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情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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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水……
脑海里一白，唇上温暖柔软的触感中，曜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一瞬间，山河天地就此远去，苍茫之中，她望见了眼前一点微光，那是止水的眼睛，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及。
火把落在了地上，打了几圈，可怜的火苗闪烁着，渐渐熄了下去，火星飘扬，落在他们交叠的影子里。
唇齿间所蔓延的，是腥甜的血液。
这点味道提醒着她，曜伸手，想去推开止水，但不知为何浑身上下都失了力气，酸软无力的感觉自骨缝里透了出来，她靠在墙壁上，一时间就连自己的伤势都忘记了，乱七八糟的脑子里，只有眼前人名字如此清晰。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脚下的地仿佛化作了柔软的白云，她找不到着力点，差点摔倒，止水搂着她的手一紧，托着她让她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
唇上潮湿……有些刺痛，曜双眼发懵地看着他，脑袋里什么都不剩了，此时浑身上下，只有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着，将胸腔里无路可走的感情送往四肢百骸，要支撑着不倒下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曜觉得自己像是被剖开，支撑身体的骨骼被取出，换成了一团轻飘飘的棉絮……止水伸手把此时人偶一样的她抱在怀里，过了好久，曜抬起右手，软绵绵地锤了一下他的腿。
“止水你……”她的话音里夹杂着喘气声，“在……”做什么？
“我喜欢你。”
止水简洁明了地宣告了他的心情。
“唉……？”
怎么会……？曜还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因此对他的话，她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没有力气，腰酸得直不起来，更别提推开对方了，曜有些无措，直到止水扶着她，与她额头相抵，气息相融。
“我说我喜欢你，你不懂的话，要我说几遍都可以。”
被塞进去的棉絮，变成了夜空中升起的烟花。
刚刚不是还在生气吗？
曜望不穿止水千回百转的情绪，只能怔怔地看他。
她这样茫然无措的样子，落到止水眼里，只叫他心里无奈得紧。
想到她那些不顾自己的举动，又气又急。
伸出拨开她侧脸的发丝，止水的目光如深不见底的潭水――曜本身就很好看，唯独肤色如纸，看起来总觉得过分苍白，此时经过一吻，唇瓣充血，脸颊潮红，望着他的眼里浮着迷蒙的雾气……止水心里一动，停了半分节拍。
反正都这样了。
他凑了过去，能感觉到对方的睫毛扇到自己脸上，欲望肆无忌惮地生长。
两人的嘴唇本身都有些干，互相摩擦间带了点细小的刺痛，但止水对此事可谓是无师自通，虽然占有和掠夺的欲望渗透了他的本能，但动作上却极尽了温柔……曜只要一抬眼，便能望见他专注而深情的眉眼，对内她最服软，对止水她一直都是软硬皆吃，此时别说反抗了，能从脑子里拎出任何一句题外话，都算她意志坚定。
于是，在她对这种事情还懵懂的年纪，宇智波止水便以这样的方式彻底走了进来，曜对他这样直白果断的方式感到无措，想要退缩，但又无法下决心将其扫地出门，只能被逼到死角里，动弹不得。
几近窒息。
“咳……”曜缓了好几口气，有些急了，不轻不重地咳了几声，“止水！”
“嗯。”止水自然地在她的眉眼上亲了几下，尚不满足，又把她牢牢锁在怀里，顺着侧脸一路向下，来来回回地在肩膀，以及锁骨的位置落下了一片细细碎碎的吻。
曜终于提起一丝劲锤了他一下，整个人熟的像虾，叫声里褪去了平时清冷的样子，已经不像是她本人发出的了，“止水！”
知道自己再这样下去可能要吃点苦头了，止水见好就收，抱着曜的手松了松，给这个目前连站都站不稳的人留出一点空间。
曜往后一躺，整个人瘫着，喘着气，也没注意到自己颈侧糟糕的样子，只是潦草地拢了拢衣领，犹豫了下，才抬头看向止水。
把积压的情绪宣泄了出来，止水感觉心情好了不少，但是这不代表，他今天的所见所想，会被一笔带过。
