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门派计划NO.2》荞麦面包糠

70、第 70 章

　　辰皇寝宫灯火通明景象如往常如同一般，端盆伺候的宫女、领着御医来往的太监永远这般川流不息。

　　昔十匆忙踏进来屏退所有宫人，走到辰皇床前静静地看着陷入昏迷之中的人。等众人散退后伍闲和代升现身房内，昔十布下结界事不宜迟让伍闲立刻兑现她的承诺。

　　代升抓住伍闲的衣袖，担心她的灵力才恢复又要传输给辰皇会不利于她的身体。伍闲拍拍他的手说不得不这样做，代升只能放开衣袖看她一步步远去。师姐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明明他什么事情都没有为师姐做过。代升痛苦万分如果不是自己的身世，伍闲断不会平白无故受这些苦，他该怎么做才能报答这番恩情。

　　昔十扶起辰皇勿让他盘腿坐在伍闲面前，后者闭眼调动起灵力尝试把它输入辰皇体内用以滋养他那已经半腐朽的肉身。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伍闲额间冒出汗来，辰皇苍白的脸还是没有任何变换。代升看此情景想要过去阻止她的无用功，被昔十拦住两人大打出手。准确点说是代升被对方牢牢牵制住，任凭他怒气冲天都起不了分毫作用。

　　他为何这般无用，什么都干不成。代升冲着伍闲大喊起来：“师姐，我求求你停下来吧，你快停下来啊！我不解除封印了你快停下来！师姐你不要输送灵力了，师姐……”

　　虽然有结界在惊动不了外人，昔十还是用法术封住代升的嘴。它暗想这狼又弱又爱哭太碍事了，要是自己是他师姐早就把它一把扔开。

　　终于，辰皇气色有了明显好转，又过一个时辰他眼眸微微跳动似有睁开的迹象。伍闲坐在原地纹丝不动，仍未间断向辰皇输送灵力。再过了半个时辰，辰皇总算是清醒过来。昔十大步上前扶住辰皇轻声喊着他的名字询问感觉如何，辰皇直愣愣注视前方半晌才有回应，他把目光转移到昔十脸上盯着那张脸竟然流出眼泪来。

　　这边伍闲已经走到代升跟前，把他从地上扶起来：“行了，别哭了。”因为昔十法术还在代升没法开口说话，眼下伍闲灵力被大量耗损自是不能帮忙解除他的法术。代升张着嘴想对自己说些什么，伍闲心领神会告诉他自己没有大碍不用太担心。两人转头看向那边的一人一妖。

　　辰皇早应在五年前归天，因为昔十的原因得以活到今日。天命不可违，别说修仙者都有寿命终结之时更何况区区一介凡人。现在辰皇分明是回光返照，能活一刻是一刻，就算伍闲的灵力取之不竭但他的身体已油灯枯竭再多灵力也无济于事。

　　辰皇看着昔十断断续续说道：“让朕寿终正寝吧，我的气数已尽你又何必把我强留人于世间啊。”他想回握住昔十的手掌，但是哆嗦半天始终没有成功。

　　眼前的人哪还有从前翩翩公子的模样，昔十看着那双浑浊的眼睛心里清楚他的身体已到了极限：“勿，你……”

　　“朕说过，你没有错那不关你的事，你从来不欠朕什么更别说要偿还。昔十啊，你不像是会钻牛角尖的人，”辰皇突然笑了起来，“是朕说错了，妖，妖。这脑子果然是不中用啊。”

　　辰皇醒来了！这则消息轰动了整个皇城，宫内外一时间热闹非凡。大家议论纷纷说辰皇上得天庇佑不然昏迷多年怎么可能清醒过来，这是吉兆啊。

　　今夜有御宴，辰皇宴请大言国的二公主与三公主。皇宫大殿被装饰的焕然一新，一排排宫女端着瓜果酒水在席间摆放好依次退出殿外，陆陆续续进来十几拨人才端完所有准备好的东西。

　　待席下众大臣入座后，太子与昔十搀扶着辰皇进来，众人起身行跪拜礼，因为辰皇身体原因太子代为开口让他们平身。辰皇宣大言国使者上前问她们出使辰国所为何事，三公主看向伍闲，后者处变不惊应对自如的向辰皇说听闻贵国有一剑宝物名为斩妖刀，想请求辰皇忍痛割爱把它赐给自己，大言国愿与辰国百年交好。

　　太子虽不知斩妖刀是个什么东西，但伍闲张口就向他们要宝物感觉来者不善。太子眉头一皱道：“不知二公主从何处听闻辰国有这样一件宝物，难道不怕消息来源有误？”

　　伍闲低头一笑：“这就不劳太子费心，有没有想必辰皇再清楚不过。”

　　关于那日之事，除了他们以外人都一无所知。对于伍闲的要求，辰皇自是点头答应。他让太子带伍闲去皇宫宝库走一趟，昔十向辰皇提议由自己带伍闲过去。那里反正都是昔十不知从何处找来的奇珍异宝，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伍闲所要之物，辰皇改了主意让昔十带伍闲过去。

