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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情根 ...


  •   一旁的因果正百无聊赖的拎着茶壶饮水,一听此话,满嘴的水“噗”的全喷了出来:“什么玩意儿?火种还能发芽?发什么芽?”

      神农摆摆手:“把我药箱中的透心镜取来瞧瞧。”

      因果忙不迭的取了来,神农将它置于共工的胸口处,发出了淡淡的金黄色光芒。

      透过它,他们看到了共工那本来空空如也的胸腔中埋了一颗火种,小巧却又饱满,金色的外壳包裹着火红色的内核。

      此刻这颗火种裂开了一个口子,炽色的光芒呼之欲出。

      这个地方,本来是心脏所在的地方。

      可惜,神仙没有心脏。

      二人紧紧盯着透心镜,觉得无比神奇,想多看几眼,研究出点儿门道来。

      共工自己看不到自己的胸口,只能干着急,何况任是谁在床上赤身裸体的打坐时被两个大汉盯着胸前直勾勾的凝视,都会有些不自在的。

      可看了半天都未能说出个所以然,共工颇有些不耐烦:“看够了没有?”

      “你近日来可是去过什么地方吗?”神农问道。

      因果抢答:“炎宿!”

      神农恍然大悟:“难怪,火种碰上了极为浓烈的三昧真火,自然有所反应,不过应该还不至于发芽啊,当时你靠近三昧真火时做了什么才会催动它?”

      共工回忆起炎宿山一难,心中仍有些后怕,想不出当时有什么异常的原因,脑子里只有漫天大火。

      神农缓缓摇头,喟然叹气:“这东西我取不出来,它现在已经发芽,认你做主,除非祝融亲自动手,或者它变回原来的样子,否则我们谁都不能贸然动手,不然你性命不保。”

      “认我做主?为何会如此?它分明是祝融的东西!”共工百思不得其解。

      神农取下透心镜:“这个中原因,恐怕也只有它自己才会知道了。”

      共工有些懊恼:“那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嘶......还有一法,不过就是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什么?!”

      “既然火种已经在你体内发芽,那便是有了三昧真火的仙力,可若是这样,至少百年之内你都需得待在他身边,否则便不能发挥其效用了。”

      一瞬间共工有些发愣,以至于欣喜差些流于表面。

      神农见他面色怪异,便问道:“究竟是有些不方便的吧?”

      共工心慌意乱,忙摇头:“不,这是我欠他的,没什么不方便。”

      因果忍不住翻个白眼,嘟囔着:“装什么大尾巴狼,自己心里还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事实上确实如此。

      共工听到要“被迫”待在祝融身边不止百年,很是欣喜,仿佛从前那个讨厌祝融的共工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般。

      而昏迷不醒的祝融被共工依照神农的指示扔到了药浴桶中,泡了足足七天七夜。

      地上还扔满了乱七八糟的草药。

      本来因果说要来帮手,却被共工黑着脸以授受不亲的名义骂着“龌龊”打了出去。

      但究竟是谁存了龌龊的心思,也只有自己才会知道了。

      头两日,共工憋红了一张脸把浑身赤裸的祝融扔进桶中,看都不敢多看一眼,心中默念「非礼勿视」

      可没过两日,他就忍不住这白花花的诱惑,偷摸瞅他几眼。

      这一瞅,就再也挪不开眼了。

      就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

      一样的屋子,一样的浴桶,一样的人。

      这一刻,他好像知道火种为什么会发芽了。

      □□。

      祝融白皙的身体大剌剌的袒露在他面前,刺激着他的火种。

      炎宿山上的一场春梦刻在他的脑海中,可眼前的一切又让他觉得陌生。

      他记起来了,当初在祝融峰上,他把祝融赶了出去,还骂他不知羞耻,根本没有和他一同入浴。

      那他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突然,颈后熟悉的痒意袭来,他忍不住伸手挠了挠,却摸到了奇怪的东西,像是发丝,却粗了些许,用力一捏时,就消失不见了。

      种种迹象表明,他中邪了。

      虽说神仙中邪听起来很是可笑,却不代表没有可能。

      就像现在,他感觉全身血脉偾张,双脚更是不能自控,走到浴桶面前,药浴的水不算浓,他能够清楚的看到水下祝融赤裸的身体。

      此时此刻,他像疯了一样的希望那个梦能够成真!

      他凑到昏迷的祝融面前,想要继续完成昨天那个未尽的吻。

      不是单纯的渡水,就是吻,他想吻他。

      不顾湛蓝的衣袖被脏污的药水浸湿,共工抚上祝融的脸庞,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衔住他的软唇,略带侵略性的用舌头扫荡一遍他的齿间,再轻轻退出。

      然后是挺拔的鼻尖,丰腴的唇珠,动人的眼睛,桀骜不驯的眉毛......

      正当他沉醉其中时,一个虚弱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共......工?”

      声音十分微弱,共工却如同听到天雷滚滚,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祝融的眼睛微微张开,睫毛处的水珠遮挡了他的视线,他看不清地上的人是谁,只得本能的叫着最想见到的人:“共工,是你吗?”

      共工吓昏了头,含含糊糊道:“我,我去找神农来!”

      说罢便飞也似的逃出门外。

      尚未清醒的祝融晃了晃剧烈疼痛的脑袋,还没弄清楚方才那人是谁,便又晕了过去。

      共工的云彩飞的极快,年迈的神农经不住这番折腾,只得抱着共工的腿脚以求平衡:“哎呦!慢点儿我这把老骨头经不住这么折腾!”

      身边还有凑热闹的因果嚷嚷着要跟来。

      好不容易赶到了祝融峰,共工推门而入,祝融却还是低垂着眼眸,似乎方才短暂的清醒只是他做的另外一场梦。

      “方才他分明醒了......”

      神农测了测脉象,点头道:“应当是醒了一小会儿的,脉象比之前平稳了许多。”

      三人合力将祝融抬出浴桶,因果恍惚间瞧见了共工后颈处亮闪闪的发根,心中一动。

      神农又嘱咐了些事情便离开了,说是祝融近几日便会完全清醒,只需安心修养即可,而因果却寻了个由头留了下来。

      他方才看的虽不真切,可是这东西他在人间看了有数千年,绝对错不了!

      那是情根!

      鼎鼎大名的清冷神仙有朝一日竟也长出了情根!

      因果突然间就觉得自己和共工的差距缩短了一大截儿。

      人生在世,谁还不是个凡夫俗子?

      这下,因果起了坏心思。

      “是不是觉得自己中邪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直中共工的心思。

      看着平日里素以冷清著称的水神大人此刻露出迷茫求知的神情,写满了一脸的“你怎么知道?”让因果忍不住暗爽。

      “是不是总是想着床上那位?是不是想着他还五味杂陈?”

      “那日在祝融峰,是不是怕他就那么死了?”

      “在炎宿的时候,老子说你发了春梦,春梦里的人是不是祝融?”

      “还有,春梦里你和他做了什么?和昨日你偷偷对他做的事情......一样吗?就像......这样?”

      因果弯下腰,嘴唇就快要碰到祝融的脸颊时,一道银光闪过,水痕不由分说的劈了下来,被他闪身躲过。

      “你放肆!”

      共工那张不知是臊的还是被气的通红的脸早已说明了一切。

      可因果就是忍不住要去逗他,这样千年难得一见的共工实在是太好玩儿了。

      “别动怒呀!开个玩笑而已......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你的情根长出来了吗?”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严肃,当然,涉及到他地盘儿管辖的事情,总是要认真一些的。

      共工目瞪口呆,忽然就明白了颈后那些发丝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有的东西,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悄然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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