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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三十九章 绊惹春风 ...

  •   当天下午明帝出宫一路直入状元府内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坐在廊下失神的楚瑄。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外边坐了多久,只感觉伸手触碰到的地方寒气嗖嗖直往骨子里钻,本来就患得患失不确定的心这下更是不安。连怨带怜一把拥了上去,蹭着他的鬓发碎碎念叨:“怎么朕一不在身边就不知道要好好照顾自己,总让人替你操心……”

      “我在想些事情……”楚瑄敷衍似地抚了抚明帝的手,心神皆在慧之师父临走前的赠言上打转。为什么他们总说他会后悔?他为了使得自己不后悔已经犹豫彷徨了多日,直到一场危机彻底逼出那颗藏的极深的真心,这才心甘情愿留了下来。难道都这样了对未来还不能有一个明朗的预期吗?
      “然后忘记时间了?”明帝眉头皱了皱。
      “要不你哪里来埋怨我的机会?”笑了笑,冰凉的手直往明帝袖筒中钻,被温暖所包围的感觉不由让他满足地叹了一声。
      “呵呵。”傻傻跟着笑了下,接着警惕:不对,不能被他给转移开话题,到底涵璋又有什么为难事?

      “什么事情说来给我听听可好?”半诱惑半哄骗地开口,顺带凑了上去有一下没一下地在颈窝中蹭着。虽暧昧却不带半分色欲,只是纯粹的想用借此来温暖他冰凉的身躯。
      “其实也没什么。”很不乖的回答。被蹭的痒了不由笑着往人怀里藏了藏,一眼白过去,明他怕痒还来这一套啊……
      “真的?”尾音上挑,虽不信不过尊重他的决定。皇帝也只有到了他身边才能真正放下心来,这几日收拾后宫和朝堂事务劳心劳力的人终于撑不住疲态,懒懒散散拥着他一起坐在廊下,嘴角微微上翘。

      虽然皇帝做小动作时都是背着自己,可楚瑄又焉猜不到为了两个人的事明帝绝对是卯足了劲跟臣子和后妃角力。百般算计的同时还要担心着他这边,即便是拖着疲惫的身躯也要出宫来看他。扭了扭头,对着眉间略有倦色的人拍了拍大腿,示意他躺上来。
      “涵璋?”惊喜的声音。
      “嗯,我在。”浅浅的鼻音中带着浓浓的宠溺,对上略有意外神色的人笑了,“歇一歇吧,我陪着你。”

      “好。”如一只温顺的大猫般躺了上去,明帝闭上眼睛想了想开口:“最近公务顺利吗,吏部的人有故意暗中给你下绊子的没?”问的时候还在暗中下决心,谁的名字若荣幸到从楚瑄口中出来,那么它的主人少不得要被自己剥掉一层皮……
      “没有,诸位同僚哪里有你说的那般小肚量,都是陛下你的臣子啊……”由皇帝陛下的小鸡肚肠来看,该有的事情咽下比较好。
      “你明知道朕不是这个意思。”眨眨眼睛表示不满意,可是满眼都是愉悦的笑意。

      楚瑄一下下抚着明帝的鬓发,看到他孩子气的行为就想笑。右手调皮地伸过去想扯他的耳垂,却被等候多时的人抓了住。
      明帝的指尖毫无规律在他掌心划来划去,不知写了什么后很郑重地将他的手握成拳搁在自己的唇边细细地吻着。楚瑄初初还不解,然待脑海中一根弦被拨响时猛地定住了,静了一会再出口已经带上了隐隐的鼻音:“有些痒,放手好吗?”
      明帝眼帘半垂,任由他将手抽走,半晌才悠悠一句:“现在拒绝已经晚了,朕既然给你就不许你不接受。”到最后还是不改霸道的本色。

      楚瑄平稳了下心绪,右手攥紧垂在一边,脸上没什么表情:“睡吧。”
      “你就没别的话说?”不太接受他如此冷淡的反应,明帝眼巴巴地望着他,等着一个回话。
      “……”静默了片刻,像是被打败了似的开口:“等休息好了陪我一起用餐。晚上,”顿了顿有些羞涩和窘迫,剩下的半句话在舌尖打转了一圈才吐出来:“就不要回去了……”

      “呃?”明帝猛地从他的双臂中抬起头来,眼睛瞬间亮闪闪的好似半夜的星子,惊喜:“我没听错吧,涵璋……”前些日子一不留心他闹的有点过火,楚瑄有几日甚至不给他近身,再加上这些日子需要在太后面前收敛一下,皇帝非常不情愿地过上了清心寡欲的日子。这种滋味,习惯了晚上抱着他入眠后还真不好受。

