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宇智波存活指南》超喜欢百香果

61、破晓之光（3）

　　“喂！”
　　被揪着领子一把揪出水面，曜呛了好几口水，海水咸得要命，一瞬间便将她的意识自泥沼中拉了出来。
　　她的眼瞳微微睁大，视野里，三面冷冰冰的面具正看着她，曜能看见眼睛的孔洞下，属于他们瞳孔的光泽。
　　“不是说要活着回去。”卡卡西提醒道。
　　一瞬间，曜仿佛大梦初醒，整个人都打了个激灵。
　　但清醒之后，她又有些难言的苦涩，“谁知道呢？”
　　“幻术？”卡卡西猜测道，他注意到了那歌声中的异常，“隔着这么远……”
　　“算是吧，是用来控制本族内血统不纯净的人的，离得越近束缚力越大，”曜苦笑一声，“谢谢。”
　　卡卡西看着她，没有说话。
　　红鬼抢先开口，“血统不纯净的人，很多吗？”
　　曜抹了把脸上的水，瞳孔里的光芒转了转，升起一对三勾玉，“这种事都过了这么多年，我也不能确定了。”
　　她叹了口气，继续解释，“山月一族里会有一些人起异心，从族里逃出去后想融入外界的社会，有的会同外族诞下子嗣……当然最后都因为无法抵抗血继限界的影响，带着自己的孩子重新回归本族的怀抱。”
　　她母亲便是其中之一，可能反抗过，但还是没能逃离宿命的枷锁。
　　那么她呢，唯一一个逃出来的人，目前还清醒着，有扯断那根连着灵魂的锁链吗？
　　答案是没有的。
　　“这么说来，族内是不是还存在有阶级划分？”红鬼注意到了另外一点。
　　曜颔首。
　　族内阶级分为纯血和混血，大长老会严格根据血继限界强度为这些人进行排序，在她没有脱离族群之前，她所处的是混血一层的最底端。
　　与她相对的，作为妹妹的宇智波雪则位于她的极端点上。
　　混血永远是纯血的奴隶――听上去是荒谬的规矩，但却是山月一族一直奉行的秩序。
　　“啊，那可真是。”红鬼“啧”了一声。
　　“闲聊的话少说。”卡卡西将呼吸管分给他们，月亮已经升到了半空的位置，整片海域在它的光芒下亮如白昼，眯了眯眼，卡卡西注意到了海岛沙滩上来回走动的人影。
　　“好的，队长，”红鬼摊手，跟着对方的目光看去，他简略地一数，“四个人……怎么还有小孩子？”
　　曜这次没有回答他，戴上呼吸管后，她一头扎进了透着光的水中。
　　其他三人也相继下潜。
　　想要悄无声息地接近很容易，问题是，要怎么上岸呢？
　　曜闭了闭眼，眼里的勾玉打了个圈。
　　比起接下来的事情，她这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最难的是，做出自己的决断。
　　信念不够坚定，人就会动摇，一旦动摇，便会收到他人的影响。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相同的经历可以有很多，但相同的人却不会再有。
　　依靠别人的想法为自己做出选择，这本身就是一件错误的事情，但大多数人都陷在这片错误之中毫不自知，甚至将由此诞生的目标称为自己的理想。
　　无法下定决心去做的根本算不上什么理想，同样，自欺欺人形成的目标也不会是真正的目标，它们所带来的，只有更深的迷茫。
　　曜陷在这片迷茫里，在杀死那几名山月族人后，她触碰着他们毫无波动的身体，陷入如潮的回忆里。
　　“这边有两条路，银牙，你跟曜一组。”
　　卡卡西的话音自耳侧飘过，曜望着自己的指尖，那上面的还残留着火焰的温度。
　　这件任务，她对不同人表达出了不同的看法……没一个是真实的。
　　“祭祀要开始了，再不去又要挨骂了。”
　　“你等等我！”
　　“唉？你是谁？”
　　曜轻轻抚摸着眼前孩童的肩膀，白色的细线自对方的身体里钻出来，带出一串鲜红的血。
　　不远处，另外一个孩子已经被砸烂了头颅，倒在地上，银牙站在尸体身边，将流星锤来回甩了甩。
　　可能把它当作普通的任务更好点。
　　曜把线抽了出来，抓着孩童后颈上的衣物，像是丢弃一件垃圾一样，将他丢进了旁边的草丛里。
　　就像是杀死先前任务中的敌人一样，不需要夹带任何个人态度。
　　所以即便是满脸天真的孩童，也能杀死。
　　如果心软将他们其中一个放跑，由于屠族所导致的，孩子对于木叶的仇恨，可能会引发一系列不必要的后果。
　　斩草需除根。
　　“祭祀在‘心脏’举行，我一个人无法解决那么多人，还得等他们分散，”逞强也是没意义的行为，曜缓了口气，继续道，“我要保存实力，和我一组，你会很辛苦。”
　　换作平时，她早就选择自己一个扛掉所有了。
　　银牙点了点头，“队长也说过，都是为了任务，这点我没有问题。”
　　“那么，我也需要你做一件事情，”曜捏起了全身上下所有的理智，“如果中途我无法从幻觉中醒来，杀死我也没有关系，你可以把我从‘心脏’的入口丢进去，引爆我身上的起爆符。”
　　银牙反驳，“这样投掷起爆符并不能完全炸毁‘心脏’，就之前任务而言，‘心脏’里应该还有层结界。”
　　“这是最坏的结果，大概，”清楚自己接下来所要面临的，九死一生的情况，曜放开承认道，好像这样能提高一点她的士气，“虽然很想活下去，但我自己也没有底。”