　　一行人向宝库走去在即将转弯的时候，昔十让随行的宫人候在这里不得上前自己带上伍闲继续前行。昔十问代升是否在这里，伍闲用传讯术把他招来，没一会儿代升已出现在跟前。昔十不由得发笑：“你戒备我做什么，我可从没招惹过你们，是你们不肯放过我。”在被昔十几番戏耍下代升不可能轻易消除对它的敌意，转过头去不想理会昔十。昔十并未在意，抬脚带着他们走进宝库。

　　第二次来到这里，伍闲已没有新意想着逗留片刻就返回装作已经取得斩妖刀。昔十却是另外的想法，尽职带着他俩逛了起来还有一件件解说的架势。伍闲并未张口阻止，她看出来昔十的目的不在她身上。在介绍第十件珍宝的时候，代升打断昔十的话：“你何时带我们离开，来这里不是就装装样子吗。你介绍那么多东西，想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你又能阻止我什么？”

　　代升语塞，是啊，昔十想做什么他无法阻止，自己根本不是它的对手。代升把伍闲挡在身后，满是防备的看向它。昔十撕开不怀好意的伪装，转身背着手一边走一边问代升喜欢哪样珍宝自己可以送给他。

　　“你会这么好心？”

　　昔十转身双手一摊：“二公主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回你们两件礼物不足为奇吧。那把斩妖刀我何曾向你师姐开口要回过？那你呢，这里的珍宝你随便选吧。”

　　你一只妖要斩妖刀何用，送你怕也不会用吧。代升被他逗笑了反驳说昔十想要也不敢要，谁知对方说如果不想要这把刀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伍闲叫他别废话赶紧挑一个想要的，代升被催促着最后选了一个灵玉石。这个玉石在整个宝库中算是个不起眼的东西，只有滋养调息灵力的作用而已。

　　昔十返身走出几步后，伍闲叫住他：“这两件东西，就是你全部的谢礼吗？你答应我的事情呢，返回妖族诛杀妖王和帮忙解除我师弟的封印的事情，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做？”

　　“急什么，”昔十不信伍闲不知晓辰皇目前的状态，“你虽用灵力让他清醒过来，但却是在加速他的死亡。勿能再活五年，就是因为他一直处于昏睡的状态，他的身体已经无法再支撑太多消耗。”

　　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代升破口大骂道：“你简直不是人！不对，你的心肠就这么歹毒吗，非要让辰皇变得不人不鬼才罢休吗。你到底和辰皇有何冤仇，看到他这样活着很开心吗？你想让他变成活死人吗？”幸好昔十不认识他们之前遇到的只妖，否则真怕辰皇如今是个活死人。

　　昔十没有理会代升它突然想知道他们诛杀现任妖王的原因，那妖王该死就因为它残暴？伍闲转向代升看了他片刻，对昔十说：“那妖厉不配妖王。”

　　“哦？”昔十不由问道，“那依你看谁才是那万妖之王？”它倒要看看修仙者眼中的妖王应该是什么样子。

　　“我师弟，代升他才应该是妖王！”伍闲平静的开口回答。她不是对代升有信心，而是对自己有信心。

　　昔十觉得很可笑那只狼妖左看右看没有半点妖王的模样，伍闲说让它拭目以待。

　　御宴上早已没有辰皇身影，辰国太子在场主持大局。伍闲回到原位坐下三公主急忙询问是否一切安好，她点点头说可能过不了多久三公主就能返回大言国。三公主皱眉：“事情还没有办完，需要我帮忙吗？”伍闲让她在宫里安心待着就好。

　　席下群臣悉数退去，辰国太子饮了不少酒头脑发胀但还有意识。他对身后宫人说摆驾去往辰皇寝宫，宫女连忙上前搀扶。此时，辰皇这边除了两侧的宫女太监，昔十也陪在身旁。一路走来太子觉得自己清醒许多，进屋后摆手屏退身边的宫女，独自走向辰皇龙塌。辰皇从御宴回来没多久已歇息入眠，昔十闻见太子身上的酒味转头叫他不要上前。

　　“老师，”太子看着昔十缓缓开口，“父皇他能醒来，是不是和大言国的两位公主有关？”

　　面前的昔十没有回话，太子自言自语起来：“对，父皇什么也没说和我，但我知道这事定和她们关系匪浅。老师，这么多年来朝堂上关于你的议论始终不断，还有百官联名要弹劾你的奏折说父皇病情都是因为你，你还想夺取辰国的江山社稷。这些事情老师你一定不知道，因为你一心只想救治我父皇何曾管过其他事情。这些我都知道也再清楚不过，父皇能有老师这样的知己想必今生再无遗憾。”

　　“老师，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太子苦笑道，“虽然你的外貌与旁人一样日渐衰老，但是我总有种感觉你与他们不一样。我从总角小儿长到成人乃至今日，老师仿佛未曾变过丝毫。”

　　昔十转头看向辰国太子，它自认为修为高深不会露出破绽再说一个凡人怎么可能识破自己的法术。当初辰皇能知晓自己身份，还是因为昔十没有刻意幻化成凡人。

　　太子没注意到昔十的表情，还在自言自语：“……今日也是，父皇在清醒的时候一直教导我让我相信老师，说怀疑谁都不能怀疑老师的心。父皇说了很多还说他累了，叫我担起应承担的责任，发展辰国使之强大让辰国子民安居乐业永远幸福的生活下去。”

　　昔十垂下眼帘看着床上昏睡的身影，勿还是一点也没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