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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2-33 ...


  •   32

      千手柱间在做梦,他梦到了一个只有黑白两色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他经历了板间经过的一切。

      树影阴森,风声凄厉,柱间好像突然变成了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被另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年轻人夹在怀里飞速前行。柱间的思维混混沌沌的,直到身后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喊杀声,柱间才忽然意识到他们正在被人追杀。而就在柱间醒悟过来的同时,血腥味伴着焦糊的气息钻进了他的鼻子。

      带着他奔逃的这个人受伤了。柱间后知后觉地想到。

      喊叫声越来越近,搂着他向前飞速前行的人却忽然停了下来,捂着柱间的口鼻躲入了树后。他大概是用了什么幻术,导致追杀者和他们擦肩而过却根本未曾发现他们的行踪。追杀者继续向前,却恰好中了年轻人向前扔出的起爆符陷阱,追杀者惨叫着继续追击,而柱间他们却一声不吭地藏在原地休憩。

      那是一个充满血腥味的怀抱,柱间被年轻人搂在怀里,鼻尖眼中都是淋漓的鲜血的气息。他懵懵懂懂地抬头去看,却只注意到了一双鲜红的写轮眼。平心而论,那人的面貌并不好看,或者说好看也看不出来了。他半面都是烧焦翻卷的皮肉,仅剩的完好的那张脸也满是纵横的伤疤。

      这是一张看了会使人做噩梦的脸,可柱间却丝毫不感到恐惧。不如说,在他看到那人面容的一瞬间,那些伤痕血迹通通化作了模糊的印象,只有一双平静又清澈的双眸深深铭刻。柱间从未发现,写轮眼原来是这样美丽的红色,温柔而又明艳,当被静静注视时,心里存留的只有安心和信任。

      黑白灰的世界里,这是柱间所能抓住的唯一色彩。

      过了一会,待人声渐远,那个满身伤痕的年轻人放开了柱间。他推开了下意识向他挨去的柱间,转身离去。柱间猝不及防地跌倒在了地上,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却只摸到一手温热的鲜血。

      我受伤了?柱间模糊地想,可比这更快一步浮现在他心里的却是想要追上那个人的想法。

      柱间几乎以为那个人要弃他而去了,可不过几个呼吸那人又回到了他的面前。年轻人的手里拿着不知从哪里得到的干净纱布,一句话也不说地按着柱间就开始扒他衣服。柱间试着反抗,却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只能趴在年轻人膝头任他包扎。

      即使在梦中,柱间也知道“自己”伤得很重,重到即使以千手的体质来讲也奄奄一息、动弹不得,但他的伤口和救他的年轻人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可那人却像是毫不在意自己一般,只顾着细心照料废人一般拖累着他的柱间。也许是做梦的原因,柱间感到伤口处并不痛,而那人的包扎的动作轻柔又熟练,他布满伤痕的双手不时闪过柱间的眼前,让柱间有种不顾一切抓住的冲动。

      ……为什么呢?柱间控制不住地想。

      为什么不先救自己呢?

      为什么要带着我这个累赘呢?

      而就在他升起这样的想法时,眼前的场景倏然一变。

      梦真是不讲道理的,待柱间反应过来时,他正和年轻人正蜷缩在一个窄小的山洞里。像是之前一样,孩童一般的柱间是被年轻的保护者抱在怀里的,保护者用自己的身体隔开了柱间与山洞粗糙的内壁。

      血腥味如影随形,柱间感到年轻人似乎伤得更重了。他低头看向柱间时总是下意识歪着头,像是已经不能靠双眼清晰地视物。柱间迷惑地动了动身子,想要观察年轻人有些黯淡的左眼,却被年轻人轻轻按住。昏暗的光线中,年轻人忧虑地低头看了他一眼,并没说什么。

      而柱间很快就明白这个遍体鳞伤的保护者在担心些什么了,因为从腹部升起饥饿感席卷了一切。千手一族的恢复力向来为人称道,可这样的恢复力往往需要大量进食来补充。年轻人带来的药草起了效,可这也让柱间逐渐恢复的身体格外容易饥饿。

