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门派计划NO.2》荞麦面包糠

88、第 88 章

　　二长老是最沉不住气跳出来的那个人，他大叫道：“代升是妖族，怎么可能？”

　　一旁的大长老和三长老对视一眼，先后朝着伍闲看去，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伍闲装作苦恼的样子，回他们道：“我有一件事隐瞒了三位长老，其实当初我和代升一同下山历练没多久，我就和他分开怎么找都再也找不到他。当我再次看到他时，他的修为已经到达如此境界。我问过他到底发生何事，代升遮遮掩掩并未把事情悉数吐露出来。我原本料想是他得到某种了机缘，所以不再刨根问底。那时他表面上看着和以往无异，我也就这么忽略过去了。”

　　三位长老听得仔细，伍闲暗自观察着他们的动态。她接着说道：“当他随我一道返回门派之前，借口想要在附近山林间修炼，我没有多想便随他去了。当我师傅仙逝门派结界消失后他才进来是有些怪异，但那时我并未把这些细枝末节之事联想在一块。是我这个掌门当的太失败，竟然任凭一只妖族就这么在本部里上蹿下跳，实在是枉为修仙界第一大门派啊。”

　　一席话听得坐下之人神色各异，这是不能放到台面上的事情，众人达成一致对外需要隐瞒的死死的。大长老一捋胡子，眼睛阖上又半张：“你和他对战竟然耗损了这么多灵力可见代升的将来难以估量，趁他还未成气候被我们捉住了，掌门你准备如何处置他？”

　　“我不同意把他杀了，”三长老首先出声表明自己的态度，“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个第一次进入幻境能轻松通过的弟子。代升的心性品行我非常清楚，他不会如同那些残忍的妖厉一般，滥杀无辜、以此取乐。虽然我们是修真者，但也不能对妖族一概而论。不要忘记了，代升他曾经也是北珍派的弟子呀！”

　　破天荒的二长老站在了三长老这边，他对着伍闲说道：“我也不清楚代升潜伏在门派究竟想干些什么，但是不可否认这一年多来他什么坏事也没做过。现在长期在门派里的只有三等弟子，我们几个老不死的常年在自己的庭院呆着，几名大弟子经常外出去分部做事。凭他的本事真想要做些什么，门派也不会太平这么久。”

　　“闲儿啊，”两名长老说完，大长老慢吞吞开口道，“在没有查明真相之前，依我看先把代升关在牢中，如果他真的有罪再做定夺也不迟。”

　　伍闲沉思片刻，一副受益良多的模样：“我把这件事情告知三位长老就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虽然我已担任掌门之位，但还是需要长老们的指点。你们的话我听进去了，这件事我不会随意处置的。”

　　对于代升的反常伍闲倒是没有及时注意到，原以为对方是个乖乖听话的棋子是自己掉以轻心了。那时对方向伍闲透露要解开封印，既然代升已经成为妖王封印不解开对伍闲来说更有保障，所以她要陪同准备对方一有变动立马把它变成傀儡。

　　却不想代升胆敢当着她的面违抗自己，伍闲理智崩断直接使用牵魂术，本以为控制对方是件想当然的事情但忘了代升修为虽然没她高可他会反抗。其实也不怪伍闲忘记这一茬，上两世她用来炼制傀儡的都是将死之人进展一切十分顺利。怪不得牵魂术是一项禁术，反噬着实厉害。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中，代升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他已全然不知自己被关了多少个日夜，不知道自己是否再能见到无垠的天空、尝到鲜嫩多汁的肉块，不知道等待自己的结局会是什么。

　　“师姐，你不管我了吗？”

　　静谧的地牢中响起铁链碰撞的声音，是牢门被打开，一个身着青衣的杂役弟子拎着个箱子熟门熟路的走在地道里，来到代升的面前。

　　阿芒压低着声音，呼唤道：“代升师兄快过来，我来给你换药了。”

　　治疗伤势是伍闲特意交代的，害怕代升死之后妖王易主历史又不知朝着何处滚动，他的性命必须留下来。阿芒一边帮代升包扎伤口，一边念叨他怎么不自我疗伤，像这种阴暗潮湿的地方伤口愈合速度很缓慢的，这种被贯穿的情况就更难处理。

　　在阿芒包扎的过程中不管他下手是轻是重，代升始终垂着头一言不发，弄的阿芒心里没底毛毛的。整个牢笼只有阿芒一人的声音，他终于感到有些不自在：“代升师兄你说句话啊！你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同立禾师姐一问起你的事情，她二话不说抬脚就走人。想找苗子青师兄和文倣师兄吧他俩成天不在本部，掌门就更不用说了。我连喊冤的地方都没有。哎！”

　　“你放心代升师兄，我阿芒相信你肯定是被冤枉的。你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犯事儿呢？实在不行，我去向长老们求情。”

　　代升动了动身子，声音嘶哑的说道：“不用了，别再忙我的事情了。小麦她还好吧？”

　　原计划中，代升现在已到妖族如果没事发生说不定已经返回门派，天从不随人愿。代升被关进来的时候庆幸自己提前和小麦打过招呼，她不会因为自己的消失提心吊胆。

　　蹲在牢门外的阿芒如往常一样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句一句告诉给代升，他希望自己说的越多越能唤起代升的意志，加深他出来的念想。

　　一名送饭的杂役弟子粗鲁的拍响牢门栏杆，代升惊醒过来，那名弟子把饭菜随意一放转身走开。地上是两个圆碗，白瓷碗里面装的是米饭，花纹碗里面装的是青菜。眼前的食物让代升没有一点胃口，他摸了摸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半晌才移过去无可奈的伸手端来。

