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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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递里，一般都是楚子棋送过来的礼物。小到香水口红，大到包包衣服。
但林寒从未收过。
一开始她都是喊快递退回去，后来快递员像是得了楚子棋嘱咐，根本不愿意把快递收回去。
于是，林寒就毫不客气地把快递通通丢进垃圾箱。
谁知道这一次，居然都送到家里来了。
林寒瑟缩在房间角落里，毫不怀疑下一次再见楚子棋，或许就是在自己家门口了。
她懊恼地捂住头，然后又从床上随意扒拉下一个枕头，咬着牙朝枕头捶打着，以发泄她对楚子棋纠缠自己的厌恶。
打得累了，林寒躺在毯子上，双手却还死死勒住枕头。
她原本是背对着门的，注意到灯光从门缝里钻进来，忍不住扭过身子去注视那一道光。
看久了，她不觉出了神。
“在知道那个女人的死讯后，小光把自己困在房间里。他关上灯，拉上窗帘，甚至堵住了门缝，防止有一丝光透进来。他将自己困在黑暗中整整两天，仿佛这样他就可以假装，这个世界还有她的存在。”
恍然间，眼前那道光中间暗了一块。林寒定睛去看，反应过来是她的卧室门前站了人。
门外的林檎为了不发出声音，其实是趴在地上爬过来的。期间受伤的脚踝撞到门板，刺激的疼痛差点没让她喊出来。
她抬起手想去敲门，又思考自己这样会不会管的太多。
就在她犹豫之际，口袋里的手机传来声音。林檎顿时像被发现的小偷，下意识就站起来跑开去。
于是受伤的脚踝再次受创，林檎只能咬着牙跳到客厅里。确保自己声音不会打扰到林寒，这才接通了来电。
“喂小学妹啊，怎么这么久才接我电话？我前几天忙，现在才有时间空出来，就打电话给你问问你怎么样了，见到林小寒了吗？”
林檎听着主编的声音，恨不得他立刻出现在自己面前，好让自己咬死他。
“我说了你不要多管闲事！”林檎咬牙切齿，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钻出来的。
“你这话让我太伤心了吧。地址是我给你求来的，租房也是我给你找到的，这么快就过河拆桥，我心都凉了。”
“要不是我身上还有可利用的，你会对我这么好？”林檎一语点破，丝毫不给主编留情面。
“不要这么说嘛，只不过是希望你能把林小寒带回来。怎么你说的，好像我是后爹骗你回来嫁人一样。”
“你要是打电话过来，就是和我说这些，那你以后可以不用再打过来了。”面对戏多的主编，林檎开始不耐烦起来。
“好好好，那我说些其他的……”
“林小寒好看吗？”
林檎径直挂了电话，心里还暗骂主编是个猥琐男。
门开锁的声音，在寂静的家里十分刺耳。林檎疑惑地看向林寒卧室的方向，果然看见她还穿着湿漉漉的衣服走了出来。
“小寒姐……”林檎突然意识到自己此时的动作有些不雅，赶紧把腿摆正，“肚子饿吗，一起吃饭吧？”
林寒的视线却率先落在林檎脚踝上，经刚才一顿折腾，那里果然不出所料又肿了起来。
林寒一言不发地去拿跌打酒，力气稍重地扯过林檎瑟缩起来的脚。修长的手指先是触摸踝骨，确认那里的骨头没有错位。
而后熟悉的跌打酒味道飘散开来，被搓得热乎乎的手心覆盖上去。林檎感觉那股温暖自脚踝骨一点点爬上来，她眼眸微闭，视线落在林寒手腕上。
说起来，林寒左手手腕似乎一直带着手表，自己从来没见她摘下过？
而后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安静。林寒是不想说话，林檎则是不敢说话。
林寒今天点的外卖是披萨，冷却的番茄酱混合香肠的味道飘过来，黑椒牛柳意面的辛辣味也一并传了过来。
对此，林寒并没有什么感觉，反倒是林檎的肚子咕咕地发出声响。
她只在下午的时候吃了点零食，然后一直等到林寒回来。
林寒随意一瞥，就注意到桌子上的披萨根本没动过。
“干嘛不吃？”林寒抬起林檎的脚，轻轻扭动着，好让跌打酒的药效彻底发挥出来。
听到声音的时候，林檎还有些恍惚，“…啊？外卖是小寒姐你点的，你不来吃我也不好意思吃啊。”
而且刚才你回家一看心情就不好，我关心你还来不及，哪里有时间去吃披萨。
林檎眨巴眨巴眼睛，以上内容也只敢在内心说。
林寒闻言，一张小脸有些扭曲。她回想起了刚才“不小心”听见的电话内容，最后叹了口气。
“走吧，我扶你过去，我们一起吃。”林寒抽了张纸擦干手上剩余的跌打酒，才朝着林檎伸出手。
林寒扶着林檎走向厨房，因为这个过程林檎始终低着头，林寒也有机会难得观察起她。
