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加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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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没大碍，嚷着要出院给虞南风做好吃的。
起初虞南风不同意，架不住老太太软磨硬泡的撒娇，只得同意了。不过办出院手续之前，他找了一趟外婆的主治医生问问这次摔到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之类的。
医生说没有。
并且表示最近老太太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这是一个好的征兆。
离开办公室时，虞南风忽然想起了昨晚被堵在高速路上方朝烨放的歌。
微微勾唇。
可能真的是好人一生平安吧。
方朝烨这人在同龄人面前拽得不行，可在长辈面前竟然特别规矩，甚至有些拘谨。
虞南风推开病房门，就听外婆热情地问方朝烨。
“小方啊，今年多少岁了？”
方朝烨双手放在膝上，老老实实地回答。
“26。”
“比我家南风只大五岁，就是老板了，果然是年少有为。”老太太喜欢看帅哥，乐呵呵地盯着方朝烨瞧个没够，“有对象了吗？”
猝不及防的致命问题。
“……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是不是眼光太高了？”
方朝烨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太太却误以为他默认了，叹了一口气，她不认同现在年轻人谈恋爱非要挑挑选选个没完，最后白白浪费时间的恋爱观。
“看到合适的就处处，说不定就处出感情来了。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一见钟情的事啊。我认识一个大闺女挺好的，名牌大学毕业，小模样长得虽然不如你，但是也还标志，要不你们处处？”
方朝烨从小没和老人家打过交道，原本老太太过度热情，就让他招架不住，现在竟然还帮他相亲上了，只曾耳闻从未经历过的方总顿时有些慌张。
开高管会议时，他面对咄咄逼人的问题，都能处变不惊地解决。
却拿眼前的老太太一点办法都没有。
慌乱中，余光瞥到靠在门框看戏的虞南风，方朝烨立刻站了起来。
“你回来了。”
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长长吐出一口气。
虞南风觉得挺好笑的，连绑架都能眼都不眨的人，竟然被一个老太太逼到了这种窘地。好戏看得差不多了，虞南风见好就收，上去解围。
“外婆，你别给方总介绍对象了，方总心里有人，不需要你介绍。”
“这样啊。”老太太遗憾，看来这个月老没戏了，视线移到帮虞南风身上时，眼睛又亮了亮，“南风，你没心上人吧。”
虞南风正帮老太太收拾东西，并没有领悟深意，随口应道：“没。”
方朝烨撇了撇嘴。
呵呵，胡说八道。
虞南风的心上人分明是他。
“那要不你和那大闺女试试，就是你张阿姨家的女儿，前段时间留学才回来，比你大三岁，但是女大三抱金砖嘛。”
虞南风不知道外婆什么时候沉迷上了给人拉红线，头痛得紧。
他顿时理解了，方朝烨刚刚的失态。
“别胡说了，小时候张阿姨家的女儿一见我就掉头就走，好像我欠了她多少钱似的，她看不上我的。”虞南风蹲下身一边给老太太穿鞋，一边说。
老太太想想也是，但是嘴上依然护短得紧。
“那是那丫头没眼光。”
办完出院手续，虞南风不想再麻烦方朝烨，原本要打个车回去的，但是方朝烨却执意送他们。
“反正我的车就停在医院门口，不麻烦。”
老太太也附和道：“南风，小方昨晚送你回来，怎么也要请人吃顿饭啊，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然后，又笑眯眯地看着方朝烨。
“小方，去我家吃饭吧，外婆亲自下厨。”
平白被数落了一阵，虞南风当着老太太的面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挑起眼梢瞥向方朝烨，希望他有了刚刚被老太太过度关怀的经验，能明智地拒绝。
方朝烨本来也不打算去的，但对上虞南风那写满拒绝的眼神，莫名的不爽。
在喉咙口滚动的婉拒借口，又咽了回去。
“好啊。”
他双手插入裤兜，话对老太太说的，眼睛却落在南风脸上，勾起唇挑衅一笑。
医院离住处并不远，二十分钟就到了。
这二十分钟，三人都没说话。
虞南风是琢磨方朝烨的态度，方朝烨情绪平和时本来也不是多话的人，而话痨老太太则是被吓着了。
老人家虽然不认识车，但是上百万的超跑和几万块的车，她还是能看出分别的，而且她的爱豆梁意好像就开这个牌子的车。
她琢磨着她口中的小方，怕不是一般的有钱。
下车时，看到自家老旧的小区，老太太有些赧然，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厨艺似乎也不太拿得出手。
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南风，方总来一趟A市，在家吃太寒碜了，我们去外面吃吧。”
“好。”
