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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 7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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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升跟着伍闲返回房间确定安全后幻化为人形，他走上前问伍闲刚才在宝库里和昔十那番话是什么意思，自己怎么和妖王之位扯上关系？
御宴之上，伍闲几乎没有吃过食物喝过茶水，这会儿感到有些口渴一连饮尽好几杯茶才停下。她把茶杯放下对上代升视线：“有疑惑？你是担心自己的实力太弱不配坐上妖王之位还是担心无法诛杀掉现任妖王？”
“不是啊，师姐，”代升上前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满脸纠结，“妖王，我？这，这根本不可能啊。”他从未想过要当什么妖王，最大的愿望只是能陪在伍闲身边当她的师弟，如今这个愿望都是种奢侈。
代升这幅反应在伍闲预料之中，她想过很多关于代升得知自己要当妖王之后的态度，不论如何只有那一种结局。伍闲和代升说了种种关于当妖王的好处，比如除暴安良、整顿秩序、光宗耀祖。听得代升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代升突然跳起来小心翼翼问道：“师姐，你该不会想把我丢在妖族吧？”想要当上妖王肯定要在妖族里面潜心修炼，披荆斩棘起码得过五关斩六将才能看到盼头。
伍闲反问他：“你不留在妖族还想去哪里？回北珍派，你回得去吗？”
刚开始，在代升计划中是想等封印解除后努力修炼以求能打破妖族结界，不再让伍闲受困于老狼妖，现在他们倒是出来了但是情况却不同了。代升还未想过今后自己该何去何从，他已不再是人族是回不了北珍派了啊。
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代升听见动静赶紧变回原形，伍闲装作没事人一样拎起茶壶倒茶饮用。门被敲响，伍闲让他们进来，原来是辰皇要召见她。
尽管辰皇已经清醒可身子还是不行，一天时间里多半都卧床昏睡。伍闲进来的时候，屋内只有昔十和辰皇。昔十正背对辰皇默不作声，辰皇靠在龙榻上抬头招手让她上前。伍闲不明所以只得顺从，她走到辰皇跟前问找自己前来所为何事。辰皇侧头看了眼远处的昔十，而后转了过来：“我听昔十说，是你甘愿损耗灵力让我清醒过来是吗？会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危害啊？它从宝库中取出两样珍宝作为谢礼送给你们，是否有这回事呀。”
前两个问题伍闲如实回答，辰王问道最后一个问题时，那边的昔十突然转身过来眼睛紧紧盯住伍闲，一副敢乱说话绝不会放过她的架势。伍闲无声笑笑，它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自己吗？
伍闲对辰皇说：“听说您昏睡五年之久，这么多年过去了您还相信昔十吗？”辰皇把问题抛给她那她就把问题分别抛给他们。
话音刚落，辰皇与昔十的视线相交在一起，眼神中包含了无数的情绪，不是三言两语可以道清。他们的互动伍闲看在眼里，接着她转向昔十：“那么你呢，你还想掩耳盗铃到何时？”
昔十立即回她说听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伍闲低头扬起一抹微笑，她倒要看看这只随性的妖厉被戳中软肋还能嚣张到何时。屋内再度安静下来，辰皇抬起手来叫伍闲帮它挪动下身子，等他重新坐好后给伍闲讲了一个故事。
当年有一个皇朝的小皇子很好奇外面的天地，想法设法偷跑出宫去。在宫外他遇到了很多事情，他见到了广阔无垠的天空，他坐过狭窄无比轿子，他睡过简陋发霉的床榻，他吃到过有生以来的第一口野菜，他被骗过银两，他冒雨赶过路，他还被山匪打劫过。
小皇子没有武功身边随行也只有一个小太监，当面对山匪时他被吓坏了以为自己非死即伤。他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非要遛出宫，外面的天地难道比自己性命还重要吗。这下碰见山匪，不仅仅是自己遭殃也连累了他身边的小太监，小皇子心如死灰。
果然，在小皇子把身上的钱都交给山匪后对方非但不放人还打起他的主意，说要把他卖给有钱人家又能再赚一笔钱。小太监见求饶不管用，爬起来拉着小皇子想要逃命，山匪当然是紧追不放。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小妖出现救下小皇子两人。小皇子让那只小妖跟自己回皇宫，说他的父皇肯定会重重赏赐它的。小妖说人族都害怕憎恨妖族，它不能自投罗网，但它会陪着小皇子直到回家。
自那以后，他们成了好朋友。小妖和小皇子说过很多关于自己的事情，比如它的爹娘、它的家乡、它的法力。小皇子听到最后，问道：“那你将来会做什么？”
“做什么？”
