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替身后我红遍娱乐圈》墨淼

43、真相

　　上次又放了陆放的鸽子，在陆放的强烈谴责下，良心发现的方朝烨在常去的会所请客，一群狐朋狗友都来了，疯得不成样子，一直逼问那晚直播的事。

　　方朝烨一句口风不漏，狐朋狗友们觉得没趣，自然也找其他乐子去了。

　　那边热热闹闹地打牌，只有方朝烨坐在角落，端着杯鲜榨草莓汁，隔三差五掏出手机来看。

　　三个小时过去了，虞南风没有回他。

　　“看啥呢？”
　　人多，打牌轮流，陆放输了就跑过来，伸长脖子想偷看。

　　方朝烨倏然收起了手机，还瞪了他一眼，“你很闲吗？”

　　陆放神秘兮兮凑近，小声说： “没你闲吧，听说你下午，一个人在逛表店，这么上心，买给小染的吧。”

　　在他看来，经过那一晚的干柴烈火，两人应该和好如初。

　　见方朝烨没说话，陆放还来劲儿了，笑得猥琐，“嘿嘿，我给你的东西，是不是花样很多。”

　　方朝烨脸又烧了起来，包间的灯开得暗，陆放才没发现。

　　他掩饰地仰头将草莓汁一口饮尽，心头火才勉强压下去。

　　“以后别给我发那些东西，我不爱看。”
　　“……”
　　“你也老大不小了，脑子里别只装一些黄色废料可以吗？照你这么玩法，你们陆家早晚败在你手里。”

　　陆放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我也没你说的那么不堪吧，而且有我哥在，公司垮不了。”

　　“你就一辈子靠你哥，有点出息？”

　　认识这么多年了，他们这些富家公子哥，各有各的过法，以前方朝烨可从不管这些闲事的。现在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就开始教训他，说得陆放一脸懵。

　　正好，那边又在叫他，于是悻悻地挪过去同张星他们打牌去了。

　　等不到虞南风的消息，方朝烨有些心烦，点开了老太太的微信。

　　高富帅：外婆，睡了吗？

　　九点不到，方朝烨在虞家住了一晚，知道老太太这个点还在客厅追电视剧。

　　老太太回得很快。

　　彩云追月：没呢，才吃完饭。
　　高富帅：今天怎么这么晚？
　　彩云追月：嗨，不是五号南风生日吗，但他回学校有事，所以提前到今晚了，我们现在正在给他庆生呢。

　　方朝烨蹙眉，他很敏感地抓住了关键词“我们”。

　　除了老太太，还有谁？
　　他脑子里第一个冒出的人就是毛遂自荐想给虞南风当女朋友的吴晶。

　　方朝烨微微眯眼，修长的指尖轻点着屏幕。

　　高富帅：还有谁？是那位吴晶小姐。

　　那边好久没回，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方朝烨心头的烦躁也越压越重，又灌了一杯草莓汁。

　　聚在一边打牌的狐朋狗友们正在斗地主，手上的牌一张张往桌上扔，眼睛都偷偷朝着方朝烨的方向瞟。

　　张星扔下一个2，小声，“陆放，你不是说他和白染和好了吗，又喝草莓汁了。”

　　方朝烨心情不好，就爱喝草莓汁的癖好，这群人都知道，越不好，喝得越多。

　　“吃你，”陆放不以为意，扔下一张4，“没喝三杯，都是正常量，不要大惊小怪。”

　　话音刚落，又见他倒了一杯。

　　“……”
　　陆放被啪啪打脸。

　　“呵呵，我看他和白染根本没和好，不然不在家陪他，跑来和我们厮混？”元铭远扔下一对8，在陆放脸色又打了一耳光。

　　陆放不开心了，将手上几张完全连不起的牌，重重扔在桌上，“顺子。”然后努力挽尊，“白家老爷子最近住院，说不定他要留在白家看护呢。”

　　“白染那个身份，看护轮得到他吗？” 元铭远冷笑，扔下了最后两张牌，靠在沙发背上，语气里带着鄙夷，“如果不是这些年朝烨保驾护航，白染那小子早就被他那两个哥哥啃得渣都不剩。”