      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柱间有些羞耻地想要缩起身子,可他刚一动作便被抱着他的年轻人察觉到了。那人低头看了看柱间,昏暗的光影中,他纯净的黑眼睛里闪着几乎可称之为温柔的光。年轻人取出仅剩的水,沾湿衣摆擦了擦自己满布血污的手腕,随后在手腕层叠的伤口上又划了一道。

      伤口很深,鲜红的血液瞬间便流溢了出来。保护者将手腕凑到怀中孩童面前,嘶哑着声音说了句“吃吧”。柱间的泪水因为这句话一下子涌了出来,他心里又痛又悔,却又不知自己在痛些什么。柱间想要抗拒,可腹中灼烧般的痛感却让他伸出了舌头,慢慢舔舐起来。血红的液体带着冰凉的生命力涌入口中,柱间在模糊的泪眼中听到年轻人松口气般的吐息声。

      太奇怪了。

      太奇怪了。

      太奇怪了。

      柱间无法理解,或者说他其实不敢理解。饥饿与伤痛让他说不出话来,风声呼啸,那人血腥十足的怀抱却十分温暖。柱间闭着眼睛不敢去看苍白手腕上的那一抹红,他下意识动了动想调整下姿势,可刚一动弹年轻人便把他往怀里抱了抱,于是那一点隐隐的寒意也很快消失。

      真是一个温柔的人啊。可这样的温柔本是不该被给予敌对忍者的,就算是幼童又怎么样呢?柱间见多了孩子们死不瞑目的双眼,就连他自己的兄弟也是被敌人在年幼时弑杀。

      在这个梦里,柱间眼前的一切都是黑白的,没有生命力、充满恶意的黑白。可保护他的这个人不同,他有着鲜红的写轮眼,他赠予的血液带着无法被磨灭的色彩,就连他关闭了写轮眼后的纯黑双眸也带着无法被描绘的温暖光色,让人无法移开与他对视的双目。

      明明是敌人,可却那么让人安心,明明是世仇,却温柔纯澈地让人无法忘记。

      柱间无法理解。

      柱间只恍惚了一瞬,眼前的一切就又变了样。

      那是一个窄小的房间,空气逼仄而又潮湿。柱间依然虚弱得无法动弹,而年轻人已经伤重得让人想不到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年轻人似乎终于打算放弃自己保护者的角色了,他将仅有的几件忍具放在了柱间身上,又小心地把年幼的孩童藏在了地板下刚刚挖出的洞穴中。待忙完了一切,他做好最后的掩饰便要离开,而柱间也终于有力气问出了那个一直徘徊在心中的问题。

      柱间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救我?

      为什么一个宇智波要救一个千手?

      为什么要在自己性命不保的时候还去救一个他族忍者?

      就算所救之人是个还未成年的幼童,可上了战场就是敌人,拿了武器的便可杀死。年龄真的重要吗?别人让你失去了什么,你就该让他也失去什么,这个人分明也因为千手失去过兄弟族人,他甚至自己也被千手的人羞辱殴打过,可他为什么不顾一切地倾泻愤怒、展开报复?

      你为什么不睚眦必报、你为什么不复仇?

      你为什么不复仇?

      那个人没有回答,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柱间大喊着“不要走”,可是无论他怎么喊,那人也从未停驻脚步。

      柱间知道这个人能够引开敌人,他知道追击他的庸人们没有本事留下他,但他更知道逃出生天的年轻人会遭遇什么。

      他会死。

      他会死在一个背弃了理想之人的手中,被他用宽背大刀砍伤,长长的刀痕从脖颈左侧一直延伸到髋骨右侧,刀痕之深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柱间知道那会是什么情景——喷溅而出的血液冰凉可怖,淋了行凶者满头满脸,被恩将仇报了的保护者虚弱却顽强地站着,竭力支撑着,可他的生命之火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

      “不要走,别去,别去啊——”

      门关了,外面厮杀声渐渐远去,窄小的地窖里只有柱间凄厉的嘶喊声回荡。

      柱间终于被自己的哭声惊醒。

      33

      千手扉间推开了他兄长的卧室的门。

      他刚刚进门便听到了柱间的惨呼,他飞速跑过去,却看见自家大哥已经坐起了身。柱间佝偻着腰,他一手捂着自己的脸,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可他的声音却很平静,甚至带着点强行装出来的轻松。

      柱间问:“你回来啦?”

