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中忍考试（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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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时8小时23分，木叶的三位忍者，恭喜你们通过第二场考试。”
监考官混杂着电流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曜抬起头，中央塔内部空旷，出于常年不见光的原因，空气十分潮湿，角落和地板的缝隙中积满的尘土，如同网线一般向前延伸，在带着发霉气味的微风的吹拂下，默默地铺向通往中央房间的木门。
曜伸手按在这面朽了脚的门上，伴随着生锈的门栓被拉开的声响，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类似室内演习场的地方――中间用于忍者间的切磋比试，两边的楼梯通向高处的看台，位于里头的是一尊以“和解与对立”姿势端坐着的佛像，佛像底下是半米高的平台，估计是给裁判进行监管的地方。
或许，是给第三场考试前筛选忍者用的？曜这么猜测着，往前走了几步。
止水和宇都宫没有跟进来，他们站在外头的过道上，打算趁这个机会，好好观察一下即将于他们后赶来的对手们。
这里安静得有些不像话，曜几乎能听见自己走路时，鞋底在地面的摩擦声。
“宇智波，曜。”
突然有人开口，曜顺着声源看了过去，一个拄着木拐的男人站在右侧高处的看台上，打扮怪异，半只手藏宽松的衣物里。
他朝着她缓缓走了过来，一只眼睛被绷带包裹着，这令曜不禁想到鸣。
那下面藏着的是什么样的面容？她在心里猜测着，男人走到了楼梯口，逆着自透风口透进来的光线，此时，曜注意到他下巴处有个“X”形状的疤。
一股阴冷的风吹来，曜没有多说话，她起了警惕心，但止水和宇都宫都在外头，离她并不远。
于是她并没有选择退后。
“我想问你个问题。”
男人简单地表明了来意。
曜等着他开口。
“假设一种情况――有情报表明一个人对其他人有着一定威胁，但并不一定危及性命，”他顿了顿，微微抬起厚重的眼皮，露出了漆黑无光的眼睛，“你要怎么做？”
曜思索了片刻，这个问题的界限很暧昧，往小往大都有不同层面的可能性……
他为什么要问我这个？疑惑的泡沫漫上心头，曜注视着男人无波无澜的面容，坦诚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需要确认情报的真实性，如果真是如此，那最好能对其进行监管，必要的话再实施抹杀。”
男人将目光敛了回去，“原来如此。”
“等你达到该有的水准，命运的门自然会向你敞开。”他这么说着，向看台另外一边的内室走了过去，消失在了尽头的阴影里。
“那是你注定的路。”
独留话音在偌大的空间中回荡。
“什么意思？”
曜的眼瞳暗了暗，不知为什么，在男人提到“命运”一词时，她的心里升起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就像是一直以来都被遗忘在角落里的石头，某一天突然裂开，露出了里头难以忽视的内里。
她倒抽一口凉气，身后传来了他人推开木门的声音。
“曜？”止水看着她兀自发呆的背影，走到了她身侧。
曜咬了咬牙，将不适感迅速压下，“嗯。”
“刚刚那个人……”抬头望着右边的楼梯口，止水微微皱起眉，“有和你说了什么吗？”
显然他并没有错过男人离去的背影。
曜看向他，“止水知道他吗？”
“嗯，”止水点了点头，将对方的身份报了出来，“他是领导‘根’的人。”
根。
曜立马便回想起来，“志村团藏……大人？”
原来就是他。她默默在脑海中记下了男人的长相，心里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暗影所笼罩。
“是他，上次我去火影居时遇见过，”止水的话音微微压低，“说实话，虽然是同个村的同伴，但他却很少当着大家的面出现，因此许多下忍，甚至是中忍都没怎么见过他，只是听说有这样一个人物。”
曜点点头。
听他这么说，志村团藏真的是一个很神秘的人物，不管是从他身居高位，却很少露面这点，还是从刚刚那个蕴含着隐晦深意的问题上来看，他的举止和用意，目前都还笼罩在一团迷雾中。
“我不喜欢他。”
曜罕有的直接令止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噗，”他忍不住笑出声，伸手在曜后脑勺顺了一把，“是先前给你留下的印象太不好了吗？”
不然呢。
