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宇智波存活指南》超喜欢百香果

23、黑夜（4）

　　急速向后退去的树林，振翅高飞的雀鸟，狂风如浪拍过，掀起满山松涛如怒。
　　曜看着宿海阳的侧脸，皱起的长眉，冰蓝色的眼里带着寒光，嘴唇绷紧――平时总是嬉皮笑脸，毫不正经的人，此时严肃起来，竟自带一种令人完全信服的气势。
　　让人几乎忘记他的年龄。
　　“这样下去，他们肯定会追上我们。”他这么说着，停下了下来，手里干脆利落地制造了几段枯枝，并在另外一条路上留下了脚印。
　　做完这些，他用曜提供的金属线和苦无，直接荡到了曜所在一边的树干上。
　　动作之快，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感觉怎么样？”他看向止水。
　　“如果硬要动手的话，还能行，”止水对自己十分肯定，即便惯用的右手此时已经报废，“不能结印有点碍事，不过我还可以用幻术和手里剑给你们打掩护。”
　　“这样……”
　　踏过一棵树，宿海阳指了下一个方向，“这边来。”
　　两人没有多话，跟在他的身后。
　　“啧……”能够感知到身后的两个忍者并没有被自己的手段所迷惑，反而还紧跟了上来，宿海阳有些烦躁。
　　“抱歉，如果不是我耽误任务时间，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止水低下头，护额刚刚没来及捡回来，黑色的卷发盖在额前，被风吹得散开。
　　宿海阳看了他一眼，表情平静，“没事，这不是你的错，换我我也会帮忙的。”
　　这是实话，但止水微微抿起嘴，嘴角下垂，显然是在自责。
　　“真的没事，我个人觉得，如果不是遇上我们，他们估计就要实施什么计划了，那说不定会死更多人，相比起来，我们受这点苦还算值得。”宿海阳笑了笑，尽可能地宽慰他。
　　“而且，”他指了指自己，“我还能打，放心吧，相信我。”
　　“现在还算不上绝境，不是么？”
　　说完，他冲止水伸出手臂。
　　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没有意义，止水扬了扬嘴角，伸手跟他碰了一下拳头。
　　“就像是先前野外求生一样，”回想起了美好的回忆，宿海阳的语调里带着暖意，他在心里做出了一个决定，停了下来，站在树干上看着曜和止水，“这里往前，西北一公里的地方有条河流。”
　　“去那里等我吧。”
　　在两人的目光中挠了挠头，宿海阳缓缓转过身，模糊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落在他微微眯起的眼里，突然变得格外灿烂了起来。
　　“去吧。”
　　他道，随后红色的发尾扬起，他毫不犹豫地冲向阴影密布的树林。
　　就像是当年一样。
　　忍者，是会忍耐的人，是将生杀挂在枕边的人，是――怕死但绝不畏死的人。
　　比起大部分平凡的人，宿海阳的人生就像是一支激昂澎湃的进行曲，满载着骄傲，自信，强大以及从头到尾都在贯彻的信念。
　　短暂，却如同烟花，叫人难忘，旋律荡气回肠。
　　“我不是很想死。”站在树干上，他双手环在胸前，睫毛垂下，湛蓝明亮的眼，此时如同翻涌的海潮。
　　“但我更不想止水和曜死。”一边等待着即将到访的敌人，他一边小声嘀咕着，这段时间是仅属于他的独处时间，宿海阳并没有掩饰自己一直深藏在心的真实自我。
　　他最真实的自己，站在因为哥哥的事情，而无法逃脱的阴影里，甚至连最要好的止水都未曾窥见全貌。
　　一个与表面大大咧咧的形象完全不同的自己。
　　老实说，对于哥哥以这样的形式离开他身边，他的心里是有点怨恨的。
