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快回家离婚》斗酒津亭

19、第十九章

　　“认真的？”陆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蒋云是女主，怎么可能文史不及格？怎么可能？

　　“认真的。”陈欣俯身捧住陆瑶的脸，双眸里都是溺死人的温柔，“我们之间不要有误会。我和翟怡绮没关系。和蒋云也没什么关系。”

　　“那总统套房呢？”陆瑶随口问，心底想得全是蒋云的女主身份。她又不是没干过女配，怎么可能没见过女主出现前，女配的幸福生活。

　　君不见，多少女配，本来都是订好了婚约，女主一出现，对象就逃婚、退婚。君不见，多少女配，本来都是家境殷实，姐妹和睦，女主一出现，就迅速破产。

　　而她，已经走进了破产时代。

　　陈总今天是和蒋云没关系，谁知道今天以后呢？

　　想想总统套房可能是关键剧情，陆瑶勾住陈欣的脖子，小声打探：“陈总是不是忘了。咱们认识这么久，你从来没带我去过总统套房……”

　　“江景房不好？”陈欣思路没有乱，“如果瑶瑶不喜欢江景房，那我们重买一栋。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要先聊聊今天的事。”

　　“今天有发生什么事吗？”陆瑶眨着眼，已经打算全盘否认了。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和翟怡绮吵了几句。她才不要和陈总算账。而且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完成任务。

　　“真没发生什么事吗？”陈欣将之前递给陆瑶的手机，再次递给陆瑶。

　　陆瑶一接，脸又红了。

　　嗨。她是什么时候丢的手机？

　　回忆完陈总在墙角亲了她，又把她推到桌上，陆瑶浑身都有些发烫。特么。她的陈总真是接吻大师。

　　不过，这似乎做的有点对不住蒋小云了。

　　“要不咱们离婚吧。”陆瑶躺在课桌上 ，良心发现不能再把蒋小云耽搁下去。或许是刚刚那张合照让她想起来年少的旧时光，又或者在这么一瞬间，她突然觉得钱不是很重要。

　　总之。陆瑶豁出去了。

　　“我觉得蒋总说的有道理。”陆瑶努力还原蒋云的临走发言，“每个人都该奔向喜欢。我喜欢陈总，所以我在这里。那陈总喜欢蒋总，就该和蒋总在一起。喜欢十个只是玩笑。咱们一起长大，谁不知道谁？所以，我们还是离婚吧。我们不合适。”

　　陆瑶说得声情并茂、声泪俱下。

　　再往“不合适”里带点哽咽，加点人工煽情，陆瑶都快被自己感动了。没办法。此刻的情绪是真实的。此刻的念头也是真实的。甚至陆瑶在一瞬间有种错觉：只要陈欣和蒋云结婚，陈欣就不会有债务，就还是高高在上的陈总；或者，陈总曲折些，直接娶了翟怡绮那个白月光，也能拉平债务。

　　陆瑶硬撑着不让眼泪从眼眶里滚出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短短两天，她就会因为提“离婚”而难过。但陆瑶相信，坏心情总会过去。而她要面对的，最多是在这个世界贫穷的生活。

　　“答应我吧，陈总。”陆瑶忍住心头的酸涩。告诉自己长痛不如短痛，这是解脱。

　　“这就是看完我据点的结果？”陈欣丝毫不意外自己媳妇儿是这样的反应。根据她多次观察，以及反复和陆瑶拉锯，陈总已经总结了一个完善的“媳妇儿离婚逻辑”：首先，提离婚时要看有没有蒋云捣乱，如果有，那媳妇儿一定会哭，这时候要哄；如果没有蒋云掺合，那亲亲抱抱举高高都能哄回来。其次，但凡媳妇儿提离婚，媳妇儿目标都是把她托付给蒋云，这样也有两条路，一是证明蒋云不靠谱，二是证明陆瑶才是她真爱。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她不能对媳妇儿太纵容。当年，她也是媳妇儿一哭，就签字离婚的二十四孝好陈总。

　　呵。想想第十四次离婚是自家瑶瑶以死相逼，陈欣知道现在这还是个小场面。

　　不过自家媳妇儿红眼眶还是第一次。看来要好好哄哄，努力宠着，再证明爱情。

　　明确了思路，陈欣拿出来高三解压轴题的耐心。

　　“原来瑶瑶是真的喜欢我。”故意用上惊讶的语气，陈欣想想蒋云交代的霸总思路，摇摇头，伸手指顺着陆瑶的眼眶刮掉了涌出来的湿热，柔声道：“既然舍不得，为什么要说出口？瑶瑶真的不怕，我点头吗？人和人的缘分，就像是海底珊瑚礁下一只没孕育出珍珠的蚌，遇上一粒被海水裹挟沙。它们如果相遇，就是永恒。如果错过，也是此生不见。瑶瑶，你想过吗？如果一年前，我不再回来。如果……”

　　陈欣想说“如果你不再再次出现”，陆瑶已经闭眼眼睛，无声的哭了起来。很多假设，不去想，是不愿想，不敢想，是害怕去面对一个必输的局以及一个必然会失去的爱人。

　　嗨！她真是懦弱。出了那么多次任务，才发现陈总一直在她心里。原来她一直是喜欢……不，是爱陈总的。

　　陆瑶似乎明白了她的最后一站，为什么是这个世界。

　　也明白曾经那些看似漫不经心的表白，没有半点谎言。甚至，那所谓的漫不经心，不过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苦心孤诣寻到的假面。掩盖的，不过是一颗懦弱的心。