回想着刚才偷听到的，林寒看向她的眼神里，不免多添了一份同情。
林寒还记得这个误闯入她生活的小租客，原本是生活在另一座相距千里之外的城市。
林檎为什么会不远千里搬到另一座城市，当时还只带着那么点行李。会什么会答应她接近无理的要求，为什么会愿意在家给她煮饭……
她说过她小时候父母离婚，林寒不知道在那之后的日子她是怎么度过来的，但想必一定很不好过。
她总是询问是不是吵到自己了，就连脚踝扭伤连一声痛都不喊。
林寒认真想了想，眼前这个人并没有外表来得坚强，她总是若有若无地讨好自己，是因为她习惯了。
林寒扶着林檎坐下，又拿起桌上已经冷掉的披萨意面。她垂眸看向亮起的微波炉，食物的香气终于又活了过来。
两人终于又面对面的坐下，面前摆放着散发热气的披萨。
“啊对了小寒姐，外卖送过来的时候，饮料被他弄洒了。我看外面雨下的大，就把外卖收下来了。”林檎见林寒迟迟不动手，以为她还发现饮料没有了。
“没事。”林寒这才注意到赠送的可乐不见了。她起身走到冰箱前，扭头问道，“能喝啤酒吗？”
面对这个失去主语的疑问，林檎怔住了，随后又快速点了点头。
林寒拿着两听啤酒过来，还贴心地给林檎打开了。“不会喝的话，就少喝点。”她以为林檎刚才的迟疑，是因为她不会喝酒。
说完，林寒就跟灌水一样咕咚咕咚的，喝下去一大半。她把披萨和意面分成两份，动作快速地就像专业人员。
“吃吧。”林寒拿起啤酒还朝林檎扬了扬，似乎是为了弥补她刚才等自己。
林檎觉得眼前的林寒有些不一样了，半听啤酒灌下去，虽然她脸不红眼不迷，但表现确实和平常南辕北辙。
她当初见林寒长发娃娃脸，想当然把对方认成乖乖女。但林寒喝了啤酒以后，动作中添了几分洒脱。抬头喝酒的时候，有啤酒沫从她嘴边滑落至喉咙，她也只是随手擦去。
这样的林寒，让林檎大开眼界。同时她也心生雀跃，认识了林寒或许鲜为人知的另一面。
鉴于林寒喝啤酒和喝水一样，她喝完了又去拿。起身的时候带倒了身后的椅子，椅子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有些走神的林檎吓了一跳，这副小兔子受惊的模样，林寒正好尽收眼底。
林寒有些头疼，她要求林檎在家里不要闹出大动静。但从林檎住进来第一天到现在，弄出动静的人似乎都是她。
“小寒姐你没伤到吧？”见林寒驻足不动，林檎还以为她是被椅子压到了，探过上半身要去扶她。
“我没事。”林寒有些赧色，当即摆了摆手又把椅子扶起来。好在她楼下的住户常年不在家，不然大半夜这么大声音，肯定要跑上来。
林檎以为林寒喝醉了不自知，心里觉得好笑。在林寒背对自己在冰箱里翻找东西的时候，她几乎是肆无忌惮地将林寒上下打量。
林寒身上的衣服几乎干够了。
脚上又没穿拖鞋，她似乎很不喜欢穿拖鞋。
林檎伸手撑住下巴，视线往上移，落在了林寒因为弯腰露出的白皙肌肤上。
她随后拿过啤酒，这一口啤酒喝的量，远比之前的几口浅啜加起来还要多。
“你还买了这个啊。”林寒似乎在冰箱里发现了有趣的东西，她扭过身子去看林檎，后者正好直愣愣看着她，脸颊微红。
林寒只以为林檎果然不能喝酒，才喝了这么一点居然就脸红了。她拿着找到的鳕鱼肠，回到自己座位。
“嗯，这个很好吃。”林檎看着林檎拆包装的双手，不禁想起这双手给她揉搓脚踝的两次经历。
“我以前也经常吃这个。”林寒用小刀削开铁环，把第一根鳕鱼肠递给了林檎。
她高中的时候，远在国外的爹妈不知道看了什么广告，居然寄了一大箱子鳕鱼肠回来，在得知被扣在海关以后。只好委托林寒的小姨，给她又买了一箱。
那箱鳕鱼肠打着明目启智的广告，让林寒哭笑不得。她都在读高中了，还要启智？
为了消灭掉那一箱鳕鱼肠，林寒带着身边一圈人每天一根。饶是如此，也吃了将近两个月。
大概是吃习惯了，后来林寒去逛超市也会买一些。不过从她上了大学，就再也没有吃过了。
林寒咬下一小口，牌子虽然和她之前吃过的不一样，但味道吃起来差不多。
她思绪忍不住飘回到了高中，那段最让她魂牵梦萦的一段时光。
另一边，林檎吃多了就容易打瞌睡。她撑住下巴开始假寐，耳边却还听着来自身边的任何细碎声音。
“林檎，林檎，你睡着了？”
面对林寒的疑问，林檎不做动静，心里也荡开了无尽的笑意。
她听见椅子在瓷砖上摩擦的声音，林寒似乎起身了。她能感觉到林寒朝自己走过来，最后把手放在自己腰间。
“走吧，我带你回房间睡觉。”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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