　　为什么会这样，你真的背叛了村子吗？为什么你没有活下来，而是丢我一个人，在这里，和众人毫无根据地辩解？
　　这一瞬间，他想到了曜。
　　曜对于自己母亲，和自己对于哥哥，是一样的感受吗？
　　他不知道，他想知道。
　　虽然能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还在涌动，但孤身断后，宿海阳已经闻见了命中注定一般，那来自死亡的冰冷气息。
　　他是有点害怕的，以至于手都攥得死紧。
　　“我要是死了樱那家伙一定会哭的。”这么说着，仿佛他自己也哭了一样，宿海阳吸了吸鼻子。
　　“再说了，我哥哥的事情怎么办。”仰起头，他看着被枝叶分割成细碎的几片的天空。
　　“所以。”
　　仿佛坚定了心中的信念，他回过头，目光深邃如海洋，似亲手捧起一捧冰川雪水。
　　两个高瘦的男人倒吊下来，面容扭曲地笑道：“你这小鬼在嘀嘀咕咕什么呢？”
　　说完，其中一人往后一荡，鼻梁被划出一道血痕，溢出的血珠落在空气里，闪着细碎的光。
　　宿海阳笑。
　　“你去追另外那两个，”伸手抹了下鼻梁，那个人有些生气，“我来解决他。”
　　“知道了。”另外一人越过宿海阳，朝曜和止水的方向赶了过去。
　　宿海阳并没有阻拦，只是冷冷看去一眼。
　　“没想到你这样的小鬼，倒是挺自信的啊，”那人的身影晃动了两下，烟雾般消失了，只剩空中回荡着他的声音，“稍微陪我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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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胜的关键，不仅在于实力，还有天时，地利，人和。
　　看着眼前消失的男人，曜没有动作，风微微撩起她的发丝。
　　是能够消失的能力……
　　不知何时，阳光消失了，西方的空中聚起大堆的雨云，压抑的阴影下，狂风自林间穿过，带来暴雨将临的潮湿气息。
　　这种能力，要先确认的有一点――在这种状态下，对方是否存在实体。
　　腰间一紧，曜被止水单手环住，带着往后撤了一步。
　　原先站着的树干裂开了一道小口，木屑溅起。
　　“这种能力……”止水看着那道口子，随后，空气中传来了金属割裂气流的声音。
　　曜替他挡下了这一刀，止水立刻抓准机会，跟上一记前踢，毫不客气地踹在了对方身上。
　　男人发出了痛苦的闷哼声。
　　有实体。
　　两人对视一眼，向后撤去。
　　似乎比起刚刚雷那压倒性的实力，这个男人的能力，除了稍微难缠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但止水和曜不敢放松，轻敌是个很愚蠢的行为。
　　“去河边。”止水谨慎地说道。
　　他的判断没错，这一带的土壤由黄泥构成，河边潮湿，想来十分泥泞，人只要踩上去，便会留下明显的脚印。
　　曜点了点头。
　　“先解决掉眼前这个，我帮你，”止水深吸一口气，写轮眼扫视着四周，“不用担心阳那边！”
　　暂时不用担心宿海阳这边。
　　蹲在树枝上，宿海阳轻巧得像只燕子，“真是可惜啊，我都已经做好去死的觉悟了。”
　　“能力被我完全克制了。”他俯视着底下一个人形的坑洞，即便对方有让身形消失的特别能力，但对于拥有感知能力的宿海阳来说，这种能力的存在不过只是需要他多耗费点查克拉罢了。
　　“可恶……”那人哀嚎着，豆大的雨点落下，映出他身形一圈浅浅的轮廓。
　　宿海阳持着苦无冲过去，男人迅速滚到另外一边，鲜血顺着他的皮肤落下，落到林间积起的水洼中，宿海阳立马跟上，对方腰部用力站起，挡下他这次攻击后又退到了另外一边。