　　白染是白家私生子的事，在他们那个圈子是心照不宣的事。如果不是方朝烨护着他，元铭远这些大少爷根本不屑于同他玩儿的。

　　陆放张了张嘴，没法反驳。
　　半晌憋出一句，“小染可真可怜。”

　　元铭远漠然地笑了笑，同情地看了一眼方朝烨，到底谁可怜还真说不定。

　　可怜巴巴等着老太太消息的方朝烨是真的可怜，足足等了半个小时，等来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吴晶凑在虞南风耳边说话，他们面前的桌上放着个燃着蜡烛的生日蛋糕。
　　画面看起来，非常和谐。

　　方朝烨深深吸气，瞪着照片上的微微抿唇的虞南风，越看心口越赌。

　　彩云追月：配不配？

　　方总气得想摔手机，为了知道两人现在进展，忍住了，回了一个字“呸”。

　　彩云追月：？？

　　高富帅：配
　　高富帅：刚刚手滑，按错字了

　　单纯的老太太相信了方朝烨的鬼话，见有人赞同她，心里美滋滋的，她很喜欢方朝烨，一股脑将心里的喜悦分享给了他。

　　彩云追月：这蛋糕是水晶亲手给南风做的，这个孩子真的很好，人美心善手巧。
　　彩云追月：我和水晶的爸妈都挺满意的，我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就盼着南风早点结婚，以后有个人可以照顾他。
　　彩云追月：小方啊，南风朋友不多，如果到时候你还没结婚，就来给南风当伴郎吧。

　　老太太想得很长远，方朝烨却觉得堵得慌，甜甜草莓汁，在嘴里发苦。

　　他不想当伴郎，只想做新郎。
　　而且，不就是个蛋糕吗，谁不会啊，他家阿姨就会做各种款式的蛋糕，甩吴晶几百条街。

　　高富帅：南风呢？
　　彩云追月：陪着水晶出去散步了！【撒花】【奔跑】【跳跃】

　　最终，方总还是摔了手机。

　　那晚上，虞南风很晚才回家，听到开门声，一直没睡的老太太猛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喜悦道：“回来了？”

　　虞南风关上门，蹙眉，“都十一点了，你怎么还不睡。”

　　“这不是等你么，和水晶谈得怎么样了？”

　　虞南风抓起晚上剩下的半瓶子饮料，喝了一口，才淡声道：“不怎么样。”

　　老太太愣了愣，虞南风在外面待了三个小时，按理说时间越久，两人越有戏，为啥她觉得自家外孙不太开心。

　　敛起脸上笑容，老太太轻声问：“和水晶处的不好？”

　　“外婆，”虞南风很认真地看着老太太，“我和吴晶没戏。”

　　“为什么？”

　　“我不喜欢她。”

　　老太太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只得点点头，“天不早了，早点去洗漱睡觉吧，明天还要回去呢。”

　　这晚，虞南风失眠了。
　　对，吴晶同他表白了，说挺喜欢他的，但是他拒绝了，说不想谈恋爱。吴晶也没生气，还是笑嘻嘻的，还开玩笑说，如果他想谈恋爱了，一定要第一个通知她。

　　吴晶表现得越豁达，他心里越不是滋味。
　　其实，他也想像正常人一样恋爱结婚，但是那两人的婚姻，让他本能地惧怕婚姻，甚至惧怕到和一个人建立长久的关系。

　　因为，那两人留给他关于婚姻和爱情的所有感悟，只有欺骗、利用和一地鸡毛。

　　凌晨五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下午周兰才会来接他，虞南风睡到中午才起床，推开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一番。

　　方朝烨正坐在桌前，笨手笨脚地剥蒜。

　　听到声音，他抬起头，嘴角带着点笑，“你醒了？”

　　虞南风蹙眉：“你怎么在这里？”

　　方朝烨还来不及回答，厨房里的外婆探出半个头，表情难得的有些严肃，“桌上还有豆浆包子，你先吃点垫垫胃，少吃一点，等下就吃饭了。”

　　耙了耙头发，虞南风在方朝烨对面坐下，拿起个还温热的包子咬了口，微眯着眼盯着方朝烨，也不说话。

　　方朝烨艰难地剥好一个蒜后，才低声说：“我今天恰好有事来A市，就随便来接你了。”