      扉间顿了一下,他让自己尽力忽略兄长脸上隐隐的泪痕,可他的心仿佛被狠狠攥住了,酸痛地让他难以喘息。“我回来了。”扉间干巴巴地说,他低着头不去看兄长憔悴的脸,像是转移话题一般抢先问道,“中午吃得还好吗?”

      趁着扉间低头,柱间飞快地处理好了自己脸上的泪。他做出像是往常一样大大咧咧的模样,笑道:“啊这个——睡得太好就忘记了吃了,绝对不是扉间做得不好吃的原因。”

      扉间抿了抿唇。

      那件事以后,柱间已经毫无原因的昏睡了好几星期了。最开始,扉间只以为是他救治板间脱力的缘故,可随后无论怎样都无法唤醒柱间的情况与柱间日渐消瘦的身躯让他意识到一切没那么简单。

      是的,柱间是“睡”过去了,他能够自己睡醒,甚至还会咕哝梦话,可他似乎失去了自我控制的能力,一旦睡下足有数天才能清醒。而在柱间昏睡期间,他的查克拉迅速消耗,生命体征降低于无,仿佛有什么可怖的东西就藏身在他血管之下,贪婪地吸吮着他的生命力。

      长期以往,若不加以控制,这样的昏睡足以要了柱间的命,可柱间本人似乎根本没有抵抗的意愿。

      无论扉间怎么说、怎么要他打起精神来忍着别睡,柱间都哈哈笑着假做无事。柱间从未因此恐惧睡眠,他甚至对此甘之如饴。他总是这样,醒来时就故作无事一般插科打诨,到了夜晚就毫不犹豫去睡,扉间有时候想,也许柱间自己也并不想要活下去。

      那件事发生时,扉间并没有跟着柱间一起去救板间。他留在了族里看守门户,也是他第一个发现了踉踉跄跄自己跑回族地的板间。那时候的板间衣衫上满是血污,可他昏迷前竟还叫着要哥哥去救斑。而扉间尽管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他还是迅速派了人去通知柱间。

      ——扉间在见到板间的第一面就知道,之前的消息,所谓的“宇智波斑杀了板间”,一定出了什么致命的问题。

      可他的努力到底还是做了无用功,待失魂落魄的柱间回来时,扉间从他拼命扬起的笑脸里只看到了柱间近乎破碎的信念与灵魂。

      这不对,一切本不该是这样的。一定有什么错了,一定有什么人在搞鬼。

      扉间不知多少遍对自己说。

      扉间当然知道自家大哥的梦想可谓天真至极。纵然他并不认可柱间的想法、也知道有着这样不切实际幻想的大哥有朝一日终会被现实打击,可这一次次打击也太及时、太惨烈、太知道千手柱间的弱点在哪了。

      柱间希望大家不要过度报复,于是几个加起来都没千手三分之二战力的小家族居然就真的敢趁机袭击,可笑的是他们竟然还真的偷袭成功,造成了几个据点惨烈的伤亡。可对于这几个小忍族来讲,袭击千手驻点到底对他们有什么好处?那一点货物、那一点名声,真的值得他们押上全族安危和千手拼死?

      当然,这也许是扉间想多了,也许只是他太过在意亲人而产生的偏见。毕竟千手做久了老大哥、领头人,族人们心生骄纵也是可能的,而因此产生的傲慢作风也难免让人不满,而那几个小忍族也确实有着孤注一掷、目光短浅的事迹。

      那美叶子的事呢?