曜可不像止水，在遇见一个特殊人物时，会在心里抽丝剥茧般将对方思考，并理解一遍。
她的本能，会让她下意识排斥那些令她感觉到不安的人。
“算是吧，”曜撇了撇嘴，双手拽着止水往外走去，“反正‘根’的命令是他下达的吧，这点即便是止水说好话，我也不打算改变想法。”
止水看着她的眼神微微一亮，“你也有这样的一面啊。”
“一直都是这样的，”曜犹豫了下，“止水要是觉得不好……我以后就不说了。”
“哈哈哈哈哈哈。”
“……”
“抱歉抱歉，”止水反握住她的手，“在我面前你就这样放松一点吧。”
曜几乎想甩开他的手。
“我知道了，”奈何握得紧了些，她只能别过头，“去找宇都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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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场考试结束后，场内只剩下4支队伍，除却两支木叶的小队，剩下的全部来自同盟的砂隐。
人数不多，考官判定不需要加试进行筛选，12个人被随机分成了6个小组，曜在第三场考试所面对的，是来自砂隐的新秀傀儡师――流河。
考试在一星期后进行，因此曜有着一定时间，来为此进行准备。
流河擅长制毒，所使用的傀儡自然浑身上下都带着致命的毒素，加上那令人防不胜防的暗器，曜这次面临了前两场考试所没面对过的压力。
而比起这些，可以庆幸的是，曜的手里剑术，以及火遁，大幅度提高了她远程作战方面的能力。
因此，她并没有像同样面对了傀儡师的宇都宫那样，完完全全被对方所克制。
不过，在这短短的一星期里，她所磨练的，是另外一种能力。
“加油。”
在下场前，作为她这几天的陪练，止水笑着冲她挥了下手。
曜递给他一个眼神，随后跳下台子，在全场的目光中缓缓迈出阴影，走到了阳光下。
第一次站在这么多人的视线，她难免有些不适，眉头自从皱起，便没有松过。
而作为对手的傀儡师，流河一上来便向四面八方的看客展示了自己的傀儡，一个名叫“黑牙”的人形傀儡，脖颈上印着一只赤色的蝎子图案，四肢关节上的零件打磨格外光滑，看起来十分灵活。
“这是我最喜欢的傀儡，”他这么说着，语调就像是宇都宫在介绍自己的太刀，“你看起来年纪很小，不过作为这一次率先到达中央塔的忍者，我不会小看你。”
曜眨了眨眼，没有多话，眼里浮起一片血红色，三勾玉流转，牵起一缕细微的光。
“原来如此，”对方立马阴下脸，“这就是写轮眼啊。”
“那么，”负责监考的忍者走到他们中间，吹出的哨声寥亮。
“开始！”
流河率先发动了攻击，黑牙身上的零件相互碰撞，发出了一连串毛骨悚然的声响。
曜脚下一点，向后退去――在无法碰到本体的情况下，和傀儡近身作战不是什么很好的选择。
“看好了！”
黑牙的嘴张开，露出了一个漆黑的孔洞。
无数道微芒自其中倾泻下来，曜一个急停，迅速避到了场地一旁栽种着的树木后，也就是眨眼间的功夫，一个巨大的火球便向还在空中释放机关的傀儡袭去。
流河双手一拉，连忙将黑牙带了回来，带着剧毒的千本雨也因此终止。
借着这个机会，曜掷出几只苦无，不同于她平日里的表现，这几只苦无，没有一支打中流河。
不，或者说，她根本没有击中流河的打算。
流河也意识到了这点，手指微动，一只苦无贴着傀儡后颈擦了过去，留下了一道轻微的划痕，除此之外，苦无的尾部连着一张起爆符。
曜结印：“爆。”
“该死。”流河暗骂一声。
因为苦无没有直接命中，黑牙只损失了一只手掌。
流河在此时明白了曜的想法――绕过傀儡攻击本体的行为具有一定风险，与其这样，倒不如直接将傀儡摧毁。
真是麻烦的人。他想。
曜并不在意他在想什么，炸毁了傀儡的手掌后，她又重新跑了出来，流河在地形上吃了亏，开始努力封堵她退回树林的路。
算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但是曜的写轮眼也不是为了好看才开的。
躲进树林不过是为了给自己释放忍术打掩护，对于傀儡放出的各种暗器，曜的眼睛看得一清二楚。
行进的轨迹，刀锋的微芒，阳光在傀儡光滑的表面缓缓流淌。
如同被施予慢镜头，只要曜自身的速度与反应跟得上，她就不可能被暗器击中。
“这就是宇智波的力量。”
看台上，止水侧身倚靠着护栏，见状忍不住轻轻一笑。
一旁的鼬目光紧跟着台下的两人，一时有些分不开神。
“写轮眼……”他问，“止水哥是怎么开眼的呢？”
“这个啊，”止水微微垂下眼，话音的前调微微拉长，“是我父亲的事。”
鼬看着他。
“我六岁那年，因为好奇乱跑，结果连累父亲为了保护我受了点伤，当时就开眼了。”
他的语气很平淡，将其中存在过的情绪如旧纸般抚平。
鼬看着他，过了一会儿，伸手轻轻按在自己的眼眶附近，似乎在感受其中所隐藏的力量。