“是呀，”小皇子点点头，“我父皇说我将来是一国之主。那你呢，你们妖族应该也有皇帝？”
小妖低下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可是我的修为很低，我做不了妖王。”
小皇子跳下来拍拍胸脯道：“我相信你可以的！我父皇说过要做一个有追求的人才不枉此生。就算你不想当妖王，那你总要有一个志向呀，否则一生那么长该如何度过呢。”
分别的日子总要到来，但是小皇子和小妖的友情不是一扇宫门可以隔断。
“咳、咳咳、咳咳。”辰皇说了太多话止不住的咳嗽起来，伍闲忙拍背帮他顺气，昔十拿着一杯水走来递给辰皇。昔十抱怨说：“行了别说了，我看你是真的老糊涂了？说我小，我哪里小了，我是妖比你岁数大多了。”什么小妖，那应该是大妖。
看到这举动伍闲心想他们和好了，一人一妖居然能闹别扭，莫不是自己亲眼看见真是不会相信人与妖还能发生这种情感纠葛。辰皇口中的故事应该是在说他和昔十的过往，伍闲挺想知道当初一别之后辰皇为什么去边关黄沙屏障找昔十，昔十头也不回离开妖族在辰国一待就是几十年，现在迟迟不肯接受辰皇大限已到非要逆天而行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故事后来发生了什么？”
辰皇摆摆手告诉伍闲说往后的事情不值一提，伍闲观察到他们刻意回避这段事情，看来是后面发生的事情造成了如今的局面。可是故事中的两位不肯说，伍闲也不能拿刀敲开他们的嘴。昔十借口辰皇要休息，用眼神逼着伍闲离开寝宫。两人出来以后，伍闲主动提及辰皇的状态，说昔十很清楚就算她不来辰国不输送灵力给辰皇也知道他的身体支撑不了半年，不管找来用多少珍宝灵物，也不能改变的了凡人原本虚弱的□□。
“我能看出这并不是辰皇想要的。”伍闲最后说道，“你所谓的为他好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听取他的意愿放弃你的固执才是真正对他好。昔十，你还要继续错下去吗？”
辰国真丰三十一年，一场前所未见的天灾席卷整个皇朝，周边的其他国不仅没有抻出援助之手反而虎视眈眈想要瓜分辰国，当时的情景可谓是四面楚歌。举国上下人心惶惶之际，勿突然想到当初的好友昔十，他们是普通的人族力量微小如果能得到妖族的帮助是否能扭转危机。是也，勿顾不上朝堂紧张的局势一意孤行想要请昔十前来帮忙。可一个凡人怎么能找到一只妖的下落，求助修仙者让他们帮忙寻找岂不贻笑大方。可想而知，勿失望而归。
当昔十匆忙赶去之后，辰国早已从当年的打击中振作起来，勿此时已经当上皇帝。做了皇帝之后的勿眼界不可同日而语，回想起自己当年的举动实在可笑庆幸没碰见昔十不然恐会酿成大祸。但昔十知道后心中有愧想留在辰国以求弥补，直到皇帝五年前因那场天灾留下的的后遗症而病危，昔十再度被愧疚淹没以至于做出这逆天而行的事情。
当辰皇再次睁开眼，没有意外的看见身边的昔十。他艰难的抬手想要起身，昔十弯腰下去小心的把辰皇扶起来。辰皇缓过气来，半张着眼昏昏沉沉道：“大言国的二公主花费这么大力气把朕救醒，就是为了那把什么刀？”他是行将就木但也不傻啊。
昔十没有正面回话，只让辰皇安心休养。辰皇再次开口问道：“昔十，你准备何时同意朕传位于太子？”早在五年前辰皇陷入昏迷之前他就在准备后事，只不过昔十一直认为自己有办法扭转乾坤，每当辰皇提及此事定大发雷霆不准让他下令立诏书。这次昔十一反常态没有发怒但也没有同意，只是保持沉默。辰皇睁开眼来看着它难得笑出声来：“昔十，你能恢复之前的相貌再让朕看一眼吗？”
眼前的人点了一下头，待辰皇再次睁眼对方除了那身衣服就像换了个人似的。那个身高近八尺的身影努力向下压弯背脊，它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眸不曾被岁月侵蚀沾染，面如傅粉唇如涂朱，十足十的像一个假人。不怪当初那些官员隔三差五就递来奏折，鸡蛋里挑骨头悉数昔十的种种不是，这么一看是有些怪异啊。不过，当记忆中模样一出现，辰皇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四十年前。
“你可真是一点也没变啊。这座皇宫困了我一生，幸好对你来说只是弹指一挥间。如果可以让我选择我愿生来是一只妖，不去管什么江山社稷，不去想什么尔虞我诈，茫茫天地间任我逍遥自在。昔十，我很羡慕你。”
曾经自己羡慕的人如今反而羡慕起自己来，昔十握住辰皇的双手良久说不出话来，它能感觉到辰皇在尽力回握可只是徒劳。昔十开口道：“你还想看我的原形吗？”他现在依然人形，平时只不过是强行幻化成耄耋之人。
辰皇闭上眼睛摆手道：“不了不了，我怕是再受不起一点惊吓。”
过了半盏茶功夫，昔十主动开口：“既然没我什么事情那我先退下，我、帮你把太子叫进来。”
“…好、好好…”辰皇扬起笑容却又马上收回，片刻后眼眶湿润泛红眼泪止不住的顺势流下。
作者有话要说： 小妖：我觉得我做不了妖王(╥╯^╰╥)
小皇子：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不要怂就是干ヾ(?°?°?)??
作者：奥利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