      “你都不让我拒绝了,我能做的也只好牢牢跟你绑在一起……”将握着的右手放在明帝跟前,水润清透的眸中写满了绝不后悔的坚决,嘴角翘起一线露出白玉般的牙齿,笑:“既然给了我,那以后绝对不许你再收回去了。”
      帝王的一颗真心捧在掌中,既然接受了,那么还瞻前顾后,还裹足不前做什么?即便是历来君王多薄情,即便是他有他的后宫有他的责任有他的不得已,可是——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心里有爱的人,他可以坚强地同他并肩面对一切的风雨。彼此相望的眸子中映着飞扬神采,是年少的轻狂,更是照亮漫漫长路的明媚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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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膳好的时候流墨来叫人,结果却看到了一幅非比寻常的画面——他家公子含着笑意望着躺在自己身上的皇帝,神色中尽是割舍不去的怜惜。见他过来,还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比了比,像是生怕他带出动静过大而惊醒好梦正酣的人。
      流墨望着相依相偎幸福满满的两人,却不知为何总觉得有种美梦即将破碎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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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从吏部结束公务后,楚瑄起了几分闲逛的心思,由得轿夫一路抬着他看遍朱雀街的景色。略带笑意望着眼前忙忙碌碌的三千繁华,感慨虽然越城山水清越出尘,可是晋阳的软红千尺也绝对毫不逊色,想必以后生活在其中应该不会觉得无聊。
      浅笑望着前方酒楼下嚷着要吃糖葫芦却被自家大人斥责,意愿不被满足索性哭着在地上打滚的小娃娃,脑海中其实牵挂的却是另一个一样孩子气的人。看着小娃娃哭的越来越凶,满脸都是泪痕忍不住开口唤了轿夫停下。
      拿出银钱买了一串糖葫芦顺利止住哭声,就在准备拔脚离开时忽然从天而降奇物“啪”的一声砸的他脑袋生疼。一怒摸着被砸到的地方抬头准备发火,却在对上二楼雅间窗边的人时困惑不解道:“晚照?”

      “是你啊……”楼上的人一脸醉意笑嘻嘻对他扬了扬手:“真巧,上来坐坐?”
      楚瑄俯下身子捡起地上方才伤到他的“凶器”——裴临几乎从不离手的檀香扇,奇怪:“你一个人在喝酒吗?”
      “嗯。”裴临先是神志不清地点了点头,后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迷瞪瞪道:“子明一会应该也会来,不过我们不等他,你快上来陪我喝酒……”
      “都醉成这样了还喝……”楚瑄啼笑皆非,摇了摇头拎着裴临的扇子上楼了。

      一拉开雅间的门还未看清楚里边的清醒就有一股刺鼻的酒气迎面扑来,楚瑄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掩住鼻子,扭头深吸两口新鲜气才吐出一句话来:“你是不是想把自己给醉死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晚照一个人跑出来借酒消愁?
      “死不了的。”手中抱着的一个酒坛子又空了,被裴临毫不在意扔在旁边的红毯上,他一手抓起旁边还未开封的酒坛就要继续再喝。

      楚瑄不愿自己对着一个糊涂的醉鬼说话,自然是要出手阻拦。当前上去一把抢走裴临手中的酒坛,轻叱:“你怎么了,喝的酩酊大醉的。”
      “没什么。”被他抢走怀中之物裴临也没发火,只是坐在席上傻傻望着面前东倒西歪的酒坛出神。白净的面颊上两抹红色犹如最灿烂的晚霞,使得他看起来竟比平日里还要明艳三分,端的是风流俊俏的薄幸公子。

      “哪你一个人出来消愁?”两只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白玉莲花酒杯做什么?那种像是要把但凡看中的事物都一口吞入腹中的眼神让楚瑄寒毛倒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晚照这到底是怎么了?
      “嘿嘿,酒啊酒,药……”裴临伸出手对着那白玉酒杯是想碰又不敢,只是自己不知在乐个什么。

      然不待他多加思考,司文郁已经着了一身锦缎长袍走进来。见楚瑄也在场,意外一瞬后接着笑:“没想到涵璋也在。抱歉我来晚了,实在是有件公务绊着脱不开身……”
      裴临迷迷糊糊中似乎察觉到是司文郁来了,眨巴眨巴眼睛失神了好半天眼中涣散的神采才一分分凝聚了起来。

      楚瑄看他的样子像是清醒过来,刚想倒杯茶给他醒酒,却见裴临眉间挑着一抹尖刻的冷笑,说出的话极为不客气,像是刚才的醉意都是楚瑄的幻觉:“怕是司侍郎不是被户部的公务,而是被翠羽佳人给绊着了吧。”
      “晚照你……”司文郁冷不丁一上来就被这般嘲讽,瞠目结舌。
      “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裴临挣扎着摇摇晃晃起了身踉跄走上前去,见司文郁不答话嘴巴撇了撇:“你可告诉我是不是我哪里说错了,说你这些日子没有红袖添香,没有享尽艳福,没有……”
      司文郁脸色“唰”的一声变得苍白,一手推在他肩头:“你喝醉了,什么话都开始胡说了……”