“不要着急，”了解他的想法，止水笑道，“你这么优秀，开眼是迟早的事情，写轮眼虽然很重要，但是也是需要其他各项能力进行辅助的。”
“是吧？”
伸出手，他轻撩了一下鼬束在脑后的头发，将目光重新投向场内。
流河的傀儡“黑牙”，眼下只剩下了一只独臂，两条腿的损毁程度各不相同，里头所隐藏的暗器以及机关零件掉了一地。
看起来有些凄惨，流河本人也受了点皮外伤。
曜站在他正前方的位置，脚边是交织在一起的千本与手里剑――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这样一个空隙的。
看起来完完全全是压倒性的优势，但曜不敢放松。
她很清楚，傀儡浑身上下所布满的机关，不是她这样消耗能消耗完的。
虽然每天都有在努力锻炼，但是她的体力还是有些不够。
也难怪她对身高这么执着了，换谁吃这样的亏不难受啊。
“曜！！加油啊！！”
耳边传来了宇都宫的声音，曜瞥去一眼，因为不小心中了毒，所以宇都宫在先前便被抬下了场……解毒这么快吗？
眼角的余光中，止水也笑着跟她招了招手。
曜叹了口气，在流河动手前，她抢先一步，往地上砸了个烟雾弹。
灰色烟雾腾起，流河立马退到了没有被覆盖的区域，他召回黑牙，警惕地环顾着四周。
【火遁·凤仙火之术】
凤仙花一般的几团火焰自右侧向他袭来，不同于豪火球，凤仙火是连续几次的火遁攻击，躲避也需要多废些力气，流河看出其中的玄机，在避开最后一次攻击后里面将黑牙调向左侧。
声东击西的战术他还是明白的。
果然，曜的身影自左侧的烟雾中冲了出来，黑牙上前，独臂的槽口里弹出了一把狭长的弯刃。
但是，流河很快便意识到了不对劲。
既然是冲烟雾里冲出来，不管怎么样，烟雾应该会被人跑动时的风带起一点变化才对。
糟糕。
他意识到他心急了。
感受到后颈处扫来的冷风时，流河已经来不及收回黑牙了。
曜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流河当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迅速空出一只手，自自己的忍具包中摸出一把苦无，朝对方刺去。
他作为傀儡师，体术方面是彻彻底底的短板，但是曜因为身体限制，这样的攻击，反而可能是他更胜一筹。
不过，接下来他就明白，自己是想太多了。
握着苦无的手臂突然抽搐了一下，肩膀莫名传来的剧痛令流河瞬间失了力度，他茫然地睁大眼，而曜也没放过这次机会，将手里的苦无送进了他另外一边的肩膀，随后轻轻一撬。
两边的手臂算是废了。
傀儡师废了双臂，胜负彻底定死。
什么东西？幻术？不对，这究竟是什么？
同流河一样茫然的，还有现场的观众。
“看来我没白受苦啊。”看到这一幕，止水微微睁大眼，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他还是在心里替曜松了口气。
鼬观察得十分仔细：“那就是曜桑特有的能力吗？”
“差不多吧，我教她的幻术她都没用，估计一开始就想实验下这个术的效果，”止水这么说着，低头看了眼自己手臂的点状伤疤，悠悠一笑，“我去出口接她。”
在被逼入绝境时，强烈的求生欲会使人突破自我。
曜看着自己的手，以及上面几乎只有她才看得见的细微光芒。
将查克拉打入对手体内后，再实体化进行操纵，这是抓住先前任务里偶然觉醒的感觉，进行磨练，加上止水这些天陪她修炼的成果。
当然，千鹤老师也功不可没。
曜想起了自己询问对方柔拳方面的信息时，千鹤震惊的样子。
“你是说把查克拉打入对手体内，不需要打入对应穴位，只是打入进去就好了，是吗？”甚至连平时的样子都维持不下去，一双白眼几乎要暴起青筋。
“是的。”
“老实告诉我，你这个灵感哪里来的？还好写轮眼不能看穴位，不然家族体术外传，我怕是能死三百回。”
曜忍不住笑了笑。
“胜方，宇智波曜！”
负责监考的忍者挑了下眉，看着曜的眼神带了十分的探究。
曜没有留恋全场的目光，刚刚监考的忍者下场时她便注意到了止水的举动，此时的她满心只想跑去出口和这位功臣汇合。
“喂！等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好歹说句话啊！”躺在担架上，流河挣扎着向她的背影吼道。
曜回过头。
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理解到了止水捉弄人的心理。
其实还挺有趣的。
看着流河茫然的脸，曜勾了勾嘴角。
“不告诉你。”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中忍考试（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