　　被囚禁的日子就这一点让他难以忍受。

　　前来探望代升的只有过阿芒，三名大弟子把代升带进来后再也没来过。代升靠在牢笼中双眼无神目光没有焦点，犹如一个飘荡在世间遗忘了所有的鬼魂。阿芒不在的时候没有人和他交谈，代升就一直是这幅样子。

　　“师姐，你再也不来看我了吗？”

　　书房中的伍闲睁开双眼，撤去法术不再监控地牢中的景象。

　　代升性命是要留住的，但她不可能就这么放他出来。也不知道三位长老是怎么想到都站在代升那一边，说什么心性未泯、就算成为妖族那也是本门弟子。伍闲当着他们的面硬是把心中想要说的话压了下来，代升可是让北珍派覆灭的罪魁祸首啊，对灭门者心怀善意这不是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吗？

　　代升一事，她既不着手调查也不准备处理一意孤行大有把他永远囚禁的架势。大弟子的求情和长老们的规劝伍闲置之不理，权当耳旁风，她命令除了替代升治疗伤情的人一概不能接近他。

　　这天，不知是什么风把三位长老吹来了。伍闲刚回门派还没把椅子坐热乎，门外弟子还没进来通报，三名长老直接闯了进来。伍闲忙起身相迎问他们这么急是发生了何事。

　　二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伍闲的鼻子就骂道：“你呀你呀，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三长老抬手打掉二长老的手臂，大长老坐下后哀声连天。

　　伍闲不动声色看着几位长老心里琢磨着到底是何事让他们这般失态，过了一会她向看似最镇定的大长老询问缘由。后者这才说出道明了原因：“代升身上是不是有牵魂术，你说是不是你做的，你怎么能、怎么能……”

　　二长老冲上去附和道：“我们都知道此事，别想再瞒下去了就算想瞒也瞒不住。代升胸前印记就是证据，在那里明明白白放着呢。我说你怎么不让我们去地牢，不让我们接近代升。你、你…哎！”

　　说着，二长老背起手转身叹气不止，片刻后他再度发声：“如果不是立禾告诉我，你还想隐瞒这件事到多久啊？”

　　伍闲心下了然，最近能解除道代升的想必只有那名替他治疗伤情的杂役弟子，也许是当做谈资告诉了立禾，也许是对代升胸前印记感兴趣想了解一番，不管那弟子的初衷为何事情真相已经被捅破。伍闲没有矢口否认做无端挣扎，反而是承认下来解释道：“看来三位长老已经知道牵魂术这项禁术了，但是你们先不要着急听我说完。并非是我走入了邪魔外道，这项禁术是我从门派学来的。”

　　藏书阁的密室历来只有北珍派掌门所知道，伍闲已经下定决心要把密室里面的禁术都烧了，不在乎三位长老他们是否知晓这件事情。伍闲带着他们走进密室，三位长老得知她的决定后皆是不赞同。

　　大长老说道：“好歹这些都是北珍派流传百年的东西，全部毁了，他日九泉之下该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另外两位长老连声称是，说既然历代掌门都没有选择销毁说明这些东西一定有它的用处。

　　“有什么用处？”伍闲冷笑道，“预想这些东西能在门派危急存亡之刻起到力挽狂澜的作用？我告诉你们，不仅不会挽回局面后果还会更加糟糕。”一番话说的十分肯定。

　　前两世面临妖族大军血洗修真界，伍闲还庆幸过门派有这些禁术的存在才得以让他们喘息，不成想是噩梦的开端，禁术之所以被禁用是有原因的。

　　三名长老互相看了一眼，既然伍闲不是从不知名的地方学了这项禁术，他们就放心了许多。大长老缓缓开口：“果然你此前那番话是在框骗我们，代升以往成天和你待在一块想必你早已发现他的异常之处。你没有告诉任何人是害怕代升有性命之忧吧？你用牵魂术一是知晓他的不同害怕他对门派不利于，二是你自己也不忍心对他下手。”

　　二长老直呼这么大的事情应该早点和他们商量，怎么能独自一人承担。三长老走上前说道：“闲儿啊，你在外是掌门但在我们面前你可以暂时卸下这个责任，让我们共同帮你呀。”

　　紧绷的局面按她所想缓和下来，伍闲顺水推舟说自己对这个师弟终归有些感情下不了杀手，一时情急才用此方法。长老们听后唏嘘不已，三长老对牵魂术了解不深但也知道禁术一大特点就是施术者会遭遇严重反噬。她想到上一次文倣向她描述北山之巅的场面，按理说伍闲的的修为不应该伤的如此之重，看来是因为这件事情。

　　“听文倣所说当日你所受的内伤不轻，反观代升，除了肩膀上那道剑伤状态可要比你好多了。如今看来定是他看到了你被法术反噬的状况，乖乖束手就擒啊。他明知自己是妖落在修真界定没有好果子吃，还将性命交付在你手上，这足以说明他心底善良、良知未泯，还念着旧情。闲儿，他可是和你朝夕相处的师弟，当初被你救回性命的人，也是你不顾门规执意要领进门派的代升啊！”

　　三位长老话尽于此，转身离开。大长老路过伍闲的时候，说起她曾不问不管代升长达十年，不希望他们的师姐弟最后是这个结局。

　　伍闲愣在原地久久不得动弹，要说代升给长老们和大弟子们都吃了迷魂药那是不可能的，她无法告诉众人自己针对代升的原因，让大家清醒的认识到他可是灭过北珍派的人。

　　“我好不容易让门派壮大至今，逃脱妖族的灭顶之灾。说明我一直以来都没做错，对，我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