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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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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我了吗？”门若沅从老板手里接过两瓶已经开了盖的玻璃瓶装冰镇汽水，又从收银台旁的塑料筒里拿了两根吸管。走出便利店递给站在路边的陆西子。
“班长你投篮那么厉害怎么不跟大家一起玩球啊！还害得我掉以轻心。”陆西子接过汽水就准备咕噜咕噜的灌几口。
门若沅抢先一步按住他的手臂，把吸管放进他的瓶子里。
陆西子差不多已经快习惯了讲究精这么讲究，老老实实的就着习惯慢慢喝着。
“没玩过篮球，就投篮准度还可以，投篮机玩得多。”
“投篮像你这么准很厉害了，没认真打过篮球没关系，下次我带你了打！”陆西子不死心，想拉着门若沅和大家一起玩。
门若沅没吭声，垂着头脚步慢了不少。
陆西子又大喇喇的晃着门若沅没拿着汽水的那只手臂，“玩嘛玩嘛！下次体育课和我们一起玩啊！”
“体育课我要和许益一起打羽毛球，不能放人家鸽子。”许益是每次体育课和门若沅一起打羽毛球的男生。
“那我们周末打！来玩嘛班长！”陆西子加大了晃动的幅度，语气也越来越撒娇。
“月考成绩出了你周末就不会想玩了。”门若沅在这件事情上仿佛铜墙铁壁。
提到砸得不能再砸的月考，陆西子嘟囔着没了声音。
陆西子和门若沅吃完晚饭没回家就直接去了学校，反正月考完他俩也没有带书包回家。
这时候才刚过五点，下定决心要嗨完这一整天的同学们根本没有要回来学习的迹象，教室里只有陆西子和门若沅两个人。
陆西子又像他平常一样占了门若沅一半的桌子在翻着问卷。门若沅正就着剩下的一小块位置演算他考试的时候没做出来的数学大题最后一问的最终答案。
陆西子看了一会儿语文那几个不知所云的阅读题之后烦闷的哼了一声，顺势软趴趴的靠在门若沅桌子上。门若沅刚好算出答案，有点懊恼的叹了口气，又把草稿纸收起来给陆西子腾出更大的地方。
陆西子两只手臂耷拉在课桌两边，右侧的脸颊贴在试卷上。门若沅双手交叉环在胸前，靠在椅背上无神的盯着陆西子头顶的发旋。
陆西子心里想的是什么玩意儿嘛哪有刚高二就按高考的题型考语文的啊，德兰一中了不起啊，每次都这么考居然没有学生联合起来反抗！
门若沅心里想的是刚刚自己如果一冲动就没准真的答应陆西子一起去打篮球了，就像之前自己答应陆西子来他家一样，可能答应了会更开心一点吧，但是自己现在好像做不到这件事情。
他们各怀心事的靠了好一会儿，直到来上晚自习的同学陆陆续续的走进门。以前课间教室乱糟糟的，除了陆杰没人发现他俩最近相处的过于腻歪，都以为陆西子只是不会的题有点多。
但是现在这么光明正大的接受每位进来的同学注目礼般的审阅，陆西子有点烦躁的抬起头盯着面前的帅哥看。
门若沅从心事里回神，静静的回望着他。
陆西子长得也很好看，不像门若沅不近人情看不出情绪的冷漠脸，他眉眼生得很柔和，是女生会喜欢男生不会嫉妒的类型。
门若沅这回是真觉得自己错了，以为陆西子这么久不开口是在等自己道歉，正想着要口头承诺点什么让陆西子开心开心。
“哎，你们不会从高一开始就是这么考语文的吧，你们这都一年了，我一时半会儿怎么追得上啊。”陆西子委屈巴巴的撇嘴。
门若沅没想到他刚刚这么半天一副全世界都欠他钱的模样是在气这个，觉得有趣的同时又在心里解脱般的松了口气。
“慢慢来，习惯了就好，不着急。”门若沅温柔的声音仿佛是在给一只暴躁小猫顺毛。
“你怎么都不告诉我语文是按高考的题型考啊！”
门若沅着实很憋屈，是谁整天抱着数理化不撒手，连一个眼神都不给语文的！
“嗯，就算我考前告诉你了，阅读能力也不是能突击的。”
“也对。”陆西子琢磨琢磨着又顺势想往下靠倒。
“别发呆，起来再理理阅读题，六点了我去拿成绩单。”门若沅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陆西子一下就醒了，门若沅说的不是去拿哪科的试卷，甚至不是去帮着老师统计成绩，是去拿成！绩！单！
“等等等等等等，成绩全都出来了？不是昨天才考完吗！”陆西子拉着门若沅的衣角不让他走。
“是啊，不过老师昨天晚上就改完试卷了，这会儿也该统计好了，我去看看。”门若沅轻轻的拍了一下陆西子攥着他衣服的手。
陆西子咬牙切齿的在心里给一中的老师涨了一倍的工资，效率还真是高啊。
