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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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秘密
“姐姐……”
曜睁开眼，这次她并没有像前几次那样醒来。
站在一条漆黑的走廊上，她看向自己被藤蔓磨破了一层皮的手腕――那上面的倒刺，如同毒牙一般咬进翻卷出的血肉中，和已经干涸的血液凝固在了一起。
熟悉，有些麻木的疼痛顺着神经系统爬上脑海，曜转头着自己的手腕，目光阴沉，比起先前的几个梦境，这次更像是一种幻术，她能感觉到疼痛，意识清醒，耳边还能听见风细小的呼啸声。
更重要的是这个场景，曜很熟悉。
抬脚迈出几步，即便眼前漆黑一片，但对于她来说，这里的黑夜与白昼并不分明。
往前，七步，往左，十三步，再往右，九步――到了。
摸到了记忆中的门栓，曜深吸一口气，将它拉开。
“姐姐？”
门后的小孩子捧着一盏灯，有别于普通的烛灯，这盏灯更像是一颗宝石一样的球状物体，微弱的白光映照着两个人的脸，昏暗的空间里，只有那对瞳孔散发着金子般的光芒。
曜看着那双和自己别无二致的眼睛，以及对方那头与自己完全相反的白发。
“怎么了吗？”
小孩子并没有长大，容貌停留在记忆里最后的模样，她像是活生生的，从曜脑海深处爬出来的人，就连话音也与当年没有分别。
曜知道这是梦境。
虽然很不舍，但她依旧转过头。
小孩子站在原地，表情像是要哭了。
“我出不去了。”
曜记忆的枷锁，将她束缚在了这个小小的空间中。
不知何时才得以解脱。
曜醒了过来，可能是睡姿的问题，坐起身时，她的颈侧传来了难言的酸痛。
窗台上停着的乌鸦歪着头看她，光滑的翅羽被阳光铺上一层温暖的金色，见曜走过来，它张开翅膀，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嘶鸣。
曜将窗户打开，雨后清醒的空气立马灌满了整个房间，乌鸦回头看了她一眼，像是在等待她说些什么，黑豆的眼睛微闪，带着近似人一样的灵动。
“路上小心。”
虽然和一只乌鸦说这样的话好像有点匪夷所思，但是，在曜话音落下后，那只乌鸦似乎是听懂了，拍了拍翅膀便飞了出去，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曜换好衣服，走到它刚刚停留的窗台边上，中忍考试后，估计是晴得久了，木叶村断断续续下了整整一个月的雨，与这场雨一起来的，还有中忍考试的结果，以及大街小巷里，随处可见的，落叶纷飞的秋意。
天开始转凉了。
随意地披了件羽织，曜从窗台上跳了下去，天中还寥寥聚着几朵灰沉沉的云，倒映在路边的水洼里，尔后被路过的人踩得粉碎。
顺着大路，她来到宿海阳的墓碑前。
一个月没来看，石碑并没有因此落灰，相反，它的表面被擦拭得十分干净，旁边的鲜花虽然有些脱水，但看上去还很新鲜，显然是近期其他人扫墓时留下的。
曜将准备好的花束摆在旁边，静静地在墓碑前站了一会儿，直到那只不知道飞到哪去了的乌鸦落到了她肩上，她才缓缓抬起头。
头顶着银色扫把头的忍者站在她不远处的位置，见她抬头看过来，这才淡淡道：“是你啊。”
旗木卡卡西，曜余光一瞟，注意到了对方身边墓碑上的名字――野原琳。
“卡卡西前辈。”
琳的墓一直有人在打理，估计就是眼前这个人了，曜在心里想，但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走过去，将准备好的另外一束花放在卡卡西的花边。
“原来是你放的啊。”卡卡西恍然。
曜看着他特殊的装束，以及肩膀上红色的纹身，随口问道：“卡卡西前辈现在是暗部吗？”
“是啊。”
卡卡西这么回答着，语气平淡，话音毫无起伏，“你现在是中忍了吧？”
“是的。”
“时间过得真快。”
曜看向他。
相较于最开始见面时的样子，如今的卡卡西变得过于平静了些，漆黑的眼睛望向不知道哪处地方，如同一滩死水，更别提他那难以捉摸的情绪。
也难怪，毕竟和他一个班的同伴，如今竟没一个人活下来。
就连老师，也在九尾之乱中为了阻止九尾而失去了生命。
曜叹了口气，“那么，先告辞了。”
“嗯。”
不过，她本身就不了解这个人，只是因为带土才会有所交集。
宇智波带土啊……
顺着来时的路，曜离开了墓地，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
最近没什么任务啊……她思考着，家里的忍具还很充足，因此也不需要购入新的忍具。
至于书籍。
曜默默拐进了一家书店，她和书店老板是熟识了，因此即便是顶着一张孩子的脸，不打招呼就跑进成人区的行为，老板也不会过问。
反正曜这种孩子，最终都会拎出几本连他这种书呆子都觉得枯燥晦涩的书出来付钱。
事实证明老板的信任并没有错负，这次曜买的，是几本关于砂隐的书。
真是奇怪，曜很少会对哪个国家产生兴趣的，老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意外地发现每本书好像都有有关于傀儡术的记载。
那是砂隐的秘术，木叶书店里是不会存在详细的解析书籍的。
那曜是想了解什么？
这孩子，前些日子的中忍考试上，好像赢得也不算很艰难啊，书店老板在心里疑惑着，难道对方是打算卷土重来？所以曜提前做个准备？
自己想得再多也不如直接问本人。老板吹了吹自己的山羊胡，看着小孩子若有所思的面容，不禁出声问道：“曜啊，你买这些是要做什么？”