      柱间希望大家不要对幼童动手,结果没过多久就有了松野的死亡。松野住在繁华的中立地带,却硬是被幼童偷袭杀死,不早不晚,偏偏就在和母亲团聚的那天。而长期修养、身手早就退化的美叶子阿姨不告知族里也不求人帮助,竟然亲身杀入敌营,于数人攻击中杀死并挖走了那个孩子的眼睛。

      然后美叶子当着柱间的面自杀了。

      在她的灵堂上,一向看重柱间的千手佛间对柱间大声斥骂,句句如刀,直指柱间最脆弱最疼痛之处。他的话根本不是佛间自己的风格,扉间也决不相信父亲会对大哥说出那么多的诛心之言。

      是,父亲的教育方式向来粗暴直接,可他从不曾、也绝不会那样对待他的孩子。

      再然后,父亲因为柱间的不配合而被生生“气死”了,他临死前还紧握着柱间的手,说出的话却是血淋淋的逼迫和质问,就仿佛他的毕生目标就是要毁掉柱间的理想,为此不惜以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

      最后便是那个假消息。明明是宇智波斑救了板间,得到的消息却是板间被宇智波斑所杀,而报信人说完那句不久便因为伤重断气。

      也许这些都可以被解释。美叶子的事可以解释为“作为母亲的女子有着奇迹般的力量,太过了解柱间的品性所以心生怨恨”,父亲的事可以解释为“伤重濒死所以口不择言,太过失望所以不得不逼迫柱间对族里负责”,而信使的事也可解释为“因为重伤所以无法确认真实情况,因为宇智波斑名声在外所以产生了合理误解”。

      是,这些都可以解释,这些似乎都只是巧合。人人都说这是柱间咎由自取,是因为他太过虚伪无耻所以受到了上天的惩罚。

      可扉间根本不信。

      扉间不明白这么多的疑点为什么没人看得清。

      族里沸沸扬扬全是关于柱间的消息,每个人提起柱间都不屑地撇嘴。有人说“柱间不过是慨他人之慷,自己有仇还不是当场就报”,有人说“柱间不过是满嘴虚伪道德,自己对未成年的孩子下手时根本不曾手软”,还有人说“柱间德不配位,气死父亲逼死亲人,总有一天要害死全族”。若不是千手是个极重规矩与传统的家族,扉间毫不怀疑柱间不仅会失去家主之位还会被赶出家门。

      扉间辩解过,他试着掏心掏肺地一家家敲门解释,可是根本没人相信,他试着用利益用手段,可人人都义正言辞地转过身去。就连扉间的朋友都不赞同的和扉间争论,甚至要和扉间断交。

      他问扉间:“这些事是别人逼着柱间去做的吗?是谁逼着他命令大家以德报怨不去报复吗?是谁用苦无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告诉所有人‘别杀幼子’吗?是谁抓着他的手硬要他一刀砍死宇智波泉奈吗?”

      扉间百口莫辩。

      曾经的好友甚至站在他们门前吐了口唾沫,他鄙夷地看向柱间的方向,冷冷道:“他要是坚持下来了,我还敬他是条汉子,可现在看来,也不过是说得好听而已。”这个人原是铁打的柱间派,他和松野是柱间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可如今,哪怕他被扉间打得鼻青脸肿,他也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你问我为什么不相信他?”曾经的好友、现在的陌路人冷笑,“因为我恶心!”

      “我告诉你,别再想着把所有事都赖到别人身上了,你就一辈子去找那个根本不存在的、害了你家大哥的人吧!”

      “敢做不敢当,我呸!”

      当时,如果不是柱间阻止了愤怒欲狂的扉间,扉间也许真的会杀了他。对扉间来说,最恨的不是理念不同、分道扬镳,而是在一片骂声中来自信任之人的那把刀。感知忍者最重要的就是冷静,可当时的扉间已经完全失去了冷静,待到他看见阻止了他的不是别人正是柱间自己时,他简直像是被人敲了一棍子一样头脑发懵。

      那时的柱间就像现在这样一般,疲倦却又强做轻松,甚至哈哈笑着和扉间讨论着晚上吃什么,可扉间就是知道有什么不一样了。他们是骨血相连的亲兄弟,扉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地感受到了柱间身上沉沉的死气。

