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门派计划NO.2》荞麦面包糠

23、第 23 章

　　留给代升搜寻鸟妖的时间只剩下两天。

　　他琢磨了一下晚上如果御剑飞行回客栈，费时又费力，醒来还要再赶到头天离开的地方，不如直接在树林里面过夜来的方便。

　　对于这一打算，伍闲没阻止他。只说了些留宿野外的需要小心的情况，有事及时用传讯术告诉自己。

　　村庄周围并无危险。一路过来伍闲没觉察到有盘踞山林妖族，至于是否有其他凶猛兽类的踪迹，并不在他们修仙者的考虑范围内。即使修为低如代升，面对野兽想要躲避或逃跑还是不在话下的。

　　对比代升，伍闲活的有滋有味多了。

　　“来来来大仙人，别客气。吃，吃，多吃点。”

　　村长家的老婆婆为了招待伍闲他二人，做了满桌子的鸡鸭鱼肉，差点都摆不下了，可惜那个代升没来。老婆婆看伍闲没动几筷子吃的忒少，那叫个着急哦，直接哆嗦着站起身来把鸡汤换到她面前，出声吆喝起来。

　　惊得伍闲也跟着站起来连忙谢过老人家的好意。一顿饭吃的饱饱的。村民的家常菜可要比门派里十年如一日的饭堂滋味好太多，更何况伍闲吃了二十多年。刚开始再怎么觉得美味的饭菜，如今都腻味了些。

　　前些天伍闲还打定主意尽快完成辟谷，看来这个计划得延后了。

　　“有劳村长了。老夫人做的饭菜实在是美味可口，可惜我师弟有事无法前来，真是没有口福啊。”

　　饭后，伍闲留下来和村长家人说了些有助于延年益寿的调息方法。村子里的人朴实好客，伍闲他们在这里吃住不收分文，虽然也有他们不差钱的因素在，但伍闲却不能真的什么也不做。

　　生老病死对于肉体凡胎之人是再大不过的事情，伍闲不能让他们如修仙者一般无病长寿，可至少能做到改善体质延缓衰老。就当做报答他们的所作所为，也算是为北珍派能发扬光大尽一份小小的力。

　　等到伍闲再次走到村庄里，外面都是在修炼此方法的人。看到还有孩提大小的人也跟着在老人身边有样学样，她扑哧一声笑的停不下来。

　　成群结队的鸭子嘎嘎叫着从坡上跑来跑的飞快，李家媳妇的两个孩子拿着竹竿兴高采烈的跟在后面拍打着泥土地，三只大黄狗围在他们身边像是在照看他们。

　　这一幕景象看在伍闲眼里，她弯腰捡起一根鸭毛转着看了两下，叫来那两个孩童。那两个孩子现在非常喜欢伍闲，她一招手就过去了。

　　“上次的小花和小草是不是不好玩了？”

　　那两个小玩意伍闲只是随意在上面施了法术，维持到晚上就没有了。两个孩童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再也找不到和它们一样好玩的东西了。

　　伍闲摸摸两个孩子的小脑瓜：“那这样，我考考你们如果能答出来，就又有小花和小草了。”

　　说完，他们俩使劲的点头边跳边笑。

　　于是，手上的鸭毛不停的变换着，一下子是鸡毛，一下子又是鹅毛，一下子又是鸽子毛。孩子们有的答得肯定有的支吾着答得天花乱坠，这些伍闲一概不管。

　　“那这个呢，你们见过吗？”伍闲手里的鸭毛变成了鸟妖的羽毛。

　　他们想了半天说不知道，伍闲提醒有没有在其他哥哥姐姐那里看过，或者哪家爷爷奶奶那里看过，他们还是说不知道。

　　这事是伍闲灵光一现，她没指望从两个稚子小儿口中得到线索。两个孩童见答不出来问题，说好的玩具没有了，小脸一垮泫然欲泣。

　　伍闲问道他们想上天空看看吗，两个孩童疑惑的张望着她甚是不解。她一挥手，鸭群里两只高壮的鸭子挥舞起翅膀左右摇摆着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来，坐上来，大鸭子带你们飞。”

　　伍闲施法术让鸭子能够持久的飞舞在半空中，她站在地上仰头注意两个孩子的情况。男童手紧紧捂住双眼，小心翼翼露出一只眼珠子又马上重新捂紧。女童先是紧张的抓紧鸭脖睁大眼睛来回张望，等飞起来后兴奋不已尖叫着和男童说话。

　　在空中飞了许久，两个孩童已经不再害怕，看到地面的小伙伴仰头张望他们尖叫着挥手喊去。

　　到了和代升约定好的最后一日。

　　如往常一样，伍闲走在村庄间时而和迎面上来的村民闲聊几句，时而观察村民们练习调养生息的情况。

　　得知伍闲他们明日就要离开，村长拎了许多干粮食物让伍闲带着路上吃。村长曾告诉过伍闲往东两百多里有一个小镇，料想明日用一天时间能够到达小镇，甚至可以吃上顿饭菜。她拒绝了村庄的好意。

　　“哎呀，拿着吧。”村长退而求其次，“那至少拿点干粮果脯之类的。大仙人你饭量小，可那小仙人肯定吃得多。不备点干粮万一路上饿着可没吃的。”

