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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断想之五 ...

  •   今天刚刚把手头的黑白插画全赶完了,一共8张。
      开了□□,编辑不在线,没人收图。一想今天是双休日(家里蹲太久的我已经完全没有了时间概念= =|),估计是去休息了。这个公司的人办事的风格不管火烧屁股,双休日还是铁的私人空间。神仙都找不到踪影。我只是怀疑那效率能不能赶得及6号的书展(好象这个不是该我担心的……)
      还有一点值得慰藉的就是,最终确定插画与书稿都没有改动,只是封面不知道设计得如何……反正对着这套东西本人所有完美主义的执著全部爆发出来了,管得太宽的后果是编辑在宣传方面也想依赖我。
      “帮大姐想想点子,其实也是帮你自己。”(有空哦!这个是你们的事好伐?)。
      连师父最终也在电话里叹道:“别想那么多了,连封面也要担心的话,只怕你要担心不完,我的书每一本封面都恶难看……”
      他把自己都搬出来作为反例,再不满意的话实在是讨打了,于是作天作地作完自己后只好悻悻然地作罢。
      说起来,赶画的日子里本来还不爽之极(临时加出来的事,早怎么没通知?),没想到画完以后倒是心一阵没着没落的,想着“哦……这件又结束了……”空荡荡的感觉。
      据说这也是一种“产后忧郁症”。尤其这几年发得特别频繁。
      “去恋爱一场咯。”这是通常的建议。
      “没对象。”这是正常的回答。

      于是还是选择上网乱晃,但几个衍生小坑却也懒得去填。
      在“神州奇侠网”正好看到柳依依小姐的一张帖子,为戚少商鸣怨。大意是男人花心没有错。爱情不是男人的唯一,他家国天下,他为义弃情,不该为这个指责他而同情息红泪。
      但我使劲回想从前看《逆水寒》的感觉,对戚少商实在也是喜欢不起来,我向来对自己的心情负责,但也不会由此加入到指责“负心汉”的行列中。
      其实他和息红泪之间从一开始有一种假想关系存在。旁人并没有立场介入。
      戚一直想着“我负了你。”然后息红泪一直感受到他这样的情绪传递,也接受了这种说法,对曰:“你已经负了我,我还爱你(即使不爱了),也不得不恨你……”
      其实两人在这样愧疚和怨恨的同时已经陷入了一种“负”与“被负”的迷津中。所以这场双人共舞本是由两个人一起导演并出演的。最终以息红泪选择赫连春水为结局,走出了这种迷津。
      她说“我不再欠他的了,他也不再欠我了……”互不相欠,那是原点的状态,走走停停了半生,终于还是回到原来海阔天空的真实世界,她自由了!
      既然那场闹剧是以两个人的迷惘联手,那么自然谁也不必为此事负责。
      如果硬要追究,我只能说,戚少商自己所说的那个“负”,本来就诸多可疑,残留着男权的余韵。什么事都可以从根源上瓦解,纠缠于细节表象往往越行越远。
      就像某人的铁杆粉丝为他辩护时说什么伟人就是伟人,他的历史功绩不能抹杀。我就举例告诉他我跟他先入为主的正邪信念不同,我连现政权的正义性都强烈置疑,既然这样,那人的功绩就可疑了,所以伟人的命名更可疑。结果该小子狗急跳墙,破口大骂我“不爱国的汉奸”,“当年天安门怎么会没灭了你?”(好哇,把我当成当年的那些前辈啦。荣幸荣幸!当年我貌似只有7岁诶,还不能加入那群精英的阵营里。)眼看着失去理智作骨骼的一顶顶华丽大帽子扣过来。学法国贵妇微笑欣赏之。没有论据的符号从来是砸不伤人的。
      这世上从来都没有可以用来生杀予夺的铁的神圣,加缪早已给我们指出了存在的荒谬性。如今我们能做的只不过是各管各寻找自己折中的取向。
      “公平原则”便是我看戚少商和息红泪这段感情公案的支点。