      “没有,我没醉。”被掌力所逼,裴临后退了一步才掌握好平衡,漆黑的眼中因为司文郁的动作蓦然烧起一把火,才站稳身子又迫了上去。他压在司文郁面前,差点鼻尖对鼻尖:“你敢说你没有抛下我和涵璋一个人出去享受?”
      司文郁被他的话窘了一窘,悄悄抬眸望了一眼楚瑄,面子有些挂不住,拉着裴临的手强压他坐了下:“有话等会再说,看你醉的。”

      “好久不见,师兄近来可好?”楚瑄笑笑扬了扬嘴角聪明地不去理会两人之间的怪异氛围,只是开口寒暄起来。
      “尚可,倒是我听说秋狩你差点遇险……”司文郁扶着裴临的肩,将胡言乱语挥舞着手臂乱嚷的人禁锢在双臂中,一点也没察觉自己和裴临的动作有多亲昵和暧昧。
      “没事,一切都过去了。”楚瑄虽然觉得奇怪何时他们两人是这般亲近,不过还是没有出声,只看着他们两人。

      司文郁有点窘迫,手在后边替裴临顺了顺气。等会而发现怀中的人不动了,再低头一看,睡着了……
      苦笑了一下后发现自己碰到裴临袍袖的下摆有些地方湿漉漉的,估计是喝酒时不小心洒在身上,自然而然习惯性地从袖中摸出一方手帕替人擦掉衣服上不小心沾到的酒渍。
      楚瑄望着似是沉沉睡去的裴临,玩味道:“师兄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其实也没什么。”司文郁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垂下的眼帘中映入裴临沾了块污迹的容颜,想都没想替他擦掉,同时开口道:“我已同崔尚书家的韩当小姐定亲了……”

      楚瑄一怔,显然是没有料到司文郁会猛不防地说出这样一件事来。
      司文郁咬了咬牙,刚想张口却“哎呀”了一声,倒抽一口冷气。楚瑄奇,却看见司文郁哭笑不得手腕动了动,“晚照,松口,松口啊……”原来是被睡过去的裴临不知给当什么咬了。而且一边咬一边还小声咕哝,也不知是不是梦到什么仇人之类的,看样子绝对是没有口下留情。

      楚瑄无言扶额,心中确信裴临是借机暗下毒口,不过两位师兄之间的事情他也不好说什么,只道:“那么我在这里恭喜了。”
      “谢谢。”司文郁真诚地回了一笑,接着继续低下头为自己的手指而和裴临拔河。终于可能是觉得仇报够了,裴临磨了磨牙嘟囔了几句,偏过头去,继续睡觉。

      司文郁望着手指上的一圈牙印,无语。忽然觉得有些口渴,他匆匆从户部赶来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被裴临冷嘲,心下没有愤懑却是无奈的多。当下取了案上一杯清酒送入口中,待一饮而尽之后才看到坐在对面的楚瑄是欲言又止。
      “涵璋你想说什么?”手中的酒杯是莲花的形状,清雅出尘,好似心中还是花骨朵未曾绽放就已经冰封的莲花一般……
      “没什么,没什么。”楚瑄心中暗忖那杯酒似乎有点问题,毕竟当时裴临直勾勾望着它的眼神真的很吓人,而且他口中的‘药’是指?
      “既然晚照有你照顾我就放心了。”接下来也没有他的事情,楚瑄起身告辞:“我先回府了。”
      “嗯。”司文郁点了点头,将裴临放在一边的软榻上后起身送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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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楚瑄前脚出雅间,司文郁后脚“啪”的一声摔倒在软榻上。然后醉醺醺似乎已经睡着的人慢悠悠睁开眼睛,望着昏倒在身边的人薄唇下的皓齿中泻出轻柔的笑声,“子明,不要怪我,我怕我再等下去,真的会老的……”人不老,可心却会完全苍老。
      费力把被迷倒的人在软榻上放好,裴临歪着头打量,嘴角有一抹调皮的笑,一边伸手去解司文郁的衣领一边低声道:“我会小心的,别怕,别怕啊……”
      也不知现在再说给昏过去的人听会有什么作用……
      “其实我也不愿意如此,”神态有种少年般奇异的天真,裴临微微沙哑的嗓音中压不住激动和忐忑不安的情绪,“可是不这样不行……”