　　本来想说他们正在辟谷吃不了多少，可是担心又会被问不是天天都在吃饭吗，伍闲不想多费口舌解释所以妥协下来接过点东西道谢离开。

　　最后，伍闲专程去老李头家道别。一家人也是准备了一大堆东西想给她，伍闲推脱若是东西带太多马匹吃重无法尽快赶路。

　　“我看你都能让孩子骑鹅上天，那为什不能直接飞过去呢。骑马多慢呀。”

　　面对老李头夫妇俩的发问，伍闲解释说他们是出来历练，为的就是融入世间体验百态。李家媳妇明白了还和公婆解释说：“要是两位仙师他们不骑马，也路过不了我们村庄啊！一下子从天上飞走，你们一辈子都见不着这些大仙人。”

　　吓得老李头夫妇俩忙说别飞了别飞了，还是在地上好，不怕摔着。

　　最舍不得伍闲离开的当属老李头家的两个孩童。一想到今后再不能骑鸭上天就哭个不停，两个孩童一人抱着伍闲的一条腿不撒手，任凭李家媳妇还有老李头夫妇两说破嘴都不管用。

　　“哭什么呢小脸蛋都脏了，临走前我再送你们一人一个小花。不哭了？”

　　两个孩童立马由阴转晴，伍闲领着他们出去让他们自己摘花过来。女童抓来一根狗尾草，男童递来一朵野花。伍闲施术满足了他们，两个孩童欢天喜地的跑进屋拿给长辈看。

　　翌日，寅时未到，伍闲已睁眼醒来过来。她直接翻身起床出来洗漱好，回房收拾起为数不多的行李等待代升回来。

　　代升为了寻找鸟妖在野外睡了两夜，迄今为止花费不少精力仍一无所获。眼看时限已到，他来到一条溪水边上洗了个澡仔细的打理完毕，才御剑飞回村庄客栈。

　　“师姐，我回来了。”

　　一来到客栈，代升赶紧把行礼收拾好去找伍闲想问她何时出发。房门被打开，伍闲拎着行礼递给代升：“恩，收拾好我们立刻出发。”

　　天刚蒙蒙亮，两人一人一马慢行离开此地。

　　代升正啃着干粮。他这三日都是吃干粮过来的，幸好他在山林中能找到许多不同种类的野果，得以打打牙祭，不然真是吃吐了。

　　“师姐，这个好吃，这个好吃，”代升举着村长家的肉饼一个劲的夸赞，“里面有肉可香了，这个饼软硬刚刚好。师姐你尝一个吧。”

　　“这些饼都是你的，你都吃了吧。”这么爱吃肉的人，为了寻那鸟妖坚持吃了三天素，不知道是一根筋还是怎样。

　　自小在门派长大的人，从未接触过妖族与它们对战过，也没人教他如何寻找出蛛丝马迹用以寻踪觅迹。这次之后，想必代升学老实了遇事不再大惊小怪，最好懂得知难而退别再跃跃欲试给伍闲添乱子。

　　“希望你能认清自己只是个累赘。”伍闲如是心想。

　　上午两人骑马飞奔没两个时辰，坐下马儿便直径跑到官道一旁再也不肯挪动一步。代升围了它们观察好长时间原先不喜欢他的马匹视同无物，吃草吃个不停，在排除生病、受伤后，发现它们只是没吃饱。

　　“糟糕，我这两天没回来，忘了把马厩填满。”

　　那客栈一年难得住一回人有马厩就不错了，其余的都是代升在管。他一不在就彻底没人去管马儿，伍闲压根不知道这些事情。

　　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等马儿吃饱了再接着赶路。

　　伍闲四处走着找到一片干净地方，坐下歇息。陪着马匹吃草的代升犹豫了一下，过去道歉都是自己任性连累了师姐，今后再也不敢了。

　　“……不仅如此，还自认为有本事能追查到鸟妖踪迹，把时间都花费在这件事上，结果把正事都忘了。请师姐责罚我。”

　　伍闲找他要来鸟妖的羽毛，拿起细细观赏，接着和代升说起这三天她所了解到的情况，耐心同他分析起来。

　　“那个村庄自祖上就一直存在，村民从未被妖族攻击过也没流传相关的事情。由此可知，那只妖没有害过村民。他们说过那么多的事情，我只对那次干旱的大雨有疑问。光是村庄有雨太过罕见，还是每隔几天下一场，雨水也和平日的不一样，并且当时村庄的雨水前后差别迥然不同。事出反常必有妖。”

　　说到这里，代升思索不是雨会是什么，想到甘甜二字记起今早的溪水味道就是如此。代升没喝过苦涩的水问伍闲知不知道哪里的水是这样的，后者重生过三世当然见多识广，她告诉代升说曾经在世间一个叫做南关的地方，那里有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海，那里的水是有颜色的，和井水、溪水截然不同，不能直接喝否则苦涩难以下咽。

　　代升听得入迷，想要伍闲带他去南关看海。眼看代升开小差，气得伍闲敲打他的头，代升佯装吃痛老实了。

　　“我告诉你这番话，是要你记住做事的道理。查事情要有调理，闷着脑袋做事永远无法查明真相。”

　　代升接着问伍闲既然已经找到这么多线索，顺藤摸瓜下去岂不好，万一我们一走鸟妖今后害人怎么办。伍闲和他说不是有了线索就一定能查明事实，不光只是世间事就连修真界很多事情一辈子都没有结果可言。

　　至此，代升才隐约懂得历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伍闲看代升陷入沉思，不再说话。之后代升问妖难道不是都会害人吗，伍闲想说不要这么偏激但是想到前两世自己的立场，一时无法回答，只能回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