      我们都知道古代很长一段时间女人在身份,财产,甚至人身上全都依附男性。一旦被弃便一无所有,等待她的便是经济,生活,精神随着男人的休去一起崩溃的悲惨命运,最终可能她本人的人身流落到何方也不能由自己掌控。
      人始终是需要安全感的,于是千百年来女性便对男人的爱情格外看重,千方百计地试探,每天每夜怕他变心,不惜委曲求全,违背自己性子装也要装出个温柔贤淑样。即使这样,也有男人最终还是厌倦了,喜新厌旧是人的通病。(女人是被礼教缚住了手脚。)于是他便被千夫所指。(封建社会对民众的控制主要是以婚姻组成的家庭进行的,当时也是稳定压倒一切,这样的话该负心汉就是破坏稳定的元凶,统治者首先不饶过他。)女人们指责他则还多了一份自身的物伤其类。
      谁都幻想男人对待爱情应该专一,反讽的是薛大姑娘的金锁——“不离不弃,芳龄永继”,在男权垄断一切的天空下,爱情是女人唯一心理上的屏障,出于自身的考量,女人对于文本小说里男性的感情生活有着病态的执著。简直是“头可断,血可留,感情污点不能有”,男主角眼中一旦不止一个人,自己的存在便也受到了置疑,变得轻如鸿毛。这也是由于女人们对自身存在过分不确定。
      但是温派的江湖类同于现代。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是依附,所以谁没有了谁都不是大事。

      公平地道来两人之间的是非其实很简单:
      “你去轰轰烈烈,你去家国千秋,你去整日与兄弟混着,只要我也好这口儿。就和你一起,如果不能的话,那我挥手自去。我和你的梦想不冲突,爱情和大义也不冲突,只是必得我和你合拍,我要过得高兴。看透了离开你又怎么了?这世界上不止有弃妇,还应该有弃男。
      戚少商最后那状态。说实在的我挺同情他的。因为事实恰恰不是他自己所认为的花心负红颜。而是……他根本是被遗弃的那一个。孑然一身黯然神伤。
      这样倒霉的人居然还要被人骂,实在是情何以堪?

      好玩的是,发现在各类小说里,男人常因花心被指摘,而女人往往又因事业遭群众非议。
      女魔头往往一大票,而且都是邪恶的,她们的“野心”必然受到正派人氏的围攻和打压。(其实武则天治国也不见得天下大乱。干吗一定要预先设定了如果她实现了野心,武林前景会一塌糊涂,死人无数?白眼~~~~~有那么严重吗?)而女主角则往往是世家小姐大蛀虫,双眼冒出红心心,只会和人争风吃醋抢男人。是把全体女人智商都下降了几个档次的绝世白痴珍品。
      在此男人捍卫事业那一份不许女人介入的心态昭然若揭。温派的“雷纯”又是例外。不过作者不可能决定读者的好恶,所以我看到的满目都是唾弃女强人的心态。在武侠中哪种女性最受欢迎的程度上可见一斑。就像世俗男男女女都看到女博士,女企业家感冒一样。(千百年来女性的标准已经被男性同化了。)对小说的评价其实很能看出一大片人心里的真实想法。存在的情节只有一个,共鸣和反驳的态度却是千人千面,看起来很过瘾。
      随便吧。
      说穿了再风流一生的男人和再爱情圆满的女人,最终都逃脱不了一个独自上路的宿命。
      想到家里隔壁曾经生活过的那对老人,老太太某日寿终正寝(据说是累出来的疾病),瘫痪多日靠她服侍的老先生当晚也随之而去。贫困潦倒一生的他们,也许唯一的圆满就是这桩婚姻。
      但是我每一念及此总有一种寒意。现在我唯一记得关于他们的镜头就是老太太从昏暗的屋子里出来,蹲在门口,拿一口大铁锅,记忆中里面总是切好的青菜。老先生在未瘫痪之前是个鞋匠,曾经帮幼年的我补过皮鞋。但现在马路拐角他的鞋摊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牛肉面档,店门外快挤到马路上的是一高筒炉灶上架的一口锅,半面牛肉包,半面是包子走空后的黑。
      据说外婆在他们双双逝世的那个晚上梦见老太太拿着一碗饭来还给我们家。
      我一直不知道这个诡异的梦是什么意思。
      想来我们这一代的存在也不会比他们更强烈多少,我不知道将来自己会如何告别,但是某些处境,譬如孤独,我想还是提前习惯了的好。
      而对于幸福的定义,也向来是高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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