　　所以就这样说出来，或许能缓解下此时的压力。
　　曜收起微微颤抖的手，垂下眼，明明这和对止水承诺的完全是两个回事。
　　银牙也提到了这点，“既然想活着回去，就不要给自己留退路。”
　　“有些人总是心存侥幸地去战斗，这是导致他们死亡的最直接原因，退后只有死路一条，要有这样的觉悟。”
　　“你在想什么我也不清楚，所以可能说的是废话，但是我个人的话，守护村子，这是我一直以来的目标，杀死这些人能保护我的村子，这就够了，队长说过，你还小，前途无量，我也觉得，要是你活下去，对村子的作用不会比我小。”
　　“再说了，出于任务考虑，我也不会把唯一能进入‘心脏’的人杀死，任务失败在暗部履历里是比战死更糟糕的事。”
　　将几个路过的没有防备的族人杀死，银牙拎了拎手里的流星锤，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要拿出死的觉悟，然后活下去。”
　　曜歪头一笑，“这是暗部说的话吗？”
　　“开什么玩笑，”收回手，银牙道，“火之意志是村子里每个人都需要继承的东西，更何况我们是三代目大人的暗部。”
　　最后又补上一句，“队长不希望你死掉，红鬼那家伙虽然毒了一点，但也是一样的心情。”
　　“这样啊……”曜加深了这个笑容，“我明白了。”
　　他们整整在四条路上设置了的陷阱，估计是前些年受了木叶方面影响，山月族人数相对先前，已经减少了大半。
　　拥有强大能力的纯血类大多没有清醒的意识，他们迷失在自己建立的幻境之中，现实世界于他们眼中的成像不同于常人，对其中一些事物的反应也来得更慢一些。
　　而能力忽强忽弱的混血类没有经历过严格的训练，实际上，对于擅长暗杀的暗部来说，要杀死他们并不艰难。
　　唯一怕的，是突然的犹豫和迷茫。
　　虽然有了银牙的安慰，曜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些，但重新拿起刀时，那股沉重的感觉又重新回到了她身上，压得她格外的喘不过气。
　　一把甩去刀锋上的血，曜深吸一口气，这一带的人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只要等祭祀结束，其他人出来就行。
　　这么多人没有到场，大长老想来已经发飙了。
　　她这么想着，按着刀，跟银牙一起处理了几具糟糕透顶的尸体。
　　到目前为止，她还没见到认识的人。
　　这是一件好事，至少对于曜来说，她还能将眼前杀死的人，像从前一样，视作任务所需。
　　没有人在身心健全的情况下，会乐意面对即将亲手杀死曾经的亲人这件事。
　　就算曾经有再怎么深的矛盾，血缘中的连接无法抹除，即便是从来没一起相处过，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在知道对方身份时举刀，还是有些复杂。
　　如果雪还活着，自己能不能带她回去呢？
　　曜不抱希望地想。
　　卡卡西组在十分钟后找到了他们，两组汇合，简单地交流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如果按照这个速度，月亮估计在十五分钟后就会落下，”卡卡西道，“到时候祭祀便会结束，做好准备。”
　　“是，队长。”
　　三人纷纷应道。
　　他看了曜一眼，似乎是感觉到了她情况的好转，便点了下她的名字，“曜。”
　　“祭祀的其他人和寻常族人没区别，不过主持者是大长老，他是一族中能力最为强劲的人，意识也更清醒，”曜将自己所知道的情报说出来，“直接出手很容易被发觉，伏击他的时候，最好用毒气。”
　　“那样的话我们就要等毒气散尽再行动，”卡卡西点出其中不合理的地方，“会有很多意外。”
　　曜微微皱了下眉，“写轮眼普通的幻术对他应该也无效。”
　　“那样的话，如果被发现，就由我去吸引他的注意，你们找机会击杀。”银牙自告奋勇地拍了拍自己壮实的肩膀。
　　毕竟是靠意志操控的能力，大长老作为纯血，能拥有清醒的意识已是罕见，更别提一心多用了。
　　不过，这样对于银牙的生命也是一种威胁。
　　卡卡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就照你说的做……”
　　“什么人！”沉默的红鬼突然回过头，几人纷纷回头望去，幽暗的树林间，突然掠过了一道白鹿般的身影。
　　那是……
　　曜在一瞬间看清了那张脸，本来平静下来的手猛地收紧。
　　从嗓子里，发出了细弱的哀鸣。
　　“母亲……”
　　本来打算安排他人追击的卡卡西听见了这一声，整个人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我……”
　　火焰自她手掌心里冒了出来，迅速爬满整条刃身。
　　她的瞳孔发亮，盈满的光流动，如世间万千复杂难言的重逢。
　　不行，得去做，必须做。
　　一咬牙，曜自三人之间穿过。
　　“我去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