你可别去偷学别人的秘技啊。
“有点感兴趣而已，怎么了？”曜理所当然地答道，她确实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书店老板的担忧也并非是杞人忧天。
曜不去学那些秘技是因为没有渠道……她打算用自己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
毕竟，她的能力，虽然目前为止限制很大，但是，却也拥有着极大的成长空间。
继在从柔拳中得出灵感后，她又将手伸向砂隐的傀儡术。
聚在手里的查克拉有限，那，要是换成线的形式呢？
曜不知道结果，正是因此这对她而言才值得一试。
想来如果流河听见她此刻的内心所想，怕是当场气得吐上三升血。
能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好学的细胞在沸腾，曜抱着那几本书，格外兴奋地往家里跑去。
只是。
“啊呀！”
曜的书不多，她单手便能拿稳，空出的手在对方倒下前便拎住了其的衣领，避免了一次人形车祸的同时，她也闻到了对方身上传来的，浓烈的酒气。
曜：“……”
作为未成年，她从未沾过酒，作为老师眼中乖巧好学的孩子，她也从未有过破这个规矩的想法。
曜的好奇心很重，几乎对一切未知的东西都抱着想要试试的态度……除了酒。
对这种成年人饭局必备的东西，曜那是半分兴趣都没有――原因很简单，她很讨厌酒的气味。
光是闻到就想逃走。
因此，对于手里这个酒鬼，曜虽然表面上还保持着一张平静的脸，但心里早已充满了嫌弃，更何况眼下她还有东西要研究。
可是，有时候，上天就是这样不遂人愿。
“啊……是曜啊，我眼花了吗？”
曜注意到了那头醒目的白毛，眼角忍不住抽了抽。
此时，即便她心里多么不想承认，但眼前这个偷偷犯禁的人，确实是自己的队友……
“宇都宫，”她抓着对方衣领的手抖了下，“你先站起来。”
“我站不起来……嘿嘿。”
曜：“……”
“曜！”跟在发酒疯的宇都宫身后，止水在看见她手里的人时大松一口气。
怎么回事？
曜看了看止水，又看了看手里的醉鬼，最后难以置信地将目光放在止水身上，“你干的……？”
“不是！”止水连忙摆手，试图解释。
“那是……”
“曜！嘿嘿！”
一股浓烈的酒气扑来，曜的大脑当机了整整三秒。
她僵着身子，看着挂件一样抱着她的腿不放手的宇都宫，白毛一张俊脸此时红得像个烂番茄，除了抱着她的手还有力气，他剩下的身子都如抹布一样瘫在地上。
止水也震惊了。
曜头皮一麻，声音格外大声：“放手！”
“不放不放我不放！嘿嘿！我跟你说个好玩的事，就是……”
一本极厚的《风之国历史》盖了下来，曜被他的酒气熏得当场耐心告罄，“先放手再说！”
“不嘛！”
止水默默别开头，曜看见他的肩膀在诡异地颤抖。
“止水！”她几乎要跳脚，此前还从未有人让她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我知道，抱歉哈哈哈哈哈。”止水忍不住大笑出声，他笑得浑身发颤，连掰扯宇都宫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曜的目光暗了暗。
“啊，这个……”止水收了收笑容，但很快又没憋住笑出了声，在曜逐渐阴沉的目光下，他将额头靠在曜肩窝的位置，努力地压抑下笑声解释道：“他刚刚用变身术去酒馆……我没想到他酒量这么差，就没阻止。”
曜的侧脸被他带卷的头发丝戳得微痒，用力压了压底下宇都宫的脑门，她听见了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能不能让他快点放手？”
她真的很讨厌这股味道。
明白她的意思，止水点点头，随后走到宇都宫那侧，开始全心全意地将对方从曜身上扯下来。
不过……说是全心全意。
曜看着他一直在抖的肩膀，压下了也给他脑袋一本书的冲动。
“止水别扯我了！别扯了啊啊啊！救命啊！”宇都宫一顿乱叫，几个路人自他们身边经过，均忍不住别过头发笑。
曜：“……”
她将手里的书放在一边，决定亲自动手。
效果立竿见影。
“曜别扯我！我告诉你一件事！是和止水有关的！”
曜顿了顿，似乎是被这个条件打动了。
与她成鲜明对比的是止水当即僵住的动作。
“真的！我和你说哦，止水他，他……”
他什么？曜狐疑地看了眼止水，后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耳根莫名地红了。
到底是什么？
曜松开手，当场习惯了那刺鼻的味道，“你说。”
“就是噢，刚刚我问他，问他，就是……”
“……”
“我问他是不是，是不是……”
曜拎住了他的后领，成功救这张脸于破相的危难中。
止水将昏过去的宇都宫翻了过来，他不笑了，看起来确实是被说中了什么，将宇都宫背起来的动作像是在摆弄一只将死的小鸡仔。
曜有些疑惑：“你怎么把他打晕了？”
“不打晕他过会闹到别人就不好了。”止水这么解释着，十分可疑。
曜：“你怎么了？”
她伸出手，指尖自止水脸侧擦了过去，被敏感地避开。
“没什么……”看了眼放在地上的书，止水淡淡地说到，“你要看这些吗？等会我来找你吧，正好把上次借的书还给你。”
“我先把这家伙送回去。”
说完，他指了指背上半死不活的宇都宫。
曜茫然地眨了下眼睛，目送着他离去，“好。”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