门若沅看他那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那我不去了？”
“啊？你快去吧，这是你的工作，别等下被老师骂。”陆西子找回了一点理智。
“那…你…”门若沅指了指陆西子越攥越紧的手。
陆西子烫手山芋般的松了手。
门若沅笑了笑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你不去了？”陆西子看着他坐下小心翼翼的问。
“不去了。”
“老师说你怎么办？”
“没事，就当忘了。我教你看阅读题选项。”
“好！”
离晚自习上课只剩十分钟的时候，陆杰背着书包从后门火急火燎的冲进来就直奔黑板旁边的公示栏。
公示栏上除了没来得及撕掉的考试安排，空空如也。
其他人进来的第一时间也是习惯性的去看成绩单，班长以前会准时准点的贴在那里。今天没有还以为是成绩没出来。
只有陆杰走回座位，看着正在一个选项一个选项的教陆西子怎么判断对错的门若沅，壮着胆子开口，“班长今天忘了拿成绩单？”
“嗯，忘了。”门若沅显得很淡定。
陆杰一惊，哪有忘了还这么理不直气也壮的。
陆西子转过头看到陆杰快皱成一团的五官，拍了拍门若沅的手，发出咯咯咯的笑声，“你快去拿吧，我没关系了，早死晚死都得死。”
“真没事儿了？”门若沅一侧的眉头挑起来。
陆西子站起来推着他出门，“真没事儿了，快去吧要晚自习了，等着老师骂你呀！”
陆杰非常礼貌的别开了头。
门若沅刚贴好印着每科的成绩和总体排名的打印纸，晚自习的铃声就叮铃叮铃的响了起来。
考试后的第一个晚自习，还没看到成绩的学生们总是焦躁不安，靠近公示栏的前排几个同学眯着眼睛往成绩单上面瞟，整个教室都吵吵嚷嚷的。
门若沅敲了敲黑板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这种时候门若沅也只是管纪律也只是意思一下，没看到成绩这群人能静得下心来学习就有鬼了。
陆西子还是保持着晚自习之前的姿势等着门若沅回来，他想问又不想问。
“怎么样？”憋了半天陆西子憋出了个模棱两可的问题。
“梁玉开学介绍你成绩还不错，你以前的成绩在班里怎么样？”门若沅明白他的问题，但是不知道他的预期。
“班里一直是第一啊，不过德兰一中和我之前的学习水平肯定不一样，”陆西子没有思考，“你有听梁玉介绍我啊，那天看你在睡觉以为你没听。”
“来了个帅哥当然要听一听，”门若沅认真的打趣，“那你现在的预期呢？”
“嗯，有你在第一肯定不行，”陆西子认真的想了想，“这次语文给我考懵了，感觉前五也不太行。”
“嗯？所以多少可以接受？”门若沅稍微有点着急了。
“看你这反应肯定不是前五，最起码个位数吧！给我上升的空间。”陆西子都快掰着指头算名次了。
门若沅还没开口，看完成绩晃晃荡荡回来的陆杰一把勾住陆西子的脖子，“不错啊陆西子，你第十五！”
门若沅嫌弃的看了陆杰一眼，收回眼神目不转睛的盯着看陆西子的反应。
陆西子怔了一瞬，把陆杰挂在他肩膀上的手拿开，对着门若沅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上升空间给的还挺大的哈。”然后垂头丧气的转过去趴在自己位置上。
“这么高的排名还…”陆杰被门若沅警告的眼神给吓住了，悻悻的闭嘴。
陆西子整个晚自习都这么半梦半醒的靠着，他心里其实给过自己落差的空间，门若沅说的其实不错，就算他提前知道了语文的题型，他也不可能几天就把阅读能力给提起来。
所以这就是他目前真实的水平，和门若沅说的时候还稍微降了降预期。
毕竟他从开学以来就拿出了以前从来没有过的热情学习。他想在前五，前三，甚至和门若沅不相上下。
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
晚自习中间的课间里，陆杰看陆西子这么靠着以为他生病发烧了，跑过去推推他也没反应。
门若沅走到前门处拿出手机对着成绩单整体拍了一张照片，确认拍得清晰字都可以看清之后，关掉手机往回走。
路过陆西子桌子边的时候把陆杰一把拉住。
门若沅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拍陆杰的肩膀，把他按到他自己的座位上。
陆杰还想问什么，门若沅用“不是谁都像你一样不考倒数就会开心”的目光看着他。陆杰立刻摆出OK手势，拇指和食指合拢从嘴角一边划到另一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