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宇智波存活指南》超喜欢百香果

62、破晓之光（4）

　　山月盈并不是个忍者，虽然不知道她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来藏匿自己，但可以确认的是，在速度上，她绝对比不过曜。
　　身子一偏，曜躲过一道凌厉的白光，随后俯身下落，屏息凝神，伴随着发尾消失在被打落的树叶间，她如暗影般潜入夜色里，此时那明亮的月光已消退了大半，树林里的光线也收敛了起来，远方的天中，属于这个晚上的真正的圆月，终于在渐熄的光芒中露出了它模糊的脸。
　　曜仰了下头，她得在满月落下前赶回去，时间不等人，她不能作任何停留。
　　这么想着，她的目光沉了沉。
　　由于能力的原因，靠近对方是个十分费力的事情，曜在她身侧十米的位置跟了一段路，好几次都差点被其的‘太阴’从阴影中掀出来。
　　来回躲闪着交织舞动的白光，借着其间的空隙，曜注视着女人和先前没有什么区别的面容――她长得极好，五官的特点上曜有八分与她相像，头发莹白，与之同色的睫毛下是黯淡的金色瞳孔，没有高光，意识沉溺在一片泥沼中，找不到灵魂的回响。
　　熟悉的感觉顺着对方的外貌爬满曜的心头，以至于她躲避的动作都停顿了下。后退一步，曜望着眼前被卷走的灌木丛，稍稍弓背。
　　“母亲……”
　　海浪冲向礁石，碎成了满眼迷离的水花，不息的涛声回响在空旷的天地之间，扯着人的心思如漂流的海风一般散开，丝丝缕缕，最后身体仿佛只剩下一个壳子，无比空荡。
　　山月盈没有动，也不知道是这声呼唤带起了微弱的灵魂之火，还是只是单纯没有看见站在交织树影下的曜，她的脸上在一瞬间出现了迷茫的情绪，伸手捂了下头，她不知所措得像个孩子。
　　那点带光的瞳孔令曜出现了一丝错觉，但很快，她便按住了刀柄。
　　不能犹豫。
　　山月盈突然开始狂奔起来，像着与先前完全不同的方向，奔跑的同时，她将自己裹了起来，形成了一个暂时的防御。
　　也不攻击，曜追在她身后――顺着这个方向，前方没多远便是悬崖。
　　她皱了皱眉，不明白山月盈这样做的意图。
　　但是，母亲奔跑的背影却在不知不觉间，同她心里的回忆重叠在了一起。
　　咸涩的风吹过曜的脸颊，她望着前方，微微睁大眼。
　　哦，对了，她终于想了起来――母亲崩溃的原因。
　　她那时太小，如今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母亲称对方为自己的恩人，同其一直以来的关系也十分要好，曜模模糊糊地记起一双满是伤疤的纤细的手，以及“美子”这个称呼。
　　美子是个温柔的人――这样的印象源于母亲的引导，同时她也是村子里的中忍，好几次来拜访时，手里都拿着任务相关的卷轴。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美子的手时常受伤，在曜几乎要消失的回忆里，有关于她最深刻的一张画面，便是美子在低着头处理手上的伤口。
　　美子拜访的时间很规律，几乎每个星期末都会来见山月盈一面，对于在村内伪装成普通人，存有不少心事的母亲，她热情且毫无保留，最后成功地将其从外来人的阴影中带了出来，曜时常听母亲夸赞她，对于这个籍籍无名，普通得如同海边一颗沙砾的中忍，曜最开始的态度，是近乎向往与崇拜的。
　　但是有一天，美子再也没有来。
　　“妈妈，阿姨今天为什么也没来？”
　　“她去执行任务了。”
　　还记得这段单纯的对白，曜在当时并没有注意到异常，只是耍小孩子脾气一般有些委屈，如今想来，当时的母亲，怀抱着的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时代的车轮碾过她单薄的身体，作为普通人的皮肉绽开，流出了身为山月族人的血液，最后，从其中剥得一副迎风而立的白骨，却在某一夜的风雨中，化作了散去的齑粉。
　　到底是为什么？
　　如今要追查一件9年前，连自己都记不清的事，对于社交圈狭小的曜来说，基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而且现在的情况也不允许她想那些事情。
　　山月盈已经无处可退了，曜靠近时，她正痛苦地捂着头，尖叫声融入了身下的涛声中。
　　见曜过来，她后退了一步，背抵一轮明月，白色的长发扬起，散乱的查克拉刮过身前的土地，掀起狂暴的风。
　　曜立马侧步，山月盈的攻击落在她的直刃上，震得曜的手腕一麻，加上她有点恍惚的心情，直刃差点脱手。
　　这点失误令曜猛地一惊醒，浑身上下都起了一层冷汗。
　　不能拖下去，这是任务。她咬紧牙。
　　“母亲，我……”
　　曜深吸一口气，甫一开口，压在心里的情绪便如同洪水般，借着这短短的几句话涌了出来。
　　不能拖！
　　眼前山月盈颤抖了两下，似乎是在咀嚼这几个字间的意义。
　　但下一秒，逼人的热气袭来，剑跃炎撞在她潦草升起的屏障上，火花迸溅之中，她看见了曜燃烧着的瞳孔。
