秋冷淡拒绝。
虽然他这样说，谷东临依旧拿出用于与他人痛感联系的符咒。
应长蕴心急如焚，但他拦不下铁了心的封遇秋，这时，人群中不知谁说了句：“要是回魂术还在就好了，哪儿需要这么费劲。”
搜魂术是搜活人的记忆，回魂术是搜死人的记忆，但回魂术的口诀失传已久，后世排列组合多年也未破解。
应长蕴突然灵光一闪。
操，这玩意儿他会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