“曜，你的事情不用你说，我也能查到，”牵过她的手，他亲了下她的手背，抬起眼观察她的反应，止水继续说着，“不管你以前怎么样，我希望你可以珍重自己。”
珍重自己……吗？
曜的手瑟缩了下，但被止水牢牢抓住。
“不然。”
直起身，止水挑了下她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望着自己，“今天这样的事，你要多少有多少。”
原来是这个原因才生气的。曜明白过来，没有插嘴，只是继续等着止水说下去。
“唉……”谁知道止水叹了口气，竟然忍不住笑了，眉眼展开的同时，曜的心里也松了松。
“你这样看我我会误解的……算了，我会给你答复的时间。”
他伸手又抱住她，这次只是一个轻柔的拥抱。
曜顿了顿，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
“不过现在我还是想说。”头在她肩窝处拱了拱，止水凑近她的耳朵，刻意压低了声音。
“――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
音量不大，却荡起了阵阵回声，曜猛地别开头，止水满意地笑弯了眼，手指一勾她的鬓发。
“好好想想，我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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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是怎么个不急法。
后来的一天，曜站在洗漱间里，呆滞地望着脖子和肩膀上零星的红色，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来，从衣柜里找了件衣领更加严实的衣服。
她还要去火影居报告呢……迅速习惯了这件衣服勒脖子的衣领，曜的嘴角抽了抽，她望向了窗台的位置，止水正侧着身替她喂那只乌鸦。
乌鸦大爷有点暴躁，见不是现主人的手，先狠狠地啄上了两口，曜本来要阻止，但一想到自己那一串痕迹，当时就放弃了帮忙的想法。
毕竟是任务回来路上，宇都宫提醒她的。
回想起昔日同伴的表情，曜只觉得刚刚褪下去的热度又攀回来，她别过头，恨不得有条地缝能钻进去。
止水注意到她已经换好了衣服，手里便停下了与乌鸦的纷争，转身向她走了过来，“是山月一族的事吗？”
任务结束后，他们目前所知的，关于人体实验的消息悉数告知了三代目火影，调查此事的暗部班迅速集结，从他们手上接过了这件麻烦的任务，这样一来一去，本来应该与前任务成员之一的曜不再有联系――只是她身份特殊，一星期后的今天，曜再度接到了前往火影居的通知。
止水距离拉得太近，她忍不住别过头，实话实说，“是。”
见她脸红，止水又起了点捉弄的意思――反正他都已经挑明了，现在做什么还不都是理所应当。伸手将曜绑头发的发带挑开，他一边靠近她，一边用手替她把头发顺开。
“把头发披下来就看不见了。”他说得格外直白，曜本来只是微红的脸瞬间便奔着番茄的色调而去，素来柔顺的长发竟然当场炸起了几根毛。
她急了，“止水，我还要去找三代目大人！”
话音末尾有些尖，止水挑了下眉，靠着她的肩头忍不住笑得打颤。
被他禁锢在这小小的天地里，曜呼吸着近在咫尺的，属于对方的气息，心痒得不行，慌乱地伸手去推他，“你不要这个时候……”
话音下一秒就被截在了嘴边，止水轻轻咬了她一下，仗着自己没被拒绝而无法无天起来，“就一下。”
鬼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心话，曜腹诽，但止水眼里夹杂着的，一丝小心翼翼的胆怯，却令她不得不为此软下腰来――喜欢什么的姑且不谈，止水难得在她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于情于理她都不忍心拒绝。
本来这种单方面的追逐，要套在别人身上，想来先动心的那一个必然输得一败涂地，可曜一直愿意把止水的感受摆在自己前面，这就导致了眼下，只要止水不做得太过分，就永远可以在她这里讨到好处的局面。
不过，对于止水来说，这还不够。
一吻毕，窒息的感觉令曜急促地喘了好几口气，止水说话算话，放开了束缚着她的手，曜抿了下嘴，伸手锤下了他的胸口，随后她意识到这种动作根本是在撒娇，整个人僵了僵，空白的大脑里有些气。
“……我要走了！”
她叫唤道，止水立马拉住她的手，黏她黏得很紧，“我和你一起去，就在外面等你。”
就在外面也没什么……曜心里思考了下，任凭止水拉住自己的手，就这么来到火影居后，往大门一边的墙壁上一靠，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快去吧。”