　　脚后跟在泥土上拉出了两条浅浅的痕迹。
　　眼前这个瘦得像麦秆一样的男人除了透明化外，似乎并没有其他拿的出手的能力，在体术与忍术方面也好像没有太高的造诣，宿海阳感觉对战起来格外轻松，轻松得有点诡异。
　　他虽然有时候表现得有些狂妄，但这不代表他自己心里没有自知之明。
　　还有就是，一种预感。
　　只是拥有一定战斗经验的忍者，都会拥有的一点直觉――他感觉这个人身上还有其他的底牌。
　　谨慎地挥出一只手里剑，男人微微往右一倾，手里剑没入身后的树干里。
　　不对啊。
　　宿海阳在心里疑惑，但究竟是哪里不对，他还没有发觉。
　　曜提供的忍具很充足，出于顾虑，宿海阳决定换个进攻手段。
　　将金属线绕上手中的手里剑和苦无，宿海阳叹了口气。
　　忍者学校的成绩分五大项――理论、忍术、体术、幻术、手里剑术。表面上他唯一弱于止水的，只有幻术。
　　那是因为手里剑术满分只有一百，不然以止水这种水平，想来拿个翻倍的成绩不成问题。
　　但是宿海阳就不一样了，因为自身战斗方式对手里剑术要求并不高，所以……他真的不能像止水那样让手里剑随心所欲地拐弯。
　　回去之后一定要恶补这方面的能力。宿海阳在心里想，他冷淡地牵了牵嘴角，将手里剑甩了出去。
　　眉眼之间盛满阴霾。
　　如果犬冢樱在场，肯定会揪着他的衣领子骂――“原来你是精神分裂吗？！”
　　确实，他一旦认真起来完完全全是另外一个人，但黄天在上，他本身就是这样的。
　　毕竟他先是父母双亡，和哥哥相依为命的孩子，后来才是忍者学校以第一成绩毕业的天才。
　　不过，想起犬冢樱，虽然眼下情况不容乐观，但宿海阳眼里还是泛过一丝笑意。
　　夏日祭的那天，因为止水和曜不在，为了哄暴躁的小孩子，宿海阳还是费了不少心思的――他最擅长的还是用其他东西去讨好了。
　　其中一个东西，他记得很清楚，是个有手臂那样大的烟花筒。
　　犬冢樱不记仇，生气了让她锤两下放个烟花，气就消了。
　　闭上眼，宿海阳能够回想起那天烟花的颜色。
　　真的很漂亮啊。
　　挑断一侧的金属线，四周所布下的陷阱有如天罗地网一般将人笼罩在其中，
　　无奈之下，他终于现出了身形。
　　“还有什么招吗？”宿海阳手指勾着一把苦无，轻轻一甩，牵出一缕寒光。
　　那人万分惊恐地看着四周束缚着自己的金属线，“你你你你！”
　　“我怎么了？”宿海阳兴致寡淡。
　　那个人抿着嘴，不说话了。
　　看着对方沉默的样子，宿海阳皱起眉。
　　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里不安的预感愈发强烈，他跳下树，缓步走上前，“我说你……”
　　下一秒，他突然听见了耳边树木折断的脆响，有什么东西在高速赶来。
　　是谁？
　　宿海阳瞳孔一缩，本能地进行防御，巨大的力度自身侧扑来，潮湿的空气中，电流闪动发出滋滋的声音。
　　好痛。
　　他吐出一口鲜血，被束缚的男人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对了，眼睛发黑，宿海阳终于意识到了――这个男人根本没想战胜自己。
　　他一直在躲避宿海阳的攻击，目的只是为了拖足够的时间。
　　在离开时，因为时间紧迫，宿海阳并没有来得及检查雷是否已经气绝身亡。
　　这个忍者，即便是被刺穿心脏和咽喉，还能继续作战吗？
　　宿海阳咬了咬牙。
　　很快他便想到了另外一点。
　　曜和止水是否也被拖住了呢？
　　如果他在这里倒下的话，危机便会落到同伴的头上。
　　坚持住！即便是五脏六腑都被打散，他也要坚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