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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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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市的街上一如往常热闹，来往行人络绎不绝，一位白衣青年从街头走到街尾，手指指过每一个店铺的招牌，嘴里念叨着什么，神情里充满迷茫。
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注意到他，从他身边经过的人频频回头，有好几个甚至连手中的东西掉了也不知道。
路边一个卖符咒的美艳妇人当然也关注起这个俊俏小生，突然，那个白衣青年快步走向她，眼角一颗蛛网红痣万般灵动。
妇人的心砰砰跳到嗓子眼，青年道：“姐姐，劳烦问一下，专门收稀有灵兽的地方该往哪儿走啊？”
听到“姐姐”两个字，妇人立刻笑成了一朵花，热情地给他指方向：“前面的左边的小巷子穿过去，那个店面最大的就是了。”
应长蕴伸长了脖子望去，果然看到一个不起眼的巷子，他拱手道：“多谢姐姐。”
妇人连连摆手：“小事而已，小兄弟你等等，我看你面相，觉得与你颇为有缘，让我送你些东西再走吧。”
说罢，她不顾别人拒绝，手速极快地从摊上拿了个最贵的符咒大礼包，硬塞到人家手里：“来你拿着，出门在外哪儿少得了这些……”
待人走后，妇人还巴巴望着他的背影，旁边一个卖基础丹药的修士道：“哟，铁公鸡今儿也拔毛啦？拔的还是根腿粗的大毛！姐姐，今日我也叫你一声姐姐，能不能送两张符纸给我？”
妇人美目一瞪：“滚！别占老娘便宜！你撒泡尿照照你那老脸，配得上老娘炼出的灵符吗？！”
说罢，她见应长蕴拉起一个黑衣男子的手，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小巷。
“哎呀，原来还是有同伴的，看他身边那位小哥的气度也不错，也不知是哪个宗门的，居然能有这样好看的弟子。”
小巷之中，一黑一白两个人影在其中穿梭。
应长蕴把符咒装进储物锦囊，转头跟封遇秋笑道：“那个摊主真是人美心善，明明是我叨扰，还送我这么多东西。”
封遇秋冷哼一声：“几张符咒就能让你高兴成这副模样。”
应长蕴已经习惯封遇秋说话的语气，他啧了声：“再怎么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
封遇秋不置可否默默前行，等人转回去后，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应长蕴后脑勺上。
呵，人美心善，分明就是看碟下菜，没见她对旁边粗脸汉子有多恶劣？别人给点好处就时刻记着的破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
一出小巷，应长蕴就看到一块豪气的匾额，他朝封遇秋招招手，示意快点跟上。
进门之后，立刻有伙计满脸堆笑地迎上来：“两位客官好，今儿你们来是买还是卖？”
应长蕴从袖口里拿出锦囊，在伙计面前晃了晃：“卖。”
伙计又问：“那您是卖什么品种的灵兽？”
应长蕴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在伙计耳边道：“鲜骑。”
“鲜鲜鲜鲜……”伙计差点停止呼吸，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鲜骑啊！那可是鲜骑！他从做外门弟子到来这儿干活，就从来没见过传说中极难对付的鲜骑！
眼前人比了个嘘声的动作，伙计哆哆嗦嗦把话吞下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客官，您先在旁边休息，我去叫咱们掌柜的过来。”
说完，他拔腿就朝后面跑，中途还差点被一块翘起来的地板绊倒。
应长蕴给自己和封遇秋倒了杯茶：“这地方是属于天音阁的。”
说起天音阁，那真是让人又爱又恨，他们就跟最细的头发丝似的无孔不入，手握大量价值连城的消息，同时也靠贩卖这些消息为生，在书中是个连封遇秋都奈何不了的门派。
毕竟在他复仇的时候，都还得跟这些人买情报。
很快，伙计便带着掌柜的跑来：“客官久等，这就是我们掌柜。”
掌柜的脸上已有了岁月的痕迹，他道：“这位客人，您所说的东西太过珍贵，这里人多眼杂，还请随我去雅间。”
雅间环境清幽，应长蕴正打算坐下，就被封遇秋拦住了：“在这儿说话，旁边应该听不到吧？”
这话就是警告的意思，掌柜的干笑道：“那是自然，我们这儿虽属于天音阁，但确实只负责买卖灵兽的事。”