感觉好……曜进门的一瞬间用力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引得一个路过的小哥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
火影居内部的空气有些冷，曜迅速收拾好自己的心绪冷静了下来，缓步来到了火影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她还没来得及走进房间，便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道声音。
“这个任务除了她没有其他人能胜任。”
只是简短的一句话，所指对象不明，却令曜莫名紧张，门自里面被打开，她看着眼前的人，缓缓欠了下身，“团藏大人。”
团藏没有回答，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转身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不安的感觉……
曜的脸色微沉，推门而入，她单膝点地，没有多言，“三代目大人。”
“你来了。”
几星期不见，三代目脸上的皱纹似乎又增多了不少，办公室内烟雾缭绕，对不沾烟酒的曜来说略有些呛人。
“是。”
她低下头，一封半指厚的米色文件袋递到了她的眼前，曜目光落在上面的封条上，愣了几秒，意识到这是什么后，她抬起头。
老人冲她笑了笑，拨开了一个已经尘封数年之久的盖子，“这是详细的调查资料，没什么，毕竟你也是那一族的血脉，了解这些是应该的。”
“谢谢，”她的心情有些复杂，“三代目大人。”
这些都是绝密档案……不是内部人员不能接触。
“看完之后，记得拿回去给情报部，”三代目放下烟斗，“这两天你也没有任务吧。”
“是。”
她将文件袋收了起来，下楼的时候，撞见了刚刚执行任务回来的犬冢樱。
“曜！”犬冢樱惊喜地叫道，随后便和赤尾一起扑了上来，将她抱了个满怀。
“啊！”可能是没见过犬冢樱这样的反应，她身后的上忍和队友好奇地走了上来，其中的一个人目光在落到曜眼睛上时，竟惊讶地后退了一步。
曜看了他一眼，没有认出他，意识到这点后，对方露出了受伤的表情。
不过，这个年纪的男生，就没有怕受打击的说法。
一步上前，长濑原冲曜一个九十度鞠躬。
“我的名字叫作长濑原，虽然以前坐在宇智波同学你的后面，但是你好像忘记了！”
怀里的犬冢樱不笑了，曜感觉她好像当场变成了一座雕像。
“樱？”曜拍了拍她的背，似乎不明白眼前的情况。
等等……坐在后桌的吊车尾。她突然惊醒。
记忆深处埋藏的一封信被挖了出来，曜只看过一遍，当时因为太忙了，就没有作过任何回应……现在想想那上面的词句，曜的脖子僵了僵，硬着头皮回道：“抱歉，长濑桑。”
“没关系！”长濑原对她记起自己的情书这件事，十分的惊喜，他长了一根直筋，当场便忽略掉犬冢樱诡异的低气压，直起身，中气十足道：“宇智波同学有空的话，我希望能请你出来吃个饭，你当时在课业上帮了我不少，我很感激，而且，就算已经隔了这么久……”
“曜。”止水的声音自楼梯下响起。
曜的肩膀微微一抖，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犬冢樱立马便从她这个反应中获知了一些情报，从她身上下来，两人对视一眼，一时间，表情都有些僵硬。
“还需要把任务报告给火影大人吧，老师，”她看了眼站在楼梯口的止水，将话题岔开，“好久不见啊，止水。”
“好久不见，刚出任务回来吗？”对她主动和自己打招呼这一点，止水并没有太惊讶，他笑了笑，瞬身上来，手搭在曜的肩上，轻轻拨弄了下她的衣领。
“……”
曜不敢动，只有落在犬冢樱身上的目光在源源不断地透露着不妙的讯息。
犬冢樱再不济也好歹是年级第一，扫视了他们一眼后，抬起手捏住长濑原的衣领把他往一边拖去，边拖便催促自己剩下的同伴，一行人就这样迅速远离了止水的视野。
“怎么了？”止水问了一句，他似乎不明白长濑原刚刚的意思……本来如果没他反复刺激，曜也会把这个当作单纯的邀请。
但是有些事就是这样，一旦你起了心思，便再也没有回到从前的可能性。
真不知道，还是什么？曜拿不准止水的想法，毕竟，他也没见过那封信。
说到这个，她似乎并没有把信丢掉……记得是放在了书桌第二个柜子里，算不上很隐秘。
“没什么。”
曜摇了摇头，心里有鬼，做什么都虚别人三成，因此在止水提议直接回去时，曜并没有多少反对的意思。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情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