　　虞南风点点头，然后低头喝豆浆。

　　方朝烨观察了会儿虞南风的表情，看不出他是信还是不信。默默把最后一个蒜剥完，他站起来，将蒜端进了厨房，和老太太说话去了。

　　吃完午饭，外婆准备了两兜子特产，一兜给方朝烨的，一兜给虞南风。

　　方朝烨发现了吃饭时，老太太的异常，偷偷看了他好几眼，也不太说话，以为老太太对他有什么意见，现在收到礼物，自然松了口气。

　　“谢谢外婆，有时间来北匀玩儿。”

　　“谢什么，都是不值钱的，”老太太看了眼方朝烨，勉强笑笑，“小方，你先下去吧，我和南风有点话说。”

　　两祖孙有私房话说，他也没多想，利落地下楼，给他们留出空间。

　　等到下楼的脚步声已经听不到了，老太太还站在门口，望着空荡荡的楼道。

　　“外婆，你说吧。”虞南风打破了沉默。

　　老太太转身，欲言又止几回，终于将憋了一上午的话，说出了口，“南风，你是不是不喜欢姑娘啊。”

　　虞南风眉心深深拢紧。

　　“南风，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外婆其实都支持的，只要你开心。”老太太顿了顿，有些艰难地开口，“我不希望，你因为你爸爸妈妈，而排斥真正的自己。”

　　虞南风愣住了。
　　他一直以为老太太认为那两人离婚是因为性格不和，不知道真正的原因。
　　这些年他也一直掩饰着，生怕老太太接受不了，没想到她早就知道了。

　　老太太握住虞南风的手，轻轻拍了拍，叹息道：“你以为你一直瞒着我，我就不知道吗？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查一查就知道了，后来，我也找你妈谈过，她把什么都告诉我。”

　　虞南风觉得大脑空了一瞬，身体阵阵发凉。
　　旋即重重吐出口气，多年压在心头的石头，卸下来了。

　　“我虽然不理解他们当初的做法，但是我不排斥这种同性关系的，如果早知道你妈妈不喜欢男的，我也不会催她结婚，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也是逼不得已，才找了你爸，都是我的错。”

　　虞南风垂眸看着外婆，许久后，他俯身抱住她，轻声说：“你没错，是个很了不起的老太太。”

　　“那当然了，人都要与时俱进嘛。”

　　走时，虞南风在外婆额头上狠狠亲了一口。

　　“外婆，你别瞎想，我不会和他们一样的，不是排斥，而是我真的不是。”

　　回程的路上，虞南风靠在副驾假寐，但他还是感觉到了方朝烨灼热的视线，不时扫过他的脸。

　　老太太的话还历历在耳。

　　“南风，如果不喜欢水晶，你可以考虑考虑小方，外婆感觉他应该是真的喜欢你，今天早上六点，我下楼晨练，就看他车停在我们楼下，我问他为什么不上楼，他说怕吵着我们休息。”
　　“哪里是怕吵着我老婆子啊，分明是怕吵着你。”
　　“一看就是没怎么做过家务的大少爷，非要抢着帮我做事，在厨房里还暗搓搓打听你和水晶的事。”
　　“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耳不聋，眼不花，看得出来他应该是喜欢你的，和你外公当初追我的时候一个德行。”

　　虞南风越想越头大。
　　难道耳聋眼花的是他。

　　过去也不是没有想过喜欢同性的方朝烨因为他的脸，而对他有意思，但是因为方朝烨的态度，最后打消了那荒谬的念头。

　　现在，结合最近方朝烨忽然软和的态度，他不太确定了。

　　傍晚，到了北匀时，虞南风很恰巧地醒了。方朝烨提议一起去吃饭，虞南风拒绝了，说胃不舒服，想要回去休息。

　　一听这话，方朝烨表情就绷紧了。

　　“我送你去医院。”说着，就打方向盘，想要变道去医院，并带上蓝牙耳机，打了个电话，“陈院长，我现在来你医院看肠胃，嗯，不是我，我朋友……”

　　虞南风听着他讲话，突然一股火气窜了上来，他伸手摘掉他的耳机扔在地上，语气暴躁，“方总，你听不懂吗，我不想去医院，想要回去。”

　　方朝烨愣了下，挂断了电话，最后挤出个笑，哄道：“好，不去医院，我送你回去。”

　　看着方朝烨小心翼翼的脸，虞南风心下一沉，心里只闪过两个字——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