　　“不要不回来。也不要跟着翟女士离开。”做最坏的打算，陆瑶认真地描述离婚后的未来，“离婚后，我想继续生活在若志市，想开一家花店，养一只英国短毛猫。那家花店要在陈总上班的路上，那只猫，要想曾经巷口跑丢的那只……我想做陈总生活的旁观者，每天都看着陈总和蒋总百年好合……”

　　陈欣静静地在脑海里建构着陆瑶描述的街景。她的心似乎被一只温暖的手，轻轻地捏了一下。虽然疼，更多的却是那只手的温度。

　　她的瑶瑶，总是人群里最善良的那个。不敢想，自己每天看着蒋云挽瑶瑶走在街上的景象，陈欣改揉陆瑶的脑袋，轻轻又带点怜惜和无奈。

　　“不会不开心吗？那样太委屈了。”

　　“不会。”陆瑶确定她的心意从未像此刻这样澄净，澄净得宛如雨后的晴空，“我一直以为，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在少年时，遇到了陈总。那时候，陆瑶是最好的陆瑶，可惜那时候陈总还不是陈总……”

　　“现在呢？”陈欣听懂了陆瑶的话，却觉得桌上的人傻透了，蓦地坐在桌上，拉陆瑶枕到自己怀里。

　　陈欣道：“瑶瑶不喜欢现在的陈欣吗？”

　　“喜欢。”陆瑶躺在陈欣怀里看陈欣下巴，眼里是浓浓的眷恋：“现在的陈总是最好的陈总，但现在的陆瑶却不是最好的陆瑶。最好的陈总与最好的陆瑶之间，隔着最好的青春与最好的蒋总。”

　　“这样吗？”陈欣紧紧握住陆瑶的手，十指相扣，“可我没有瑶瑶说的那么好。而瑶瑶也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糟。而且，瑶瑶不是想知道我的秘密吗？怎么到了秘密跟前，反而不敢再问了？”

　　“什么秘密？初恋吗？”陆瑶记起了她的任务。

　　陈欣划了划手机，调亮了室内的灯。

　　“既然想离婚，就先看看吧。”

　　陈欣努力稳住自己的声音，却在收尾时，不经意带上了几分酸涩。

　　“要不算了？”陆瑶不想临离婚还要挨陈总一记扎心刀。

　　“难道瑶哥打算带着疑问走吗？”陈欣决定说出一件往事，“瑶哥不是一直好奇当年我和蒋总打了什么赌吗？我们赌了那场比赛会输还是会赢。蒋总选了赢。我选了输。因为比赛开始前，我就知道瑶哥你想看着我和蒋云当众出丑。当然，瑶哥你也没有坏心思。你只是觉得我应该喜欢蒋云罢了。”“

　　陈欣把故事讲得毫无波澜，但看陆瑶嘴张得能吞下一整个鸡蛋，禁不住提起小时候：“怎么，瑶瑶是不是听我喊你‘瑶哥’很意外？那瑶哥还记不记得，上小学前，你曾经有个叫晨昕的、住在孤儿院的玩伴。那时候，瑶哥你还住在陆总大别墅里，你没上学就会解高中数学题，还能说服陆总，出巨资帮孤儿院里的孩子寻亲。”

　　弯眉追忆从孤儿院到海外，再从海外为陆瑶回来，再到成年后再为陆瑶去海外，陈欣搂住陆瑶，再轻轻地笑出声： “那时候。我告诉过瑶哥你该喊我‘姐姐’，你还记得是怎么回答我的吗？你说，我还小，当不了保护人的姐姐，所以你是‘瑶哥’。”

　　“这……”陆瑶惊掉了下巴。

　　陈欣却把下巴枕到了陆瑶肩上，像暖阳一样低低地陈述着：“瑶瑶，瑶哥太辛苦了。做瑶瑶吧。也不用想着为蒋云分担什么……毕竟，从你去孤儿院，找到蒋云开始，蒋云就知道，你是陆家鸠占鹊巢的假千金。她为了陪你蹩脚的演完认亲，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你可能不知道，你去孤儿院的那天，陆总就认出了蒋云，打算让她回到陆家，做你的姐姐。但蒋云没同意。她说，有个瑶哥挺好的。当然，那时候你还不认识蒋云。你也不知道蒋云在那个孤儿院。那时，你虽然还是个小孩子，却几乎逛完了所有的孤儿院。那时候，你从那么多孩子里挑了我做玩伴。只是因为我个子矮，受院里孩子欺负，还被检测智商发育迟缓，是孤儿院最多余那个。那时，我就知道我家瑶瑶是阳光下最善良的女孩子。那时，瑶瑶你还给了我一个名字‘晨昕’，说这个名字有两个日出，是最有希望的名字，相信我长大后，不会比别的孩子笨。那时，你还告诉我，晨昕那个名字化用了未来对你很重要的那个人的名字，你拿笔写给我看，我记住了那两个字是陈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