虞南风本就不愿意方朝烨过多搅进他的生活，自然没意见，拿出手机寻找附近的餐厅。
“不用了，就在家吃吧，挺好的，我已经很久没吃过家常菜了。”
方朝烨虽然在感情方面的感悟力智障得令人发指，但是察言观色的本事却是经年累积出来的。
自从老太太看到他车后的沉默，他便知道老人家是不自在了。
方朝烨这话并没有装可怜的意思，老太太听着却心软了。
他家南风啊，为了赚钱给她治病，寒暑假都鲜少回来，每次电话听到他说想吃家常菜，都忍不住心酸，为了不让他伤心，每次都强颜欢笑逗乐子。
有钱人怎么了，小方年纪轻轻靠着经营鸭店，就能开这么好的车，想必也是苦过来的孩子。
“好好好，回家，外婆做家常菜给你们吃。”
虞南风一脸懵逼。
不是说好出去吃吗，怎么变得这么快。
方朝烨还算了解虞南风，那份报告里不仅详细记录了他的资料，甚至还负责地附上了照片。
刚刚经过小区时，那蜿蜒的石头小道，外观老旧颓败的七层老式楼房，锈迹斑斑的楼梯扶手和贴满小广告的墙壁，以及贴着褪色“福”字的脱漆防盗门，他早就见过了。
却是第一次见到那扇门里面的模样。
虞南风的住所并不大，两室一厅的老房子，虽然旧，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收拾得干净整洁，透着主人热爱着生活的温馨。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客厅玻璃橱窗里放着虞南风从小到大的各种证书奖杯，各种竞赛证书里，还有一个跆拳道比赛的获奖奖牌。
方朝烨挑了挑眉。
虞南风端了了一杯水，放到了方朝烨面前。
“方总，家里就只有白水了，你将就着喝。”
方朝烨并不在意。
“你以前练跆拳道的？”
“嗯。”
“我练了十多年柔道，好久我们打一架，试试看谁厉害。”
虞南风哼笑，没说话。
方朝烨被他的表情搞得不爽，啧了一声，“你这是什么表情？”
虞南风将手指捏得脆响。
既然他要求挨打了，不打白不打。
“行，你是老板，你既然要求了，我当然奉陪，不过到时候输了，可别找我麻烦。”
“谁打谁还不一定。”方朝烨倨傲地抬起头。
对方朝烨这种盲目自信，虞南风很欣赏。
“方总，你怕是忘了上一次谁被我摔在地上不能动弹的。”
方朝烨都快忘了这一茬了。
那次莫名其妙的和虞南风打了一架的场景又浮现在了眼前，至今他还搞不懂，虞南风到底是怎么挑起了他的怒火，导致他情绪完全失控。
在影视城那一段时间，他失控的也不止这一次。
还有那两个他刻意想要遗忘，偶尔想起来，每次都让他心绪烦乱的吻。
方朝烨脸皮泛起了热度，眼神又瞟到了虞南风的唇上，喉咙紧张地吞咽了几下。
家里的菜并不多，老太太让虞南风出去买点虾和牛肉回来，虞南风并没有发觉方朝烨的异常，拿起钥匙径直出了门。
门阖上的轻微碰撞声，还是惊了方朝烨一跳。
像是梦游的人，被生拉硬扯地叫醒，额上有汗冒了出来。
他为什么又想起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老太太招呼他随意，他却怎么都随意不起来，浑身燥热，只想透透气，他站起身走到了阳台。
三楼看下去，虞南风的影子，在葱茏的绿意里一闪而过。
方朝烨越来越烦，想找人说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
拨通了程星谶的电话，又不知道说什么。
程星谶已经习惯了他的怪异，不在意地问：“听陆放说，你昨天又放他鸽子了，做什么去了。”
送虞南风回A市了。
但这话，此刻，打死他都说不出口的。
“加班。”
这时，老太太从厨房里探出头，声音洪亮地喊：“小方，南风刚刚打电话，说买龙虾的调料，问你能吃辣吗？”
“……”
想挂电话已经来不及了，方朝烨觉得点儿背到了极致，无力地冲老太太，“能。”
“好，我让他买麻辣口的了。”
一阵诡异沉默后。
程星谶问：“谁的声音？”
方朝烨自暴自弃：“虞南风的外婆。”
程星谶又沉默了几秒，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哟呵，厉害了，都见家长了。”
“刚刚谁说加班的，在虞南风身上加班吗？”
老太太的手艺很好，尤其是那盘小龙虾鲜香红亮，香气四溢。
“小方，吃啊。”
老太太夹了一只最大的放在了方朝烨碗里。
“谢谢。”方朝烨慢慢地吃了下去，却像味觉失灵了，尝不出味道。
脑中反反复复出现那句“在虞南风身上加班”，好像有画面了，想将那些乌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但是越想克制，那些画面就鲜活生动。
“呀，小方，是不是辣着了，脸怎么这么红。”
方朝烨窘得头都抬不起来，他在人家家里吃饭，脑子里却全是那些上不来台面的龌龊想法。
方朝烨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老太太：“南风快去给小方倒一杯冰牛奶来，那个解辣。”
虞南风看了一眼方朝烨，放下筷子站了起来。
牛奶用玻璃杯子装着，推到了方朝烨面前。
“方总，不能吃辣就不用逞强。”
方朝烨看着握住牛奶杯的修长手指，很漂亮，却能看出那是属于男人的。
“嗯。”
他含糊地应了声，直到吃完饭，那杯牛奶他也没有动一口。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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