　　一瞬间，世界仿佛静止了下来，一寸一寸升起的火焰与白色的光芒环绕在她们四周，曜微微眯起眼，那点光芒在她的眼睛里打了个圈，随后，山月盈手上屏障上开始出现鸡蛋壳破碎的裂纹。
　　“砰”地一声碎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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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长。”
　　卡卡西听见了红鬼的声音，没有回头，“怎么了？”
　　“如果她再不回来，”红鬼停顿了下，手里的刀刃亮了亮，“不如我去……”
　　“不必，”知道他在想什么，卡卡西语气平淡地打断了他，“她可以自由选择行动就代表她不是没有本事，我们就安心做完手头的工作吧。”
　　“……”红鬼沉默了下，“我明白了。”
　　一旁的银牙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手里捏着流星锤的铁索，没有说话。
　　以目前的情况，再分去一个人，很可能会导致两个人都被拖住，无法及时赶回，最后这边战力不足出现损伤的情况。
　　这是最为糟糕的情况，因此无论如何，卡卡西都不会同意红鬼的想法。
　　不过有一点可行。
　　轻咬拇指，卡卡西结下通灵术的印，黑色的通灵符于地面上展开，白烟乍起，穿着蓝色衣服的八哥犬抬了抬它的头，“怎么了，卡卡西。”
　　“帕克。”
　　卡卡西从衣服口袋里摸出的一根铁钉――那是曜帮忙修理船只时接触过的，也是卡卡西目前身上唯一沾了曜气味的东西。
　　“我知道了，交给我吧。”
　　“麻烦了。”
　　帕克凑了过来，鼻尖微动，随后转身向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卡卡西回过身，视线也回到了‘心脏’的位置上。
　　盈满天地的诡异光芒褪去，四周重新暗了下来，恢复了正常夜色的海岛弥漫着安宁而平静的气息，通过写轮眼的反复确认和核实，暗部三人最终确定了‘心脏’所在的位置，蹲伏在相应的出口处，他们静静等候着一个合适的时机。
　　海天尽头的满月彻底被海水所淹没，几秒之后，出口的位置人声渐起，伴随着第一批族人自阴影中走出，他们再次听见了那首歌。
　　比起先前的，这次的音调很高，唱歌的人声音苍老且沙哑，末尾的颤音如同拉断的二胡，叫人脊背生起一阵难言的寒意。
　　或许是离得太近的原因，即便是非本族的他们，听到那发颤的高音时，也难免牙酸腿软，头昏脑胀，卡卡西压低了眉，手握着背后的胁差，掩在面具中的面容微寒。
　　“准备行动。”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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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曜一刀挥在身侧的树木上，数十米高的苍天大树被拦腰斩断，倒下时枝干断裂的声响成功盖住了她脑海里那挥之不去的歌声。
　　被树木的倒塌惊动了，山月盈发出了一身尖叫，白色的光芒暴涨，围拢在她身侧，像是保护孩子的一个壳。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曜看着她在那个壳中紧紧抱着自己的恐慌模样，就好像看见了先前在木叶医院里的自己。
　　眼前的母亲不像是她该有的样子，一切的行为举止都像极了一个受惊的孩子。
　　曜并不知道她这些年发生了什么，回到山月一族后，她与妹妹和母亲便被以血统为由，强制分开，多年以来，未曾见过一面。
　　如今人还是那个人，灵魂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熟悉而又陌生……不过，这样也好。
　　海水在脚下翻涌，曜抬起头，能看见悬崖上突起石块的尖锐棱角――她们正处于悬崖下方的一个平台上，方才的搏斗中山月盈的屏障与曜的剑跃炎相抵消，于此产生的冲击力将本就站在悬崖边上的山月盈推了下去，而曜，则是被她慌乱之后甩出的一根查克拉线缠住了脚。
　　鲜血自被割伤的脚腕上流了出来，曜被拽得直接脱了臼，虽然落下来的第一时间便将其重新复位，但走起路来时，还是会感觉到一阵刺痛。
　　所幸，应该不会影响行动。
　　火焰再次缠绕上刃身，她一步上前。
　　山月盈甩开一道光刃，在曜分神的时候迅速向后退去，她的背后是一处山洞，黑黝黝得望不清内里。
　　曜对里面的内容并没有兴趣，她快步追上山月盈，打算给这个作为自己生母的女人最后一击。
　　轻薄的刀刃，只需一息便可夺人性命。
　　曜也没有犹豫，她也不能犹豫。
　　但是，下一秒，她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