      柱间笑着,他的查克拉依然磅礴宏大、生机勃勃,可扉间知道,他不想活了。

      当时的扉间无比恐慌,他拼命讲着自己发现的疑点,拼命说着会为柱间洗雪耻辱,而柱间也拥抱了扉间。柱间对扉间的猜想表示肯定,他拍着扉间的肩说谢谢,他的神情甚至肉眼可见的振奋了一些,可扉间就是知道,刚刚的话,柱间一个字都没有信。

      从头到尾,柱间没有怪过别人,他恨的只有自己。

      当时的扉间忍住了大吵大闹的冲动,现在的扉间却不再忍耐,他相信自己已经找到了陷害柱间之人,故而心中多了几分底气。扉间看着形销骨立的柱间,帮他理了理宽大了不少的衣物,他问:“大哥,你梦到了什么?”

      柱间却没有看他,他疲倦地咳了几声,目光看着不知名的远方。柱间甚至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回答扉间的问题,于是他赶忙笑了两声,说:“啊,说来挺好笑呢。我竟然把自己代入板间,梦到了他被斑救的场景。”

      扉间深深地看着他。

      距离那件事已经过了几个星期,柱间已经憔悴地几乎撑不出人形。扉间嘴里满是苦涩,他没像以前那样批评他对敌人过于亲昵的称呼,而是配合地说道:“嗯,我们确实要感谢他,毕竟他救了板间。”

      那边柱间还在嘟嘟囔囔埋怨扉间太过操心,他连声说着他自己一点事都没有,现在爬起来就可以去出任务。扉间却只当他睡多了胡言乱语,顿了顿还是说出了那句话。扉间道:“宇智波斑没有死,他被抢救过来了。”

      这无疑是机密消息,是连千手族里都不知晓的机密中的机密。老对手宇智波家的保密一直做的不错,柱间又没有对族里说他对斑情况的猜想,所以现在的千手家甚至连斑重伤濒死的消息都不知晓,就更别提斑濒死后恢复的消息了。

      这个消息是扉间独自潜入宇智波族地附近探知的,其中的危险自不必说。但这无疑是值得的,当扉间看到柱间瞬间亮起的眼眸时,他知道自己没有做错。

      扉间说:“大哥,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斑救板间的动机吗?最近有一个任务,我估计他们很有可能会派斑去,如果你恢复好了,我就想办法也弄一个在附近的任务让你亲自去问他。”

      柱间放在被子的上的手瞬间握紧了。他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又迟疑地停了下来。

      这些天,柱间只要一醒来就去看望、治疗板间。他一遍遍问着弟弟当初发生了什么,也因此从弟弟的口中得知了无数关于斑的事。柱间对斑的在意一目了然,而扉间去的不比柱间少。在重新评估了柱间对斑的在意以及斑的人格品性后,扉间终于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我不能……”柱间张口便要拒绝,他甚至强笑了一声,像是不明白扉间怎么会提出这样荒诞的建议。

      我不能见他,我怎能去见他?柱间是该拒绝的,可他的话刚刚开头便生生卡住,像是这具身体有了自己的意识,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传达着极度的渴望。

      柱间捂住了脸,他让自己又笑了一声,他的声音微不可闻,他低声说:“我会做一个好族长的,我会做我该做的,我会杀人,我会保护大家的,所以……”

      请别再给我希望了。

      扉间让自己不去看柱间有些发抖的身子,他僵硬地扭过头,站起来就往外走,不给柱间反驳的机会。“就这么说定了,你快点好起来。宇智波马上就要搬迁了,错过了这次,下次还不知是什么时候。”扉间这样说着,快步离开了房间。而就在他关闭房门的瞬间,房间里传出了柱间压抑着的哽咽。

      扉间从未见过兄长这样脆弱痛苦的时候,柱间一向是他面前遮风挡雨、岿然不动的那面墙。扉间用力吸着气,忍下了胸口传来的阵阵痛楚,他咬紧了牙,带着恨意的目光死死盯住了漩涡水户居住的地方。

      一定是她、肯定是她,扉间带着刻骨的仇恨想道。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他坚信自己一定会找到证据,他发誓一定要这人亲自跪在大哥面前谢罪。

      伪善者、卑劣者,终会付出代价。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3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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