应长蕴也明白过来，他拿出锦囊丢到掌柜的怀里：“那就好，你先自己验验货吧。”
掌柜的手忙脚乱地接下，打开锦囊，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熏得他皱起了脸，他捂着鼻子挨个儿确认特征，完了以后赶紧系紧。
“不错，确实是鲜骑，可是为何它其他部位都有，却独独缺了心脏？”
应长蕴深深看他一眼，掌柜的马上道：“是我多嘴，还请客人见谅。”
他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那现在我们就来谈谈价格……”
“慢着，”应长蕴打断道，“我只卖一半，若是不行，那我就不卖了。”
封遇秋眼神微闪：“你为何不一起卖了？”
应长蕴奇怪道：“不是你说一人一半的吗？”我怕全卖了你这叛逆孩子会跟我暴走。
封遇秋一怔，他本意是划清界限，不想欠应长蕴任何东西，但对应长蕴欠他却没有任何的抵触。
“随便你。”
掌柜的道：“那二位到底卖多少？”
应长蕴可不敢顺着这个模糊的答案自作主张，他回道：“还是半只。”
“行，没问题，”掌柜的顺了把胡子，“若是一整只，我们能给两万灵石，但您只卖半只，又缺了心脏，我们只能给出九千。”
九千灵石……
应长蕴其实对灵石的价值没有太大概念，他看向在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封遇秋，本能地寻求帮助。
封遇秋迎上他的目光，身上泛起一阵不自在，他语气平淡道：“太便宜了。”
应长蕴一拂袖子，作势起身：“既然你们没诚意，那我们也没必要多留了，遇秋，我们走！”
“客官留步！”掌柜的连忙道，“一万灵石！真的不能再加了，我们也是要吃饭的。”
应长蕴和封遇秋对视一眼，见他微微颔首，才答应道：“好。”
涉及到买卖，要签字据按手印，应长蕴拿出身份玉牌的时候，掌柜的明显顿了下。
封遇秋手掌覆到那上面，眼底充满警告。
“得罪，得罪。”掌柜的嘴上这样说，目光却又多停留了一会儿。
出了天音阁的地盘，封遇秋提醒道：“庄子熙知道你是谁了。”
庄子熙就是天音阁的阁主，做狗仔头子简直做出心理变态来了，修真界越是神出鬼没的人他便越是感兴趣，不少能人异士的神秘面纱都是被他揭下来的。
应长蕴挑眉，这是在关心他？
“无所谓，我以后又不是不出来见人。”
封遇秋对这个答案没太多意外，他抬起头，正好对上站在楼上窗边人的脸。
那人微笑着点点头，算是跟封遇秋打招呼。
封遇秋表情立刻沉下去，满面霜寒地移开目光。
“你说的就是那两人？”
掌柜的恭恭敬敬道：“禀告阁主，正是。”
“应长蕴十五年没现过身，一出来就去猎杀了鲜骑，偏偏还用了解化丹散必用的心脏。”
庄子熙揪下盆栽里的粉花，转手扔了下去，在掉到应长蕴头顶之前先被封遇秋拦下。
“又是狐族半妖，又是泊水堂堂主，有趣，有趣。”
*
仙市最大的法器铺子外面，封遇秋百无聊赖地倚在柱子上，面不改色地承受路过女修的目光。
应长蕴叫他留在外面不要进去，那副生怕他看到买了什么的样子实在令人火大。
按规矩，师尊收弟子时都会送些东西以示鼓励，可应长蕴不仅什么表示都没有，甚至还防贼似的防着他。
封遇秋一拳砸在身旁的砖墙上，罢了，自己在他心里什么地位又不是不清楚，何必自取其辱，若不是为了将来平复魔血与妖血融合产生的狂躁，他见了鬼才会答应应长蕴的要求！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应长蕴才从里面出来，他全身上下洋溢着兴高采烈，但眉宇间透着股被掏空的疲惫。
他用手背冰了冰发红的脸道：“走吧，我们回去了。”
封遇秋见应长蕴无恙，冷哼一声，转身走在他前面。
应长蕴眨了眨眼，这又是在闹什么脾气？
他想追上去试探，但脚步虚浮，居然不小心踉跄了下。
一双有力的手及时接住他，应长蕴抬头，封遇秋不甚耐烦地扶正他，又转身走了。
应长蕴心道得，不用问了，看架势这一路封遇秋都不会和他说话了。
他下意识地摸摸怀中的储物锦囊，心里又踏实许多。
他今日来仙市的目的就是给封遇秋买收徒礼，既然是礼物，知晓会得到什么自然就不新鲜了，他叫老板好生包装了下，等带封遇秋去见掌门师尊的时候，一定要让他被所以弟子羡慕。
而且，这次自己运气好，得到了件对封遇秋十分重要的东西，一想到到时候封遇秋感动得不能自已的样子，应长蕴就忍不住偷笑。
回去的时候两人还是同乘一把剑，御风剑锈蚀严重不宜出行，封遇秋站上长仪剑，犹豫了一会儿，上前抓住应长蕴腰侧的衣服。
应长蕴痒得抖了抖，驱动长仪剑飞行。
“应师叔！”两人刚到泊水堂门口，柳咏思就风风火火冲到他们面前。
应长蕴收了剑，打趣道：“你家师尊又让你来找我？”
“是！不对，不是！”柳咏思急道，“不只是我师尊找你，飞翼派，飞翼派那些人来找你麻烦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