      解着衣服的同时望着鼻息沉沉的人他的眉间笼上了一层凄凉的神色,恨恨道:“你为什么偏生要是个木头呢,你这个死木头,不解风情!”顿了顿,眼神凄楚:“为什么你不是女儿身,或者我是女子也好啊……”然不管他怎么说底下的人却是半句回话也没,睡的极沉。
      想了想裴临磨牙生气:“我让你要去娶崔菡萏,我让你要去成亲!!”
      一口咬下去见血也不解恨,他扑在司文郁身上是又咬又掐:“我就不信今日之后你还能再跑去娶老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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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没有喝酒,可楚瑄只觉得自己脑袋灰蒙蒙一点都不清醒,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裴临给传染的。他自是不希望师兄走上跟自己一般的道路,但乍听闻司文郁要定亲的消息,还是有些受不了,难怪晚照要跑来借酒消愁。
      楚瑄在浑浑噩噩中回想裴临当时的表情,只觉得心中难受的像是要窒息,好不容易一路晃到家中,刚下轿视线的余光中忽然映入了那个袖手站在府外一身紫色王侯服的人。

      心中略惊讶,自从秋狩之后他们之间便没怎么起冲突,而起见面的次数也锐减。苏青阳终于一改往日里喜欢撩拨他的坏毛病,连在朝中见了他都是板着脸招呼一声便告辞,也不知道是在躲什么。所以楚瑄对他今日主动找上门来的行为很是不解,当下上前拱手,“不知侯爷找下官有何事?”
      苏青阳笑了笑,不再是以前那种极为欠扁的神态,略为无奈道:“我要去破云关了,有样事物想托你帮我照料一下。”称呼巧妙,不是涵璋,也不是大人,插在句中的那个“你”字透着一种极为微妙的暧昧和亲昵,给了楚瑄很奇怪而又说不出的感觉。
      不过自己也知接下来该说什么,只好一伸手:“侯爷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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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让我照料它?”楚瑄讶异地盯着趴在苏青阳膝头懒洋洋眯着眼睛大猫一样似的浑身上下都是墨色的生物,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对啊。”苏青阳终于笑的时候带上了最初的不正经之色:“这可是我的小宝贝啊~”

      望着似笑非笑的云阳侯和他的小宠物,楚瑄忍不住在心中腹诽:你们护国公府难道穷的连只豹子都养不起了吗?居然专门上门托别人照料,汗……
      苏青阳像是看透了他心中在想什么,道:“这小家伙的母亲前几日出了事,现在就剩下它一个……”怜惜地抚了抚小豹子的头,“它现在还太小,一路上经不起奔波。我在京中也没什么熟人,而府中的人又笨手笨脚,所以想来想去只有你这里可托付……”

      假话,绝对是假话,楚瑄一边听一边在心中嘀咕。什么叫没什么熟人,裴临难道和他不算熟?不过依晚照现在的状态,肯定不会有心思去照料一只刚断奶不久的小豹子;只是关于下人笨手笨脚这点,他绝对持怀疑态度。
      睁开眼睛的小豹子调皮地抱着苏青阳的一根手指翻来覆去的玩耍,玩的那叫一个开心。苏青阳宠溺地盯着它,也不恼,任由自己的手指成为小豹子的玩具,半点都不反抗。

      楚瑄想想,看苏青阳这架势自己要是不点头只怕还不成。真要拒绝也太撕破脸皮,一只豹子,他从破云关回来时应该长不了太大,不会乱咬人吧。点了点头道:“好吧,只要你别嫌弃我也笨手笨脚。”
      苏青阳望着他笑而不答话,眼底下缭绕着不明的情愫三千,像是月下河畔初浣的一把青丝,柔柔润润,像是要直入人心底。

      “对了,多谢侯爷前两次的救命之恩。” 楚瑄仓惶避了开,不知为何触及他的视线时自己忽然间想起那日被偷袭的那个清清凉凉的吻,面颊有些飞红,慌忙开口扯开话题。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更何况,我救的是……”苏青阳不说的那个名字两人都心知肚明,他似乎猜到楚瑄不好意思,遂也不多说只将小豹子递在他怀中,“一切有劳了。”

      “我会替你养着它直到你从边关回来,希望不会有我不耐烦拎着它的颈皮把它丢到府外的那一日。”楚瑄蹙眉望着他在怀中伸出爪子不住乱挠的小豹子,心下郁闷。明明方才趴在人膝头柔顺的跟个猫似的,怎么一跑到他这里就开始不听话了?
      “呵呵,多谢。”苏青阳深深看了他一眼,起身告辞。
      楚瑄将挣扎的疲惫到没力气的小豹子拥在怀中,望着苏青阳远去的背影,心中以前许多许多被他忽视的讯息一点点翻涌上来,搅得他整个人都乱了。
      苏青阳,苏青阳,他到底——是谁?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三十九章 绊惹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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